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秘境

格蕾尔投掷出的镰刀插在地上，正好将超女王的狗头卡在中间，让她动弹不得，猴符咒封印了她的力量，超女王只能发出“嗷呜”的叫声呼唤她的主人。

镰刀被拔起，超女王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张男人的脸，秦苏的脸。

秦苏捏住她的后脖颈提起来：“渡鸦，收养宠物需要经过合法程序，更何况这只小母狗身上还欠着许多的血债。

有人在等着她，很多人，血债就该血偿，对吧，哈维。”

哈维.丹特跟其他三个起义军统领站在一起，四个人守在传送门前，终于等到了最后一名需要审判的罪犯。

贝恩闷声道：“呼~夜枭那家伙跑掉了，呼~审判已经开始，呼~就差她一个了。”

哈维向秦苏鞠躬：“很感谢你对我们世界的帮助，救世主大人，能否把超女王交给我们呢？”

秦苏看了渡鸦一眼，渡鸦对超女王没有任何感情，当然不会拒绝秦苏，秦苏将小狗丢给哈维：“看好她，别让她跑了，这里可没有抓狗队。”

“放心，你要来观看审判吗？”哈维询问道。

秦苏回头看向传送门所在的位置：“可以，正好改善一下糟糕的心情。”

反监视者压倒性的强大给了秦苏很多压力，他迫切想要回到哥谭，去谜语人那寻找答案，但秦苏知道自己不能急躁，失去冷静的头脑只会得到错误的分析，从而误入歧途。

幸存下来的二十七亿人，已全部转移至森林秘境，分布在四块不同的大陆上，四块大陆分别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中间正是最开始的森林秘境本身。

由于时间仓促，四块新大陆的面积偏小，固拉多为了赶时间，只是创造出了足够容纳人口的土地，想要满足人们在这里生活下去的需求，固拉多还需要多待一些时日。

秦苏来到百米巨树所在的位置，粗壮的树根缠绕成一个巨大的环形场地，上面几乎座无虚席，这是毒藤女临时构建出的法庭，而在场地中央，也就是被告席上只有寥寥两个人，犯罪辛迪加的“模范夫妻”，超霸和超女王。

超女王全身捆绑着锁链，关节被反方向折叠，这可以有效压制她挣脱束缚，秦苏把超女王变回了人形，以防有爱狗人士提出抗议，但秦苏显然想多了，他们承受了犯罪辛迪加五年的压迫，没有任何人会在这个时候声援这一对罪犯夫妻。

而相比之下，超霸的待遇就要好多了，他躺在一张床上，旁边还配备着呼吸机，出于对超霸身体的考虑，哈维没有对他进行任何的禁锢措施——他怕审判没结束超霸就死了。

小丑戴上一顶滑稽的白色卷毛假发，手持法槌站在了法官的位置上，重新担任检察官的哈维开始细数他们的罪恶。

“被告超霸，原名克拉克.肯特，犯罪辛迪加的首脑，伙同辛迪加的其他成员，破坏政体，杀害平民，掠夺财物，将大都会市民强行定义为奴隶，剥夺两千万人自由为自己一人服务……”

“被告超女王，原名露易丝.莱恩，犯罪辛迪加的成员，与其他成员一起破坏秩序，强迫他人遵守亚马逊族的习俗，压迫男性，杀人无数……”

哈维将因两人而死的名单念了一遍，名单非常长，但没有人催促，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树根将哈维的声音传到秘境各处，人们昂起头，看向远方的巨树。

“……根据美利坚法律，将判处你们7334年的监禁。”

哈维顿了一顿，眼睛扫过下方的两人，他能从她们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庆幸，这正是哈维停下来的用意，平铺直叙的审判太过无趣。

“但是，由于转移到新世界，所有的政体已经融合到一起，所以需要参考的法律也将更替，其名为“黄金律”，根据黄金律法，无论是罪犯、英雄、平民，都将以归树作为死亡的仪式。”

这就是毒藤女重新制定的律法，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将围绕着植物进行，包括死亡也一样从属于她的掌控。

小丑法官开口了，他用力敲打着法槌：“咚咚咚，树会收回伱们从他人、从世界获得的一切，再赐予你们的灵魂以新生，这是树的仁慈。”

超女王眼睁睁看着小丑那张鲜艳的嘴唇吐出对她们的审判，而她们不仅没有律师，连最基本的开口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一场不正规的庭审，但没有人提出异议。

树根取代了锁链，缠绕住超霸和超女王全身，它一点点地将两人拖入地底，那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渊。

树根刺入超女王的皮肤，她开始感到虚弱，与生俱来的神力正在被剥离，连同她的意识一起，被分割成再细小不过的分子，再通过树叶撒向整片新生的大地。

超霸和超女王成为毒藤女的养分，他们没有死，却比一般的死亡更加彻底，天堂和地狱都不会有他们的灵魂，这是字面意思上的“魂飞魄散”。

当然了，这是针对罪犯的归树，如果是英雄，树只会洗去记忆，灵魂则会以最完整的姿态重新诞生。

“如果想让秘境脱离地球独立存在，生死轮回必须有一个完整的循环，毒藤女这个想法很好。”秦苏对她的处理表示赞赏。

毒藤女必然和小丑他们沟通过，在这场全世界瞩目的审判上，宣扬新的信仰，她的信仰，树的信仰，秦苏不知道毒藤女用什么方法说服了他们。

但很快秦苏就知道了，审判结束后，哈维他们找到了他，并声明来意。

“我们想要去哥谭，你的哥谭。”这是哈维。

“我想看下市长版本的我是怎样的。”这是企鹅人。

“我还是习惯哥谭的环境，这里太生机勃勃了。”这是白面具。

“呼~你们那里有监狱吗，呼~我想进去里面坐坐。”这是贝恩。

这就是毒藤女和小丑做的交易，她给了他们生命种子，这样他们就能自由穿梭在秘境和现实之间。

但哈维他们不满足于此，他们不想成为偷渡客，没有身份的黑户，那样他们只会走上成为罪犯的道路，而恰好秦苏能帮到他们。

“咳，一个还好说，你们这么多人，这让我很难办啊……”秦苏强忍欣喜，故作为难。

秦苏本来就想着怎么把这些可爱的反派拐到主宇宙去，没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就完全逆转了，秦苏非但不用付出，还能趁机提出一些请求。

企鹅人很懂事地说道：“我们都听你的。”

秦苏要的就是这句话：“说难其实也不难，我在哥谭确实有那么一点地位，找人帮你们安排一个身份、一份工作，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有一个前提条件。”

哈维皱眉：“什么条件？”

秦苏丢给他们一人一张世界地图：“你们得先找个夜校补补课，学习一下我们世界的常识，除非你们想被阿曼达.沃勒抓进天眼会的超人类监狱。”

……

月光点缀在哥特风格的高耸建筑上，怪兽雕像面目狰狞，以往占据此处的猫头鹰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蝙蝠，里面还混着一只小鸟，那是只夜莺，它在最里面筑起了巢。

“布鲁斯，一小时后你有一场哥谭医院的慈善晚会需要出席。”阿尔弗雷德很贴心地提醒道。

布鲁斯站在一幅戈雅的画作前，身穿睡袍，眼神涣散，他看的不是画，而是画后面的某样东西，他在犹豫。

然后一道光柱打在天上，布鲁斯条件反射地向大厅内的旧时钟走去，阿尔弗雷德拦住了他。

布鲁斯有些无奈：“阿福，慈善晚会是离了我就不能开场吗？”

阿尔弗雷德腰杆挺直：“慈善晚会不能没有布鲁斯，但哥谭可以没有蝙蝠侠，现在的哥谭可以。”

戈登率领的特殊行动小队成绩斐然，蝙蝠信号灯已经很久没有亮起过了，就连最让布鲁斯头疼的小丑也死在哈莉.奎因手中。

如今除了出席正义联盟的会议，布鲁斯都是布鲁斯，全哥谭乃至全美最大的富豪。

阿尔弗雷德希望一直如此。

“我知道哥谭现在非同以往，但既然信号灯亮了，就说明戈登碰到他解决不了的事，他需要蝙蝠侠，哥谭需要蝙蝠侠。”

说完布鲁斯绕过阿尔弗雷德，开启时钟的开关，一条通往蝙蝠洞的隐藏密道打开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走下密道，一只蝙蝠则从里面飞了出来，他叹了口气：“秦苏，我有点想念你了。”

蝙蝠侠驾驶着蝙蝠翼飞过哥谭的夜空，黑夜是他最好的掩护，没有任何人发现头顶有架超炫酷的战机飞过。

从蝙蝠翼上跳到警局楼顶，蝙蝠侠看到两个人影站在信号灯旁，一人年轻，一人年老，他精神一振，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秦苏，你回来了。”

是的，呼叫蝙蝠侠的正是秦苏，他擅自开启了蝙蝠信号灯，也因此把戈登吸引过来。

至于秦苏为什么选择开启蝙蝠灯，原因很简单，他要向蝙蝠侠求助。

戈登一脸为难，看见蝙蝠侠来了脸色也没有好转，这让蝙蝠侠感到奇怪。

秦苏则像看到救星一样瞬间抓住了蝙蝠侠的手，蝙蝠侠眼神一凝，秦苏的动作更快了。

“蝙蝠侠，你得帮帮我。”

连秦苏都感到棘手，一定是非常恐怖的敌人，蝙蝠侠脸色一沉：“是超霸，还是夜枭，亦或者更加糟糕……”

秦苏疯狂摇头：“都不是，我在另一个世界带回来几个人，他们需要一个新身份，分别是企鹅人，黑面具，双面人，贝恩……”

秦苏每说一个名字，蝙蝠侠的眉头就锁紧一分。

“以及最后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