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152.7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175.第175章 大限
明宗坐在邹充仪对面,脸却扭向窗户,格外用心地听外头的动静。
邹充仪和桑九相视一笑。
明宗听了个全套,笑嘻嘻地转过头来时,就看到主仆俩正在默契地挤眉弄眼,便笑着骂道:“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弄鬼儿呢!?你们这一个院子,就没一个好人!”
桑九噗嗤一声笑,却做了神秘状,悄声道:“圣人,您这样英明的天下之主,怎么就爱来我们这坏人呆的地方呢?”
明宗哈哈大笑,手里的酒盏哗地泼了桑九一脸:“臭丫头,当着满院子的手下,朕让你也狼狈一回!”
邹充仪看着愣住了的桑九,也笑起来:“该!你以为圣人真没脾气呢?他怎么就爱来咱们这儿了?不就是物以类聚么?”
桑九听了,便又是噗嗤一声笑,摆手往外走:“婢子瞧出来了,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婢子给主子们倒地方,这就去换衣裳。”
明宗早已伸手去拧邹充仪的香腮:“好啊!你敢说朕也是坏人!”
桑九一边拿手巾子擦着脸上的酒水,一边笑吟吟地走了出来,瞅着横翠的背影,对孙德福笑道:“如何?孙公公领教了吧?我们横翠不动心思就罢了,万一对着谁起了看重的意思,那人可万万不要出半点儿错。否则,就等着她催动内功施展她那百战百胜的唠叨大法吧!你去问问洪凤,都被横翠唠叨哭过!”
孙德福心里只觉得一阵阵地暖,眼眶便有些湿,笑着竟然欠了欠身:“我知道的。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还不知道么?”
桑九听了这话,心里十分满意,笑着边点头边往自己的房间走:“那公公偏劳,婢子先去换件衣裳。”
孙德福听她不客气,心里更加惬意,不由便笑着打趣了一句:“去,去,赶紧去。圣人可还是头一遭泼宫女满脸酒呢!桑姑姑也算占了头一份儿!”
桑九脚步不停,满面娇嗔着回头,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快步走了。
郭奴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一边擦着眼角,一边拉着尹线娘一起走开:“可多谢你了,我请你吃酒!”
尹线娘看他一眼,也打趣一句:“哟!眼睛好了啊?”
郭奴想起被打得乌眼青的那一回,只觉得眉眶都又疼起来了,不由得一阵子呲牙咧嘴。
明宗笑着眯眼看邹充仪,问:“卿欲笼络朕之心腹耶?”
邹充仪一边给明宗斟酒,一边抿着嘴笑:“固所愿也,只不得也。”
明宗哈哈大笑。
邹充仪便软下声音,道:“因都是嫔妾当年做的,如今结得果子不好了,嫔妾不帮着解,谁来解?花期好歹是嫔妾带进宫来的,嫔妾看着孙公公和沈将军,总是含着三分愧疚。”
明宗轻轻哼了一声,方懒懒地倚到胡床角落的软枕上,呐出一句话来:“咎由自取。”
邹充仪心内一颤,忙又笑道:“孙公公这样至情至性的人,原也不好找——若论起来,还是在圣人身边服侍了这么几十年闹得。人家说得好,什么样好奴才也有,什么样的刁奴才也有,都是主子管出来的。花期那样,孙公公这样,四郎,说起来,都是咱们俩惯得。所以啊,我不管,你不管,谁来管呢?人家谁也不管,管了咱们俩还不乐意——人家看热闹还看不过来呢!但是,难道就让人家看咱们俩的笑话不成?便是你肯,我是万万不肯的。”
明宗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微微叹口气,道:“说实话,我都伤心了。为了那么一个虚荣卑贱的女子,我们主仆近三十年的情谊啊,若不是你插手,他竟然都想要不顾了。我越想越伤心,差点连接替他的人都找好了。”
邹充仪也沉默下去,半天,叹口气:“宫里这些人,心里多多少少得有个寄托的地方。孙德福的心放错了地方而已。四郎是主子,得教他。不然,他跟谁去学?有谁肯,又有谁敢,去教一个两省大太监这种事情啊?嫔妾说到底是个女子,这种事,还是开不了口的。”
明宗一愣,忙问:“你这话,难道德福心里的扣儿还没解开不成?”
邹充仪轻轻摇头:“四郎必是知道他呕了口血。可是嫔妾笃定,他即便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却也不曾在四郎面前提及半句如何处置花期的话,可是的?”
明宗神情凝重起来。
邹充仪再想了想,身子微微挨近明宗,轻声道:“德福在您身边那么些年,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别的那些人得着了开解他的机会……”
明宗身子微微一震,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看向邹充仪。
邹充仪却已经低下头去给明宗布菜,口中还在低声道:“嫔妾已经怕了身边最信任的人的摇摆、背叛,愿四郎勿要重蹈嫔妾覆辙。”
明宗想到她为了花期的这一场大劫,心中也自警惕,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桑九换好了衣裳,便在窗下问道:“圣人换热酒罢?厨房做了新鲜的汤菜来。”
明宗拽回自己的心神,便笑了,微微提高了声音,道:“怎么着,幽隐今日又想要留客了不成?”
邹充仪已经羞红了脸,双手捂住香腮,嗔道:“四郎一旦放下了心思,便没了正形儿!”
明宗看她腮上桃花飞红,心中便是一荡,忍不住伸手捉住了她的柔荑:“正形儿?那是甚么东西?夫妻之间,要来做甚用的?朕不曾听说过,要不田田教教朕?”
桑九已经端着大盘子进来换酒换菜,恰好看到这一幕,竟然也不再害羞,只是微微低了眼帘,抿着嘴边笑边手脚麻利地做事。
明宗不管桑九,仍旧跟邹充仪调笑:“朕今夜乏了,幽隐又这般心诚,那朕就顺水推舟,不走了不走了!”
邹充仪并无所谓,便也乐得笑着跟明宗打嘴仗:“那得多谢圣人体恤我们幽隐了,三更半夜的,又是汤汤水水,又是小食热菜,温酒筛酒就不必提了……”
话还未完,院门忽然被急促地敲响。
邹充仪住了声,和明宗对视一眼,神色都严肃起来了。
片刻,孙德福挑帘进来,一脸肃穆:“圣人,王奉御亲自来求见。说是裘老将军身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