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一愣。不是应昊？那还能是谁？她不是五岁到十五岁，嫁给应昊之前一直痴傻来着，还能谈过一场正正经经毫无保留的恋爱？如何做到的？

“凰姐姐，你这次只身逃出来，以后还会回去吗？”她忽然换了个话题。

凰笑着摇了摇头。

她却得到了那摇头真正的答案，道：“啊，你只是逃出来散散心就回去啊？”说着，她冲着凰举了举酒杯，一耸肩道，“嘛，也无所谓啦。反正我是不会回去了，那咱俩应该还是可以敞开来说话，是吧？”

“嗯。”凰点了点头，举杯和她的碰了碰。

她们喝了这一杯，便是达成了共识。反正她俩现在人在凤凰楼，就是一见如故无缘不谈的好姐妹。至于日后凰回去后还要做洛神国的凰公主，那她也依然只是这梨落城中的一个小小陈老板。她们之间说了啥，也不用为外人道。

她便是继续道：“我和应昊那纯属政治联姻，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不是说他长得不够帅，不够多金，对我也挺大方的……啧！重点是，他女人太多啦。其中一个还是跟我有着来自相同爹爹血脉的长姐你知道吗？”

凰点了点头，就她俩从前的身份，自打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对方，那就是连带着把对方的很多讯息都回归到了脑内。所以，很多事情，她们都不用再跟对方自述一遍，也知道对方对自己有着一定的了解，就很省事。

她和应昊的关系，凰多少都知道些，也能了解那关系中的微妙。只是，他们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那天在崇阳国的大殿之上，凰却记得，应昊对她……

而她对应昊，当真也如她自己所言，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嘛，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当然也是骗人的。毕竟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是吧，他对我也不差。只是还是那个毛病啊，他女人太多啦！其中一个是我长姐……我说过了。那接下来的重点是，明明他从前和我长姐一副情投意合你侬我侬的模样，转头就能喜欢我比喜欢我长姐多了？不是，不管多少，我压根也不想抢好吗？凰姐姐，我就问你，你身为堂堂一国公主，你未来要嫁的人，你能忍他三妻四妾不？”

凰沉默了，这些事儿，她还真没想过。

“你现在想想。”她就好像是凰肚子里的蛔虫，追问道。

凰便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叹道：“不愿，但若是不得已。”

“行行行，你别说了。道理我都懂，但是我的心来不了啊。”她有些不耐烦地再次举杯痛饮。

凰也就跟着痛饮了一杯，也跟着嚷嚷道：“谁说不是呢？凭什么男人就能三妻四妾，女人，就算我是一国公主，将来就算幸运地逃过了政治联姻，嫁给了自己挑选的良人。那能配得上我的男人，各方面条件肯定也不能差啊。像你说的，长得帅？多金？这些条件肯定得有。重点是，有这些条件的男人，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啊？”

“哈哈哈哈！”她忽然大笑，指着凰好半天，就是大笑，“哈哈哈哈！”

凰一开始被她笑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后来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大笑起来，还一边问着，“哈哈哈！你……你笑什么呢？哈哈哈！”

“我笑啊？”她一边喝酒，一边稍微止住了些大笑，但还是在笑着道，“我笑你……啧！真是对我胃口！你懂我！”

“珍儿妹妹，是你懂我。”凰也笑着喝酒道。

“唉——你我相懂有什么用啊？那些男人心里就没点B数！装没心眼子呢！”她狠狠骂道，“第一，他应昊也没跟我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啊’这种话，所以我也装没心眼子，不知道他喜欢我，就不知道，没毛病吧？第二，你知道他多狠心吗？他那几个女人，从前喜欢的时候，就买买买，然后一天不喜欢了，对方再犯点什么错，居然就能直接把人给……妈耶！那他现在，好像啊，我也不清楚，但好像他确实有点喜欢上我了。那又能有多喜欢？还不是一转头，哪天那么点喜欢没了，我再派不上什么用场，那就眼不见为净……”

凰忽然皱眉摇了摇头，道：“妹妹，有些话，咱俩也还是不谈为妙。”

虽然凰原本也想从她身上打探一些消息，但现在凰不想了。比起打探消息，凰好不容易可以找见她这样一个，可以不用带着面具，可以痛快喝酒，直白说话的好姐妹，那凰就是顷刻间选择了后者啊。

“哦，对，不谈这些，谈着恶心。呸！”她呸了一声。

“哈哈哈！”她如此粗俗的举动，看在凰眼里却觉着分外可爱。凰知道这个举动，就是很多穷人汉子，当说错了话，就互相吐一口口水，然后就当做没讲过就行了。凰其实，很向往这种简单粗暴。

“不过话还是得说完。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应昊，不行。又不是我喜欢他，我要追他。那看他表现，表现的真是……差啊！我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啊。那次，我特么都要崩溃了你知道吗？他居然……究竟能有多大的正事儿，都不能先照顾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吗？嘛，只是有点喜欢，也就那样了。不过就是这一件事，我特么就真是再也没办法……那正好，有人想害死我，我也早就想远走高飞了，趁机就走咯。是我不要他！我真要不了！”

年前四皇子府那场大火，凰也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凰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事。她此时自己说了出来，凰也就听一听就过了。

“不说应昊了。说姚凯。我特么……”她猛地又喝了一口酒，才是鼓气勇气道，“我特么想追他！”

这时，凰终于忍不住问出口道：“妹妹，追……是为何意啊？”

她愣了一下，才是反应过来，脱口道：“我都说这么久了，你才告诉我你不明白？凰姐姐，你有脑子的，追，就是追求的那个追。就是说，我承认，我喜欢上姚凯了，他真的是……完美！重点是，我知道，他对我同样。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没办法形容。总之，那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那我追他都行！”

“哦！”凰恍然大悟。

“偏偏，我特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了吧。那何必还要等满一年呢？可是，丫人呢？人呢？这都特么的几天了，一点信儿都不来的。就这么人间蒸发了还行？”她继续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