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31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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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朝花(二)
正好是刚吃完午饭的时候,朱宣带了妙姐儿顺理成章的歇午觉了。两个人也没有睡安稳,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房外如音进来了轻声请了王妃起来:“公主在外面要见王妃。”
沈玉妙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听了如音轻声道:“公主象是哭过了,请王妃赶快出去吧。”沈玉妙第一件事就是先推醒了朱宣:“表哥,公主来了,你一边儿睡去。”
朱宣烦得不行,如音一来他就醒了,只能坐了起来,一脸不悦的往里面走了。沈玉妙这才走出来见高阳公主,一见之下吓了一大跳,高阳公主秀眸微红肿了,脸上也极为疲累的神色。一看到沈玉妙,就泪眼汪汪了:“妙姐儿。。。。。。”
高阳公主回去以后,和驸马齐伯飞两个人开始置气。
高阳公主不悦地揉了自己的手腕上刚才被齐伯飞拉扯的地方,很是不悦的看了齐伯飞。齐伯飞则是更为黑了脸看了高阳公主。
两个人就这么冷若冰霜的你看我,我看你,看了有一会儿,高阳公主也觉得有些困意了,用居高临下的语调吩咐了:“我要睡了,你出去榻上坐了吧。”
齐伯飞看了高阳又开始摆她公主的谱了,冷笑了两声:“哼哼”高阳公主一下子就瞪向了齐伯飞:“你哼哼什么?”
以前一凶他就会退让的齐伯飞今天一点儿也不想着再让了她了,他怒眸看了高阳公主,脸上也是不能再容忍的表情:“我是驸马,公主,这是你我的睡房。”
声音象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一样。
高阳公主大怒了,站了起来,一只脚在地上重重跺了一下:“你敢你敢说这么没有规矩的话。”她象牙一样圆润有光泽的肌肤都变得有些微红了,对了齐伯飞还是一连声的冷笑,更是怒声了:“出去,你从这个房间里出去,从今天开始,去别的房间里睡。”
齐伯飞看了发怒的高阳公主,红唇因愤怒的原因更是嫣红了,眼睛瞪得黑又发亮,怒气四溢了。
他心中的怒气也一下子消融了。听了高阳公主让自己出去睡的可笑的话,更觉得公主才真正是没有规矩。
夫妻两个人不在一张床上睡,已经是足够可笑,又要把自己赶到别的房间里去。
“你想把这个人丢到南平王府来,我不想陪了你再丢这个人。”齐伯飞冷笑了对了高阳公主说了一句。
高阳公主不假思索的就说了一句:“丢什么人,南平王妃什么都知道”妙姐儿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吗。
对面坐了的齐伯飞轻轻抖了抖衣服,好整与暇的问了一句道:“南平王妃知道什么?知道驸马与公主其实是睡在两个地方,知道你还是个姑娘身子。。。。。。”
“住口”高阳公主真正大怒了,她快走了两步到了驸马面前,伸出手来就是一巴掌冲了齐伯飞的脸上扇过来。
齐伯飞冷眼看了她小手掌到了自己眼前,伸手接住了,把她身子一转,抱到了自己怀里,咬了牙恨声道:“还敢打人。”
高阳公主在齐伯飞的怀里又踢又打了:“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坏人,地痞。。。。。。”
这个地痞紧紧抱了乱踢打的高阳公主,鼻子底下是她身上的馨香,脑海里想了自成亲以来,屡次求欢,屡次被拒,父母忧心,皇上贵妃忧心,人人都以为是自己没有本事。想想因为太喜欢了她,一向依从了她,我就是这样一个地痞。
齐伯飞觉得身上躁热了,高阳公主在怀里的挣扎让他突然yu火焚身了,听了高阳还在痛骂了地痞,齐伯飞咬咬牙,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地痞。
高阳公主觉得耳边热哄哄的,齐伯飞耐人寻思的说道:“那臣就要如公主所愿,由堂堂驸马变成一个地痞了。”一只手捂紧了高阳公主的嘴,抱了她放到了床上,开始拉扯了她的衣服。
高阳公主拼了命的挣扎,又是踢又是打,齐伯飞举动虽然粗鲁,说话却格外温柔了:“听话。。。。。。别乱动。。。。。。”
没有一会儿,高阳公主赤luo如初生的婴儿了,挣扎怒骂也变成了嘤嘤的哭泣:“你放开我,你走开,别碰我。”
却全然不起一点作用。齐伯飞一只手固定了她的双手,人压在她的胴体上,别一只手从怀里取出了干净的丝帕送到了高阳公主的唇边,无限温柔地道:“咬住了。公主想惊动外面所有的人吗?”
被压在他身下动弹不得的高阳公主流着泪就要啐他,嘴立即就被齐伯飞堵住了。
外面正午的艳阳高照,刚回来的陶秀珠正在太阳下面来回踱步,想了自己答应了晚上摆一桌花酒,这花酒怎么才能摆得成,全然没有想到房间里,是一场赤luo裸的婚内**。
房外的人见驸马公主怒气冲冲的一起回来了,就紧闭了房门,先还有争吵声,再就没有一点儿声音了。
过了半个时辰,听了驸马在房里吩咐了:“送热水来。”跟的人赶快送了进去,见驸马散了衣带,象是刚睡起来一样,只是说了一句:“放这里,我自己来吧。”
跟的人一出去了,房门又关上了。齐伯飞伸手到热水里,拧了热手巾把子,这才走到里间来,高阳公主还在床上呜呜哭泣了,吃了这样的大亏,又不敢哭的声音太大怕人知道,高阳公主才是真正的委屈了。
齐伯飞一张笑脸在床前坐了下来,柔声道:“来,擦一擦吧。”高阳公主夺过了手巾把子,劈面打在了齐伯飞脸上,继续掩面哭泣。
齐伯飞笑一笑,从自己脸上把手巾把子拿了下来,拉过了高阳公主的小手,为她擦干净了脸,扶了她重新睡下来。
自己也笑着说了一句:“我也想睡了。”做完这种事情,男人总都是累的。
高阳公主立即用仅有的力气翻身坐了起来,怒目向了齐伯飞:“你敢睡我旁边,我,我杀了你。”
尝到了甜头的齐伯飞哪里舍得不睡这里,他心里转了一转,反正是个地痞了,就无赖到底了。从外面取过了自己的腰刀,再进来递给了高阳公主,看了她真挚的道:“我是真心喜欢公主,公主总是不让我亲近。我齐家不能断了根,没有后代。
今天反正也是这样了,只希望公主肚子里有了孩子,好好抚养了,也是你我夫妻一场。公主要杀我,这就请动手吧。”把腰刀往高阳公主面前一送。
气急败坏,又浑身酸痛的高阳公主把送到面前的腰刀往一旁死命的一推,看了齐伯飞身子一歪,面庞正好在面前,举起了手“啪”一声重重打了他一个巴掌,恨声道:“你敢睡上来,我就睡到地上去。”
齐伯飞这一下子是真的不敢睡到床上去了,挨了一个巴掌还陪了笑脸:“我睡地上去。”高阳公主一时气急,也没有想起来他应该是睡到外面榻上去的。
一个人睡在了床上,悲悲切切又说不出理来,偶然斜了眼往地下看,这个无赖地痞,竟然在这里同自己强行圆了房。想想他刚才说的,如果有了孩子,高阳公主气急,如果杀了他,真的有了孩子,就没有了父亲。
驸马齐伯飞一个人展开了一床绫被睡到了地上,只是想养养精神却是睡不着。心里是有几分得意的,成亲了几年,今天猫儿才吃到腥。脸上挨了一个巴掌,并不以为意,想想高阳公主一定是不忍心杀自己的丈夫,心里的得意又加了三分。
床上高阳公主已经不哭了,过了一会儿微哑了嗓子说了一句:“倒茶来。”齐伯飞赶快一骨碌爬了起来,外面榻上有泡好的茶,拿了一个茶碗倒一杯茶送到了床前,笑道:“茶来了。”
然后伏了身子一只手臂抱了高阳公主的背,一只手把茶送到了她的唇边。看了她这一次没有躲开了自己,心里大喜。手臂抱了高阳公主的玉背,肌肤相接了,齐伯飞突然觉得自己也要去喝一碗凉茶了。
他放了茶碗,重新在地上睡了下来。这一会儿更是睡不着了,心里只是乱想了,又探头不时看了高阳公主,以后是不是就此变成正常的夫妻了。
过了一会儿,以为高阳公主睡着了,却听了她翻了一个身,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象是有不少的忧愁。
齐伯飞这一会儿才有些惭愧了,一向是知礼的世家公子,刚才一时发了狂,想了高阳平时多有娇纵,被自己这样对待了。。。。。。公主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
一时动了情意,齐伯飞轻声唤了她:“高阳。”没有再喊她公主。
高阳公主轻轻嗯了一声,心里翻来覆去,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情该怎么样处置齐伯飞。处置了,让人知道了原因成了一大笑话;不处置他,以后次次这样对了自己。。。。。。这个地痞
听了齐伯飞轻声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碧儿掉了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错。”碧儿就是高阳公主为齐伯飞安排通房的那个宫女。
为了碧儿掉了孩子,驸马一时对了高阳公主有所怀疑了,才致使高阳公主一直住到了西山,直到这一次来看南平王的病,来看南平王妃,齐伯飞强跟了来,夫妻才算是又朝夕相对了。
高阳公主不由得转过了身子,支了肘,看了地上睡的齐伯飞:“你怎么知道?”齐伯飞也支了肘,侧了身子与高阳公主相对看了,笑道:“你说不是你,我当然相信你。你避去了西山,我审问了她,她说是她自己吃了药打掉的。”
碧儿觉得保住自己性命最要紧,怕留了孩子得罪了高阳公主,就自己寻了一贴药吃了。
高阳公主有些心惊了,立即在床上坐直了身子,道:“这样大胆的人,你发落她去。”齐伯飞看了她焦急,笑了道:“我当然要发落了她,害了我的孩子,我能客气容她。不过她是你的人,不问过了你,不能发落她。你西山住着一直不回来,我一直关了她在柴房里。”
床上一个枕头迎面砸了过来,齐伯飞接了枕头,看了高阳公主坐在那里又痛骂了:“这事情为什么你不早对我说,我白受了这两年的猜疑,就是父皇与母妃也是见我一次说我一次。既然与我无关,你为什么不当时就为我正名了。你。。。。。。这个坏人。”
齐伯飞手捧了枕头,也在地下坐了起来,笑道:“谁叫你不理我,一住西山就是两年,过年过节父母亲让我去接你,都接不回来。你让我心里难受,我也让你心里难受。高阳,”齐伯飞轻声道:“我心里恨了你。”
高阳公主从床上立刻跳了下来,把齐伯飞吓了一大跳:“哪里去?”看了她随便抓了一件衣服穿了,人已经冲到了外间,大声吩咐了:“来人。”
进来的是高阳公主的两个宫女,一看了公主衣衫不整的站在当地,忙低了头:“公主有什么吩咐?”
房间里齐伯飞赶快也快手快脚的爬了起来,把地上的绫被卷了抱到了床上去,开始慌手慌脚的穿衣服。
高阳公主眼角瞄到了他穿好了,才气汹汹地道:“为我更衣,我要去见南平王妃,和她说说话去。”
然后噘了嘴就在锦榻上坐了下来,也不去镜台前。两个宫女赶快捧了镜盒过来,找了衣服来,为高阳公主妆扮好了,送了她去见南平王妃去。
齐伯飞在房间里开始担心丢脸面了,高阳不知道会对南平王妃说什么,看看床上证据还在,夫妻成亲几年,在这里才圆了房,一会儿人来收拾了,真是丢大了人。
估计南平王会笑不可仰了。男人最丢人的事情丢到了外人面前,这才是齐伯飞真正担心的。
又担心高阳公主一气之下去见了南平王妃,让南平王妃为她别安排了房间,不回这里来睡了。。。。。。齐伯飞一个人在房间,是样样都担心到。
好在赶天晚的时候,听了一声:“公主回来了。”齐伯飞赶快迎了出来,笑道:“我等了你吃饭呢,总算是回来了。”
高阳公主去见了妙姐儿,在她房里好好睡了一觉,哭诉了,又央求了她找老实可靠的人把房里收拾了。
沈玉妙听完了就笑了,郑贵妃娘娘日夜操心,总算可以少操一点心了。她抓住了机会把高阳公主好好劝了一番,以前劝过不少次,估计只有这一次最管用。
最后最打动高阳公主的就是和齐伯飞一样的那句话了,沈玉妙悄声道:“万一你有了孩子,总不能再和驸马闹生分了吧。”
高阳公主长叹一声,内心里无可奈何的,算是对这件事情认了命,听了妙姐儿再劝了:“回去吧,房子是有的是,可是突然与驸马分了房,让别人怎么说。”
好劝着把高阳公主劝回来了。看了高阳公主出去了,沈玉妙一个人坐在锦榻上很是微笑了一会儿,才喊了祝妈妈来,悄声交待了她:“一会儿趁天黑了,去收拾了高阳公主的房子。”
祝妈妈也笑了悄声答应了出去不提。
朱宣这才从里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妙姐儿喜上眉梢的表情,问她:“又商议了怎么去淘气是不是,这么高兴。”
沈玉妙又想了起来今天的事情,看了朱宣并不生气了,开始缠了他重新要小子的衣服。
拉了朱宣的袍袖:“表哥赔我的衣服,赔我玉带,,赔我束头发的金冠。”
朱宣抚了她肩膀道:“表哥先替你保管两天,你不淘气了,再给你。”他还是有点余怒的看了拉了自己袍袖不放的妙姐儿一眼,现在很会看人脸色,一看了我不生气了,就得寸进尺。
沈玉妙充分的得寸进尺着,嘟了嘴跟了他后面:“再给我旧的,我也不要了,我要新的,重新给我做了来。”一想了被表哥一脚踩扁的那个束发金冠,沈玉妙就不高兴。
然后抬了一只手揉了自己脖子后面,对朱宣道:“我这里还在疼。”想想自己被掐了脖子带出来,两边是看笑话的人。嘴又嘟得更高了,仰了脸给朱宣看自己嘟得更高的红唇。
朱宣把她拉到了怀里,为她轻轻揉着,才道:“下次就不止这里疼了。”说着自己又想笑起来,招待公主是在绣春坊,这要是传到了京里去,又是一大笑话。
这个丫头嫌我的笑话不够多,想想自从接了她来,就有了不少笑话了。眼前的妙姐儿又抬了头,嘻皮笑脸了:“表哥,你不是也去了,那你应该哪里疼?”
朱宣哼了一声,把妙姐儿的头又按到了自己怀里,为她继续揉了颈后,没有理会她。如音、青芝在外面看了看,象是又没有事情的样子了。
才进来回话了:“晚饭好了,现在送进来不送?”朱宣嗯了一声,带了妙姐儿锦榻上坐了等晚饭,看了如音在布碗筷,忽然想了起来问了她:“让你烧的衣服都烧了没有?”
坐在对面的沈玉妙立刻重新噘了嘴,如音赶快跪了下来回话了:“王妃近日来一直教导了,衣服器用要节俭了,不是平常戴的首饰也不肯多带了。所以奴婢想了,那是王爷为王妃一心里做的衣服,烧了只怕是可惜的,就是王妃不穿了,舍给了穷人也是好的,就先放着了,请王爷示下,是烧还是不烧?”
朱宣看了仰了脸对了屋顶,嘴上可以挂一个油瓶的妙姐儿,这孩子,自从上殿去理事,时常交待了让她出去走走去,看了外面平民的生活,这一时是知道俭省多了。
虽然俭省也不在这里,可是朱宣听了如音的话,满意的答应了一声道:“你先收好了,不要再拿出来了。”
如音答应了,青芝送了晚饭进来,两个人布好了晚饭退出去。朱宣才冲了妙姐儿说了一句:“仰着脸看屋顶,还想要衣服?”
沈玉妙这才把往上嘟了嘴看屋顶的脸往下对了桌子的饭菜,闷闷不乐的想了我的衣服,不由得又嘟囔了一句:“收了我的衣服,再给我也不要了,我就要新的。”
朱宣笑一笑道:“好孩子,你就是这么俭省的。”沈玉妙就只低了头吃自己的饭。
吃完了饭,坐了一会儿吃了茶,朱宣才看了妙姐儿道:“换了衣服,跟表哥书房里去。”沈玉妙嗯了一声,喊了如音进来,让她拿衣服,见如音拿出来一件翠华烟裙来,又是一件新衣服,由层层轻纱堆成,薄如烟雾,夏天着了很是凉快。
看了朱宣一眼,心里又有几分高兴了。朱宣看了妙姐儿装扮好了,带了她往书房里漫步而来。
书房里几个幕僚和蒋家两位舅舅都在这里,看了王爷王妃进来了,都行了礼坐了下来。朱宣让妙姐儿里间去住了,书房里都下了纱窗,卸了窗户,前后有点微风,就树影摇动了,并不炎热。
朱宣坐下来,先问了一句:“你们都用了饭了?”幕僚们忙笑回了:“在这里用过了。”
这一会儿商议的是河工的事情,反正堤坝也挖开了,不如借此机会,好好的修整了。他看了蒋家两位舅舅,雨是不下了,可是他们还是一脸的劳累。
帮了泄洪,帮了安排冲了房子的农人吃与住,那么多人肯定会有一些要闹事,要吵嚷的,另外还要时时丈量了水位,担心再有大雨怎么办。好在一直就没有再下雨。
朱宣看了蒋家两位舅舅,说了一句:“恕我先斩后奏了,我已经去了调令京里,两位舅舅原本是吏部里挂了一个差役的名头,我直接就调了来。”
蒋家两位舅舅大喜,以前在京里时就求了朱宣,想了南疆富裕,想跟了朱宣手下做事情。不然功名上不如意,总要想一想别的办法,现成又是一门亲戚。
及至这一阵子时时操劳了,一是父亲蒋大夫时时来了手书,要两个人一定要做好这件事情,以免让南疆的官员们再拿了外孙女儿的错,外孙女儿的脸面现在是件天大的事情。
二来朱宣就是不去调令,也是命了一切月银随了幕僚来走,比在京里差役的收入要多的多。两个人来了两个月,已经往家里寄了一回五十两银子。现在听了成了名正言顺的了,都赶快站了起来道谢。
朱宣也难得的站了起来:“母舅们请安坐,还要商谈了别的事情。”房间里听了的沈玉妙微微一笑,这样也很好,马上要重修河工,河工一项最是能黑银子的,有舅舅看着,应该放心不少。
听了外面商议了就是河工所费的银子,大约需用了多少,幕僚们也一一筹划了,回王爷话:“修堤坝上所用木料,泥土,大概所费这么多钱,除了派劳役以外,还要买若干的东西。请王爷示下了。。。。。。”
朱宣抬了手,把他下面的话打断了,喊了一声:“妙姐儿。”沈玉妙在里面答应了一声。听了表哥又是淡淡一句:“你看呢?”
脑子里一会儿开了小差,想了自己的衣服的沈玉妙什么也不懂,忙说了一句:“该买的东西就赶快去买好了。”朱宣嗯了一声,才重又示意了刚才说话的幕僚继续往下说。
沈玉妙知道表哥这一声不是白喊了自己的,支了耳朵认真听。果然听了那个幕僚继续往下说:“请王爷示下,冲垮了的那些民房,其中不乏能用的木料,石头砖瓦,可就近取材了,一一拾取了,可以节约了一笔费用。”
沈玉妙在里间也红了脸,这一下子是认真听了。听了幕僚们继续说下去,还有哪些是现成可用的,不用再费银子去买的。
最后是两位舅舅说话了:“就是缺人手。夏雨如果不再下当然是好,可是天有不侧风云,就怕又下了雨,修起来更耽搁进度。再说就是不下雨,如果人手不够,不能够及时在秋天以前修好,秋天秋水一泛,或是秋雨绵绵,更是难修了。拖到了冬天,天寒地冻更是不好。这人手的事情还要请王爷示下了。。。。。。”
朱宣抬了手又阻止了,又喊了一声:“妙姐儿。”沈玉妙这一次上了心,认真思索了,才回答了:“冲了民房,冲了农田的人,可以雇了他们来修堤坝,他们也有吃用,不用另外再花钱安顿他们,也免得他们没有了进项,出去了做活,流失了人手。”
朱宣又嗯了一声,幕僚们都纷纷笑了一下,沈王妃说的固然是不错,可是还是有点浪费了。蒋家两位舅舅也笑了,看了王爷示意让继续说。
忙笑道:“请王爷示下,大狱里关了不少囚犯,押了他们出来做苦功。吃饭上可以肥肉大馒头,他们吃得好了,也得以出来见见太阳,也省了不少钱。如果人手再不够的话,再雇用了那些冲了民房的人,这样人手就肯定够用了。”
沈玉妙在房里又一次红了脸。再听下去就更认真了。一直商议了两个时辰,已经近深夜了,朱宣才最后说了一句:“就这么先办了吧,有什么不妥的再改去。”然后道:“你们都散了吧,也都累了。”
幕僚们与蒋家两位舅舅忙答应了退了出去了,出了二门,几位幕僚纷纷象两位舅老爷恭贺了:“沈王妃治事,有章有程,条理分明,可见两位舅老爷门风高洁。”
蒋家两位舅舅更是笑得谦恭了:“大人们太客气了,全仗了王爷疼爱于她,列位大人相帮了。见笑,见笑。”
看看时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几位幕僚们今天书房里看得是清楚了王爷的心思,都争着和蒋家两位舅舅套近乎,笑道:“如此星辰如此夜,沽酒长街更当时,我辈做东,请两位舅老爷吃一杯去。”
蒋家两位舅舅呵呵笑了,虽然是连日里劳累了,可是与这些人套近乎也是必要的,忙笑道:“客气了,该我兄弟二人相请才是。”
大家相约了笑哈哈一起上街上去吃酒去了。
书房里朱宣才唤了妙姐儿出来了,看了她不再象刚才来的时候还为了衣服嘟了嘴,而是羞涩的看了自己一眼,就垂了头走过来拉住了自己的手,朱宣携了她在夜风中往房里走去,一面随意地问了一句:“公主下午来有什么事情?”
沈玉妙为高阳公主瞒了:“与驸马置气了。”书房里刚才觉得有些丢人,忙吹捧自己,再讨好一下朱宣:“看我,就没有和表哥置气。”
朱宣淡淡一晒道:“想要衣服难上加难。”果然妙姐儿没有话了。两个人慢慢沿了树影下走着,朱宣偶尔借了月光看了一下她,正颦了眉想事情。朱宣无声一笑,看你什么时候能说动了表哥再把那些衣服给你。
书房里当值的朱喜朱寿看了王爷离去了,就交待了值夜的小厮:“好生看着,我们出去一时就回来了,如果有事情,去街角的小酒店里找我们。”
小厮们还在讨好他们:“哥哥们要吃酒,何不在府里吃了,不是又省钱又吃得痛快了。”朱寿笑道:“为别人省钱做什么。”和朱喜拉了手一径去了。
两个人跑过去寻了朱禄,朱禄正在房里准备睡了,外面门响:“快开门,这么早睡什么,难道屋里藏了人?”
朱禄笑着开了门,笑骂了:“你们又来捣乱了。王爷王妃刚回来,你们怎么还不睡?”看了朱寿朱喜两个人笑嘻嘻的站在了门口,只是不进来:“我们来讨酒喝。”
朱喜笑道:“王妃今天书房里得了彩头,想来明天王爷要是赏赐了王妃的服侍人,你又是上上份了,快些拿出钱来,请我们吃酒去。”
朱禄稳稳坐了,笑道:“怎么总是敲我酒,你们的银子难道是盐煮过的,再说还没有告诉我,王妃今天得了什么彩头?”
“出去了再说。”朱寿拉了朱禄一把,朱禄赶快笑道:“好,我就来。”他带了门出来了,这一次是三个人手拉手走着,朱禄笑道:“要把朱福也喊出来才行。”
朱寿笑道:“怎么能少了他,你看那门外站的是谁?”树影下门后面,朱福也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道:“是谁的东家,让我猜一猜。”
朱寿朱喜立即往两边一闪,看了朱禄。朱禄苦笑了:“是兄弟我。”
朱福也跟了他们一起手拉手,四个人并排走,而且笑得不行:“我们中间,就你最会省银子,省了来有什么用,就是等了我们敲酒喝的吗?”
四个人这一会儿出了大门,交待了守门的人:“别睡得太死了,记得给我们开门。”这才大摇大摆的出了王府门前这条街去。
朱寿在星光下笑道:“今天是兄弟我回京前最后聚一次了,等一下不醉不归,今天福哥和喜哥都没有老婆热炕头上等了,不许少喝了。”春暖若花都留在了京里。
朱福嗳了一声,笑道:“你别这么看不起我,我老婆在,我也照喝不误。”然后眼角笑看了朱喜:“你是说朱喜一个人吧?”
朱喜红了脸,只是骂朱寿:“满嘴里胡沁的种子,有老婆不好吗,朱禄倒还有一个等着,你朱寿天天自命了学了王爷,你倒是一个也没有。”
朱禄跟了笑话了朱寿:“他满园红香翠绿,到处招惹。好好的,为什么这么着急去了京里,你又招惹了丫头们,再不赶快走了,王妃又要找你来教训你了。”朱寿挨骂,颇为得意,笑道:“新进来的那几个丫头,各有各的好处。”
四个人嘻嘻嘻哈哈笑了,看了前面一家夜风中挑了酒幌的小酒店,一起走了进去:“打两斤酒来,来几个拿手菜。”
三天以后,高阳公主和陶秀珠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临走时和妙姐儿约定了:“你早早回京来。”沈玉妙违心的答应了,实在是不想去京里,她也拉了两个人交待了:“表哥身体虽然好了一些了,还是需要调养了。你们有了时间再来看我。”
驸马与朱宣站在一起,他是春风得意,高阳公主再也不让驸马碰自己,房里安排了一个丫头陪睡,可是齐伯飞总算是顺利圆了房,这一次南疆之行,真是不虚此行。
看了三个人拉了手还在说话,齐伯飞对朱宣说了一句:“怎么有这么多的话说不完?”朱宣也说了一句:“总都是淘气的话。”两个人相对忍不住一乐,都想起来绣春坊那件事情。
齐伯飞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淮王殿下一年到头,去京里的时候比较少。”朱宣立刻明白了,道:“他不是个多话的人。”
站在柳树下的齐伯飞这才有些放心了。
陶秀珠正在交待南平王妃一件重要的事情,让沈玉妙笑得不行,陶秀珠小声在她耳边郑重交待了她:“绣春坊里的春兰,我还欠了她一桌花酒呢,你有时间,千万替我去还了。据听说,烟花债是不能欠的。”
姚夫人陶姑娘一直放在心里的一件事情就是那桌花酒没有摆,可是后来再没有人愿意陪她去,尹夫人一个人溜回了家,这几天里门都不敢出了,就害怕王爷会对尹勇说。
所以陶姑娘一个人没法去折腾。一个人是孤胆,一个人以上是群胆。陶姑娘去烟花巷子,觉得群胆比较放心。
沈玉妙回来捧了腮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好这桌花酒怎么为陶秀珠还了。晚上对了朱宣,是有忍不住的笑意,如果对了表哥说,又要惹他发一顿脾气。
朱宣没有理会妙姐儿一心想去喝花酒,他招手让她过来:“这是母舅们和幕僚们议的河工的条程,你看一看。有不懂的地方问我。”
沈玉妙接过来一看,密密麻麻写了几大张纸,上面各项需用多少人手,从哪里征集,每天伙食费用若干,都一一开得详细。蒋家两位舅舅和幕僚们已经是紧锣密鼓地开始办修理堤坝的事情。
朱宣看了妙姐儿看得入神,也是很满意的道:“不想两位舅舅如此尽心。”沈玉妙一一看完了,再一一问完了,已经是深夜了。
朱宣抱了她睡去,也觉得有些劳累了,探头看了看沙漏,已经过了子时,怀里妙姐儿睡意朦胧说了一句:“明天表哥要陪了我睡懒觉。”
第二天果然是没有起来,朱宣先起了来,坐在榻上看几封文书,一面等妙姐儿起床来吃饭。朱喜又送了进来几封打了火漆印的公文。
朱宣一一拆开了,原来是新起的那座城,筑城的将军来了公文:城已经初建规模,请示王爷,此城居民何来?
筑城期间,有不少经此而过的各地商人,流民意欲进城来居住,因城池尚未完好,方没有安顿。。。。。。
朱宣刚提起笔来准备回信,房门外有一个小小的黑影,扒了门探了小脑袋进来。朱宣看过去,胖乎乎的脸蛋,身上穿一件红色丝衣,下身是一条红色的丝裤,却是次子朱毅。
他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的扒了台阶上来,扒了门往里面看,一看到榻上坐着的朱宣,先就给了他一个笑脸,呵呵的笑了一声。
把朱宣也逗笑了,招手道:“进来。”朱毅只是歪了小身子扶了门笑,又回过头来看身后,世子朱睿从他身后站出来。
见父亲让过去,忙拉了毅将军的小手过去了,自己给父亲行了礼,才交待毅将军:“你要给父亲行礼才行呢。”
毅将军就学了哥哥的样子弯腰行礼,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朱宣温和的道:“扶弟弟起来,弟弟还不会行礼呢。”
朱睿拉了毅将军起来,一面老气横秋的对父亲道:“弟弟要找母亲。”朱宣温声道:“母亲在里面睡觉呢,你带了弟弟去看看吧。”
得了这一声儿,朱睿拉了毅将军慢慢往房里走,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妙姐儿被闹醒的笑声:“母亲今天起来晚了。”
过了片刻,一手扯了一个走出来,在榻上坐了,身上还穿着寝衣,笑着抱过了毅将军在怀里,又拉了朱睿站在面前笑道:“有没有吃早饭,陪了我和父亲一起吃早饭。”
朱睿拿眼睛看了看朱宣,见他提笔在写什么,才对了母亲笑道:“我和弟弟就是来陪了父母亲吃早饭的。”
朱宣住了笔,唤了人进来:“传饭来。”
沈玉妙把毅将军放在了膝上坐了,拉了朱睿的手:“榻上来坐了。”朱宣也住了笔不写了,让如音把笔砚收到了书案上去,又布了碗筷。
朱睿面前先摆了一个瓷碗,毅将军看了喜欢,拉到自己面前来了,再看了朱宣面前的瓷碗也喜欢,吃力的站起来,伸长了手也拉到自己面前来,这才回了头对了母亲笑着:“啊,啊。”
朱睿把父亲的碗又送了回去,毅将军拿了筷子对了哥哥的手就敲了下去,又把朱宣面前的碗拉到了自己面前来。
弄得朱睿象个小大人一样说了一句:“你呀。”然后对了母亲告状:“母亲,弟弟昨天晚上又尿床了。”
朱宣看了两个儿子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朱睿难得见父亲笑了一次,胆子也大了,又说了一句:“他这个将军是尿床的将军。”
朱宣更是要忍住笑了,看了次子朱毅,听了妙姐儿笑回了睿儿的话:“等他大了,就不尿床了。等他大了,就是将军了。”
朱毅象是知道在说他一样,一只手握了五、六只筷子,拿了起来对了朱宣扬了脸一笑,口水立刻流了出来。
“哎呀,你。。。。。。”朱睿看了毅将军的口水就要滴到父亲碗里了,赶快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口水。
“哎呀,睿儿。。。。。。”朱宣看了妙姐儿也是一声哎呀:“那袖子是用来擦口水的吗?”朱睿不好意思的笑了。
朱宣看了渐长大的长子,再看了看还流了口水,牙没有扎齐的次子,看了他心里也是一乐,你长大了以后是个什么将军?
一顿饭吃下来,毅将军一个人霸了四个碗,这才算罢休。如音赶快重新拿了碗过来,其余的人才算是有碗用了。
饭后,朱睿就带了毅将军回去了,笑嘻嘻的:“还要去陪了祖父钓鱼去。”毅将军也跟了学话:“钓。。。。。鱼。”话还说不清楚,但是也跟了说。
朱睿临出门时,看了父亲去了一侧房间里写信去了,抓住母亲问了一句:“母亲,你什么时候给我***?祖母备了好些***的衣服,毅将军一见了就要穿,祖母说是***的衣服。”
沈玉妙微笑了还没有回话,朱宣在房里轻咳了一声:“去吧。”朱睿赶快答应了,带了毅将军出去了,门外候着的跟的人赶快过来抱了毅将军。
房间里,沈玉妙走过去站到了朱宣身边,两个人为了朱睿那孩子气的话相视一笑。
朱宣回了信,带了妙姐儿出来往太夫人房里来。老侯爷带了世子钓鱼去了,太夫人笑道:“今天先生放世子假呢。那位徐先生啊,我昨天也赏了他,以前看了他教了妙姐儿尽心尽责的,现在教了世子也是很用心。
世子跟了他学了几天,就会回来对我说道理了。”然后看了妙姐儿笑道:“你们两个现在都忙得不行了,都有正经事,几天不来看我倒也罢了,只是毅将军想你了,我早上就让他去了。听说在你那儿吃饭,一个人要用几个碗,真是了不起。”
朱宣与妙姐儿一起笑了,睿儿真是有什么话都要对祖母说。看了母亲这一会儿也没有打牌,就知道毅将军一定是回来后睡了。
朱宣也把声音放缓了,对母亲道:“清明的时候妙姐儿说了,本来是想去拜祭一下妙姐儿的母亲,一则伤病了,二则那个时候大雨不停,也没有心思去。
这几天里是个空儿,河工的事情两位母舅很是得力,只是征集人手也要几天时间。两位母舅也提了出来去坟山上看一看,我想带了妙姐儿明天回沈家去拜祭一下去,特来对母亲说一声儿。”
太夫人听了含笑了,用手里的丝帕拭了拭眼角,道:“这是个好事情,我来封地的时候也想去看看她去。世子去年的时候年纪小,坟山上更有鬼呀魂呀的,怕他撞着了,就没有提去的事情。
我平时偶尔烧个香什么的,也给她上一炷香去。想了这样也算尽心意了。你们要去,替我上炷香,把她的墓上多多的浇几钵土,替我说一声儿,我带了孙子不能前去了。”
朱宣跟妙姐儿两个人赶快答应了。听了太夫人又笑道:“世子你们带了去给她叩头去,毅将军太小了,我不能放心让他乱去生地方,你们说一声儿也就有了。”
朱宣和沈玉妙又赶快答应了,朱宣这才喊了朱福进来,当了太夫人面交待了他:“你先去沈家去,跟他们说王妃归宁,带了人手去,住的地方先安排好,再知会了当地官员,让他们候了时间来接。
我和王妃,世子明天动身去,总是要晚你们两天过去。一应使用的东西该从家里带的,从家里带了去。现在就去吧。
告诉了沈家的人礼仪规矩,不要再象以前王妃没有出阁的时候,什么人都可以乱撞乱说的。”
朱宣年年去看妙姐儿,早就对了沈家的一些事情是看不习惯了,只为了没有成亲,不想理会。
世子朱睿中午就知道了,还赶了过来父母亲房里,如音笑道:“世子爷,王爷王妃歇中觉呢。”
房里朱宣还没有睡,说了一声:“进来吧。”
朱睿小心地进来,一脸的喜色,看了母亲睡在父亲里面已经是睡着了的样子,朱宣已经披衣坐了起来,看了朱睿道:“有什么事情?”
朱睿赶快道:“听说要带了我出去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