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置于咽喉，生命控于他手，秦苏却一点不慌，甚至还有空安抚玛纳霏不要冲动。

（冷静，不要动。）

因为那是蝙蝠侠，哥谭的人都知道，蝙蝠侠不杀人，但若是因此以为可以不受威胁，负隅顽抗，蝙蝠侠通常会报以一顿老拳，打不死人，绝对够痛。

一般的人蝙蝠侠都是锁喉捂嘴拖到角里问话，秦苏能被蝙蝠侠拿出刀怼着要害，已经是蝙蝠侠看在戈登份上的优待了。

前提是……

“蝙蝠侠？你也在调查黑面具吗，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秦苏一副自来熟的口吻，慢慢转身，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张稚嫩的面孔。

“罗宾？”

秦苏看到那一身红绿服装的时候，才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不知道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第几任罗宾，大少和二桶他都无所谓，但要是达米安……

这熊孩子是真的敢杀了秦苏！

蝙蝠侠一共有过五任罗宾，新52后蝙蝠少女的历史被抹除，达米安成为第5代罗宾，且是最叛逆的一代，他从小接受刺客联盟最严格的教导，所学的都是各种暗杀和杀人技巧，小小年纪，死在他手上的人命已经超过了两位数，杀个人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罗宾一脸臭屁地收回蝙蝠镖，不再伪装成蝙蝠侠的嗓音：“看来他的威慑力一般，根本吓不住人，还说自己是恐惧的化身。”

不管是大少二桶还是提姆，对蝙蝠侠都颇为尊重，听这傲慢的语气，秦苏绝对不会猜错，而且只有达米安那个熊孩子才会做出伪装老爷的操作！

呃，好像每任罗宾都……算了，反正熊孩子就该打。

秦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要是知道身后是达米安，他打死都不敢随意转身。

秦苏阴沉着脸：“谁教你随便用刀指着别人的，我想绝对不是蝙蝠侠吧。”

达米安没有半点犯错的自觉，秦苏明显的区别对待更是激起了他的傲气：“蝙蝠侠可以这么做，我罗宾就不行？谁教我的你更管不着，反正能把你吊起来打就对了。”

秦苏从背后拔出洞爷湖。

“蝙蝠侠用他的行动取得了戈登局长的信任，我信任戈登，所以我也信任他，但罗宾，你刚才使用违规刀具威胁一名警员。

你犯法了知道吗！”

回答秦苏的是一枚疾射而来的蝙蝠镖，秦苏一刀将其挑开，弹飞后打碎了药柜的橱窗。

“现在证据没了。”

达米安露出一抹坏笑，他拍了拍手：“来吧，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让我使用武器，最近的哥谭很无聊，我都快困死了。”

他嚣张的语气成功激怒了秦苏，秦苏后退两步，开始舞剑。

看见秦苏拿着把木刀“骚姿弄首”，达米安挑起眉毛：“这是纯粹观赏用的东方舞术吗，听着，我是要跟你比武，不是和你比舞。”

这里达米安故意用中文说的，当前世界主权国家的语言他都会，他在挑衅秦苏。

剑舞完成一次，秦苏全身上下连带着洞爷湖裹上一层半透明的白光，攻击提升2级，他能感受到体内蕴含的力量。

“东方武术是不是单纯好看我不知道，”秦苏从枪套拔出格洛克丢到地上，“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说完秦苏踏步冲向达米安，速度之快让达米安来不及躲闪，被迫从腰间抽刀格挡。

木刀与钢刀碰撞在一起，摩擦出点点火星。

刚夸下海口就被当场打脸，达米安脸上有些挂不住：“能逼我使用武器，我对警察有些改观了，原以为除了戈登外尽都是酒囊饭袋。”

达米安用冷酷的口吻贬低着警察，这让秦苏怒火中烧，因为他深知哥谭警察为了维护现有的秩序，究竟付出了多少。

“嘿，臭屁小孩别随便评价大人的工作，别以为你有蝙蝠侠当靠山我就不敢揍你！”

秦苏猛地发力，洞爷湖向着达米安压过去，达米安错愕地发现，自己在力量上居然输给了一个成年人。

要知道达米安在他外祖父雷霄古的培养下，他的体能，耐力，力量和敏捷都处于人类巅峰水准，也就比蝙蝠侠这种人类极限略逊一筹。

达米安当即意识到秦苏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收起轻视，开始正经应对这场战斗。

侧身将顺势劈落的洞爷湖压在地上，达米安翻身就是一个九州雷霆双脚蹬，秦苏弯腰躲过，两人互换了场地。

“你真的是警察吗？”达米安怀疑秦苏的身份。

“跟我回警局，我把我那份甜甜圈给你吃，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了。”

一言不合，两人再度持刀拼杀到一起，刀光剑影，火花四溅。

这么大的动静，让地下进行调查工作的侦探不得不回到地面，他伏低身体，在密道边缘注视着这场战斗，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暗中窥探。

蝙蝠侠认出了秦苏，他不知晓达米安为什么要跟一个警察战斗，当他准备上前阻止达米安时，那独属于武者的直觉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从而放弃了阻止达米安。

从战斗表现来看，展现出全部实力的达米安全程将秦苏压着打，好几回秦苏都差点被达米安抓住破绽。

“他的战斗技巧比起昨天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嗯，看来是那把刀的功效。”蝙蝠侠冷静分析着。

当那把木刀亮起银光的时候，他就会变成一个拥有顶尖剑术的大师，而他现在纯粹就是依靠自己本身的技艺和达米安战斗，他在……把达米安当作一块磨刀石，磨炼自己的剑术。

这也是【武士之魂】这个特效最大的价值所在，它是可以被学习的，秦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付诸行动。

连蝙蝠侠一个旁观者都能看出秦苏的进步，作为秦苏的对手，达米安的体会更加深刻，他明显能感觉到秦苏防御自己的进攻越来越轻松，直到驾轻就熟，从无力还手，到冷不丁给他来上一刀，秦苏正在快速消化着【武士之魂】附身时的战斗经验和技巧。

“我不是你可以拿来练手的对象。”

达米安也是打出了火气，准备违反蝙蝠侠给他订下的规矩，使出他在刺客联盟时学来的杀人技巧。

秦苏毫不示弱地回击：“是的，未成年人保护法上有这么一条。”

秦苏一点都不带怕的，他至少还有两张底牌可以掀，二段剑舞还有武士之魂，达米安要是玩不起，秦苏就用双手帮他成就新的哥谭翘臀。

正当这场战斗即将变为真正的厮杀，两枚蝙蝠镖精准击中他们的武器，一个黑色的身影落于两人之间，将这两个不安分的小家伙隔开。

“蝙蝠侠？”秦苏一个翻滚，拾起了地上的手枪。

“蝙蝠侠！让开，他是我的！”

达米安叫嚣着要教训秦苏，蝙蝠侠给了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达米安立即偃旗息鼓。

蝙蝠侠平静的陈述道：“罗宾，我让你在上面留守，有人进来就通知我，不是让你和警察打架。”

“可是……”

达米安还想争辩，迎上蝙蝠侠严厉的目光，不甘心地闭上嘴。

“现在你给我回去，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达米安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诊所。

蝙蝠侠转过身，看见的是一个对准他的枪口。

“蝙蝠侠，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蝙蝠家族要跟警察开战了。”秦苏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盖过去。

蝙蝠侠丝毫没有被枪指着的自觉，他捂住自己的小腹：“你在跟小孩置气吗，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大度，昨天有人戳伤了我的腹部，我都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秦苏闻言悻悻然地收起枪：“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只是在“切磋”嘛。”

蝙蝠侠看向四周墙壁上的剑痕，还有被踢碎的玻璃，撒得到处都是的药盒，这些都是两人切磋造成的后果。

“还好我已经提前侦查过了，黑面具没有在诊所留下线索。”

蝙蝠侠转身走向密道：“我要下去继续查探，你要和你的秘密搭档一起来吗？”

“什么秘密搭档，我只是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不要随便误会好吧。”秦苏矢口否认。

蝙蝠侠打开头罩内的红外线镜头，看着在他头顶转悠的玛纳霏，对秦苏点头，表示你继续编，他在听。

秦苏闭口不言，不说就是没有。

两人保持缄默来到地下，诊所下方一共有两层，其中地下一层是军火库，里面的武器居然还在。

“昨天的地震过后黑面具就从这里离开了，时间仓促他只运走了一部分。”

“但武器都还在，说明他运送的东西比军火要重要得多。”秦苏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枪械，这是一个黑帮的储备。

“什么东西对黑帮而言比军火更重要？”

蝙蝠侠默默说出他昨天的精彩日常：“我跟踪黑面具运输车队，和他打了一架，他掉进了河里，货物被送走了。”

两人进入电梯，蝙蝠侠按下负二层的按钮，这次电梯运行的时间很长。

“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他运送的东西，但在他从桥上坠落的时候，他喊出了自己的宏伟目标。”

秦苏闻言忍不住吐槽：“真的有人会亲口说出自己的计划吗？”

蝙蝠侠继续说道：“他说……”

电梯门打开，一个高达十米，占地超过五百平方米的地下空间出现在秦苏眼前。

“【我将坠向新的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