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人是刚刚断气儿的，难不成您能掐会算吗？”

萧楚宴冷哼一声。

这不是明摆着吗？

细作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这徐坤泰却平白的，真给抓了一个细作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怎敢真的交到羽林卫的手中，让羽林卫来审问？

“中毒死的？”萧楚宴又猜测道。

胡统领更加惊讶：“陛下，您真是神了！您怎么什么都算到了？那细作竟在衣领藏毒，人刚交到奴才手中，便咬毒自尽了，奴才根本来不及审问......”

萧楚宴摆摆手：“下去吧，谢安那边盯紧了。”

来不及审问就对了。

这徐坤泰，既想邀功。

又不能让羽林卫真的审问那所谓的细作。

自然交过来的会是活人。

但在羽林卫审问之前，将活人变死人，也是在所难免。

没有什么，比毒药来的更方便。

不过，这送来的显然是个自愿赴死的，倒省了他们自己动手......

第二日一早，萧楚宴便到了隆昌，想把这一消息告诉穆子月。

却刚巧碰到穆子月才从姜家回来。

昨夜，姜守成昏死过去，姜家大乱。

请了郎中不顶用。

姜守成眼看要就要不行。

罗氏哭的死去活来，初来京城，人地生疏，也没主张。

柳姨娘也是伤心不已，陪在姜守成手边，寸步不离。

整个姜家，除了姜迟，便再挑不出一个能扛事儿的来。

而姜迟虽是面儿上还好，但其实身体还很虚弱。

穆子月不愿他过分操劳。

还是她连夜亲去了一趟国公府，请了孙爷爷过去，姜守成今早才终于醒了。

二人在门口碰上，穆子月打了个招呼，说道：“劳烦林公子，先在院中等一等，待我先去梳洗更衣。”

萧楚宴的脸色难看的紧。

穆子月的样子，看起来，竟是一整晚都不在家......

瞧见早起在院子里练剑的墨流云，萧楚宴凑过去。

“你表姐怎么刚从外面回来？”

墨流云随口道：“哦，好似是在姜家吧。”

萧楚宴顿觉胸口被堵的难受。

这穆子月也不太不注意了些......

和那姜二公子不曾成亲，也没有订婚，怎的就整晚待在姜家？

原还以为她，大晚上的，总该老实在家。

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夜不归宿！

这是为了那姜二公子，连名节也不要了吗？

等穆子月换了衣服出来，萧楚宴说起话来，便有些阴阳怪气儿。

“林公子，昨夜谢安怎么样了？”穆子月问。

“穆大小姐还记得谢安的事情吗？”萧楚宴撇撇嘴。

穆子月一怔：“林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是陛下怪罪我自作主张？”

萧楚宴摇摇头：“那倒没有。”

“那谢安的事究竟如何了？”穆子月追问。

萧楚宴再度瘪嘴，不情愿多说的模样。

“小姐问你的，拜托林公子你快些说，我们小姐还赶着要出去呢！”跟在穆子月旁边的石榴催促道。

“还要出去？”

萧楚宴这才惊讶的发现，穆子月的确是穿戴整齐，还多加了一件厚厚的披风。

看起来真的是打算要出门去。

石榴还想再说，被穆子月制止了。

“林公子，陛下他可有新的旨意？”穆子月问道。

萧楚宴本想说有，但看着穆子月一脸着急，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摇了摇头，言简意赅的将昨晚谢安的有关事都讲了。

“原来这就是无中生有！没想到，谢安竟然想出这样的主意来，也算是费尽心机了。只可惜他全然不知那细作，本就是陛下的幌子，心机白费了。”穆子月叹道。

萧楚宴点头。

穆子月的话里，透着对陛下的赞赏和崇敬。

萧楚宴顿时觉得心中的那股闷气散去了许多。

“好了，我知道了，既然陛下也无新的旨意，那我便先出门去办一些私事。”穆子月说着便叫上石榴一起往外走。

私事？

萧楚宴在身后，想要问的更清楚一些。

想到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没办法开口。

即便开口，穆子月想来也不会告诉他。

等到穆子月的马车离开，萧楚宴也出了门，上了街角的另一辆马车。

“跟上，去看看，她到底是要去哪儿？”

姜家。

姜守成一醒来，便让人先拖了姜延主仆二人过来。

一番威逼，主仆二人才算交待清楚了欠下这许多银子的始末。

当初姜延入京城，带着十万两的银子，原是想替姜家来京城打前阵，开辟姜家在京城的茶叶和生丝市场。

为了生意能顺利，姜延四处结交京城中的各路贵人。

这其中便有一位户部尚书家的公子，身份尊贵，人脉极广。

口口声声说可以介绍姜延认识更多的贵人。

让姜家的茶叶和生丝生意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

姜延自然求之不得，时常跟着这位李公子，频繁出入各种茶馆酒肆青楼妓馆。

每每都是姜延做东，银子花的流水一般。

不过一个月，带来的十万两银子便花去了大半，连租铺子都不够了。

李公子偶然知道后，便介绍他认识了冯家。

冯家在京城的钱庄借了十万两银子给姜延，说好以半年为期，到期还银十五万两。

姜延拿了银子，为了尽快填补漏洞，便又在李公子的引荐下去了京城有名的天宝赌坊。

一开始本是十分顺利，不过拿出一万两银子作本，便赢回了三万两。

姜延大喜之下，干脆将十万两银子全拿出来作本。

结果手气急转直下，越输越多。

没多久，便将借来的十万两输了个精光。

为了翻本，便将账上剩余的三万多两也拿出去赌。

结果不仅没能翻本，反将仅有的三万多两也一并输光了。

亏是李公子人脉广，有面子，赌场老板愿意借钱给他。

他先是试着借了五万两，运势好转，几乎每把都能押对，很快便赢回了两万两。

眼见如此好的运势，不趁机翻本就可惜了。

便干脆又借下了五万两作本.......

哪知运气时好时坏，就这么来来回回多次。

又将借来的十万两又全部输了个干净。

本是一筹莫展，不想却来了好运，冯家小姐冯青青来了一次姜府，意外撞见姜迟，便一心想要嫁姜迟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