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会儿再走。”李天芒挽留道。

苏掌柜指指门前观望的一老一少：“客人来了，我怕一会儿没我位置了。”

“那慢点啊！”李天芒送走苏掌柜对着小月说：“我来端，你去招呼客人，我不擅长这个。”

田玉枝笑了，小声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嘛！”

杜夫人吃完一盘饺子，一边喝汤一边看着这排门面。笑着对田玉枝说：“你们今天第一天做早餐，生意就这么好。你不如把旁边的铺子盘下来。如果冬天来了，坐在外面吃，还是有点冷。”

“我也有此意，可是他们已经关门很长一段时间了，也没有见他们来。”

“你有想法的话，我帮你打听一下。”

“那就多谢杜夫人了。今天的卤菜还是老样式吗？”

“今天少买一点，只有几个学生和我。其他的都去县城参加科考了。”杜夫人掐指一算说：“只买 以前的三成就行了。”

“今天正式科考吗？”田玉枝一边给他准备卤菜一边问。

“是的。我们家夫子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明年我打算让我弟弟也来你们书院读书。”

“那好啊！”

“科考是不是三年一次？”

“是啊。不过乡试每年有两次，有春闱和秋闱。通过乡试才能参加三年一次的会试。”

“那再学三年，年龄也差不多了。”田玉枝照例给杜夫人报了两个卤鸡蛋和一包调料。

“你弟弟我见过，以后肯定也是大有出息的。”杜夫人接过油纸包，笑眯眯地走了。

田玉枝猛地一抬头，看见于掌柜正朝着门口走来：“田老板，好久不见啊。生意越做越大。”

“哪里啊。听说你们转行以后，生意也很好啊！”

“那还不是要靠你们这些老主顾吗？”于掌柜笑着说：“给我来一碗水饺。”

小月赶紧上前倒了一碗热茶：“您稍等。”

张桂香一边包饺子，一边还挂念着莲儿。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呢。

方志勇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吃完早饭，就和莲儿帮着和柳氏一起推磨，磨豆浆。

方志勇推磨，柳氏喂豆子，莲儿负责接豆浆。三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莲儿不时朝着门口看看：“爹，太阳都出来了。兔子还敢出来吗？”

“肯定啊，兔子也喜欢出来晒太阳啊！”

柳氏知道孙女这是着急了：“要不，你们先走，我一个也可以。”

方志勇故意考验莲儿：“你说是帮奶奶磨完豆子，还是我们先去上山啊。”

莲儿想了一会儿还是舀了一下粉嘟嘟的嘴唇说：“我们还是帮奶娘磨完豆子再去。娘说过小孩子不能太贪玩。”

方志勇宠溺地摸了一下他的小辫子：“我们莲儿真乖。”

等他们带着干娘到了山上已经接近中午了。

方志勇把提前做好的捕兽夹，轻轻地放在树林里。又在旁边放了好几个胡萝卜。然后拉着莲儿悄悄地躲在一个大石头下面。

“爹爹，用这个夹子，小兔子不会受伤吗？”

“不会的，我把夹子调得很松。”

他们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一只小兔子来吃胡萝卜。莲儿坐在草席上眼睛眨巴眨巴都要睡着了。

方志勇轻轻抱起她：“早晨起来的太早，你睡一会儿。等你醒了，说不定就有兔子了。”

“好！”莲儿开心地闭上了眼睛。

“嘘！”方志勇赶紧放下莲儿，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正在专心的啃着胡萝卜。

方志勇轻手轻脚地绕到他的后面，一下子猛扑过去，小白兔被他双手紧紧地抱住。

莲儿开心地拍着小手：“爹爹真棒，爹爹真棒！”

方志勇把小兔子抱到莲儿的面前：“你摸摸，好看吗？”

“好看，她的眼睛好红啊！像个玻璃球。”

“我们今天先回去吧！爸爸回去给你做一个兔笼子，明天我们又来抓。”

“好！”莲儿的瞌睡也没了，欢快地起来。

方志勇把她放进背篓里，用提前准备好的网兜提着兔子。

县城的贡院里，来自每个乡镇的一百多名考生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紧张地答题。

每个位置都被木格子隔开，只容得下一人行走转身。洪一天和唐少卿分别高高地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他们的视线可以纵观整个考场。每个角落还有监考的考官。所以考生们想做点小动作还是有些困难的。

田宏亮看见徐浅坐得端端正正，挥舞着毛笔专心答题，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他赶紧捂住嘴，一会儿，也装模做样的写了起来。

陶公子的座位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很多字他都不认识，更别说答题了。他就想着怎么才能看见有人交卷，自己也交卷算了。

花晓蓉的腿脚也好点了。她一直缠着田秋桐教她秀荷包，今天估计已经秀的差不多了。

她看着剩下的一朵荷花说：“姐，你说徐公子和宏亮都能通过院试吗？”

田秋桐又秀了一针鸳鸯的尾巴，胸有成竹地说：“应该都可以吧！要数做学问，徐公子还认真一点。但是……”

“但是田公子更加懂得官场之道，善于察言观色对吗？”

田秋桐点点头：“真希望他们都能通过啊！”

“姐，你说这荷花用这个浅粉，还是深粉好看？”

“用深粉吧。浅粉以后掉色就变成百色了。”

两人正说着，就见阿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门口有一个叫雨儿的姑娘说是来找田公子的。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就一个劲儿地哭。”

“你说什么？一个姑娘？”田秋桐睁大眼睛：“你先带我去看看。”

阿柱点点头。

田秋桐走到门口，上下打量了一下雨儿：“你确定你是来找田宏亮的？”

雨儿楚楚可怜地点点头。

田秋桐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是贡院的杜先生告诉我的。”

田秋桐心里明白了六七分，从袖口里掏出荷包，递给阿柱一包碎银：“你给你们小姐说，我们村里来了一个同乡，我带她去外面吃点东西。”

阿柱拿了钱，听话照做了。

田秋桐赶紧拉着雨儿出了巷子口，才胆战心惊问道：“你还认识杜先生，是镇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