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狂妃:太子别惹我
作者:留白 | 分类:穿越 | 字数:20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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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众人欢庆,离京出发
那日,他将七哥交与影卫,便在那众人欢庆之中离了京。
彼时仍犹自伤神中,倒也不必旁人不知所谓的慰问,也不必携那些个担忧以重负,是以独自一人潇洒走世间也不错,这本就是他该有的模样。
至于荣庆王府那边儿,且不说他老子还健在,一时间离家出走个小王爷,隔两年指不定蹦出个荣庆王府小小王爷;再者,要说他独自走出城门这般大举动,那些暗地里头的护着他的小子们能一声不吭?
不过那些小子竟没出来将他抓回去,这倒是要谢过他那明理的老子帮他拦着他那水做的荣庆王妃娘娘。
这般思索着的东陵清流,迎着银白的月光,驾马晃悠在城外清冷的官道上,原本的红衣艳丽在此时也被铺上一层暗影。
一人一马漫无目的地走出皇城许久,那马儿正悠闲踱步着,却忽地叫身上人轻扯了缰绳,不明所以但仍旧停了下来,许是困了,还甩头发了个响鼾。
他那时坐在马上,看着前头远不见际的官道,也不知可是夜色醉人,竟惆怅了起来,感叹这世间如此之大,他却不知该去往何处。
思来想去,念及小离儿从西岐归来已有半年,西子墨竟也在那日送过降书后安分了半年。此举若在旁人身上倒也罢,毕竟一下便叫人攻破五座城池,一则没了脸面,二也是元气大伤,自该好好将养。
可那被夺城池之国乃西岐,那时统帅乃西子墨,要叫他信西子墨这阴险小人能老老实实地安分半年之久,着实艰难。由是,他便决心去往西岐瞧瞧,虽他一国皇族入西岐略有凶险,但去瞧瞧他自家新扩的疆域也未尝不可啊。
便如此这般地想着,东陵清流轻夹马肚,慢悠悠往几千里之外的雨城去了。
收了五座城呢,不急,一个个,慢慢来。
东陵清流从二楼的窗子里瞧出去,看外头街上人来人往倒是热闹,虽半年前曾受过战乱,现如今却是恢复得不错。看完,他又回头睨了眼对面坐没坐相,听到他话后更是整个人扑到桌上去的丫头,轻笑一声,“我又如何欠着你银子了。”
这丫头便是他在“视察”完了雨城,往云城去时的路上捡的。
那时这丫头破布似的铺在满是黄沙土的路旁,他还当是死了,哪想他才骑着马从旁悠悠地路过,这丫头竟突然诈尸,惊得他这在雨城换来的骡子都往另一旁慢慢摇了两步。
而后,他同这骡子便就这般默默地盯着她,只见这丫头原地晃荡了两圈,应是被满头枯草似的发给挡了眼,一时找不到人,却是急得胡乱扒拉,随后便冲着一边空无一人的黄土地刺出一块钝得不行的“尖石”,大喊了句。
“打劫!”
对面那扑在桌面儿上的秀秀听到东陵清流又拿这话搪塞他,便一下坐了回去,掰着指头开始胡说八道:“你听好了,齐云道至云城,云城至雷州城,我给你牵的马;这些日晚间是我守的夜,还有还有,你身下这椅面儿,我,擦,的。”
是了,是你硬拽着本王缰绳不让本王走,也是你死赖着本王不惜彻夜蹲在本王门口,还是你,扑来扑去叫本王不得入座。
东陵清流听秀秀那话又是一笑,却并不驳她,只端起手中茶盏,轻捋了捋上头浮着的杂叶,抿了口这粗茶,那一静一动之间透出的矜贵气派,竟叫秀秀看痴了去。
她想着,瞧这人举手投足间皆是上等人的做派,那面啊,手啊更是肤若凝脂,半点粗活是不见做过,这样一贵公子如何要在风雨云黎这等边陲小城之间转悠,连那粗饼杂汤也是一点不含糊地咽下。
秀秀想得入神,一个不经意便张了张口,还不等说出话来,对面那贵公子便放下了茶盏,生来勾人的眼眸轻轻瞧了过来,问,“可吃好了?走罢。”
秀秀叫这一眼惊得回了神,忙垂下头拍打着自个儿衣摆,也不知在打理些什么,一面还小声嘟囔着,“这几口青水,能吃些什么东西。”
东陵清流瞥一眼小丫头犯了粉的耳尖,到底是阅人无数,又清楚自身美色寻常人难以抵挡,便心情颇佳地轻笑了声。抬眼时不经意瞧见这丫头那堪堪齐耳的短发,面上笑便顿了顿。
说来这发断得也算是与他有些关系。
那时他虽悄无声息地离了京,可人若有心,自然能摸到他行踪,更别提荣王府这些年累下的仇家,是巴不得提了他的头挂在荣庆王府的牌匾上,并在府门前大摆筵席,欢庆十日夜。
可惜他东陵清流,虽穿的是金丝银线麒麟服,食的是珍珠翡翠白玉汤,行香车宝马驹,住温柔美人乡,但也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单食粮不长肉的废物。若无有身本事傍身,他老子如何能放他只身一人来这鱼龙混杂之地,还不才走出京城地界便叫人给抓回去。
且,以他荣庆王府小王爷的排场,那暗处没百八十个人跟着实在是说不过去,是以不足为惧。
他原也是这般想的,奈何天下之大岂无漏网之鱼,便有一日夜里头他就着了道,不知从何处叫人下了软筋散,又正巧他那百八十号的荣庆王府暗卫也不知都去哪儿放哨了。
眼见着那黑衣人破窗而入,转眼间便见着了正扶着床架子无处藏身的他,二话不说便握着手里头那柄短剑,直指他面门。
眼见着他便要就此香消玉殒之际,原该堵在他门外的这丫头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去,直将那黑衣人扑翻进了床底,一手更是一下拔出他尚留在床头的弯刀,冲着床板狠狠扎了下去。
这一下极快,他也不知这丫头扎中没有,听声儿倒不像有扎中人。他那时正混沌着,便见这丫头扎完那一下竟是片刻不停,转身扯过他就往外头跑。
他被扯着跌跌撞撞往外头去的时候竟还有心思想这丫头也不算太蠢,知道打不过就跑。而他才想到这儿,那不算太蠢的丫头竟不知为何往回跌了两步,他一惊,当是这丫头被那黑衣人逮住,便忙回头看去。
只见这丫头那本就因着西地沙尘吹洗而变得杂乱不堪的满头枯草,竟勾进了门框里头,丫头扯了两下倒是断了几根,可那勾进门框里的有不少,一时间却是扯不再出来。
眼见着那头黑衣人破床而出,捂了捂一边手臂,想来方才那一刀只伤了这么一点儿,而后那黑衣人阴冷的眼神便直直刺了过来。
而就是在后头传来巨大破裂声的一瞬,这丫头手起刀落,想也没想,就将那一头杂草贴着耳朵径直斩落,带着他狼狈摔出了客栈。
再后来,那不知从哪儿放哨回来的暗卫,将那黑衣人制下,至于如何处理他也便随那暗卫去了,总不会叫那黑衣人太好过罢了。
而这丫头的头发,便也因着这一出而显得惨不忍睹,不知道的还当人头上生了病,叫人不能直视。虽说这丫头实在缠人得很,但这回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他心里头过意不去,便寻人给她修了修,这才有了如今勉强能见人的模样。
东陵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这一下逼了人“杀母弑父”,约莫是能算得上那些平民口中的纨绔恶霸。想到这儿,东陵清流犹豫了番,还是出声问了句道:“你这发,可要寻个幂篱戴戴?”
“怎的。”一提到她这头发,那头秀秀便瞪圆了眼,抓了抓她那一头毫无光泽可言的枯草,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我我我还救过你一命,这也得算账上。”
“正事儿。”东陵清流叫她这掉铜钱眼儿里头的模样逗笑,喊了声,又道:“之后去的地方,,女子皆盘发缀饰,你现如今的模样,许叫人误会。”
误会是个山上的姑子。
“这是本小姐英勇的佐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秀秀听他这话却不以为然,只晃了晃脑袋,说着她还骄傲地看东陵清流一眼,神气道:“是功勋!”
“行行行,届时还封你个齐云道草莽大将军不成。”说着,东陵清流扶了扶挂在腰间的弯刀,起身往外头去了,一面道:“得了,走罢。你不是还没吃饱么,去寻家正经馆子,顺道备些吃食,方便上路。”
秀秀盯着东陵清流往门外去,神情显得有些木讷,见前头人似要回头,便又回过神来,赶忙起身跟上,一面还不大确信的问着,“你不是还要去风雨黎吗,真就这么走啦,还是说你家便在风雨黎三城里头——唉,你雷州城不是还有事儿没完呢嘛。”
“你一姑娘家,怎生得这样聒噪。”
东陵,荣庆王府。
主院里头,荣庆王妃正倚着塌上的矮桌,一面捏了本诗集,细细地读着,忽闻外头传来轻轻的人声,便稍稍歇了手,抬眼往外头瞧了一眼。
而她旁上站着贴身大丫鬟素梅见状,便对一旁候着的小婢子轻声吩咐道:“你出去瞧瞧。”
“欸。”那小丫鬟应过一声,便过了屋内的拱门,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