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时间地址发我，我准时到”，盛怀挂了电话，上楼跟秦霜阳说了一声，把所有的零食水果都放在她周围，手机充电器插好，平板电脑摆好。

“我就出去一会儿，你想上厕所先忍一忍，不行就在床上解决，我回来换床单”，盛怀担忧地说道。

“哪就那么娇贵了，放心去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秦霜阳吐了吐舌头。

盛怀不放心地看了看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穿着秦霜阳买给他的衣服和鞋子出了门。

秦霜阳在楼上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盛怀出门没多久。

她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季洛泽。

他每天给秦霜阳发微信，盛怀都要看，她不想和盛怀再因为外人吵架，索性她一直没回复。

电话打来了，她就接了起来。

“霜阳，好些了吗”，他一如既往地温柔，根本没怪她这些天都没回微信。

“好多了季总，您的手好些了吗？那天的事真的谢谢你”，秦霜阳真诚道。

“没事，我伤口已经好了，不用担心，我很庆幸那天帮你挡了。好好休息吧，休养好再来上班”，季洛泽的温柔好像要从手机里溢出来了。

“嗯嗯，谢谢季总”，秦霜阳自从去了季洛泽办公室当助理，三天两头的翘班，季洛泽从来没扣过她工资，搞得她很不好意思。

盛怀不在，秦霜阳也没什么心情吃喝，主要是自己下不了地，上不了厕所，就忍着不吃，索性直接睡觉了。

盛怀到达约定地点，和季洛泽坐在一起等殷晚。

殷晚知道今天自己是重要人物，来得要比约定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盛怀焦急地等着。

他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不能下地的人等着呢，站起来走了几圈，又坐下，又站起来，准备离开，不等了。

几经犹豫，还是决定坐下来继续等殷晚。

季洛泽看了看他，坐在一边一句话没说，浅浅看了眼手表，让服务生拿来一杯冰水，浅浅喝着。

殷晚姗姗来迟，扭着跨就走进了包间，“久等了各位”。

她的脸是美，但是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大红唇没显妖娆，多了几分算计。

夜晚看到，甚至会有些渗人。

盛怀挤出来个笑，“没事，晚晚，你贵人事忙，我们等等也没事”。

“肯定要忙些的，季总为了个骚-货，把我要为大品牌拍的广告都停了，我得找别的地方赚钱呀”，殷晚讽刺地说着，坐下了。

季洛泽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依然不说一个字。

“晚晚，姚姐在你手里，是吗？”盛怀只关心这一件事。

“哪个姚姐，什么姚姐，没听说过”，殷晚毫不配合，也不关心，向服务员要了酒。

但是目光转过来的时候，她发现盛怀的眉毛沉了下去，表情沮丧，她假装不在意，眨了眨眼。

“来，喝酒”，殷晚拿着3个杯子斟满了酒，推到另外两个人面前。

“他手上有伤，在喝消-炎-药，不能喝酒，我陪你喝”，盛怀瞥了一眼季洛泽，拿起了酒杯。

“哦，那你就替他把那杯喝了吧”，殷晚翻了个白眼。

盛怀喝完自己杯中酒，又拿起季洛泽的杯子一饮而尽。

“她那条高定，是你送的？”殷晚仰起脸，斜睨着盛怀问道。

盛怀头一歪，思考对方问的是哪条裙子。

“装傻？Victor Lang设计、亲手制作、出售每个款式的裙子就一条，我每次在他出新品的时候都想要，但是我每次买不到，我看到我喜欢的裙子穿在那个贱-人身上，我就恨不得撕了她”，殷晚眼睛充血，十分吓人。

盛怀重重出了一口气，想到是哪条裙子了。

“不是我买的，她朋友送的”，盛怀调整了一下心情，淡淡说道。

季洛泽在一旁有些小得意，但是不显露出来。

“哼，我就说嘛，你都凉了，还能在Victor Lang那边排上队？”殷晚轻蔑地说，但是说完就后悔了。

盛怀眯了一下眼，眼神多了几分杀气，没有说话。

“不过那个小贱人还挺有本事的，让人愿意下那么大的心血买Victor设计的裙子，哼，可见她季总调教的好”，殷晚反复作死挑衅。

“你嘴巴放干净点”，季洛泽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盛怀能忍受别人诋毁秦霜阳，季洛泽可做不到，淡淡一句话，把殷晚吓到了。

她也是欺软怕硬的主，自己赶紧换了话题。

整个晚上，殷晚一句正事不提，让盛怀陪她喝了两瓶白酒，她喝一杯盛怀喝两杯，盛怀很快就醉了。

“看来今天谈不成事了，回吧”，殷晚自己喝的也不少，走路晃晃悠悠，出去了。

“走吧，我知道她没诚意”，季洛泽扶起盛怀，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

季洛泽把盛怀送回家，盛怀走进屋里，季洛泽站在院中，抬眼看了一眼二楼，没有进门，转身走了。

盛怀在一楼趴在卫生间里吐了半天，胃里十分难受，缓了一会儿后，他晃晃悠悠地坐电梯上了二楼。

按开楼道灯，在卧室门口看到床上熟睡的秦霜阳。

仿佛只有看到她在他的周围，他才会觉得在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与自己相关。即使偶尔，他也会极其悲观地想，自己的人生差不多已经毁了，还连累一个无辜的人陪着自己枯萎，守着自己这堆废墟干嘛。

他脱了外衣，躺在秦霜阳身边。

秦霜阳被他一身的酒气呛到了，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他，“回来啦？喝了这么多酒，睡觉吧咱们”。

“好”，盛怀挤出一个笑脸，温柔道。

秦霜阳听到盛怀声音很虚，她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盛怀看着秦霜阳的脸，眼泪无声地从眼里流出。

秦霜阳觉得不太对劲，她好像能感受到他的痛苦，眼睛睁了一条缝，偷偷看盛怀。

她看到盛怀在悄悄落泪，只能假装不知道，闭着眼蹭到盛怀的怀抱里。

盛怀顺势搂住她，拿下巴挨着她的头，吻了吻她的头发，问她，“醒啦？”。

秦霜阳装不下去了，“是啊，饿了”。

“咱们吃点东西？”盛怀不经意地用手擦了擦眼泪，怕被秦霜阳看出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