一伙人跟着笑起来，女须仍面无表情：「不然，叫老爷子先卖掉几颗，想去地球的去地球，想留下的人分了钱自己跑路，这样也行！」

「嗯...」三叔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这可以，说得通。我帮你们去跟老爷子说。」

「让奇项去说吧！」另一个船员插嘴，「金子是他找到的，老爷子买他的帐。」

「好啦！」奇项挥着手，「滚啦！我晚点跟老爷子说，可以吧？快滚！快滚！」

「哇！」三叔笑着，「等不及要去找姑娘啦？哈哈！」

「滚啦！滚啦！」奇项笑着转过身，「大爷心情好就帮你们，心情不好就免谈。」

「大爷...你的香肠熟了没啊？」一伙人跟着笑起来，奇项被拉拉扯扯地一阵尴尬。

曲丑的房门在走道灯光下显得苍白而沉默，奇项稍微犹豫一下，拉了拉衣服，摸了摸头髮，然后按下门旁的通话钮。隔了好一阵子都没动静，他似乎不敢再按第二次，只是站在那裡。

「奇项？是你吗？」曲丑的声音从通话机传来，微微颤抖似的。

「是我啊...呃......我...正要去吃饭，就想说......妳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那你等我一下。」曲丑说完，金属门又沉默。

又隔了好一会，奇项等得忐忑不安，两隻手一下子放在裤子口袋，又一下子交叉胸前，不停动来动去。没多久，听到旁边有轻轻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女须朝着他走来，面无表情。

「又怎麽了？」奇项问。

「老爷子说要找你。」女须刚说完，金属门打开，曲丑走了出来，两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曲丑化了澹妆，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彷丝小礼服，高贵的光泽随着她的身体曲线流动着，黑髮下隐隐看到白皙的肩膀。她先是对着女须微笑。

「那好。你请老爷子过来一起吃饭吧！」那声音就像她是这裡的女主人一样。

女须像是想说什麽，曲丑没等他，轻轻拉着呆站在一旁奇项，转身离去。

「哇！妳穿这样好漂亮。」奇项说。曲丑只是笑着，身体却靠他更近。

她的第一件小礼服就是这样的深蓝色，后来丢在月球太空港，跟那张夷画给她的图画一样。飞翔荷兰人号离开Ｒ９星系后，她又用裁缝机做了一件颇相似的衣服，像是早有预感一样。

「我跟你说，」她在奇项耳边轻声地，「我今晚心情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