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柔的愤怒已经平息了下来。

虽然心疼这件外套，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不会因为一件外套怎么样。

但这剪破她外套的人，她一定得找出来。

“你们今天中午上工的时候，谁中途离开过。”

李秋艳跟大家面面相觑：“不清楚，我们也不是在一个地方上工，都分开了，哪里知道谁有没有上厕所。”

程招娣倒是若有所思道：“我好像看见王芳芳往知青点的方向回去了一趟，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回来了。”

王芳芳！

付雨柔一下便确定了，应该就是王芳芳了。

之前她就得罪了王芳芳，王芳芳能做出为了宋知书，暗中将刘桃花推下水的行为，报复她剪外套也很正常。

正好这时候王芳芳从厕所回来了。

抬头也看见了付雨柔手里被剪破的外套，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坦然和无所谓。

付雨柔这下确定了，直接走过去，二话不说甩了一个耳光。

“啪！”

王芳芳脸被打偏了。

捂着脸抬头，阴郁的盯着付雨柔质问：“你凭什么打我。”

“你知道原因，这外套是你剪破的吧。”

“不是我。”王芳芳道：“没有证据，你不能冤枉我。”

“呵。”付雨柔冷笑：“你看，我还没说什么，你自己就提醒我，我没有证据，所以冤枉了你，你笃定自己做的时候，没有人看见。”

王芳芳表情一僵，脸上闪过一抹心虚。

付雨柔见此道：“你看你闪躲的眼神，自己心理素质都不过关，还做坏事，你觉得你剪破我外套的时候没人看见，我就抓不到你了吗？

大家上午都在上工，去了哪里都有人证明，而你回知青点一路上，我就不信一个人都没遇到过，除了你没有别人。”

刘桃花被推下水的时候，排除法排到了顾清雅的身上，但这次也可以用上。

王芳芳咬着唇道：“就算我回了知青点又怎么样，反正这外套不是我划破的。”

“哦，原来外套不是被剪破的，而是被划破的。”付雨柔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我们都说是被剪刀剪破的，只有你说是划破的。”

付雨柔仔细看了看横跨整个背部的大口子，整齐流畅，用剪刀的确是剪不了这么整齐，只有一下划开才能做到。

钟玉上前道：“芳芳，真的是你。”

李秋艳跟着道：“就是，就算你嫉妒付雨柔有好看的衣服穿，也不能把衣服划破。”

这年头，衣服多珍贵，一个农户人家，三年才攒够布票做一件衣服，爱惜的不得了，付雨柔这件衣服，还是用外汇券，在友谊商店买的。

那就更珍贵了。

“我……”王芳芳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所以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很陌生。

她有些害怕，下意识想寻求帮助。

可是以前她找的是付雨柔，现在不可能了，她下意识看向宋知书。

却不料宋知书眼神陌生嫌弃的看着她。

其他人都无所谓，只有宋知书的这个眼神，她接受不了。

一下头脑发懵就爆发了，对着付雨柔吼道：“没错，你的衣服就是我用菜刀划破的，你活该，谁让你对不起宋知青，李秋艳还说，你选凌知青，就是因为宋知青买不了这么好看的衣服给你穿，我就是要把这衣服给毁了，让你没得穿。”

李秋艳满脸呆滞，慌乱解释：“我是随口胡说的，你们也知道我有时候喜欢胡说八道，我可不知道，就因为这句话，她就划破了付知青的衣服。”

宋知书也没想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

蹙着眉头道：“王同志，我跟付同志之间的事，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也不是因为这件衣服才跟她分手的，还有我之前也跟你说清楚了，我暂时不会谈对象，请你不要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后面的话，是当初王芳芳跑出知青点，他去找她的时候说的。

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了王芳芳。

宋知书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宋知青，我不是，我没有……”王芳芳一面对宋知书，刚刚的那些气势就没了，满脸慌乱的说：“我没有对你非分之想，我只是看不惯付雨柔辜负欺负你。”

“你少找这些借口了，其实不过是你那见不得光阴暗心思作祟罢了。”付雨柔不客气的揭穿她的真面目。

“你喜欢宋知书，但你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就一直把这些心思藏在心里，嫉妒着每一个跟宋知书接触的人，以前你看似没有针对我，但只不过是你还用得上我，你跟着我帮我做一点小事，不但可以从我这里得到点好处。

还可以借着我之前跟宋知书的关系，偷偷接近他，但现在我跟宋知书分手了，对你没了作用，你就压抑不住之前对我的嫉妒，所以才会出手毁了我的衣服。”

“我没有，你污蔑我。”王芳芳大喊。

付雨柔冷冷道：“你怎么想的我并不在意，但你毁掉我的外套，你自己也承认了，你就必须付出代价。”

“是你，都怪你。”王芳芳忽然大喊道：“臭肉那件事你明明答应我，不告诉宋知青的，但你后面还是说了，都是因为你，宋知青才这么看着我，都是你的错。”

王芳芳表情狰狞，忽然冲过去狠狠推了付雨柔一把。

付雨柔身体往后仰。

这时，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背，手掌的力量稳稳的将她整个身体都扶稳了。

“有没有事？”凌自寒问。

付雨柔站稳摇头：“我没事。”

凌自寒冷眸盯着表情慌乱的王芳芳。

王芳芳转头，害怕的跑出了知青点，只是这次没有人去追。

“雨柔，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就算让王芳芳赔偿，她怕是也赔不起。”

来了知青点这么多时间，刚开始还能隐瞒，但后面时间长了，个人的情况都差不多了解了。

王芳芳很穷，差点连玉米糊糊都吃不起，如果不是付雨柔之前请王芳芳做饭，给过两块钱，根本支撑不到现在。

现在让王芳芳赔一件在友谊商店才能买的衣服，怎么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