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琳琅传
作者:司徒平安 | 分类:穿越 | 字数:6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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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生死与共
“交给我了!”
费扬古迅速撤进来朝进院的黑衣人挥刀砍去。琳琅费劲的从那人身下爬出,这才注意到那人后心被一把匕首刺中,人已气绝身亡。拉下他的面巾,样子竟有些面熟,记得曾在鳌拜身边见过此人。
正在发怔中,忽觉脑后一阵风袭来,一转头,一把刀袭至面门,她啊的惊叫出声,腿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情急时刻,费扬古挥刀接下来招,两人拼杀起来。
琳琅顾不得发怔,恍然想起了火堆,忙将周围的干粪往火堆抛过去。张进宝手臂受伤,寡不敌众,连连向后退去,外面的福全等人在重兵压制下也撤退到院内,渐渐的,大家缩小包围圈将火堆和琳琅围在中央,但是很快就被敌人冲散各自为战起来。张进宝有伤在身仍豪气的大笑:“好呀,上不得战场在这里杀个痛快也不错!”
趁他们都在拼杀,琳琅马上照料火堆放出更大的烟,突然肩头被人一把抓住拨向旁边,“啊!”
她连倒退了几步,这才发现有人朝她刺来,危急关头福全一个箭步窜过来,将她推到一旁跟那人厮杀起来。
蒙古人使的是弯刀,招式凶狠且快捷无比,此时只有福全和费扬古能跟他们拼个平身,其它人侍卫全死了,朱厚礼和张进宝身上都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福全一脚将那人踢倒在地不等对方站起迅速将刀尖对准那人的脖子,“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拉下那人的蒙面,张进宝惊叫:“我认得他,他是鳌拜的杀手!”
那人开始一直跟在黑衣人头领的身旁,现在也加入战团亲自动手了。
福全闻言,刀尖刺进那人脖子,“是鳌拜派你们来的?”
那人喘息的冷笑:“我们大人说了,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宁可毁了也绝不便宜了别人……”
一听这话琳琅的心骤然寒意四起,鳌拜真的动杀机了,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杀人嘿嘿冷笑:“大人发话了,你们想活命就留下人,不然一个也不放过!他们是蒙古一带的刀客,接任务从不留活口……”
“是么,那你家大人就没告诉你,完不成任务你的死期也到了!”
福全手起刀落,一刀刺进那人的胸膛。
一番苦战,福全和他的朋友们都累得气喘吁吁,再看蒙面黑衣人,十来号人围着他们依然形势严竣。
朱厚礼咬牙骂道:“他『奶』『奶』的,那只鳌犬简直目无王法,今儿我们也大开杀戒,多杀他们几个也算赚了!”
“嘿嘿,今儿杀的够痛快,我们哥几个在一起并肩作战的机会可不多啊。”
张进宝喘息的嘿嘿笑。面对福全的蒙面是黑衣人的头领,他缓缓拿起刀指向琳琅,“交人或是交命,选一个。”
福全把琳琅拉到自己身后,扯出一个不甘示弱的笑:“人不交,想要我们的命就放马过来拿,只有你有本事!”
头领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齐齐冲上来,又一轮残酷的杀戮开始了,刀光剑影血光四溅,琳琅看着福全他们跟黑衣人血战成一团,一颗心紧紧揪成一团,天哪,难道他们真的要全部命丧于此?鳌拜,这个草菅人命的刽子手,老天还让这种人活于世间,简直是万民苍生的祸害……要是福全有什么闪失,她一定不放过他,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看着福全在几个黑衣人的围攻下步步后退,不时的被他们的刀锋砍到,心痛得无法呼吸,渐渐的眼底有了水意,视线变成模糊成一片。只要她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她一定要让鳌拜知道,『逼』急了她,病猫也有发威的时候。
“小心!”
猛的,福全一把将发呆的她推开,挡开来袭的刀锋。但是却忽略了来自背后的另一把刀,又有一个黑衣人趁势而上挥刀朝他刺去。
“不要!”
琳琅惊呼出声,心猛的一窒,想也不想的冲到他身前为他遮下那一刀,瞬间,一股撕裂般的巨痛自肩头漫延开来,她眼前发黑,心脏好象停止跳动一般,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她喘息着看向自己肩头,锋利的刀尖正『插』中其上,鲜红的血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扩散,从来不知道自己有晕血的『毛』病,此刻她的头阵阵发晕,腿脚哆嗦的有些站不住,身子软软的朝地面坠去……
“琳琅!”
福全踢飞对手转身朝她看来,脸『色』惊变,一把将她接到怀里。
“笨蛋,谁让你这样做的!”
他咬牙低骂,赶忙将披风撕下一截团成团按在她肩头。
琳琅想笑,却笑得份外勉强,她无力的喘息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你快带着他们逃吧,不要让我拖累了你……”
“说什么鬼话!我岂能把你扔下,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
“别管我,快去帮他们……”
少了福全,费扬古他们无法阻挡那些黑衣人。
福全反而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痛惜的低道:“不用了,援兵到了,是你叫来的援兵。”
只听门外传来侍卫们的高喊:“王爷!”
一群王府侍卫涌入寺院,立即跟黑衣人交起手来。
他们的到来使情势顿时逆转,黑衣人反成了被剿杀的对象。
太好了,终于有救了……琳琅脸上泛起开心的笑,笑得那样虚弱,“大哥……”
“别说话,你要保存体力,我会带你离开这儿。”
福全把手按在她伤口处,不让血水外流。
“大哥,抱紧我,我觉得好冷……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琳琅虚弱的说道,她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密集集的细汗,伤痛折磨得她无力说话了。
福全帮她拭着汗,心疼的哄道:“说什么傻话,你没有伤到要害死不了的,有我在,能让你死了?阎罗王想收你,也得经过我同意不是,不然我追到地狱也要把你追回来。”
琳琅想笑,沾满鲜血的手指颤微微的抚向他面庞,“你说要娶我的,不许食言哦!”
福全重重点了下头,眼底泛起动情的水花。当待卫们赶来时,费扬古他们也陆续收刀回到福全身边,张进宝的手臂受伤无力的垂着,其它人或多或少都有带血的伤口。
琳琅感觉眼皮越来越沉,从肩头流出的好象不是鲜血,连她的意识都跟着一并流了出去,两耳有些不听使唤了,听不见福全在说什么,渐渐失聪似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无力的倚在他怀里,心想,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就会回她自己的世界了?福全在摇晃她的身子,她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愿想了,只想静静的倚在他怀里睡去,直到合上了双眼。
一番生死厮杀后,侍卫们把黑衣人的尸体处理一清,最后在福全的带领下,一行筋疲力尽的人踏上了回京的路。
谁也想不到出来游玩会遇到这么惨烈的殊死博杀,鳌拜没有『露』面,却买通蒙古刀客合围谋杀王爷一行人,这件事在福全他们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双方的怨恨越结越深已经到了一分生死的地步。
昏『迷』过去的琳琅是被福全抱下山的,中途侍卫又帮着抬了一程,上马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朝京城赶去。
肩头的伤口火辣辣的痛使昏『迷』的琳琅醒转,感觉有人在碰她的伤口,象是在包扎。
『迷』『迷』糊糊中她好象听见费扬古他们正在外屋谈话,屋里静,他们刻意压低的声音也可以听得很清楚。一个大夫在料理她的伤口,另有大夫在处理张进宝的伤,因为张进宝一直在倒吸冷气连声的叫痛,引得朱厚礼嘲笑:“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将来上战场可比这凶险万分,你受得了?”
“杀敌我不怕,就怕受皮肉伤呀。哎哟,轻点轻点!”
张进宝一轻闲下来嘴皮子就不老实了,连连哀叫。朱厚礼得意的笑:“受伤好,不受伤也没有美人给上『药』呀,王爷的丫头照顾人都这么细心,我可享福了嘿嘿。哎哟,小红姑娘,可不兴这么报复人的。”
小红没好气的哼道:“谁叫你不老实,不然让你自己上『药』!”
朱厚礼忙低声道歉。
给琳琅处理伤口的大夫忙完后,低声说道:“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流血过多,身子弱,需要好好调理些时日。属下这就下去开『药』。”
大夫一离开床畔,很快有双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福全的声音响起,声音低沉的问:“那三日后她还能参加婚礼吗?”
“王爷,依姑娘的伤势估计……怕是不行了……”
福全没再说话,头疼的闭了闭眼,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太夫退下。大夫行礼轻步退了下去。
外屋的谈话声骤然停止,放轻的脚步声陆续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藏不住话的张进宝忍不住脱口而出:“王爷,这下怎么办,琳琅若不能完婚事情就麻烦了。”
费扬古点头道:“皇室历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新娘在大婚之日昏倒或是出现任何意外不能完成婚礼者,会被认为是不祥者,今生都不能再跟同一人成婚了……”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
琳琅心一窒,因焦急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这么说,如果不能再赐婚之日完婚,她就再也不能跟福全在一起了?那、那怎么成?朱厚礼担忧的说:“那怎么办,我们得想个办法呀,要不请皇上下旨将婚事延期?”
“圣旨定下的日期岂有改期一说,如情非得已,必须要事隔一年才能成行,也就是明年他们才能完婚。”
费扬古说道。“眼下这种情形只能这样做了,请皇上改期,大不了多等一年就是。”
福全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他的决定一出,所有人都没了话,屋里变得安静异常。
“鳌拜这一招真是高明,就算失手一时杀不死我们,也可以借此事拖延你们一年,好为他争取时间和机会。”朱厚礼说。
不行,不能等来年,天晓得到时又会跳出什么意外来!琳琅的额头冒出层层细汗,心一急,人竟然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睁开眼急着朝福全望去,沙哑的声音坚持道:“不要改期,我能坚持下来,我不要等明年。”
福全当然也不想,伸手抚上她额头不舍的看着她:“不行,你坚持不了。”
她连连摇头,焦急道:“我能!一定能!”
福全长时间的看着她,竟然不忍拒绝,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内心的感情如『潮』水般剧烈翻腾起来。他低低的在她耳畔轻道:“好,就依你。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也不会再娶任何人了,就守着你过一辈子。”
这是琳琅这辈子听得到的最美的情话,不枉她痴心一片爱着他。她的泪水接连不断的流了下来,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没有名份也无所谓……
“快看呀,新娘子好漂亮啊!”
“蓉儿小姐原本就漂亮,这一打扮真是美得没得说了,王爷真是好福气啊!”
“苹果在谁手里?如意呢?快拿来让小姐拿在手里。”
大婚这天终于到来了,两天前她被送回索尼府,准备出嫁,此刻身边围满了伺候她的丫头们,近亲远戚的姐妹们全来了,跟丫头们一起挤在闺房里等着出阁一刻。
王爷等人在城外遇袭的事不胫而走,但他们一致口径谁也没有说出对方的幕后主使,就算说出是鳌拜做的,他们也无法降服这个人,没准还会被反咬一口激化双方矛盾,所以他们忍一时之气,将这个秘密埋藏下来。相信皇上是知道此事的。
由于她的坚持,婚期不变喜事如期举行。肩头的伤势一直生痛,她强忍着伤痛一大早起来,然后在丫头们的帮助下洗漱更衣,披上嫁衣,戴上凤冠,一个娇艳无比的新娘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些没见面的远戚姐妹们围着她说着各种吉利话,把气氛搞得热热闹闹的。赫舍里婉儿也来了,已是皇后的她得到皇上准许后也来凑热闹,她的宫女杂役们自是带来不少,屋子里站不下,都挤在外面的走廊里。
琳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的她化妆之后总得显得红润许多,已然变得生气娇美许多。
“姐姐,你能坚持下来么?从出阁到拜堂可有两个时辰呢。”
婉儿担心的小声问。“你要是多等一年就好了,皇上已经答应为你们延期,你何必冒险坚持要今天成亲呢。”
“这一天我盼了好久了,一天也不想多等了。就当是个赌博吧,我愿意为这一天赌上一赌。”
琳琅微微一笑。凤冠真是好重啊,脖子一吃重伤口也跟着丝丝生疼。
正说着,父母双亲来了,还有爷爷索尼,母亲眼中含着幸福的泪水,“蓉儿,虽然你不是娘的亲生女儿,也没有照顾你几天,但心里一直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这支镯子是娘成亲时的嫁妆,就送给你吧。”母亲把一支翠绿镯子套在她手腕上。这下她左腕戴着福全的镯子,右碗戴着母亲的首饰,真有种倍受宠爱的感觉。虽然她这个来自现代的女孩跟面前的中年『妇』女没什么感情,但此刻却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母爱亲情,她噙着泪,站起身给父母跪头,“蓉儿叩谢父母大人的养育之恩。”婉儿忙扶着她,等她叩过头扶她站了起来。
“快起来,等嫁过去之后要记得时常回娘家看看啊。”
母亲用帕子点着眼角,扶她站起。“好了,吉时快到了,你们先准备着,我们去招呼前面的客人。”
琳琅点点头。前院还有很多客人,父母过来看过她就回了前院招呼客人去了。
索家一年内有两个孙女出阁,一个嫁入天*潢色?家当了皇上,一个嫁给王爷当嫡福晋,这等光耀门楣的喜事让他们着实风光,前来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几乎快将门槛踩断了。
琳琅微微笑,一会儿福全就来迎亲了,这一天他们期待得太久了,总算近在眼前了。府外响起了热闹的鞭炮声,她心一喜,不由笑了起来。
“好了,喜轿到了,快盖上新娘的红盖头!”
婉儿帮琳琅将红盖头蒙好,待门外有人报着吉时到的话,婉儿便扶着她起身朝外走,沿着小路走去前院。看不清都来了哪些人,隔着红巾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重重人影挤在路两侧。
到了前厅拜别双亲,之后被婉儿扶着来到府门口。抬头看去,有个人一身喜服正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朝这边望着,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孔,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视线正灼灼带笑的朝她望来,琳琅的心一漾,差点被脚下的门槛绊到。
瞬间,她想起他们这一路走来何等的不易,以及自己遇到的种种麻烦,若不是福全的援手和照顾,她哪里有今天啊。想着想着,鼻腔一酸,红圈跟着红了,眼底被迅速泛起的泪水盈湿。婉儿吃吃的笑:“姐姐,花轿迟早要上的,误不了你的事,看你急的。”
琳琅脸微红,幸好别人看不见。坐上花轿,喜帘垂下,她这才长长吁了口气,用帕子点去眼角的泪。肩头的伤口一直在疼,刚刚一动象是扯到伤口了,疼得她鼻尖直冒汗。相信此刻福全正担心着她的身体状况吧,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很怕她会突然晕倒吧。现在的她可以说是痛并幸福着,被两种感觉同时侵袭,伤口越痛反倒越让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轿子一路轻晃,不久,终于在王府门前停下。小红跑出来扶她下轿,接着就是过火盆,期间有人塞给她一只裹着红纸的碗,她照着习俗将碗摔破,接着继续往里走去,直来到正殿厅堂。
重重的人影中,她隐约看见有人挤在亲友中间望着她,从身形上分辨象是狗儿,他的伤还没好也来观礼了?
正看着,有人来到她身边,她的视线随之落到一身喜服的福全身上,他正望着自己,似乎想说什么似的。在小红的扶持下,她转向前方的正座,福全的双亲位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位是孝庄,一位是福全的亲生母亲宁悫妃。仪式开始了,他们按风俗行拜天地礼,每次跪地叩头,肩头便火辣辣的疼,疼得额头冒冷汗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拜完了长辈,最后是夫妻对拜,行地最后一拜,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喘了口气才咬牙直起身,眼前阵阵发黑起来。
不好!她不能在这里昏倒!福全的朋友们都在外面为他们警戒,连受伤的张进宝都吊着胳膊在外面值勤,这时候她岂能因为自己体力不支而让整件喜事功亏一篑。
她手抚着胸口大力喘息着,只觉得额头冷汗涔涔,双脚哆嗦得厉害,手下不由的用力扶着小红。
兴许是她起身时的反应过慢,大家都发现有点异常,福全脸『色』微变,宁悫妃原本就不喜欢琳琅,这时候见她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不由的面『色』不悦起来,孝庄见状,也看出点什么异常,忙给旁边的司仪官打手势,司仪忙高叫:“新人进洞房喽!”
小红低声在她耳边说:“再坚持一下,过了后院门就行了。”
她点点头,咬牙坚持着,但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心里象堵着团棉花呼吸变得异常困难。“你还好吧?”
这时候,福全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这一拉手他立刻注意到她的手心尽是湿汗。他的关心仿佛为她注入了生气一般,头脑顿时清楚不少,她点点头,柔声笑道:“就是伤口疼得厉害,没关系,我坚持的住。”
多亏她忍受着伤痛才使成亲顺利的进行下来,想不到柔弱的她竟有如此毅力,一波感动袭来,他眼一热,不再顾什么礼仪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大哥,快放我下来,这不行的。”
琳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哪有被新郎抱进洞房的,不合规矩啊!她挣扎着要下,这一动牵动了伤口,肩头立刻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无力的倒入他怀中不住的喘息。
“反正我们已经拜过堂了,没人在意后面的事了。我抱你进去。”
听他这样一说,琳琅不再挣扎了,乖乖的任由他抱着朝后院新房走去。
伏在他怀里,她感觉着他沉稳的心跳,内心不禁心『潮』起伏,这就是她托付一生的男人,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今后她都要属于这个人,并且与他携手并肩共首白头。
这一刻多么来之不易啊,听着外面喜庆热闹的笑声,不知怎么,鼻腔阵阵发酸泪水静静的沿着面庞流了下来。她伸手搂上他脖子,把头倚在他肩窝里,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颤,呼吸也明显不稳,知道她在哭,他抱她进了新房,侧头看了小红一眼,小红意会的将下人领走,为他们关上了门。他把她放到床上,撤去盖头,果然看见她眼眶中盈满打转的泪水,他心一痛,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望着她柔声劝道:“我知道你这一天坚持的有多辛苦,谢谢你,过了这一天,以后不会再让你流泪了。我保证。”
他用指腹轻轻帮她拭着泪水。琳琅抬起雾气蒙蒙的泪眸,看了他一眼,情不自禁的张开手臂环上他脖子,紧紧抱住。
她无须说话,只是一个举动已经让他明白了她的心事,从此她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他,他怎么能不珍惜呢。
“你放心,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好好爱你,不求天长地久,只求共首白头。”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鼻尖已然泛红,她眸底闪动着泪花深深的望着他,嘴唇微微颤动着好象想要说什么,最后,她缓缓一笑,捧着他的头吻了上去。
福全的黑眸瞬间变得深蛰起来,扣着她后脑深吻起来,两人正『迷』恋于相互的甜美中时,门外有人咳了一声,小红含笑的声音道:“主子,客人都在等你呢。”
福全放开她,看进她含羞带怯的清眸中,微微一笑:“等我一会儿,我去前面应付下客人。你要是累了,就躺床上休息反正也没人看见,估计傍黑时候喜婆才会来。”
她点点头,清清柔柔的说道:“我等你。”
福全的眼神顿时变得柔情似水了,他亲自将盖布盖回到她凤冠上,开怀一笑,“那我走了。”
说着,推门离去。福全一走小红随后走了进来,回到她身边,“好了,我的差事总算轻松了,王爷让我在这里陪你,你若是烦了呢我给你讲故事,要是乏了,就眯一会儿,有我守着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
从晌午到傍黑之前王爷都要在外面待客,新娘这里就显得安静许多,小红帮琳琅卸下凤冠让她在床上歪一会儿,没一会儿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正睡得香,忽然屋外的动静让琳琅睁开眼,听着象是有人来了。
“是不是喜婆来了?”
她问。
小红奇怪的说:“不会吧,现在还早呢。”
只听外面传来好事的张进宝的声音:“到了到了,就是这儿!”
朱厚礼咦了一声:“怎么这么多侍卫,这安防措拖做得也太严密了吧,鳌拜胆子再大也不会到这会儿来捣『乱』呀。”
原来是张进宝他们来了,这还没到闹洞房的时候呢,他们怎么来了?
小红忙帮她把凤冠戴回去,盖好盖头,然后来到门边凑耳听着。
“请止步,这里没有王爷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擅入一步。”守卫道。
张进宝嘿嘿笑:“我们是王爷的铁哥们,这道规定是规定外人,不包括我们几个明白?快让开。”
“就是就是,我们常来府里,你们还不认得?”
“王爷特别交待,也包括几位大人在内。”
张进宝啊了一声,不敢置信的叫道:“什么?王爷也太过份了吧,皇上大婚他闪得远远的,这赶上他自己大婚,又布下重兵把守……哦哦明白了,合着他这是防我们几个人呢!”
朱厚礼笑嘻嘻地低声道:“小兄弟,这是一点意思,你呀就当没看见我们,我们转个圈就走。”
“就是就是,哪有新婚不闹洞房的,多没意思啊。”
这时,王爷大力的咳声传来,“进宝?”
张进宝嘿嘿坏笑:“王爷,咱哥几个得跟新福晋问个安哪,大婚之日不『露』个面显得多不仗义呀。”
话没说完,突然哎哎的叫起来:“喂喂,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哎哟喂,别拉我胳膊,要断了要断了呀!”
小红拉开门偷看,琳琅忍不住掀开盖头也凑过来往外瞧,只见两位守卫一左一右架着张进宝朝院外走去。朱厚礼比较识趣,举着双手以示投降,马上领着准备闹洞房的兄弟们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