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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152.7万

406.第406章 番外:花期之死(下)

书名: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作者: 字数:6590 更新时间:2024-10-11 02:17:56

花期也以为自己三五日就能有起色,谁知道,这咳嗽一日甚一日,竟是渐渐地开始咳血。

老乳母一副慌了手脚的样子,拍着大腿流泪:“阿郎把好好的一个姨娘交给我,怎么让我照顾成了这样了?快来人,把王奉御找来,他这到底开的是甚么方子?!”

花期也觉得不对头,心头一动,忙又加了一句:“王奉御忙,若是陶司医在,请他老人家来,也是一样的。”

老乳母看了她一眼,点头令下人去了。

谁知,陶一罐竟然真的来了。

进门就笑道:“听说花期姑姑不好了,还点名让我来看,我就赶紧过来了。”

花期咳得目赤发乱的,从床上勉强支起身子,陪笑着答话:“是有些不好,想请司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吃错了。”

陶一罐笑意深深:“那我就好好瞅瞅。”

听脉,看旧方子,查药。

陶一罐做戏做全套,坐在那里拧着眉苦苦地思索,光听脉就听了半个时辰,然后脸都皱了起来。

花期看得心惊胆战:“陶司医,我这是,怎么了?”

陶一罐正在沉思,闻言惊觉,连忙笑道:“哦哦,没什么大事。花期姑姑就是补得有点儿多,底子虚,虚不受补。老王太着急,对着沈二又下刀太狠,所以药效猛了些。无妨的,我给加减一下就好了。”

然后把方子删改了一回,又递给了老乳母,欠身笑道:“烦劳您老人家了。小医告辞。”

然后回了尚药局,拉了王奉御,皱眉道:“你那一味甘草下得重了。沈迈说是要吊她两个月,让她动不了,但也得摁住了她家里。照你的方子,她过不了十天就完蛋。”

王奉御翻白眼:“你行你来啊!”

陶一罐嘿嘿地乐,摩拳擦掌:“我那么多的药都没活靶子试,如今有个现成的,我不给她都用用,岂不浪费?!”

王奉御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赞同:“很应该。这种人,不死不活的样子,我看着最痛快。”

沈迈听说了,一呆,大怒:“既然是你们俩要试药,那药钱就该你们俩出,怎么能让我沈家出钱呢?还都是那样贵的药!”

陶一罐挠挠后脑勺,跟王奉御嘀咕了一会儿,手一摊:“那将军去跟圣人说?”

沈迈的肩膀便一缩。

王奉御出来唱红脸:“要不我去找邹娘娘,让她出这个钱?”

沈迈苦下了脸:“得得得,我出,我出还不行?”

自己憋闷得直奔校场,狠狠地操练了羽卫一把,累得今日该着训练的兵士们一个个死狗一样摊在地上,踢都踢不动。

……

终于,沈迈去见了邹充仪后,决定了要娶贺家小娘子,遂各种准备蓄势之后,强行下聘。

京城里沸沸扬扬,风风雨雨。

花期家人迅速知道了这个消息。

花期弟弟立时三刻便闯进了沈家,大着嗓门直奔花期的院子:“姐姐,姐姐!沈将军要续弦了!”

沈迈正好回来处理花期,闻言冷笑一声,令人:“来得正好,给我拿下!”

花期弟弟被兵士们摁倒在地,捆成了个粽子。

沈迈踱出来,神情平静:“你来做什么?”

那小子手脚被皮索勒得生疼,已经快要疼得掉出泪来,抬头看见是沈迈,微微瑟缩,立即又直起了脖子:“姐夫,你看看这些下人,这样嚣张,竟然敢捆我!姐夫,你先帮我松了绑再说。”

沈迈冷冷地一眼瞥过去:“谁是你姐夫?少给我做祸了!宠妾灭妻四个字,可是足够我官帽落地了!”

花期弟弟顿时呆住了。

沈迈何尝用过这样冷淡的态度与自己等人说话?

尤其是一开始买了院子的时候——呃,等等,沈迈竟然从来没有在自己家里露过面?就算是一开始买了院子让自己一家子搬进去,那也是手下的军士来硬邦邦地传令,然后自家姐姐骄傲又羞怯地让爷娘收拾收拾细软就过去了……

那自己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对自己一家和善的老好人的?

难道是被姐姐误导了?

还是每次来要东西时,那个老太婆都太过好说话?

花期弟弟猛地醒悟过来,原来跟自己对话交结的,从来都不是沈迈沈将军本人!

小滑头连忙恭顺下去:“小人口误,将军见谅。小人听说将军要续弦,已经下了聘,所以来看看姐姐,这样重大的时刻,家里必定事情繁乱,小人来问问要不要小人及妹妹过来帮忙。”

沈迈上下打量这小子一番:倒是一张好嘴,也真心识时务有眼色,顿时动了惜才之心,声气便缓了三分:“你姐姐病着,我不想让她操这个闲心。一应的事情到时候必有宫里的人来指点,我都不急,你们就更不必跟着瞎乱。只是你姐姐这个病如今甚是麻烦,你说的正是,家里事情必定十分繁乱,打墙动土的,只怕吵得很。正好,你来了,跟我一起去,送你姐姐到庄子上静养一养。等贺氏过了门,我再去接她回来。”

花期弟弟虽然没娶亲,但是因为天天做着恢复富贵日子的美梦,很是打听过一番权势大家族娶妻娶妾的规矩,闻言竟然十分赞同地点头:“将军考虑周到,小人替姐姐铭感五内。小人姐姐一向心高气傲,有些左性的。不如将军暂时不将续娶的事告诉她,只说家里要动土,让她暂时搬离——我在一边,她也不会有什么多的话说。”

沈迈意外之喜,脸上一片笑容,点头道:“好极了。就是这样。快松绑,给小郎换换衣衫掸尘。”然后带着簇然一新的花期弟弟往里走:“你跟我来。”

花期弟弟舌灿莲花,竟是没有废沈迈的唇舌,便将花期哄弄了过去——又是怎么一府的嘈乱,又怎么是给她换新居,又是如何的条石木料,又如何地让自己也跟着跑腿,天花乱坠。

花期病中虚弱,原本不耐烦挪动,听了这话,喜上心头:还有什么,比得上沈迈坐在旁边,任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舅子坐在女眷床前侃侃而谈、口沫四溅的?尤其是听说沈迈竟然同意让自己的弟弟去当工程的监理?!

花期安安静静,甚至面带笑容地任由沈家兵士带着刀枪护送着自己去了京郊的庄子上“养病”。

沈迈的法子也是绝,转回头,笑嘻嘻地对花期弟弟说:“不如你们一家子都去吧?那边风景好,水也好,离着不远还有温泉。就连裘家和几位王爷,在那里都有庄子。你阿爷身子也弱,一处养养。你先送你妹妹母亲过去照顾他们爷儿两个,然后呆几天玩玩,回头我这边忙起来,就喊你过来——总不能让你在你姐姐跟前白说道我要带你学习家务。如何?”

花期弟弟一听有油水可捞,贪心顿时挺不住了,一蹦三尺高,满口答应下来,屁颠屁颠地就回去搬了一家子离开了京城。

沈枪看着那小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气活现的德行,嗤笑:“就这种货色,还想学人家谋逆?”

沈迈斜了他一眼,不作声。

……

明宗的圣意完全说给了沈迈。

叉着腿走回府的沈迈回来就开始发愁。

把花期的妹妹嫁掉容易,气死花期她阿爷也不难,老太婆么,呵呵也不算事儿,只是花期这个弟弟怎么办?

想来想去,沈迈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

养了七天伤,沈迈好了个差不多,然后带上沈剑,去了京郊庄子上。

花期已经病入膏肓。

她一直努力地在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风寒么?怎么一来二去的,竟然把自己拖成了死症?!

沈迈进门时,花期正茫然地盯着屋顶发呆。

沈剑跟了进来,站在一边。

花期的眼神一转,先看见了刺眼的沈剑,不由得一皱眉,气短声弱:“将军如何让外男进了妾的内室?”

沈迈站在她的床前,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她,反问:“你说呢?”

你说呢?

你说——呢?

花期的眼睛瞬间瞪大,只觉得后背一凉,恐惧一点一点地爬上了心头。

沈迈的样子,沈剑的样子,自己不是没有见过。

这个样子,就是看仇人的样子。

自己回去幽隐取细软时,尹线娘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当时自己心虚,不敢与她对视,只敢跟桑九耀武扬威……

等等!

尹线娘为什么要像看仇人一样看自己?!

自己当时为什么都不肯细想!!!

花期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开口发声,颤得都拾不起来了:“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迈扯了扯嘴角,算作笑了,哼道:“听叶大说,当年邹家小娘皮说她要是不心软你早就死了的时候,你也是这么问的。我说小贱人,你就不能不装了么?咱们谁都干过些什么肮脏龌龊事儿,谁又都不知道呢?”

花期只觉得自己的头上一阵发晕,半天,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咬着牙问:“将军不妨把话说清楚。”

沈迈冷冷地看着她,忽然偏头问沈剑:“咱们还跟她废话么?我怎么这样想一刀劈了她算了?!”

沈剑摇摇头,沉声道:“我不舍得。”

不舍得三个字,分明暧昧不清,分明颜色模糊,可沈迈却不会误会。

沈剑是在说,他不舍得让花期这样痛快地死。

沈剑走了上来,从怀里摸了一个小瓷瓶出来,递给沈迈:“这是我的药。你光用了你的,忘了用我的了。”

沈迈恍然:“哦对,忘了——不过,我的也只用了一回。后来都是王老头儿和陶一罐在试药,我就都没管。”顿一顿,沈迈悻悻,“也不是没管,老子管出钱买药,他nn个熊……”

沈迈边喃喃地骂着,边接过瓷瓶,毫不怜惜地一把攥住花期的下巴,用力一捏,花期吃疼,嘴巴立时长大,瓷瓶里的粉末被直接倒了进去。

沈迈把瓶子抛还给沈剑,道:“她不过是那个动手的人,你这药再搞一点儿,回头咱们给幕后的人也来一瓶!”

沈剑木然着把瓶子揣起来:“有的是,你放心。”

花期在两个兵士出身的糙老爷们面前,有苦说不出。

难道跟他们说自己的武姓出身么?

他们这种大头兵,只会舞刀弄剑,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他们能有那个脑子听明白这些事儿?还是他们有那个情怀能体会得到自己家族的不甘和悲哀?

花期抬手擦去自己唇边的药粉,目光轻蔑地在两个人身上一扫而过。

沈迈被她的眼神气乐了,回头看着沈剑嘲笑道:“瞧瞧,人家还看不起咱们呢!”

沈剑的眼神往花期的脸上一转,厌恨憎恶:“忘恩负义,无耻之尤。”然后就不再吭声,抱着肘往那里一站——不走,是因为在等着看花期毒发时的痛苦模样。

沈迈看着花期,鄙夷:“你肯定觉得我们不配宣告你的死刑,你一定觉得我们这种人理解不了你那高贵的姓氏能够代表的意义,以及你们家族追求最高荣耀的自尊自傲——”

花期睁大了眼。

她自己都不曾这样准确地描述过自己的理想和失落!

沈迈怪笑一声,戏谑道:“这是邹家小娘皮说的,不是我!不过,”沈迈抱肘看着她,桀桀阴笑,“就你这种先买身为奴,再背叛主人,接着出卖身体,最后给人家当枪使的蠢货白痴,也配得上称作则天大帝的后人?下贱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你们的本质!”

沈迈戟指伸出,轻薄地遥遥一点花期的脸:“你们一家子,根本就是几个泼皮无赖,而已。”

花期失神地听着他刻毒的谩骂,嘴唇渐渐灰白,一声痛咳,一口血喷了出来!

……

沈剑看着她吐血,眉毛都没动一丝,只是平板着声音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花期抬起头来,惨然一笑:“管你什么事?”

沈剑眼皮一翻:“我想知道我的药效。”

花期咳了两声,才长长地出了口气,看着他,笑了笑:“不确切的。刚才沈将军不是说了么?我之前被王全安和陶一罐试了太多的药,跟你的药一定有冲突的。所以,也许相克相解,也许更加催命。谁知道呢?”

沈迈眨眨眼,伸手挠了挠眉毛,竟然认同一样点点头,看向沈剑:“她还真没说错。”

沈剑立即便失去了站在那里的兴趣,转身出去了,临走之前,看了沈迈一眼:“老刀是万箭穿心死的。”

沈迈不在意似的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花期的脸色惨白,自嘲一般笑了笑,道:“你们也就是能随意欺负我一个无根无基、无权无势的弱女子罢了。”

沈迈不耐烦,找了个凳子坐下,方道:“其实你最无人敢欺的时候,就是跟着邹家那小娘皮的时候吧?尤其是在清宁宫的时候?不过你自己不肯要那样的日子了,非得来搅合朝局——其实就你们家那点儿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根本就对朝局有不了任何影响,顶多,也就是给人家当枪,逼着邹娘娘回了圣人身边而已。”

花期脸色一变:“回了圣人身边?”

沈迈嗤笑一声,却也记得压低了声音:“你们的这个招数,让邹娘娘终于有借口,把圣人拴在了幽隐整整三天。”

花期不以为意:“那不过是药效罢了。算不得什么,我都知道。”

沈迈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懂个屁!药效能有三天么?哪怕是被吓破了胆,就邹家那小娘皮,连封二十几个郡王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狠辣货色,她缓过来用得着三天?!那是她下定了决心要回大明宫了!而且,她在给自己积攒底牌。她越可怜,圣人以后在宫里就会越护着她。你真是白跟了她这么多年,连这么点儿小伎俩都看不明白。”

花期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色却开始有了微微的潮红。

沈迈用心地看了那潮红一眼,知道,花期,已经走到最后关头了。

花期本来就不是个笨人,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不由得苦笑:“看来,我们这还是好好地成全了她一把!”

沈迈又嗤笑一声,方道:“说吧,你家里都谁知道这件事?”

花期也不再遮掩,坦承:“阿爷、阿弟知道。母亲嘴太碎,妹妹心太软。都没敢告诉她们。”

沈迈点头,继续问:“你背后的是宝王,这件事还有别的什么人参与了?尤其是宫里?”

花期的脸色诡异起来:“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沈迈一愣,接着呵呵地笑起来:“我倒是小看了你!想来,你必是要给邹娘娘留下些祸害才会开心的了。”

花期连连点头,笑得十分开心:“不错,不错。我知道的远比你们多。不过,我肯定都不会告诉你们。既然你们已经猜到我做了什么,那我就不推脱了。门是我开的,蜡烛是我之前就偷偷换了的,迷药也是我下的。不仅如此,引你去幽隐的黑衣人是谁我也瞧见了,院子里帮我的人我也都知道了。我告诉你她们都存在着,活得好好的,但是,我就不告诉你她们都是谁。”

花期眉飞色舞起来:“顶好你们谁都怀疑,谁都不信,然后人人自危草木皆兵,哈哈,那才现在我的眼里!”

沈迈连连摇头:“现在你的眼里?那就没可能了。你过不了今夜的。我们吃亏也是一年半载之后的事儿了。”

花期眉心一跳:“一年半载?!”

沈迈一本正经地点头:“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知道你是宝王的人?就是宝王把你叔叔和你们家卖了,圣人领了他这个情,然后大家先偃旗息鼓一段时间——太后娘娘身子不好,他们哥儿俩可谁都不敢担这个气死老娘的不孝罪名!”

花期眼中的神采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这样说来,我做了这么多,到最后,却是被人当了弃子?”

沈迈忽然有些同情她:“对啊,不仅是你,而且是你一家子。圣人下了旨,你妹子嫁给孙德福的侄儿,但你们家其他的几位,都得,”沈迈想了一下措辞,“都得跟着你走。”

花期顿时身子一软,一直硬挺着的脊背瞬间瘫软了下来:“那我叔叔家,更是,一个不留了……”

沈迈瞧着她,怜悯:“不仅你进了京的这位叔叔,还有老家所有族人,已经被宝王悄悄地杀干净了……鸡犬不留……”

花期只觉得心头猛地一大跳,接着就是擂鼓一般的心跳响起,全身都跟着颤,双手用力地捧住自己的心口,花期勉力出声:“我弟弟,我弟弟……”

沈迈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圣人有明旨,我留不下那小滑头……可惜了一根当间谍的好苗子……”

花期忽然又喷了一口血出来,直直地吐在地上,黑红一片。

沈迈远远地看着她,挑挑眉,下意识地问:“虽然俗了点儿,还是想问一句:花期,你后不后悔?”

花期无力地俯在床沿上,手软软地垂下,已经再也听不到他的问话,再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花期,已经,死了……

……

花期的妹妹坐起身来,看着眼前满脸戾气的军汉,平静安宁:“阁下是?”

沈剑看着她白净的脸,那轮廓和花期简直一模一样,愣住,心中的狠戾一闪而逝。

花期的妹妹拥被而坐,身上的小小袄儿刚够盖住所有的肌肤,但却像穿了玄色的诰命礼服那般坦然:“想来,我姐姐不是病,而是毒吧?所以,现在姐姐应该是已经死了,你是奉命来取我全家性命的么?”

沈剑又愣一愣,惊诧于小娘子的聪慧,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花期的妹妹偏头想了想,接着道:“但你收到的命令里应该没有我才对。孙德福孙公公前些日子亲自来了一趟我家,看了我半天,然后让我以后好好跟他侄儿过日子。所以,我应该是已经被许给孙公公的侄儿了——你能杀我么?”

沈剑悚然而惊,眼中杀意一闪。

花期的妹妹点了点头,说了最后一句话:“没法子,我一家子天生就会揣摩这些。我姐姐其实是最糟糕的一个。”然后,竟然就那样堂皇躺倒,继续睡了!

沈剑手里的剑紧了又紧,一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花期的妹妹在被窝里擦了擦额角的汗,瞪大了恐惧的双眼,狠狠地咬着下唇。

……

翌日,沈迈带着眼神闪烁的沈剑回了京城。

花期的父亲母亲和弟弟围着她的尸身大哭而痛哭。

只有花期的妹妹,跑前跑后地张罗姐姐的丧事——

因为她知道,不会再有任何贵人,来帮忙给姐姐办丧事了。姐姐要入土为安,得靠自己家人。

……

三天后,花期的父亲受不了女儿逝世的打击,也撒手归西。

花期的弟弟跟着沈家的商队远行西域去做生意,结果因为贪财跟路上的土匪争持,被乱刀砍死。

花期的母亲听了这个消息,大恸之下投了河。

花期的妹妹默默地将父母哥哥都安葬了,开始打点远行的行装。

三个月后,花期的妹妹被远远地送去了江南,平静地嫁给了孙德福远房的侄儿。

……

再后来,自然还有事情发生,只是到底是什么——嗯,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