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面无表情，死死盯着独孤剑，眸子里溢满了泪花，满眼倔强：“纳兰馨，必须由我手刃！我欠你宁王的，难道还没有还清吗？”

独孤剑皱眉，脸色变得更加阴郁：“这么快就要忘恩负义了？”纤纤冷笑：“是，我是欠你的，给你杀了那么多的人，也许是还报答不了你，但是……王爷，纤纤只有一事相求。”

“妄想！”独孤剑知道纤纤想要说什么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纤纤绝望的看着他，胆还是倔强的说道：“纳兰馨，必须死！”独孤剑皱眉手掌高高的扬了起来纤纤面无表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俩行泪落了下来，独孤剑愤怒的攥紧了手掌，纤纤睁开眼睛，动也不动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纳兰馨，我必须杀！”

独孤剑侧过了脸：“你不应该流泪！身为杀手你没有资格！”对，杀手，一个人又能培养出几个真正的人才，他这里不是河汾门下，没有人才济济，也没有人才辈出，她是他的得意门生，也是唯一一个，当初他看重的就是她的忍耐力，事实上，她也早已经学会了不掉一滴眼泪……

纤纤没有再说话，只是直接朝那片白桦林的方向走去，独孤剑暴怒到了极致，拳头紧紧攥着，纤纤刚要上台阶，就见禁闭的房门被推开了，纳兰馨走出来看到站在她门口的女子的时候， 愣了一下，随即暗暗地提高了警惕度，纳兰馨将女孩上下打量了一遍，首先能够感觉到的是来自她身上的冷气和恨意。

她缓缓的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盯着纤纤淡淡的说道：“手下败将而已，你不会是想要在你自家门口取我性命吧。”

纤纤楞了一下，随即愤怒的瞪视着纳兰馨，纳兰馨悠哉：“伤好点了没？”一句似乎是关心的话，但是听起来分明含满了讥讽、。

“纳兰馨，你也能活到今天，老天真是长了眼睛。”纤纤说完，长剑出鞘，朝纳兰馨攻了过去，纤纤刚出手便剑气逼人，很显然，是想要置纳兰馨于死地。，纳兰馨终身一跃，身子退后数丈，躲过了纤纤的袭击，纤纤再出手，剑被另一把剑挡了回去。

“让开——”纤纤怒不可遏的盯着独孤剑，独孤剑没反应，纤纤便剑尖反转攻击独孤剑，独孤剑的脸色一变：“反了你了！”

还不等纤纤反应过来，独孤剑的剑尖抵上了纤纤的喉咙，纤纤的眼睛动也不动，。含着滔天恨意盯着纳兰馨，冰冷，绝望的话是对独孤剑说道：“你杀了我吧！”

独孤剑满脸戾气，手用力，剑刺入了纤纤的喉咙，纤纤闭上了眼睛，献血从脖颈汨汨流出，纳兰馨大步上前，对独孤剑冷嘲热讽：“你又何必呢？她可是为你出生入死，杀了她以后恐怕你再也找不到如此忠贞不二的徒弟了。”

“你闭嘴！”纤纤睁大了眼睛愤怒的瞪视着纳兰馨，纳兰馨波澜不惊的和纤纤对视着，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想杀我，很正常，我纳兰馨的仇人不计其数，但是先把你自己的功夫练好了再说了，虽然说呢，现在你的功夫在我之上， 但是你的脑袋太笨了，还不足以取我性命。”

独孤剑扫了一眼纳兰馨冷声说道：“走吧！别再落入本王手中，尤

其是像这种自投罗网的情况。”纳兰馨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纤纤，这才迈开步伐打算离开，纤纤眼看纳兰馨机要走，顿时急了，要知道， 杀纳兰馨的机会千载难逢，她身边又有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独孤锐，这一次放过她，下一次她就不会那么好运能够遇到纳兰馨了。

纤纤正想出手，却被独孤剑的剑尖抵着喉咙，她刚想要反抗，就听纳兰馨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姑娘，你的武功都是他传授的，他不想让你杀害的人，你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是徒劳无功。”

纳兰馨最后一个字落下之后，施展轻功离去。

院子里，独孤剑暴怒的瞪视着纤纤，纤纤眸光空洞，血沾满了衣襟：“王爷你杀了我吧，否则，见她一次我就会杀一次。”独孤剑见纤纤还是固执盯着她说道：“本王可以给你个承诺，她迟早会死，到时候，本王会将她交给你，任由你处置。”

纤纤没说话，动也不动盯着独孤剑，独孤剑继续说道：“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只是不能擅自做主杀了她，你要知道，纳兰馨不是一般的人物。”

“要么，我死，要么，王爷是拦不住我的！”纤纤说完抱着必死的决心引颈受戳，独孤剑气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纤纤，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你当初的誓言了吗？现在怎么，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你就想要破坏我的大事？”

纤纤楞了一下，呆滞的眸光泛起了隐隐泪花，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年，

那一年冬天，天寒地冻，北风呼啸，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大雪深有数尺，多数人不敢出门，事实上，当时的野外，观音庙也是空无一人。

一望无际，茫茫雪海之中出现了俩个人，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来到了观音庙的门外，俩人并没有走进去，而是就站在外面望着里面的观音神像。

“听说，这世间的神灵，观音最灵……”冷冽的寒风呼啸，男人眼睛盯着前方的庙说话了。

小女孩身穿着厚厚的棉袄，带着貂皮帽，手被男人紧紧地握在手里，眼睛也盯着庙里面神圣的观音像。

“开始吧！”

小女孩坚毅的眼睛盯着观音神像，随即跪下：“纤纤发誓，今生只愿意为宁王做牛做马，认宁王为主人，如有违反，请神灵责罚，甘愿遭天打雷劈。”

“好了，小姑娘，嘴巴倒是挺毒！”独孤剑捂住纤纤的嘴，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纤纤刚要起身，就见刚才还一脸温和的男人变了脸色：跪下，继续跪着！”

纤纤睁大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独孤剑眼神残忍，盯着她说道：“我从来都不会允许任何人背叛本王，所以每一个为本王做事的人都需要接受考验。”

聪颖的纤纤明白了宁王的话，虽然有点害怕，但是还是听从宁王的意思没有站起身子，依旧跪在那里。

“跪着吧，没让你起来就不许擅自起来，记住 ，以后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自由都是本王的。”

“我才不是你的！”纤纤倔强的盯着他，独孤剑的脸色变了一下，但是当看到小女孩那红彤彤的脸蛋的

时候，才恍然，原来她说的是那个， 独孤剑伸出手在小女孩的头顶揉了揉：“放心，本王女人多的是，这个条件就准你了，还有其他条件吗？尽早提出来。”

纤纤摇头：“我会报答你的对我的恩德，但是不管什么时候，纤纤都是自己的。”小女孩的脸上写满了倔强，独孤剑笑的有些讥讽：“放心吧，本王想要女人，便会有无数女人对前仆后继的来找本王，至于你，本王爷不会碰你，只要你听话，好好地为本王效劳，等到本王大业所成的那天，本王自会给你找一个好的婆家，让你风光的嫁出去。”

小女孩这才点了点头，当独孤剑问起她其他要求的时候，她只是摇头。

“好了，就这么定了！”独孤剑说完，就去扯纤纤身上穿的棉袄，和帽子纤纤吓得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独孤剑哼笑了一声凭借着力气大的优势，很快就将纤纤的棉袄脱了下来。纤纤的身上只剩下了薄薄的里衣，她被冻的全身都开始发抖，瑟缩的抱紧了双臂，独孤剑没有再给她解释什么就一个人走了回去，留下了纤纤身穿淡薄跪在雪地上。

纤纤七岁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懂，那个人对她有恩，所以她就有理由要无条件的报答他，至于现在，他说了，他要她经受考验，也许不出多久，她就会被冻死在这里。但是那也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如果能够经的住考验的话，她能够在这雪深数尺中活下去的话，她以后的以后除了自己的身体，一切都是他的，包括性命，以后，身为人，她却再也没有任何资格像正常人那样的生活，因为……她的命是别人的，所以没有资格谈论她该怎么活，哪一种活法。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到了纤纤的头上，肩膀上，小小的脚踝上面，她被冻的脸色铁青，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她咬牙，眸光里一片坚韧，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跪了多久，后来直接昏了过去，再后来迎接他的便无尽的黑暗，到了王府需要学习各种规矩，嬷嬷和下人的打骂，羞辱，宁王的惩罚，她需要练习武功，需要比别人更加出色，所以她就必须比别人付出一百倍的艰辛，别人累的时候往往都是在流汗，最严重的是流泪，而她，泪流干了，开始流血，所以她后来，忘记了哭泣，甚至都忘记了眼泪是什么东西，眼泪在她的余生终于绝迹了，她终于如同行尸走肉，没有半点思想感情，她懂得，知道的，只有杀人，杀人，她只记得，宁王有恩于她，所以她要做牛做马报答他，她以为这一辈子，她会一直都麻木的生活着，直到死，然而也许是命运捉弄人，纳兰馨出现了，所以，她必须要杀了她！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还有感情，活着，唯一的感情便是恨，是的她恨，听说丞相死了，丞相死的那天，她去山头，悬崖峭壁看烟花了，而且还自己放了烟花，烟花很美，很美，放佛真的而有人的灵性似得，散开之后依然跳跃着。

她恨……恨纳兰馨，听说丞相死后，纳兰馨一直都痛苦的活着……

“自己清理一下！”独孤剑收回剑视线撇过她的衣襟，冷声说道，纤纤思绪被拉回，正好对上宁王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