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赶车的，骑马的从铁军山往南，经二道沟翻过梁去了边家沟，

村东的场院里，拴着十几匹马正嚼着干草。

看到马车和孟和过来靠在草垛的人都起来了，孟和大声说买来吃的了快吃吧。

这时一个岁数不大的小伙子过来，解开豌豆口袋一看是豌豆。

喜欢的去他躺的草堆那，取来饮马的帆布桶，倒了四五斤拿去喂他的马去了。

这伙人纷纷取来自己的帆布桶先喂马，尽管自己都饿的头晕眼花的。

马吃完豆子都从井里提水饮完马，才过来找吃的自己吃。

二蛋问孟和为啥他们不先吃了再喂马？

孟和说马是他们的兄弟，他们宁可自己饿，也不会让兄弟饿的！

说着话把二蛋的马也拉过去，拴一起吃草去了，大家每人吃了俩倍子。

做了个烤羊架子，把羊抬架子上，拾树枝的抱柴的烤羊去了。孟和把酒等东西放下。

和二蛋坐干草上，二蛋说道：“那大黑马屁股上有个嘎字烙印，五哥说你们是嘎达梅林的人是吗？

俩人谁也没看谁说着话，停滞了一会孟和才说：“是！＂

说说你们吧！

孟和说道：“我额吉是蒙古族，阿爸是汉族，都被东北军李守信那个营的人枪杀了，然后一把火连毡包带人全烧了。

我那时才十七岁，当我回去，以是三天后了。

收敛了阿爸和额吉的遗骨后。

我找到老嗄达就参加了他的造反队伍，为的是找李守信报仇。

仇还没报队伍被张作霖的东北军围剿越打越少。

为了大部队能突围我带四十三个人的亲兵卫队，南下吸引敌人。

没想到队伍中出了叛徒，敌人追我们的同时，却又调来一营骑兵把老嗄达围困于西拉木伦河畔。

三面包围在河对岸机枪封锁，大队人马尽殇于西拉本伦河，老嗄达渡到河中间，被机枪子弹击中死在了河中，连个尸首也没找到。

等我们摆脱追兵以是两天后的夜间，回到西拉木伦河边以无一个活人了。

我们一直被李守信的骑兵营追杀，东躲西藏转战千里草原。

去年进入西苏旗又被德王的人马追剿。

最后实在没法生存了，才进入白音察干，经土木尔台来集宁周边活动。

以前我们是每人双骑，因筹不到粮响少枪无弹，陆续把马卖的就剩这些了。

我们又不想打劫老百姓，老财人家墙又高，院又大有枪护卫。

眼看就要走投无路了，又不想投政府军。说到最后孟和以是泪流满面。

兄弟哥（孟和东北口音）也不知怎感谢你了，今天要不是你，晚上我们就的进村抢了，总不能饿死了。

唉…孟和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弟兄给割一条羊腿肉，放在一块破布上，倒过一皮囊酒，拿了三只木碗过来。

李勇给三个碗倒上酒三人喝了一口，二蛋不善喝酒泯了一小口，李勇喝了一小半，孟和一口干了。

二蛋拿过皮囊在给他倒了一碗问道：“那你以后有啥打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能有啥打算呢？孟和说道。

二蛋想了想说道：“跟我走吧！去兴和！＂

去兴和能干啥？孟和问道。

兴和大青沟我们有三百多弟兄，专打日本人和李守信的队伍。

这些天李守信的队伍，正在察哈尔北部攻打张北康保。我马上要启程回兴和县了，来这里只是为了安置他俩，说着指了下李勇。

孟和看着二蛋问道：“你们啥部队？归谁管？”

我们是土匪归天管，天老大，我们老二。

只吃大户不抢百姓，把李守信以抢了好几回了，随后说了智取王家大院，盗军火库，伏击壮丁队，打金狗娃土匪等。

孟和听了个目瞪口呆，问道：我们入伙能要我们吗？人吃马嚼的，养骑兵可是投入大啊！

兄弟你这么小，在队伍又说了不算，哥这以够麻烦你了，不能在给你填麻烦了。

李勇喝了一口酒，随后和孟和说了二蛋在队伍中的事，最后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大当家就是大队长是他姐夫，二当家是他姐，参谋长是他叔你说太子爷会护占不了你们？

二蛋笑着打了他一拳说道：“啥话一到你嘴里就变味了！＂

孟和倒满酒说道：“兄弟我们蒙人最信长生天，我想和你结拜做安答你愿意吗？

二蛋问李勇啥是安答？

李勇说结拜干兄弟！

二蛋冲孟和说道：“好！我俩结拜！

俩人冲北跪下，孟和说道：“长生天在上我孟和，长生天在上我帅二蛋，愿结拜做一世的兄弟，如违誓言死于乱枪下。俩人磕了头互敬了一碗酒。

二蛋说今晚有行动不能在喝了。

孟和问是不今晚就回兴和？二蛋点了下头！

孟和站起身说道：“我和弟兄们说一声去。”

孟和走到大伙中用蒙古话和他们的人交谈了一会，转身走了过来说道，二弟大伙都同意跟你走，但他们想和你喝一碗！

二蛋面有难色说道：“大岗今晚是取药和弹药，非常重要弟弟的酒量在有一碗，会睡到后天也醒不来，你和弟兄们说一下，办完今天的事明天我们再喝行吗？！

大家都端着碗笑看着二蛋，孟和用蒙语和大家解释了原因，大家正要扫兴的离开，二蛋拿起碗说道：“哥哥们我帅二蛋今天扫大家的兴了，因为晚上的事非常重要，我和警署的人买了红伤药和弹药，出不的一点错。

兄弟我从小家穷，从没喝过酒，在这我只能喝一小口敬大家了。

过了今天我再和哥哥们喝，随后一举酒碗敬了大伙，自己喝了一小口递给李勇喝了。

又对大伙说道今晚有任务都不能再喝了。随后孟和把二蛋的话翻译给他们听了。

大伙收拾东西都不喝了。二蛋问孟和有会说汉话的没有我要两个人，随后把计划和孟和说了。

孟和喊过来两个年轻人来介绍道。

高个子的是巴特尔，略低的是宝力德，让他俩随二蛋赶车走。

二蛋让宝力德骑上他的马，他上车躺下就睡着了，孟和笑了笑让巴特尔和他抱了干草，铺车上后把二蛋移上去，老李赶车四个人走了。

孟和他们也随后上马开拨，老李把车赶回二道巷二蛋才醒来，二蛋把五哥叫进来说到：“五哥你那还有多少钱？＂

五哥说还有七百一十元，五哥说道。

二蛋说道：“钱你留着作你们三个人今后的生活费吧！不要亏了素芬她也是个苦命的人，有啥让着她点，用手一指墙角的地说道：“在那我埋了一千大洋，花的没钱了取着花别把你三人困起了，素芬娘家是大户人家，南方人吃饭和咱们不一样，以后也尽量照顾着点人家的口味。

老五哭啦，一个大男人一个土匪当家人哭的稀里哗啦，好不容易止住说道：“兄弟你记的保重自已，永远记住这是你的家，我和你李哥给你看着，决不丢了这个家。

另外咱房也有了，你和李哥有合适的找个伴吧！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二蛋说到。

别怕花钱有弟绝不会饿起你俩的。我给咱队伍买了些武器弹药，还有枪伤药花了一千大洋十五根金条，晚上取了货就直接走了。

让李哥跟去往回带两支手枪留给你们防身。

我走后你俩最好在院里掏个洞以防万一，世道不太平早做安排吧！老五都应下抹着泪。

行了五哥你出去吧，把素芬叫过来。

不一会素芬进来，白净的脸上微微有些红润，一双好看的大眼晴看着二蛋，满是温柔与关爱，有姐姐的温馨也有别的柔情。

二蛋说道：“姐我们晚上就走呀！这些钱给你留下以备不需，你如果能回天津乘现在时局还算稳定，就回亲人身边吧！如果不回去这些留着也有个防身的。

二蛋说着打开布包，里西放着三百大洋，四根金条，一副翡翠手镯，拿起手镯递给素芬。

素芬没接只是看着他说：“弟你能亲手给姐戴上吗？

二蛋也没想什么，抓住那柔弱而白析的手，把镯子给素芬戴了上去。

素芬看着二蛋说道：“弟镯子你也给姐戴上了，姐就是你的人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家的鬼，姐知道姐这残花败柳之身配不上你。

即便你有多少女人姐也是其中的一个，姐不求名份只要心里有个念想就知足啦！话已说死了还怎聊天了。

再说啥也无补了，这女人性子烈，自己都能把自已脸划了，在说些啥话脸面上过不去出事怎办呀？

反正自己也小不到娶媳妇时侯，过了一时说一时吧！

把金银包好递了过去，但她没接，上前一步伸出手抱住了二蛋，二蛋呆了呆也搂住她。

素芬虽然说是个女人，但毕尽是过来人了，立起脚吻了上去，二蛋笨拙的回应着…

门一下打开了铃铃叫吃饭，看到这这这…铃铃跑出去了。

二蛋把包给了素芬，安顿她最好埋地下，别放外面不保险。

不放心的安顿到：吃饭穿衣不要苦了自己，多保重自己，过段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说完走了出去。

晚饭四人要分别谁也没怎吃。

一瓦盆大米，一瓦盆菜素芬连筷子也没拿，铃铃低着头吃了几口，老五老李吃了点菜半碗米。

这可好过了巴特尔和宝力德，俩人把盒底都刮干净了才放下碗。

老李也跟去，二蛋让他拿了个背包。

去了警署后院王义带两警察迎了出来，简单说了几句，开了库房门几个人忙着装车。

二蛋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三把枪给老李装上，又打开子弹箱拿了一包子弹给了老李，取出二枚手榴弹老李不要，二蛋便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不一会装满车拿苫布盖好，巴特尔赶着就走，王义给二蛋把警暑公文带上。

抱了抱二蛋说兄弟安顿好那边就回来哥会想你的。

二蛋说：“大岗你多保重，有啥事不要强出头，等弟回来处理。”怎感觉像武松安顿武大郎呢？就差说感冒了千万别你老婆熬的药。

车重一匹马有点拉不动，王义忙叫其中一个警察领老李去一马路口，宋记皮货行取副拉车的套绳，和套铟子要全套，快点回来！

俩人小跑着去不大会就拿了回来。

把宝力德那匹马套上才轻快的上了路。二蛋抱了抱李哥说道；哥多保重，你们三人数你身体好，让你多受累了，保护好他们！

老李哭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哭，锯掉胳膊时也没掉一滴泪。

和王义又抱了一回王义也哭了：“弟多保重！＂大岗多保重！＂

不能再待了，在待就得掉泪了，二蛋决然的转身走进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