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将军杀手妻
作者:或渊 | 分类:穿越 | 字数:50.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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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50章 但愿长醉不复醒
苏十九眼睛一亮,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春茗大师……的将进酒!倒是很和适宜!”
郁蓝呵呵笑两声,道:“;李太、太白若是重生至此,看到我这个所谓诗仙可是要气死一回,听到春茗大师这诗,恐怕、恐怕又要气活过来呢!”她大着舌头说了两句让苏十九云里雾里的话,继续高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苏十九也有些醉意,清醒时必会细细琢磨的话,此刻他想不明白,便懒得想,只懒懒续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郁蓝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苏十九斟满,一边嬉笑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给自己到的时候,她却忽然发现没酒了,往外倒了几下,只掉出几滴来。“可恶!拿酒来!”郁蓝对外面高喊了一声。
那边苏十九却是拿过筷子,开始叮叮当当敲着酒杯,一边散漫地自顾自道:“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杯莫停啊!蓝、蓝儿你怎么停杯了?”
“我叫人送酒来,”郁蓝张口解释道,“马上、马上来!”
不过两人的癫狂失态却戛然而止,随着郁蓝的呼喊进来的,不是送酒的下人,是陈折戟黑得像锅底的脸。
“哦?这不是……这不是陈大将军吗?”郁蓝眯着眼睛看着逆光而立的陈折戟,这场景太过熟悉,一瞬间她竟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你来接我回府了?陈将军?我不跟你回去,你不认错,我、我就要留在红粉阁!”
陈折戟本来看到两人喝得不像样,心里憋着一股气,听到她这话,顿时哭笑不得。警惕地看一眼那边的苏十九,却见对方软躺在椅子上,正口中念念有词道:“哦?陈将军呀,快来共歌一曲呀……接下来、接下来是什么哪?”他仿佛没有看清来人,只是随口跟着郁蓝在说。
陈折戟咧咧嘴,道:“接下来,是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他打横抱起郁蓝,动作十分突然,让瞬间失重的郁蓝下意识地抱紧了他宽厚的肩膀和脖颈,湿热茫然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心漏跳一拍。他在她耳边低声暧昧地道,“咱们现在就回房去,我亲自为君歌一曲……”
陈折戟抱着郁蓝走远了,隐隐听到后面苏十九一个人模模糊糊地吟唱道: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这边郁蓝犹自喃喃着回应道:“古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
“行了行了,”自家媳妇跟别的男人这么你一搭我一搭地念诗,陈折戟心里不爽透了,道:“喝得烂醉,明早会头疼的!”
“不不不……”郁蓝连着说了三个不,脑袋搭在陈折戟的肩膀上,昏昏沉沉地道,“还差一句,差一句呢……太白的诗啊,就是、嗝……就是让人折服……”
“太白的诗?不是你老师做的么?”陈折戟虽然是一介武夫,但对这举世闻名的诗篇还是有所了解的,他茫然了一下,心想等郁蓝清醒了再好好问问怎么回事。
那边郁蓝还在不停地催促:“差一句,差一句啊……”
陈折戟被骚扰得无语,敷衍般哄道:“好好好最后一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郁蓝贴着他的脖颈,吐着湿热的气息,低低道:“嗯,我也爱你。”
陈折戟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句话。
“我也爱你。”
他有些猝不及防,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温柔地生长出来,密密麻麻地缠满了整个心房,现在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这股痒痒的感觉,很快化作野兽的激情,在他将郁蓝带回房里,为她烧了热水帮她沐浴的时候,终于达到了顶峰。
“折戟……折戟……”郁蓝低低地喘息道,“放开……”
陈折戟将一个又一个的亲吻落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水汽蒸腾之中,掩不住一室的旖旎。
陈折戟这次被刺激到了,有些不知节制,将郁蓝折腾的狠了。早上郁蓝起床,只觉得浑身好像被重物碾压过一边,稍微翻个身都仿佛能听到浑身骨骼格拉格拉地响着。连个手指都不想动弹。
不过另陈折戟意外的是,这次醒来的郁蓝居然没有大发雷霆或者给他脸色,只是懒懒地叫陈折戟给她端茶送水,按摩腰部。
很快,陈折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正用手掌为郁蓝摩挲按压着酸痛的腰部,听到郁蓝忽然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昨天苏先生,说把暗阁托付给我了。”
“什么?”陈折戟手上顿了一下,有些吃惊,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他发什么神经?真的假的?非亲非故的……”
郁蓝轻哼一声,道:“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折戟道:“这人是不是看上你了?”
郁蓝瞥他一眼,没搭理他的脑补,继续道:“有了暗阁,咱们想做事,就几乎是事半功倍了。就拿这海运来说……我原本觉得想插手其中需要费很多力气,但是如果接手了苏先生手里的人脉,那都不算事儿了。百年的积累啊,想想就让人激动呢……”
陈折戟知道这个时候质疑什么的都是自己找不痛快,便道:“夫人想做什么呢?”
“这里的水师虽然名义上属于朝廷,但实际上船只和航运朝廷都不插手,像是觉得其中风险太大利润太小,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制度。”郁蓝眯着眼睛享受着陈折戟的服务,一边一条条地罗列着:
“但是漕运制度在我的故乡,说起和现在旗鼓相当的时代,曾经也算是一项重要财政制度,由水路转运南方粮赋供应官员俸禄、军饱和宫廷消费。运送漕粮的舟船,被称为漕船、粮船或运船,与民船相对而称的则为军船,运粮北上的称为重船,归返的称为回空船只,或简称回空;或因其船式称为浅船、遮洋船。漕船由漕运衙门统一管理,有一些专门规章制度……如果能条理分明,脉络清晰地进行管理,这明显是个常人求之不得的肥差。”
“听着不错,不过实施起来恐怕很麻烦,你先好好休息,等恢复了再考虑这些。我陪你一起想。”说到郁蓝故乡的事了,陈折戟想起昨天她的胡言乱语,不由得笑道:“你记不记得自己昨晚说了些什么?”
郁蓝怔了一下,道:“说蠢话了?这船上的酒也是真烈……感觉自己也没喝多少呢。”
“苏十九屋子里那十几坛子陈年西市腔石冻春都给你们喝光了,还没喝多少?”陈折戟想起那一地的酒坛就无语,平时看不出来,自家媳妇居然还算是个小酒鬼?“你还跟你那位苏先生一唱一和地吟诗来着。”陈折戟酸溜溜地道。
“是吗。”郁蓝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是记忆朦朦胧胧的,一片混沌,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苏十九说他身体机能退化,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喝……
“五花马,千金裘,与尔同出换美酒。”陈折戟提醒道,“忘记了?”
“大概有吧。”郁蓝懒懒道,“这诗倒是应景。”
陈折戟道:“你说这首诗若是太白听到了,必定会气得死过去活过来,太白是谁?”
郁蓝吃了一惊,道:“我说了吗?”
陈折戟明确地点点头,道:“说了。”
郁蓝眨眨眼,揉揉额角道:“果然喝酒误事,果然酒后吐真言不是假话,古人诚不欺我也。这个太白,其实是我家乡一个非常出名的诗人,号青莲居士,人称诗仙。”
“嗯?”陈折戟扬眉道,“我记得夫人你在外面好像也有个诗仙的名号。这算什么,缘分?”
“哪儿啊,我连人家的小拇指都比不上。”郁蓝索性直接将话全部抖了出来,“人家是真材实料,就我师父,春茗大师的那些个出了名的大作,几乎都是出自他的手中。我呢,就当初红粉阁那首天问,也是改了别人的诗。”
陈折戟蹙眉道:“这算是……剽窃?”他神情复杂地看一眼郁蓝,道,“夫人怎么一股脑都告诉为夫了,不怕为夫因此……”
因此心里有了龃龉,两人产生隔阂。
“写这些大多是为了脱身,我又不是存心想借着别人的名号做什么,”郁蓝瞥着他道,“我对诗词并没有多大的追求,与其一直隐瞒直到将来江郎才尽,不如早点公开。再说,你喜欢我难道是因为我会作诗?那你不如去找人家诗魔吟且歌,找人家鹿茗幽,搞不好她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陈折戟被她连珠炮一样的一番话搞得哭笑不得道:“你就是仗着我现在宠爱你,所以连身上不好的一面都懒得遮掩了?”这种性情的郁蓝,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更加喜欢了,因为深爱,连三观都不正了?
如果在开始的那段时间内郁蓝曝光这件事,陈折戟确定自己肯定不是这种态度。不说嫌恶,但说是轻蔑便足够他疏远她了。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陈折戟对诗词什么并不是特别醉心,对自家夫人是不是真的才女他也无所谓。
他很明确自己爱的是怎样的郁蓝,所以他不介意。而且这种坦白,不正是他们亲密无间的代表么。他确信自己已经深陷其中,宁愿为她放弃权势江山,为她化身成魔,为她与天下人为敌。
郁蓝仿佛十分明白他的这种情绪,狡黠地道:“不会作诗的郁蓝,难道就不是郁蓝了?我现在身上的成就,有几分是靠诗作来的?折戟要是为这种事选择疏远我,那可不是我的损失,而是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