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这不合规矩”，王秘书为自己的面子争取，全然忘了今天早上新闻上说的事情。

“无妨，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季洛泽说完又开始看文件，签字，没再说话。

王秘书悻悻地坐了回去，继续工作。

“我都知道，阿文昨晚都跟我说了。霜阳，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对他一见钟情，他对我也是，我真的昨晚一瞬间就喜欢上了他，他说他会离婚的，正在办，霜阳我真的很想给他一个机会”，许穗凝突然带着哭腔说，声音里倒多了几分真挚。

秦霜阳放下手机，用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又拿起来手机，放在耳朵上，“行，行，行，一见钟情，行，我问问你们俩到哪一步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许穗凝又坚定了起来。

秦霜阳眼睛瞪得倒是圆，还是惊讶不已。

“行，那萧淼呢？他走哪都带着萧淼，你不要名声了？”秦霜阳稍微降了点声音。

“他说他本身就不喜欢萧淼，当时是为了自家的生意才听了季洛泽的话，接纳了她，但他从来没碰过她，我相信他”，许穗凝的语气越来越坚定。

说实话，她的话也打动了秦霜阳，她尊重每一个为爱献身的人，更何况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但是她只是不清楚石文晓的真实心意，她需要向季洛泽确认。

“行，我太激动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在家，所以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点着急”，秦霜阳向许穗凝低头了。

“我是回了一趟家，早上四点半你们季总经理给阿文打电话，说需要拍这些，我都没起来，阿文说季洛泽是最重要的人，他表示需要这些，我们阿文就立马起床带着我回家拍照了”，许穗凝大概能猜到为什么，“你昨天也没回家，是不是也看出来季总对你的好了，留下来报答他了”。

“别胡说”，秦霜阳语气转变得快，由刚才对许穗凝的妥协变得强硬。

“好，我不胡说。阿文昨天跟我说，季洛泽拿命对你好，你都不知道”，许穗凝反客为主。

“什么？”秦霜阳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季洛泽从不近女色，人们都以为他是同-性-恋，他在S市那个项目有五年，可是他日夜赶工，终于三年半完成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调你上来到他身边”，许穗凝平平淡淡地说完了。

秦霜阳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静静地怔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许穗凝在电话那边喊，“霜阳，霜阳，你怎么了？你还在吗？”

“在，你还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秦霜阳故作镇静道，没拿手机的那只手在膝间攥紧了，心跳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没什么了应该，阿文他们都不知道季洛泽为什么那么着急拼命赶工，然后终于在完成他爸爸安排在S市的工作后，一天都没耽误，就赶紧回来了”，许穗凝在搜刮自己的记忆中。

“嗯”，秦霜阳攫取信息之余还给许穗凝继续说下去的回应。

“嗯呢，还有，他们兄弟几个一开始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见了你几次，听他说你是助理以后，阿文自己推断出来的。别人啥想法他不知道，估计没他聪明吧，我们阿文最聪明了”，许穗凝说着说着注意力就被自己脑子里的石文晓带走了。

“哈？”秦霜阳举着手机露出了一副想扇这个恋爱脑的表情。

“哦哦，对，阿文说季洛泽绝不可能选一个女助理，除非那个人是他心里的人”，许穗凝这下算是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秦霜阳了。

“行，我知道了，你和石文晓在一起注意安全，那个萧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秦霜阳自己都心乱如麻了，还在为许穗凝考虑。

“还有呢，还有呢。阿文说，萧淼那边会有人处理，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等我打听到了，就告诉你，他过来了，先不说了”，许穗凝用极快的语速把最后这几句话说完，准备挂电话。

“对了！早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阿文发现楼道里藏着几个狗仔。正好我离开学还有好久，我最近都不回家里住了，你也别回去了，真吓人”，许穗凝真诚地说完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秦霜阳靠在椅背上想：是不是石文晓结婚那次，季洛泽注意到了她，还是什么时候？更早一些，她不认识季洛泽，他为什么在S市拼命赶工？被调到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距离石文晓结婚也不过两年零八个月，何来季洛泽把五年的工期压成三年半是为了她这一说呢？

秦霜阳不知道该怎么想。直接问吗？直接问会置他们三个人于何地？

犹豫了十分钟，这十分钟里，有纠结，有冲动，有沉默，有难捱，也有无数的疑惑。

秦霜阳想到：可能季洛泽赶工期是因为要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只是他赶工期和看到自己把调自己上来是一个巧合吧。

最终她决定不问不说，装聋作哑，这样不挑破，不管事实如何，季洛泽和她永远会是朋友。

而秦霜阳自己和盛怀，呵，自己和盛怀？自己和盛怀能有未来吗？她心里说了好多次，怀疑了自己好多次，怀疑了盛怀好多次，也得不出结论。

秦霜阳打电话期间盛怀发了好多条消息，她拿起手机退出通话页面之后才看到。

“你和阿泽干什么去了？”几个字都能想象到盛怀生气的样子。

“我看到新闻了，你昨晚为什么没回家？”又一句质问。

“说话啊，你在干什么呢？”

“我真是想象不到你和阿泽大清早干什么去！”

这咄咄逼人的四条消息，没有一条和他关心自己有关，仿佛自己只是她的一件物品，不允许别人触碰，可是他自己也不太上心。

可能这不是爱，这是占有欲。

没有问她昨晚受委屈了吗，晚上不回家会不会因为不舒服？看到新闻有没有觉得难受？

都没有，只是一直在纠结自己和季洛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