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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的锦绣田园

作者:佛前一水莲 | 分类:穿越 | 字数:164.7万

第382章 回归田园(正文完)

书名:世子妃的锦绣田园 作者:佛前一水莲 字数:86808 更新时间:2024-10-11 00:34:44

半年后,正在太子宫殿中与小白狐逗得欢的凤玄宸接到宫人的禀报,说是桂公公有急事找他。

“桂公公,有何要事?”

凤玄宸慵懒的放开手中的白狐,瞥了眼急得满头是汗的桂公公,蹙了好看的眉,一双清洌的眸子射向桂公公,让桂公公有对上先皇凤千君的感觉,明明才是一个八岁多大点的小娃娃,可是他在太子殿下身上却是找不到一丝孩子气。

“禀太子殿子,皇上留下圣旨和书信,说是他云游天下去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凤玄宸惊讶。

“昨晚皇上歇息时,奴才还侍候来着,今早一直没见皇上动静,也不见他去早朝,老奴以为皇上太过累倦了,想让他多歇息一晌,就没去唤皇上起床,后面老奴感觉不对劲,这才发现皇上不在寝宫,我再去了御书房,看见了御书房皇上留下的书信和圣旨,才知道皇上早就出宫了,这是皇上留下的圣旨和书信。”

桂公公抹了头上的汗,把明黄色的圣旨和书信递给凤玄宸。凤玄宸接过,两封书信,一封是给他的,一封是给父王凤容若的,明黄的圣旨也是给他,上面写着凤容莫的皇位即日起由凤玄宸继承,考虑太子年纪过小,由摄政王凤容若监国。

再看了给自己的信,信中凤容莫对凤玄宸这个儿子表达了歉意,说自己打小就不愿为帝,不愿被困在宫中,一直向往着外面的自由,现在,他要和自己喜欢的人欧阳芊芊去云游天下,尝遍天下美食,让凤玄宸不用去寻他,他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让他找到,也让他不要担心,他身边除了欧阳芊芊的陪伴,金一,木二,水三,火四,土五,这五个暗卫他带走了,他的安全有保障。

凤玄宸看完圣旨和给他的书信,叹了口气,父皇有父皇的苦衷,他既然想纵情山水,身边有自己喜欢的人陪伴,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就让他去吧,只是自己的大好日子到头了,得接替了父皇整日的忧心国事。

“桂公公,走吧,不用去找父皇了,随他罢。先去前朝,百官恐正等得着急,这都是什么时辰了!”凤玄宸站起了身,气势一变,额上的红莲胎记红艳如莲花,妖娆绝美,丝毫没有了前面的慵懒气息。

“是,太子殿下。”

桂公公弯腰弓身,跟上,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竟能侍候三代帝王,真是自己的大福份,小腊八也立既跟上,手中捧起了桌上的圣旨和书信。

前朝,一如往日早早来到了大殿的众臣,久久未等到皇上上朝,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从不晚朝的皇上今天是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因为他喜欢的女子进宫陪伴,所以不能早朝了?

站在前面的凤容若也皱了眉头,将大臣的议论都听入耳中,说凤容莫生病了,他还能信,但是欧阳芊芊和皇上的事,他可是很清楚的,欧阳芊芊一直躲着凤容莫,因为他是皇上,她不想进宫为妃。

后来还是黛黛找她谈了凤容莫的苦衷,欧阳芊芊知道后,心中甚是同情凤容莫,后面才不躲着他,用了正常的态度面对凤容莫,就在两个月前,也不知道凤容莫跟欧阳芊芊说了什么,欧阳芊芊才勉强进了宫侍候凤容莫,但是开的条件是,只要凤容莫在位一天,她就不嫁他,她不愿为后为妃。

“太子殿下驾到。”就在众臣议论纷纷时,殿上响起了桂公公的声音。

“恭迎太子殿下。”众臣跪倒迎凤玄宸,除了凤容若。

凤玄宸从容的看了殿下的众大臣,坐下,然后,轻咳嗽了一声,这让众臣有种错觉,上面坐着的不是一个八岁的小孩,而是一个大人。

“众卿家,本太子接下要说的话,可能会让大家吃惊,但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们的皇上,我的父皇,今日”辞官“不做,说是要云游天下,纵情山水,本太子知道时,他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我很是为难,但又不得不按照他的心愿来做。”

“什么?!”

下面“轰”的一声,众人如听了大笑话一般,竟然还有人连皇帝都不做?!凤南建国以来,这可是头一回的事,皇帝不当,然后偷偷跑了,众大臣脸上色彩纷呈,就连凤容若的脸也黑了下来,胡闹!

“桂公公,宣读父王留下的圣旨!腊八哥哥,把父皇留给我父王的书信给他。”凤玄宸挥了挥手,有些头痛,让桂公公宣读圣旨,小腊八走下大殿,把凤容莫留下的书信呈给了凤容若。

宣读完圣旨,众臣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的皇上凤容莫真的是跑了,寻自己的快活去了,把凤北的大一统江山扔给了八岁的凤玄宸和摄政王凤容若,而他们又有得忙了,新皇要登基,要办得隆重,岂不是要忙了!

凤容若听完圣旨,再看了凤容莫留给他的书信,不禁咬牙切齿,恨不得派人去抓了凤容莫回来,他还想陪着黛黛回唐家村居住,不管了这朝堂上的事呢,这下子好了,他跑了,宸儿现在还小,没个三年五载,他和黛黛是别想逍遥快活了。

凤南在去往原凤北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不快不慢的行驶着,车中,正是让凤玄宸叹气,让凤容若黑脸的凤容莫和欧阳芊芊二人。

“皇上,你这样跟我出来,你以后不肝后悔吗?”欧阳芊芊抬起了精致的小脸,脸色温柔的看着凤容莫。

“芊芊,以后别叫我皇上,从今天开始我已经不是了,你叫我的名字就好。”凤容莫开心的看着欧阳芊芊,眼中闪着柔情的光芒,芊芊终于愿意接受他对她的感情。

“好,容莫,我怎么都感觉有些对不住姐姐和大哥,我本是来报恩的,可恩未报,却将你拐跑了,所有的国事都落在了大哥和小宸儿的头上,我是不是很自私?!”欧阳芊芊想到唐黛,心中就有些难过。

“不会,他们不会怪你的,他们要怪只会怪我,说不定此时,哥哥正黑着脸在心中骂了我千遍呢。”凤容莫脑补凤容若恼恨的样子,不禁笑了,哥哥,这一次,莫儿对不住你了!

“芊芊,这本就是我的愿望,我打小就向往山水,爱好自由,只不过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已!当年,在宸儿认我为父皇的那一刻,我就在计划着此事,不过是一直在等着他长大罢了,现在时机成熟,我可以走了,只是那时我没想到的是,我身边会有你的陪伴,我现在感到很幸福,谢谢你,芊芊。”

“容莫,我想回家看看,也不知道现在外婆和舅舅怎么样了,你愿意陪我去吗?”欧阳芊芊听了凤容莫的话,没有继续探讨下去,转了话题。

“当然可以,以后你在哪,我在哪,只是,要委屈你了,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成亲礼,到了你外婆家,咱俩就办了成亲仪式,好不好?”凤容莫伸手摸了摸欧阳芊芊的头。

“好,我答应你,在我的家人的祝福下成亲,还有,我不需要什么盛大的成亲礼,若是我想,当日我就不会因为你是皇上,不愿嫁了你。”

“芊芊,我会守护你一生的,绝不食言。”

凤容莫伸手搂了欧阳芊芊入怀,心中漾起的幸福是这二十几年来从未感受到过的,而欧阳芊芊,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避了凤容莫,温柔如水的靠在凤容莫怀里,任他微凉的唇亲上自己。

京城,下早朝后,凤容若回到安王府,将凤容莫偷偷走了的事告诉了唐黛,让唐黛惊讶万分。

“他们倒是好呢,我们二人还没有想到去逍遥,乐于山水,他们就跑了。”凤容若愤愤道。

“是啊,我倒是没想到,当时凤容莫是因为答应了欧阳芊芊这条件,才让她心甘情愿的进了宫。只是这样,接下来你和宸儿要辛苦了,那真是个甩手大侠!”

“谁让宸儿是我们的孩子呢,他能跑,我俩能跑到哪去?皇伯要是地下有知,估计得被他气得活了过来。”凤容若依然黑着脸。

“我俩的计划再拖两年吧,等宸儿再大点,处理国事完全不用你在,我俩就带着歌儿回唐家村住,带上我爹娘,你父王和母妃都可以。”

唐黛脑中有了无限的幻想,其实她也不愿意在京城生活,可是事实在眼前,她只好再等等,总不能不管了孩子。

“现在只能这样了,他跑了,总不能去给他抓回来,说不定他还不让我们找到他呢。”

凤容若按了按眉心,他估计是上辈子欠了这个弟弟的,这辈子来还他。他的前半生为了他,赴汤蹈火,几次差点身死,这好不容易让他登上了皇位,安稳了几年,又弄得没有儿子,把自己的儿子给了他,这下好了,连着自己和儿子都为他做了奉献,替他管理这倘大的江山,他做了甩手掌柜。

一个月后,凤玄宸的登基大典,仪式隆重,百官朝拜,顺利登基为帝,凤容莫看着龙椅上,那小小的身影,气势大开,不怒自威,着了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紫金冠,小脸冷竣,额上的红色胎记灿如火,艳如莲花,与自己和黛黛在天山秘洞中双簪合璧时,看到的那幅画上的画像完全重合,心中有种使命终成的感慨和激动。

凤玄宸登基后,也是他福泽深厚,连年风调雨顺,因为战乱留下的沧桑很快就被抚平,天下一日比一日繁华,国家一日比一日兴盛,三国融合,再也不分凤南,凤北和大华,全都是凤南!

三年后,京城城门停着几辆豪华的马车,皇帝凤玄宸带着两个兄弟站在城门处,亲自相送。

“父王,母妃,你们在路上当心,不着急,路上慢慢行走,可以一边游玩一边行路,大哥在王府中,三弟在宫中,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凤玄宸叮嘱坐在马车中的凤容若和唐黛,像模像样,完全就是一个大人。

“恩,我们会的。宸儿,以后这天下之事就靠你自己了,多与朝臣和大舅舅商量,我和你爹爹到了长安县后,再修书信给你们,我们身边的人带了不少,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

唐黛拉着凤玄宸,依依不舍,虽然回归田园,是她自己一直的心愿,可是这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不同了,她会替他担心,这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回长安县居住,走以前,把唐风,唐绝和郑国三人叫到王府,左叮嘱右叮嘱三人,让他们三个一定要帮着凤玄宸守好了这大好的河山。

“母妃,你就放心吧,宸儿心中自是有数,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父王吧,他能放心,你就可以放心了。”凤玄宸知道唐黛是因为他年纪下,放心不下,劝了她。

“黛黛,走吧,我们该起程了,朝堂上有大哥他们,宫中有琛儿和腊八在,不会有大事的。”凤容若回应了儿子的话,也出声劝不放心的唐黛。

“好,那我们走了,你们几个自己保重。”唐黛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兄弟三人,还有腊八道。

“父王,母妃保重,歌儿,照顾好父王母妃。”凤玄宸带头再次叮嘱了跟着唐黛,凤容若去长安县的小凤歌。

“大哥,二哥,三哥,腊八哥哥,再见!我会照顾好父王和母妃的。”凤歌从车里探出头来,朝兄弟几个挥了挥了小手。

马车启动,缓缓驶出了三兄弟的视线,三人才调头回宫。

告别长安县多年,唐黛再次要回到了长安县唐家村,回到她和凤容若当初相识的地方,唐黛心情有些激动,心内思绪彭拜,掀起了马车帘子,往外望去,望着外面熟悉的景色,唐黛在心中高呼,我终于又回来了!

“凤容若,没想到阔别唐家村多年,我又能回来了,只是这些年家中物是人非,许多老人都走了,娘亲也老了许多!”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次,你愿意在这住多久,我便陪你住多久,以后,京城兄弟三个要是想我们了,就让他们跑了路,自己来看。”凤容若伸手搂了唐黛入怀,在她耳边轻声道。

“好,只可惜这次没能劝了父王和母妃,还有我爹娘一同来。”

唐黛伸手抱住凤容若,将头埋进他的怀中,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依靠,她很庆幸,她这一生没有选择错,他是她值得交出一辈子的人。

二人珍惜的相依相偎,看着马车外闪过的熟悉风景,马车缓缓穿过长安县,再慢慢驶入唐家村,这里有二人缘起的白云山,有共生死的仙蝶谷,还有她的锦绣田园……

------题外话------

亲们,到今天为止,本文的正文正式大结局了,接下来,水莲还会写些番外,小仙女们想看谁的番外,有什么建议,可以在文下留言,水莲会看着采纳。

轩辕凌剑番外:重生

太极山,位于凤南国的最东端,紧邻大华国,此山长年树木苍郁,雾气缭绕,山中有座高百丈的悬崖,溪水从崖上倾泻而下,形成一条美丽的瀑布,在阳光下发出七彩光芒,此时,瀑布不远处的小山径上,走着一大一小两人,大的着了青色衣衫,小的着了白袍,一前一后,往这山中唯一的住处走去。

“师父,师兄这次病得这么重,要不要下山求医?”

四岁的凤容若,穿着白色的衣袍,迈着小短腿跟在师父武神身后,小小脸上满是担忧,师兄自那日在山中淋了雨,回来就发了高烧,这已是第二天了,若再不降了高热,估计师兄的脑子得烧傻了。

“若儿不用担心,为师我也是通晓医术的,这药草采好了,回去熬成药,喂你师兄吃下,明日他就会好了。”

武神摸了摸凤容若小小的脑袋,这孩子一岁被他父王送上山后,就没回过京城,也从不向他讨要父母,乖得让他心痛,只不过,小小年纪,性子清淡,不喜陌生人过于接近他。

次日,轩辕凌剑是被浑身的痛痛醒的,全身痛疼,脑袋也痛,那两个贱人,果是下手狠毒,这中毒死亡的滋味真不好受,忍着疼痛,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罗帐,这让他知道自己是睡在一张床上,只是,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现在是在哪儿?

硬撑起身子,打量着房间的设施,窗户明亮,窗边是一个长长的书桌,一把椅子,桌上有书,另一边的墙上挂着一把宝剑,房间设施极简单,感觉好熟悉,这不是皇宫的宫殿内,难道是有人救了他?让他没死成?肯定是零宵去了凤南找了师弟,师弟派人来救他了!若是自己没死,那一对贱母子,绝不可能不将他扔入大牢中或秘密关押,这房间的门可是开着的。

“有人吗?”

轩辕凌剑试图自己坐起来,但是头一阵晕眩,让他又倒在床上,只好出声求救,但是出口的声音却让吓了他自己一跳,这是他的声音吗?倒像是个几岁娃娃的声音,清脆明亮。

怎么回事?!

轩辕凌剑此时这才发觉不对劲,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有自己的手脚,身体,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因为他太小了!

“师兄,你醒啦?你再不醒,我和师父都要担心死了。”

小小版的凤容若走了进来,眼神急切,脸上是看着他醒来的开心,他的身后跟着武神,此时的武神还是个俊秀丰逸的中年男子,着了青色的衣袍,神情严肃,眼神扫向他,脸色缓和,似松了口气。

“剑儿,你醒了!别动,躺着,你都烧了三天两夜了,这醒过来身上肯定难受。”武神的大手抚上轩辕凌剑的额头,见高热退了,放下心来。

“师父,我饿了。”轩辕凌剑眼巴巴的看着师父,师父的手好温暖,就像父皇的一样温暖。

“你等等,为师去替你端了粥来,师父知道你会醒来,已经替你熬好了。若儿,你倒杯水给师兄,让他先喝些水润润嗓子,这说话嗓子都哑了。”

“我知道了,师父。”

凤容若脆脆的回了武神,武神转身出去端粥去了,轩辕凌剑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师父的身影,还有眼前的师弟,他现在可以断定,他是重生了,而且重生到六岁,准备回凤北皇宫的这一年,在前世,他回皇宫前,的确是生了一场大病。

他没想到,老天爷竟然给了他报仇血恨的机会,也许是自己死得太不甘心,怨气太重,致使自己重生了,很好,既然老天爷给了他这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回去报仇,他要让假皇后付代价,她要让她慢慢的失去她从母后手中夺来的一切,她的皇后的位置,父皇的宠爱,她得意的儿子……想到这的轩辕凌剑,身上戾气突重,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中若淬了冰,冷得让人打颤。

“师兄,喝水……师兄,你怎么了?”

小小的凤容若,倒了一杯温水过来,要递给师兄,却突然觉得房中的温度降了下来,打了个冷战,抬了一双俊美的凤眼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师兄,他怎么感觉师兄醒过来后,变得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寻不出来。

“恩?我没事,谢谢师弟。”轩辕凌剑回过神来,接了凤容若手上的水,一口喝干净,擦了嘴。

“师兄,你还要吗?我再给你倒杯去。”

凤容若见轩辕凌剑喝得干脆,问了他,他知道生病可难受了,两个月前,他也生了一场大病,最后要不是师父着急了,立即带他下山寻医,说不定自己要多难受些时日。

“不要了,你扶我到桌边坐着!”轩辕凌剑摇摇头。

“剑儿,你这病刚好些,要吃些清淡的,为师给你煮了白粥,还有两个小菜,你慢着吃。”武神进房后,见轩辕凌剑起床了,就把手上的粥和菜放到他面前的桌上,让他自己慢慢吃。

“谢谢师父!”轩辕凌剑拿起勺子,喝着粥,感谢武神。

“呵……你个臭小子,病了一场,知道跟我客气了?!这要在以往,你大大咧咧的吃粥不说,还得要跟我叫唤,没有肉,不好吃,给你吃的是喂山中小鸟的。”武神挑了挑了眉,说道,臭小子这是要回宫了,心中有些不舍,挑剔的毛病也改了。

轩辕凌剑小手一顿,咧嘴笑了,露出整齐的小白牙。“师父,我这不是要走了,舍不得你嘛!”

果然是这样!

“行了,你也不用搞得生离死别的,你回宫后有得你忙的,知道你也没时间来看我,等我有空了去凤北皇宫寻你去。”武神嫌弃的挥挥手,双眼中却满是笑意。

“……”轩辕凌剑。

师父就是典型的心口不一,明明心中欢喜,嘴中还要嫌弃,眼眶微红,借着低头吃粥,不再说话,武神和凤容若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对,以为他不过是要离开了,心中不舍。

半个月后,轩辕凌剑的病已是休养得大好,这一日,太极山下来了一批人,骑着马,皆着了黑色劲装,众人在山下停了下来,其中一为首的人,看了看险竣的山道,回头看了自己的人。

“你们都在这里候着,武神不喜人多打扰了他的清静,我去山中接了太子殿下山。零宵,你跟我一起去,皇上说了,以后就由你跟着太子殿下,做了他的玩伴,也是保护他。”

“是,暗卫长,属下知道了。”

一匹棕色小马上,端坐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面目俊秀,小脸精致,如若轩辕凌剑在这里,定会识得,他便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忠诚于他,后来成为了自己的暗卫长的小零宵。

二人弃了马,使了轻功,飞上了太极山。

“拜见武神,太子殿下。”

二人到了武神的住处,见到武神和轩辕凌剑,跪下拜见。轩辕凌剑看着小小的零宵,心中有片刻的开心,也有失落,上一世,他死之前,逼着他离开凤北去凤南,一是想让师弟为他报仇,二是不想让他为了他,丢了年轻的性命,他和他是主仆,也是好友,他舍不得他死。

“起来吧。”轩辕凌剑掩了眼中的情绪,恢复了一个六岁孩子,一国太子殿下,应该有的模样。

“谢太子殿下。”二人站起,等轩辕凌剑同自己师父和师弟话别。

“师父,师弟,我走了,你们保重。”

“走吧,回去后武功每日都得自己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武神似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只是眼神中的不舍出卖了他心中的想法,他是凤北的太子,未来的皇上,必会日理万机,这一别,还不知道何时能相见!

“师兄,回去的路上小心些,等我长大了,就去凤北的皇宫看你。”小小的凤容若眼中也是不舍。

“好!”

轩辕凌剑应了声,转身跟着他父皇的暗卫长,还有小小的零宵下了太极山。

在前世,因为他想讨得那女人对他的一丝丝关心,回皇宫后,把大好年华全部放在了增长自己的实力上,为了想得到她的母爱,任由自己的野心发展,想吞并天下,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这样做了,他回去要报仇,然后好好的陪伴父皇,让凤北变强,其他的,别无所图。

不,还有一件事,前世因为自己的野心接近那个让他后来魂牵梦绕的女子,甚至不可惜同师弟反目,也要将她抢回皇宫,囚禁她在宫中,做他的皇后,这一世,那个女子会不会再出现?!

这一世,他定要在师弟之前找到她,让她喜欢上他,他知道,自己能重生,一是恨太重,但还有一个,就是自己对她的牵挂心太重,自己不甘心,这才会让自己浴火重生。

师弟,对不起,这一世,我不会让你喜欢上她,见到她!

轩辕凌剑看着眼前的皇宫,还是他熟悉的巍峨,还是他熟悉的金碧辉煌,只是,当他重生再来,这一切却是让他厌恶,除了父皇是他的牵挂,其他的人,太后,轩辕惊雷,你们就等着我的报复,我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拜见父皇,母后,孩儿我回来了。”

轩辕凌剑半只脚跪下,对上座的二人行了大礼,上面的人,轩辕墨着了明黄色的龙袍,年轻的模样,轩辕凌剑长得俊美,就是因为一大半像极了他父皇,唯有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像了母后,亲生的母后。

而高座上的那狠毒的女子却长了和自己亲生母后一模一样的面孔,自己误认她为母二十余年……

“好,好,剑儿终于学成归来,可喜可贺,零宵,快扶太子殿下起来。”

“谢父皇,母后。”

凤北的皇上轩辕墨一脸的高兴,而自己的那母后却是脸上现了淡淡的笑意,眼中一闪而过厌恶的幽光,却被正起了身,抬头望向二人的轩辕凌剑看入眼中,白袍下的一双小手,握成拳,强忍着心中滔天的恨意,他记得前世的这一幕,那时候的他,以为母后不过是对他要求太高,是个严母,对他所做的还是不满意,所以才会这样的对他冷淡,现在想来,不过是自己年纪太小,太想要了母爱障了双眼,不能识人罢。

接风洗尘宴上,轩辕墨很是高兴,陪着朝臣多喝了几杯,众朝臣对小小的轩辕凌剑就能学了武神的武功,出师归来,由衷的赞叹不已,坐在轩辕墨边上的轩辕凌剑,夹着自己面前的菜,慢慢的吃着,细嚼慢咽,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却是暗透了冷光,扫过父皇另一边的二人。

轩辕墨右边坐着皇后,皇后身边坐着四岁的轩辕惊雷,轩辕惊雷比他小两岁,而此时的轩辕至丽还没有出生,皇后一脸慈爱的在为四岁的轩辕惊雷夹菜,给他挑了鱼刺,喂入他的嘴中,轩辕惊雷吃得开心,笑眯了一双眼,看得轩辕凌剑觉得甚是刺眼,在前世,他们不知道他是有多么羡慕轩辕惊雷,轻而易主的就得到母后的宠爱,眼中闪过幽光,轩辕凌剑将头偏向正高兴的轩辕墨。

“父皇,我也要吃鱼,吃母后挑好刺的鱼。”

轩辕凌剑的眼神满是期待和可怜兮兮,轩辕墨一愣,眼神扫向一旁正一脸柔情的侍候轩辕惊雷的皇后,皇后的手一顿,知道皇上这是责怪了她,没有管大儿子。

其实皇后对大儿子冷淡,轩辕墨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竟然冷淡到这样子,大儿子两岁离开皇宫去了太极山,现在回来都已经六岁了,这当中四年,她从不说要儿子回来看看,说想他,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了,这回来了,没有一点做母亲的慈爱,对孩子冷冷淡淡的,只管了二儿子轩辕惊雷,大儿子没得罪她这位母后吧?轩辕墨皱了眉。

“都是你的孩子,不能顾此失彼,偏痛偏爱。”

“是,皇上,是臣妾疏忽了。”

皇后咬了咬银牙,没有想到轩辕墨为了轩辕凌剑没有给她一点面子,在孩子和朝臣面前教训她,但是又不能不承受,脸上一脸温柔的回了,心下却是将轩辕凌剑和他的生母骂上了。

看着皇后咬牙硬忍的模样,轩辕凌剑心中冷笑,这就承受不住了?我的好“母后”,这可是才刚刚开始呢,我会陪着你慢慢玩的!

“剑儿,呐,父皇给你挑好的,你慢慢吃。”轩辕墨夹了一块鱼,亲自挑好刺,再夹到轩辕凌剑面前的盘子中。

“哦……谢谢父皇,父皇最好了,很好吃。”轩辕凌剑心中一暖,对着轩辕墨夸张的开心的笑了,把鱼块夹入嘴中,上一世,对他好的,除了山中的师父,也就只有父皇了!

“好吃,慢慢吃,父皇再给你挑一块!”

一边的皇后看轩辕墨宠着轩辕凌剑,做为九五之尊的皇上,竟然为儿子亲自挑鱼刺,又恨不得咬碎了一嘴的银牙。

这个接风洗尘宴,轩辕墨吃得高兴,轩辕凌剑也吃得舒心,唯有皇后,吃得是满肚子气,好不容易下了宴席回到自己的宫殿,摔碎了一地的摆瓶,贱人生的种就是上不得台面,她都怀疑他是故意让她出丑的,六岁的黄口小儿,竟然就用了心机对付她,长大了还了得!

“来人,我要沐浴!”

皇后大发脾气,殿内的宫女嬷嬷,个个都是大气不敢喘,唯有一位女子不同,走上前来,向皇后福了福身子。

“皇后,何事让你如此生了大气?要当心着自己的身子。”

“若烟,我……今日那贱……”

“皇后!”

“你们赶紧把殿内收拾干净,然后全退下。”

轩辕凌剑番外:救母

那叫若烟的女子急打断了皇后的话,又吩咐了殿中所有的人,可见此人身份在皇后的宫殿内,除了皇后,就是以她为大了,而殿外,半晌后,一个小小的身影闪过,回到了太子宫殿内。

凤北皇宫的一角,是冷宫之地,显少有人踏入,这里的房屋基本上年久失修,残破不堪,梁垣残塌,院中草木荒凉,进了这里的女子,基本上下场悲凄,所以,平常没有人,没有特别的事,是没人来这里沾染了晦气。

就在这片残破之下,却秘密关押着一个女人。

地洞中的女人,四肢被锁,目的是谨防她逃跑,纤细的四肢,身子也是骨瘦如柴,身下什么也没有,就那样躺在潮湿的泥土上,锁链的长度正好够她躺下,这迫使她除了站和坐之外,睡只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若不是胸脯细微的起伏,第一眼看上去,准以为是一个着了烂衣的尸体,泥墙上唯一的一盏小灯,散发着微光,正照着她精致的面容,只是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眼睛无神瞪着洞顶,她来到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她等了好久,好久……以致于等得她都绝望了。

唯一能让自己能想起点什么的,是自己的儿子,那只在自己身边生长了一个月的儿子,剑儿,你现在还好吗?你是死是活?想到这里,这女子的眼睛稍稍的动了动,这些年若不是因为惦念她的剑儿,她早就不想活了,皇上,你说你喜欢我,会喜欢一辈子的,可是我被我的亲妹妹换了,你都不知道,你都不能来救我,你让我好恨,好恨啊!

我的剑儿,我的孩子啊……

凤北的皇后,是凤北一品大臣,臣相耶律机之女,耶律机一生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这双胞胎女儿,长得是一模一样,据说,这双生子,几乎是一前一后生了下来,中间大若隔了一息的功夫,二人出生时,天空中霞光万丈,家中,满院生香。

但偏偏二人同生不同命,就在耶律机开心一举得二女时,家里来了个和尚,和尚告诉他,先生的是富贵之命,是皇后命格,能给家族带来无限荣华富贵,让凤北江山锦绣繁华,后生的那个,却是煞星,同样是皇后命格,只是她这皇后会给凤北的江山带灭顶之灾,和尚警告耶律机,必须早早的把她送入空门,方可解此难。

耶律机看着刚刚出生的一双女儿,长得是粉雕玉琢,容颜艳美,哪里舍得这么小就送去伴了青灯古佛,然后存了一丝侥幸之心,将后生的女儿强留在身边,并将此事埋入心底不告诉了任何人,但是,在后面的日子,多少打压了小女儿的锋芒,对她的宠爱自然比大女儿少,当轩辕墨到了适龄选太子妃的时候,耶律机的女儿成了首选。

当然,被耶律机送进宫的大女儿耶律美,不负众望,以出色才华和绝美的外表获得了轩辕墨的青睐,被下旨为太子妃。然而,让耶律机没有想到的是,他舍不得放弃的小女儿耶律华,却因为他的偏爱,嫉妒且恨上了自己的大女儿耶律美,并且,因为她也喜欢上了当时的太子轩辕墨,觉得被自己的亲姐姐,抢夺了最爱,在心中发下了毒誓,只要有机会,她定会夺回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然后,在一个雨夜,耶律华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在耶律府中,耶律机找了几年都没有找到,才放弃了寻找。可是,谁又能想到,她在失踪的日子,无意的救了一位奇人和她的一家,也就是后来一直跟在她身边保护她,守着她的老嬷嬷若烟,在若烟的帮助下,她成功的选择了姐姐怀孕生子,不能与轩辕墨过于亲密的时机,潜进宫中,将不设防的姐姐迷倒,关了起来,自己代替姐姐做了凤北的皇后,然后成功的和自己心爱的人轩辕墨在一起,并为他生儿育女。

洞外,冷宫的夜色中,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来到冷宫之内,因为是冷宫,所以他们没有碰到人,也没有碰到皇宫中的护卫。

“太子殿下,应该就在这里了,今天我跟着她们,看见她们就是从这里进去的。”零宵悄悄的同轩辕凌剑轻语。

“我们进去。”轩辕凌剑看着眼前快塌了的房子,冷然道。

进入破屋内,零宵学着他今天跟踪到的那些人的样子,将房间中那张破床移开,然后伸手叩了叩,有木头空空的声音的传来。

“太子殿下,就是这儿。”

零宵寻找了一遍,找到一个把手,将把手一拉,一块木板翻了起来,下面是一个能容二人同入的小洞口,洞口下,有台阶,零宵小小的身子往下一溜,站在了台阶上,轩辕凌剑也沿着洞口滑了下去。

“太子殿下……”零宵看着洞中躺在地上的女人,回头看了看轩辕凌剑。

轩辕凌剑默默的走到那瘦弱的躺在上地的人身前,心中在咆哮,在怒吼,这才是他的母后,这才是他的娘亲!原来娘亲并不是一开始就被那贱人害死了,而是被关在这地牢中度日如年,最后才慢慢的被折磨死去,母后啊,儿子的上一世是多么的蠢啊,蠢到自己被那贱人害死,都没能来救你。

母后,我来了,你的剑儿来了!

这一世,我定要那女人死无葬身之地,地上的女子显然感觉到有人来了,嘴角勾起了冷笑,前不久刚来刺激过她,折磨过她,还不算够,这又来了?!是不是说明,她在外过得并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风光啊?呵呵……女子无声的笑后,闭上眼睛,她累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不过一死,再也看不到她心中牵挂的儿子。

“母后,母后……”

轩辕凌剑蹲下小小的身子,贪婪的看着面前女子的面容,眼角有泪无声的滑下,还好,这一生还来得及,母后没有死,老天爷派他回来报仇,再救了母后,想必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声音,上天待他真的不薄。

“谁?”女子出声,声音嘶哑,以为自己又做了梦,然后又闭上狭长的桃花美目。

“母妃,是我,是剑儿,剑儿来救你了。”轩辕凌剑伸手,从地上搂起女子,她是那样的轻,那样的单薄,仿佛就余下了一丝灵魂在,没有**的重量,连他这六岁的孩童,抱起来都丝毫不费力。

女子依然闭着眼,她又陷入了昏迷,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偶尔清醒,大多数都在昏迷中度过,要不然,她怎么能熬过这无光的地洞,仅凭着那人对她的恨意,施舍点吃食和水,让她不死就行。

“太子殿下,怎么办?皇后娘娘好像是昏迷过去了。”零宵望着轩辕凌剑。

“走,出去,你在外面偷偷守着,我去找父皇去,今天必须把母后带出这里。”

轩辕凌剑不舍的暂时放下了怀中的母后,然后和零宵快速的回到了地面,将洞口的木板盖上,将破床归位,一切复了原貌,零宵躲在一棵树上守在这里,轩辕凌剑悄悄潜出了冷宫,用了轻功,飞速去了皇上的御书房,平日里,父皇在这里批折子会批到深夜才歇息。

轩辕凌剑到了御书房外,里面没有灯火,父皇去了哪里?拧眉沉思,不会这么巧,今天去了那贱人的宫中吧?然后再飞身去了皇后的宫殿,皇后宫殿内,还闪烁着灯火,应该是还没有歇息。

轩辕凌剑熟门熟路的走上前,殿外除了当值的宫女,太监,还守着一个人,是父皇身边的太监,大总管陆丰。

“陆总管,我父皇在里面?”轩辕凌剑拾阶而上,走到陆丰面前,陆丰同样也远远看到了轩辕凌剑。

“太子殿下,皇上是在里面陪皇后,皇后的头痛病又犯了。”陆丰很快回了轩辕凌剑,眼前人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子,以后凤北的江山,非传他莫属。

“哦?头痛!那我进去看看,既然知道了,不去,母后又得骂了我。”轩辕凌剑一副小孩怕怕的模样,逗得陆丰笑了。

“那太子殿下快进去吧。”

陆丰看着轩辕凌剑小小的身影走入宫殿中,暗叹了口气,这太子殿下,得皇上宠家,却不得生母喜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嘴上不敢说,也不知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想当初刚生下来时,那可也是可劲儿痛太子殿下的,生怕饿了他,摔了他,捧在手心里怕化。

“父皇,你让我好找。”轩辕凌剑走进宫殿,果然见那贱人躺在床上捧着头,一副娇娇弱弱,轩辕墨则坐在床沿上,脸上有焦急之色。

“剑儿来了?你寻我有急事?你母后犯了头痛病,若是事情不急,明日再说吧,我陪陪你母后。”

“父皇,母后头痛要请太医,你又不是太医,在这有什么用?”轩辕凌剑淡淡的瞥了眼床上的女人,而床上的耶律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这小贱人的态度,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怪不得今天给她在皇上面前上了眼药。

“剑儿,你咋说话的呢?你这孩子,还在跟你母后闹了别扭。”

“父皇……我没有,我真的是有急事寻你,而且现在就要同你商量,母后头痛要静养,父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这还打扰了她的清静。”轩辕凌剑凑到轩辕墨身前,拉了他的袖子晃着撒娇。

“好,好,那你让母后歇息,我俩出去说。”

“美儿,你先歇着,我先出去,一会再来看你。”

轩辕墨被轩辕凌剑一撒娇,立即投降,同耶律华商量。

“剑儿,你有什么事还得避了母后?”

耶律华眼神冰冷的看着轩辕凌剑,似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才罢休,今天白天因为他,皇了训斥了她,她晚上好不容易使了装病这一招,将皇上哄了来,他又来捣乱。

“母后想知道,那就起来跟我们同去吧,到了那里我自然会告诉你和父皇的。”轩辕凌剑挺起了小小的身子,眼神淬了毒,盯着床上的耶律华,今天他和她,定会拼个鱼死网破。

耶律华被他的眼神盯得一愣,寒气入心,这小贱人自山中回来后就邪门了,本来想答应要一起去的,但一想,不能上了他的当,她现在可是装病着。

“我身子不好我歇息了,真是儿大不由娘,这竟然有秘密瞒着我了,罢了,罢了,你父子俩一边儿说悄悄话去吧,别在这碍了我的眼。”耶律华故作轻松的开了玩笑,伸手又揉了自己的太阳穴。

轩辕墨笑了笑,牵了轩辕凌剑的小手,往殿外走去。

“剑儿,你有什么话要对父皇说?”离皇后的宫殿远了,轩辕墨才问儿子。

“父皇,不管接下来,你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都要相信我,好吗?”轩辕凌剑严肃了小脸看着轩辕墨。

“好,我答应你。”轩辕墨一怔,但立即点了头。

“父皇,我……”轩辕凌剑拉轩辕墨蹲下,伏在他的耳边,轻语了一番。

“你说的,都,都是真的?”轩辕墨心中大惊。

“父皇,这等大事,儿臣岂敢撒谎?儿臣虽是无意中发现的,但不管那人是谁,父皇你立即派人去救了她,还有,让高手围住母后的宫殿,不要让那人逃了,是非曲直先不管,人救过来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好!”

轩辕墨知道儿子不可能跟他开了这种玩笑,虽然儿子只有六岁,但是心智聪明,不是一般的孩子能比的。朝空中打了个手势,轩辕墨的暗卫长,就是那个带着人去山中接轩辕凌剑的人,立即出现在轩辕墨面前,轩辕墨吩咐了一番,然后,跟在轩辕凌剑身后,飞身朝冷宫那掠去。

二人出现在凄凉的冷宫中,零宵立即现了身。

“皇上,太子殿下,快跟我来,刚刚有人进去了,是皇后身边的若烟姑姑和一个宫女。”

“快走。”轩辕凌剑一听,也不管了零宵和自己的父皇,这二人绝对是去下杀手的,若烟擅毒,母后有危险!

轩辕凌剑和皇上,零宵三人到达洞内时,正看见了若烟抱着耶律美,那宫女颤抖着手,准备强灌了毒药进去,耶律美一动不动,似乎还是在昏迷当中。

“给我住手!”

轩辕凌剑风一般卷到若烟身前,抢过耶律美,一掌挥向若烟,若烟飞向身后的洞壁上,只听到骨头“咔嚓”的声音,吐了一大口鲜血后,如断了线的风筝,飘落在地,再一脚踹了宫女,那宫女翻了白眼倒地,手中的药全洒在地上。

“美儿……”轩辕墨看着眼前女子的面容,儿子的发飙,怎么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零宵,你在这看住二人,不让任何人来救走了这两个。父皇,你快抱着母后回宫殿,叫太医快给母后看看。”轩辕凌剑提醒已经呆傻了的父皇。

轩辕墨接过耶律美,他真正的皇后,他真正在乎的人,回了宫殿内,让陆总管快速去宣了太医过来救耶律美。

此时,皇后的宫殿外,还有二皇子轩辕惊雷的宫殿外,全被轩辕墨派人控制住了,轩辕凌剑嘴角噙着冷酷的笑,眼神淬了恨意,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进了皇后的宫中,看着殿内正急得团团转的“母后”,讽刺的笑了。

“母后?!我应该叫你一声姨母吧?是不是很惊讶我怎么知道了你的秘密?哈哈……”轩辕凌剑屏退左右和殿内所有的人,只剩下自己和耶律华,说完放声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才停下。

“你,你,你是谁?你不是他,你绝不是他!”耶律华看着走向自己的六岁的小娃儿,像见了鬼一样慌张。

轩辕凌剑番外:复仇

“我不是谁?恩,我不是轩辕凌剑,我是他?不是他?对,我不是那个任由你作践的轩辕凌剑,我不是那个蠢得一直渴望你的母爱的轩辕凌剑,我不是那个认贼做母二十余年的轩辕凌剑,我当然不是他,我是从十八层地狱中出来的厉鬼,我是来找你索命的。你害死了我的亲生母亲,害死了我,夺了我辛苦打下的江山。”轩辕凌剑眼中冷光大盛,猩红的眼,盯着耶律华,仿佛要撕碎她。

“啊……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耶律华白眼一番,晕倒过去。

“看着,不许让人逃了。”轩辕凌剑吩咐跟着的人,然后迈着步子,走出了这辉煌富丽代表着皇后身份的宫殿,他得去看看母后怎么样了。

皇帝轩辕墨自己的寝宫内,耶律美被他放在龙床上,身边围了一圈的太医,正在为她看诊,看着床上的女人,轩辕墨觉得自己是这个天下最蠢的皇帝和相公,他竟然被一个女子玩耍得团团转。

当初,美儿怀孕时,他怜惜她,怜惜她肚中的孩儿,从她怀孕到剑儿百日这段时间,他都不曾与她亲热过,后来,换了人,他也偶尔感觉出不对,但是,他怎么知道耶律华的狼子野心,竟然早早失踪,然后偷偷进宫囚禁了自己的嫡亲姐姐,自己替换了她,他心生怀疑时,她总会说自己是因为生了孩子后,性格有所改变,因为对耶律美的信任和挚爱,他竟然相信了耶律华的谎言,怪不得这些年来她一直对剑儿冷淡如斯。

“父皇,母后怎么样?”

轩辕凌剑走进宫殿,看见的是正在忙碌的太医,一脸悔意发着呆的父皇。

“剑儿,父皇对不起你母后,也对不起你。”

轩辕墨将轩辕凌剑拉入怀中,抱着他流下了悔恨的眼泪,轩辕凌剑身子一僵,然后又放松了下来,在父皇的眼中他只有六岁,不知道身体里住着二十多岁的灵魂。

“父皇,别伤心,我不怪你,母后也不会怪你的。”轩辕凌剑伸了胖胖的小手,替轩辕墨擦了泪。

“皇上,太子殿下,皇后这几年身体受到摧残,已是油尽灯枯,只能好好将养着,至于……”能活到什么时候,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太医说到一半停下,不敢说了下去,轩辕墨和轩辕凌剑自是听明白了,心中一痛。

“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轩辕凌剑问太医。

“有是有,但是不一定能寻到他,就是凤南国的仙僧,仙僧一手医术了得,能从阎王爷手中抢人……”太医顿了一下回道。

“你只负责尽量延长我母后的性命,仙僧我和父皇会派人去找。”

“是,太子殿下,臣等一定会尽力。”

轩辕凌剑想起前世唐黛就是仙僧的小徒弟,只是,他比唐黛大了整整十岁,按自己年龄,唐黛现在还没有出生,出生后十几岁才跟了仙僧学医,等她肯定来不及了,只能先派人去凤南寻找仙僧。

“父皇,我记得你那儿有一支千年人参,把这参拿出来为母后续命吧。”轩辕凌剑想了想,他记得前世有位异士送了父皇一支珍贵的人参,就是他在太极山回皇宫前的一个月,不知道这一世,有没有人送给父皇,所以试探的问轩辕墨。

“啊?啊!我把这事给忘记了,对,对,是有,我这就命人去拿。”

轩辕墨一直沉浸在耶律美被人害得生命所剩无几的悲痛中回不过神来,这突然听了儿子的提醒,忙让陆总管去自己的私人库房中拿那支千年人参,也没想到问轩辕凌剑怎么知道这回事,那异士送他这人参时说他定会用得到的,他可没有告诉过别人。

皇后耶律美在众太医的急力施救下,又吃了千年人参入药的汤药,三日后,彻底的清醒过来,醒来的她看着围在身边的轩辕墨和轩辕凌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又在做了美梦。

“皇上,我这是又做了梦吗?梦见又看到你了,竟然梦见剑儿长这大了?剑儿,我的孩子,母后自己不怕死,唯一的就是怕你被那心狠的害了,所以,我这几年一直苟且偷生,惜命的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见到你,没想到我这在梦中竟然真的见到了你,母后好高兴好啊,就算是死了,我也瞑目了。”耶律美伸手抚上轩辕凌剑的小脸,哽咽着道,眼神里是无限的眷恋。

“母后,你没有死,你也没有做梦,这是真的,你是真的见到我和父皇。母后,呜,呜……”

轩辕凌剑伸手抱住耶律美,失声痛哭,轩辕墨红着眼眶,伸手抱住母子二人,一家三口哭成了一团。

那个叫若烟的女子和耶律华二人被带到了皇上的寝宫,仅仅三天,若烟被轩辕凌剑打得吐血后,已经是奄奄一息,像条死狗被宫中的侍卫架了过来扔在地上,耶律华也是被押着过来的,看着半躺在床上已经醒过来的姐姐,知道自己此次是罪责难逃了。

“姐姐,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对,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还请你放过雷儿。”耶律华不哭不闹,心痛的看了快死的若烟一眼,再抬了眼,向龙床上的耶律美为儿子求情。

“你不必为难我母后,若不是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恐怕你接下来就是杀了母后,然后再杀了我,占了我的江山,轩辕惊雷是没有错,但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因为你恨我和父皇,母后,我可明着告诉你,我,绝不会放过他。而且,这些年,你对我怎么样,你心中应是有数,你又凭什么来求我母后放过轩辕惊雷,让她为难。”

轩辕凌剑冷冷的看着耶律华,在他眼中轩辕惊雷和她一样可恨,他怎么会放过他,轩辕墨虽然诧异轩辕凌剑的狠辣,毕竟那是他的弟弟,但是看着床上耶律美含着泪,小脸苍白的样子,能体会到轩辕凌剑的愤怒,如果是他,也许他同样不会放过,对自己有威胁,有狼子野心的人,虽然那也是他的儿子,但是,他不会求情。

“你到底是谁?”耶律华眼中恨意顿生,本以为向姐姐求情,能让雷儿有一线生机,没想到这个小狼崽子,紧盯着不放,她怎么都觉得他不是小小的轩辕凌剑。

“呵……我是谁?我同姨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轩辕凌剑冷笑,然后又侧头看着轩辕墨和自己的母后,“父皇,母后,你们看着我是谁?不是剑儿吗?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会是是疑神疑鬼。”

“剑儿,这个人,还有雷儿,你要怎么处理,由你吧!我累了,你母后也累了,我得好好陪陪她,都走吧。”轩辕墨厌恶的看了眼地上的耶律华,挥了挥手。

“是,父皇,皇儿知道了。来人,将这二人送到冷宫的地洞中,我要让她们尝尝我母后尝过的苦。”

轩辕凌剑挥手,立即有侍卫上来,将奄奄一息的若烟和在地上挣扎的耶律华送到冷宫,以前关押耶律美的地方,然后再派了人守着,一只鸟也别想飞了进去。轩辕惊雷同样也被侍卫从他的宫殿中揪了出来,扔进洞中陪他的“母后”。

皇后的孪生妹妹关了皇后六年,自己代替姐姐做了六年的皇后的事,很快就传出了宫殿,传到耶律机的耳中,耶律机只来探望了皇后,没有去冷宫看那孽女,早知道他就应该听了那和尚的话,一出生就将她送到庙中去,竟然能对至亲下此毒手。

轩辕凌剑将三人关入地洞中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们是怎么对付母后的,他就怎么对付她,也不另外下了毒手,他觉得这样慢慢折磨就很好,但若烟被扔进后没两天就死了,就余下母子二人在那地洞中,无望的等死。

轩辕凌剑重生的三年后,这一年大雪来得特别早,凤北在十月份就开始下雪了,在凤北皇宫的轩辕凌剑却在计划着一件事,他得去凤南,去凤南保护唐黛不能像前世那样,被家中的姨娘换了,且差点丢了性命。

在前世,唐黛被魏姨娘换了后,在唐家村呆到十三岁才回京城认亲,小时候活得很辛苦,不被爷奶疼爱,爹爹死了,娘亲一个人拉扯着他们几个孩子太可怜,这一世,他一定不要让这种事发生。

轩辕凌剑同母后和父皇告别后,带着零宵向凤南出发了,一是为了寻唐黛,二是为了能寻到仙僧,轩辕墨不放心他的安全,暗中又派了暗卫跟着他,一路大雪路难行,轩辕凌剑主仆赶到凤南京城时,已是大年三十,京城中到处都在放烟花,鞭炮,喜气洋洋,看着前世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的都城,眼中有热泪涌上。

零宵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这么执著于在大年三十前要赶到京城,但是只听了命令,什么也不问,入夜,二人偷偷潜入将军府,然后让轩辕凌剑没有想到是,因为他的重生,许多事情都改变了,将军府内没有什么魏姨娘,也没有什么左姨娘,郑柏大将军只娶了王夫人一人。

而且,这一世,郑将军也没有出去镇守边疆,王夫人肚痛发作后,郑将军一直守在门外,王夫人顺利生下了郑月,且他一直陪伴在王夫人身边,生下来的小郑月很可爱,与前世的唐黛的容颜有些像,因为还是个婴儿,看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只知道像了王夫人,轩辕凌剑放心的离开了将军府。

想着前世有唐黛,唐黛和郑月是同一个人,这一世郑月没有被换,那唐黛呢?唐家村的唐黛又怎么样了?!这一世,聪明灵秀的女子,与世人不同的女子到底会是郑月还是唐黛?因为经历了重生,轩辕凌剑想起前世唐黛的种种不同,觉得她的来历必然不简单,只是,不简单的是唐黛,还是郑月?于是,决定去长安县唐家村看看。

轩辕凌剑和零宵冒着大雪和危险,经过十几天的赶路,二人去了长安县,然后打听到了唐家村,在唐家村,唐黛家的祖屋外,听到里面有人正怒斥着。

“唐二贵,你个不孝子,让你早日的去上工,你还在家中躲懒,哪个女人不生孩子?这都是生第四个了,死不了人,要你在家护着?!”唐钱氏叉着腰站在院中大声的骂着自己的二儿子唐二贵。

轩辕凌剑听了一愣,唐二贵?这不是前世黛黛的养父吗?听说在黛黛出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黛黛被抱进这个家中的那天,他不是上山砍柴火被树砸伤,然后丢了性命吗?难道这一世,他没死?!想着的轩辕凌剑脚不由自主的踏进了祖屋,他得弄清楚了情况,就冲着上一世的黛黛,他得帮了他的爹娘和哥姐。

“你们俩是什么人?”唐钱氏望着走进来的两个小孩,二人穿着华丽,气质高贵,一看就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不敢放肆,缓了前面骂人的语气,问轩辕凌剑主仆二人。

“夫人,我俩因为下雪迷了路,来到这里,不知此地是何地?”轩辕凌剑礼貌的问了唐钱氏。

“公子,这里是长安县唐家村。”房中被娘亲骂着的唐二贵听了声音也走了出来,轩辕凌剑抬眼一看,唐二贵着了秀才儒衫,头上带着秀才巾子,给人气质温润谦和,不由心生好感,原来前世黛黛的养父是这个模样,如果他没死,会不会黛黛日子要过得好一点?!答案是肯定的。

“谢谢叔叔指点。”轩辕凌剑礼貌的谢过。

“夫人,不知道可有吃食,我们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但我们不会白吃,会付你们银钱。”轩辕凌剑又侧头看向唐钱氏,然后又用眼神示意零宵给银子。

唐钱氏看着零宵掏出来的十两的白晃晃银锭子,连连应声,说立马去为他做吃的。

“夫人,我俩想在这多歇息两天,等体力恢复了,我们再走,不知道这银子可够?”

“够,够了,你想住几天都行。”

唐钱氏立即答应,眼中闪了贪婪的眼神,轩辕凌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原来上一世,说黛黛有个贪心的祖屋家人,还真没错,果然是个贪心的。

这时,从唐二贵刚刚走出的房间中,传来小婴儿的哭声,轩辕凌剑心中一激动,这是黛黛!肯定是黛黛出生了。

“叔叔,你家是不是有小孩子出生了?”轩辕凌剑明知故问。

“是啊,是我的小女儿,半个月前生的,现在半个月了。”唐二贵脸上堆满了慈父的笑容。

“小女儿?叔叔给她取名了没有啊?叫什么呐?还有,叔叔,你家有几个孩子?”轩辕凌剑出口相问,但脸上却是十岁孩子的好奇,唐二贵对一个十岁的,迷了路的孩子,当然不设防,回了他。

“我的小女儿啊,我给他取名为黛,叫唐黛。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唐风,二姐唐华,三哥唐绝。四个个名字合起来就是风华绝代,这是我的愿望,希望几人长大后不但能冠绝风华,更希望他们是个有用有能力的人。”

唐二贵笑着回了轩辕凌剑,厨房中忙着做饭的唐钱氏看在十两的银锭上,倒是安稳的让唐二贵陪着轩辕凌剑说话,三个儿子,也就老二有学问,只有他能陪着这个财神爷。

听完后的轩辕凌剑心中有了数,黛黛家的人未变,唯一变的是,唐二贵的亲生女儿,唐黛没有一出生就去世,唐二贵也没死,这一世,唐家村有唐黛,京城有郑月,到底哪一个才是前世的她?或者说,哪一个都不是?轩辕凌剑心中突然有些发慌,如若都不是,那他该怎么办?

轩辕凌剑番外:这一世她没来!

轩辕凌剑在祖屋住了两日,当着祖屋唐老头和钱老太,还有大房,三房的人面,给了唐二贵,李氏二人两千两的银票,理由是她的小女儿和自己有些缘份,他要让他们一家的日子过得好起来。

这两千两银票一千五百两是唐风,唐绝,唐黛三人念书和家中的家用,比如建新房所用,五百两是给唐华的嫁妆银子,条件是唐二贵和李氏得好好疼爱他们的小女儿,并且在她十五岁及笄前,不得与任何人家结亲,他以后每年都会过来看她,但,请他们放心,他对他们的小女儿没有任何恶意,付这银子并不是要强买她,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不受穷,不受苦。

唐二贵和李氏很惶恐,心中不想接这银子,可是架不住人家往二人面前一站的威压,虽然只是十岁大的小屁孩,那气势压得二人都喘不过的气来,只得接了银子,并发誓以后会按他的要求来使用这银子,至于善待自己的女儿,不用他给银子,他们也会疼她。

轩辕凌剑怕他走后祖屋捣乱,同样也给了祖屋五百两银子,条件是二房分出来另过,以后二房过得好与坏与祖屋没有关系,祖屋也不得干涉二房的任何事情。

唐老头和钱老太,还有唐三贵看着五百两的银子,眼睛都直了,哪敢再有异议!虽然没有给唐二贵的多,可是五百两啊,对于他们庄稼人来说,有的人家一辈子都说不定挣不到这么多。

然后轩辕凌剑让唐二贵请了村长唐有望过来,写了一份协议,唐老头收了他的银子,将二房分出去,此后,互不干扰,若是不遵守协议,五百两银子算上利息返回给他,协议写好,唐老头按了手印,轩辕凌剑签了字,协议各人一份收好。

再给二房写了分家文书,同样,祖屋和唐二贵双方都签字,唐二贵家分了出去,暂住祖屋,等春暖花开后,在村中重新选址买地建新房。

事情办好后,轩辕凌剑回了凤北,后面每年,他都会来凤南一趟,看看小唐黛和小郑月,看着二人健康平安的一天天长大,心中生出了幸福感,前世的怨恨竟减了不少,在凤北的日子,他除了练武,学习帝王之术,帮父皇一起处理国事,就是每日耐心的陪伴着母后,他想把前世所缺的全都补回来。

“母后,这春暖花开,你想不想出去走走?”轩辕凌剑心疼母后这些年来被囚于那方寸之地,想带她出去看看大好河山,异域风情。

“好啊,剑儿,你想带我去哪?”

耶律美柔柔的一笑,慈爱的看着轩辕凌剑,轩辕凌剑看着母亲的微笑,在心中一万次的对自己说,这才是自己的亲生母后,她爱他,就是不一样,原来有人这样爱着自己是这样的幸福!

“恩……我想想,先在凤北转转,然后,我们再到凤南去,好不好?虽然你吃了那千年人参,费了这些年的时间身体调养过来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若是在凤南,我们能碰上仙僧,求他为你看看病,岂不是一举两得。”

轩辕凌剑亮了双眼,兴奋道,觉得自己这主意不错,虽然他和父皇派了很多人出去寻找仙僧的踪迹,但是一直没有寻到一丝消息,所以,这陪了母后出去散散心,顺便寻了仙僧。

“好,剑儿说好就好。”耶律美看着儿子兴奋得眼睛都亮了的小模样,被他的情绪传染,开心的点了头。

轩辕凌剑带着母后,同父皇告别,出了凤北的皇宫,趁父皇还年轻,能处理国事时,陪母后云游天下。

这之后,他用了数年时间,陪伴母后走过凤南,凤北,在华的每一寸土地,二人看过大漠的风光,也看过海水波澜,更看过江水奔腾,大雪冰封……可能是在外面奔走,心情愉悦,心胸开阔,耶律美的身体竟然没有仙僧的治疗,慢慢的痊愈,健康起来,二人看过大夫后,高兴得像两个小孩,因为这意味着,不用担心陪伴彼此的时间太不够用!

唐家村,八岁的唐黛,小脸白晰,一双大大的杏眼,小嘴唇红嘟嘟的,扎着可爱的丸子头,跟在娘亲李氏身后,蹦蹦跳跳而行,李氏和唐二贵对她极其宠爱,因为不管是祖屋,还是他们,都知道是因为她,那个贵公子才会出手大方的帮了他们,让他们家成了唐家村生活头一份的有钱人家,家人都说唐黛就是个小福星,就连小小的唐黛都知道,她有一个小哥哥对她特别好,每年都会买好吃的,好衣裳来看她,只是近几年却是没有来,只派了人来,给她送了银钱和礼物,也不知道大哥哥是去哪了?!为什么不亲自来看她?

不远处,看着唐黛蹦蹦跳跳的唐菊香和唐草香,都有些嫉妒她,也不知道她们这个小堂妹是真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了贵人的亲睐,照拂她,爷奶他们把她捧在手心里痛,说是对她好,那个贵公子来看到了一高兴会给了祖屋的银子,就能让大郎,小郎去念书了。

轩辕凌剑陪着母后逛了几年后,才送她回宫,想着这些年没有去看过郑月和唐黛,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现在长得是个什么样子?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前世的唐黛,他得去试试才行。

凤北,京城,将军府中,十三岁的郑月,像极了其母,十三岁已是长得是亭亭玉立,精致的小脸上,一双清澈的丹凤眼,淡施胭脂,粉唇水润,一头青丝披于身后,长裙曳地,风姿绰约……

今天,她要去参加安王府的宴席,是安王妃请京中贵女去王府赏梅花,说是赏花,实则是为安王府的世子凤容若选世子妃,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郑月对于凤容若的印象,谈不上好坏,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两次,长得俊是俊,但是性情过于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相公,若是嫁了,还不知成亲后会怎么样?!她可不会像京城其他贵女那样,对其趋之若鹜。

郑月由丫鬟陪着,坐了家中的马车,往安王府而去。

“吁……”马夫紧急停车,车身一晃,郑月差点撞在车璧上。

“怎么回事?”郑月稳住身子,掀了马车帘子。

“大小姐,今天参加赏花宴,马车太多,前面那辆马车超车差点撞上我们的马车,所以才紧急停了马。”马夫立即回禀。

“对不起,是我们的不对,差点撞上你们的车,还请原谅。”

前面的马车上出来一个少年,着了一袭白衣,翩然走到郑月的马车前,向她道歉。郑月抬头看少年,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闪过惊艳,好俊的男子,在凤南,恐怕也只有公主府的欧阳公子,安王府的凤世子,能与之一较高下。

“无大碍,公子不必道歉,今天马车多,偶有碰撞,也属正常。”郑月大家闺秀风范,有礼的回了眼前的男子。

听了这句话的轩辕凌剑,心中立即闪过黯然,前世的郑月是个藏有利爪的小豹子,待人会有礼有节,也和善,但绝不会这样,若是她,必定出口怼了他。

“虽然小姐不计较,但是在下有些过意不去,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喝杯淡茶,表示我的歉意。”轩辕凌剑再进了试探。

“区区小事,公子真的不必放在心上,我今天还得去了安王府,迟到了恐不好。”郑月继续礼貌的回了轩辕凌剑,就连轩辕凌剑都不得不感叹,王夫人把她教得很好。

“小白,过来!”

轩辕凌剑对着自己的马车,远远唤了声,这只白狐是他根据前世的记忆,陪母后出去游玩的时候,再次收为己有的,他记得,前世白狐极喜唐黛,后来离开他,认了她为主,如若这一世,郑月就是唐黛,白狐肯定也会喜欢她。

“吱,吱……”

一道白光一闪,白狐蹿上了他的肩膀,冲着郑月叫了两声,轩辕凌剑听出来了,白狐只是对着郑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并不亲近她。

“公子,这只白狐很可爱!”郑月礼貌的夸奖了白狐一句,也不打算亲近白狐。

“谢谢郑小姐的夸奖,郑小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不知这花是否可入茶?”轩辕凌剑问出这话时,双手紧握,紧张的等待郑月的回复。

马车中的郑月对这问题有瞬间的愕然,感觉这男子好生奇怪,但是她的修养极好,想了想,回了轩辕凌剑的问题。

“我很抱歉,对于茶,我并不是很擅长,只听说过花可以入茶,但是哪些花能入茶,入茶的功效是什么,我并不知晓。”

“那又请问郑小姐,你是否会作画?”轩辕凌剑不死心的继续的问了一句。

“呵……自然会。”郑月轻笑,对于面前的人生了五分好奇,怎么会问一个陌生人这些事。

“那你用何物作画?”

“自然是画笔。难道还能用其他?”郑月有些惊讶。

“当然可以,我见过有人用炭条作画,画出的人物像栩栩如生。”轩辕凌剑回了郑月。

“炭条?!什么是炭条?烤火用的那个炭吗?真是不可思议。”郑月如同听了天方夜谭。

“是的,就是厨房中的炭条,谢谢郑小姐耐心的回了在下的问题,在下就此告辞。”

轩辕凌剑朝郑月拱手行礼,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是她,郑月不是她!郑月只是面容长得像前世的唐黛,但是她不是她。

唐黛?唐黛!他要去唐家村,他要去求证唐家村的唐黛是不是!

郑月看着轩辕凌剑的身影消失,心中虽是疑惑,但是此人对她没有恶意,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出来,放下马车帘子,咐咐车夫赶路。

唐家村,唐黛坐在家中的院子里,与二姐唐华正在刺绣,因为不久二姐就要出嫁了,帮其绣嫁妆,唐风和唐绝坐在家中的书房里,准备今年的童生试,唐二贵坐在边上督促教导,那个贵公子说了,他家的两个孩子是有当官的命的,不可埋没了二人,的确,二人念书很是认真聪明,特别是二子唐绝,一点就会,聪颖异常,就是有些爱玩,唐二贵想到这,看着两个认真的孩子,心中甚是欣慰。李氏则站在家中的院外,看着村尽头的路上驶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知道是谁家的富贵亲戚来了?!

“婶婶,近来可好?”轩辕凌剑从马车走下,一身白衣宛如云中谪仙,狭长的桃花眼秋水微波,如雕刻的半妖半仙的脸上,绽放了一丝微笑,问站在院外的李氏。

“哎呀,是轩辕公子,好,好,都好!轩辕公子,你这都多少年没来过唐家村了,很忙吧?快进去坐。”李氏又是惊喜,又是惊讶,高兴的连连招呼。

“大哥哥,大哥哥……”院中绣花的唐黛听到声音冲了出来。

“黛黛?!黛黛,你长高了!”轩辕凌剑看着冲出来的小小人影,恍忽了一下,他看着长大的小小人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大哥哥,我长大了,当然高了,你也长高了!”唐黛并不知轩辕凌剑的身份,所以心中并不惧怕他,反而因为自小他对她和家中的关照,对他特别的亲近。

“呵……走吧,进屋吧,大哥哥我饿了,想要吃饭了!”轩辕凌剑伸手揉了揉唐黛的包子头。

“大哥哥,你想吃什么?我让娘亲给你做。”唐黛眨着一双大杏眼期待的看着轩辕凌剑,并不排斥他摸她的头发,心中反而喜欢。

“我想吃黛黛亲手做的饭菜,黛黛会做些什么呢?”轩辕凌剑轻柔的回了唐黛。

“这个……大哥哥,我做的饭菜可没有我娘亲做的好吃,你喜欢吃什么?你说,我来做。”唐黛有些犹豫,虽然她学过做菜,但是因为娘亲和二姐宠着她,她做饭的时候并不多,所以有些为难。

“我想想……油焖大虾,糖醋排骨,麻婆豆腐,虎皮青椒,鲜菇蛋汤。”轩辕凌剑脑中闪现的是前世在京城唐黛的庄子中,他“挟恩以报”,让她为他做菜的情景以及那几个菜名和味道,经历了两世,他都不曾忘记。

只是他这菜名一报出来,别说小小的唐黛,就连李氏都愣住了,二人从未听说过这些菜名,又怎么去做?二人心中想法是,轩辕公子富贵人家出来的,见过世面多,想必吃过的稀罕东西多,所以她们这些乡村人家不知道。

“大哥哥,什么时候是豆腐,什么是青椒?”唐黛瞅着轩辕凌剑,大大的杏眼中闪过不安,大哥哥要吃的东西,她家都没有,大哥哥会不会生气?!

“对不起,是我忘记了,你就烧些你拿手的菜便好。”

轩辕凌剑当然看到了小唐黛的忐忑,立即不动声色出口安慰,只是心中却闪过深深的失望,此唐黛也非彼唐黛!

“好嘞,大哥哥,你稍等,马上就做好。”

小唐黛一听,去了厨房,李氏跟上,帮着女儿做饭去了,唐华为轩辕凌剑倒了茶,又坐到绣架前绣自己的花样,书房中的唐风,唐绝,唐二贵三人知道轩辕凌剑来了,也立即从书房中出来,同轩辕凌剑打过招呼,陪着他说话,他是他们一家的恩人!

轩辕凌剑同几人了解了情况后,知道他们都很努力,很是欣慰,心中默念,黛黛,我不知前世的你,到底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没有你,但是这一世,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看重的每一个的家人。

轩辕凌剑番外:入梦

小唐黛做好饭菜,和李氏一起端到桌上,轩辕凌剑一看,都是农家菜,伸手夹菜吃饭,其实味道做的还不错,只是因为知道了郑月和唐黛都不是前世的那个人,吃得有些心不在嫣,味同嚼蜡。

“大哥哥,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唐黛似乎感觉到了轩辕凌剑不喜桌上的饭菜,一脸紧张的问轩辕凌剑。

“恩?不,不是,很好吃。”轩辕凌剑看着她的大大的杏眼,矢口否认,然后低头默默吃饭。

晚上,轩辕凌剑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他敢肯定,前世的唐黛来历肯定在他处,只怪自己前世被自己的野心蒙了眼,并未真正去了解过她的一切,导致这一世自己就像抛弃的孩子一样孤独失落,寻不到原因。

想着想着的轩辕凌剑,怨气又上了心间,为什么,为什么让他重生一世都得不到她的爱,他以为,这世他占了先机,定会在师弟前认识了她,然后娶她做自己的皇后,可是他却遍寻不到她,他好恨,好恨!

终于睡着的轩辕凌剑,却不知自己生起的怨气直冲了云宵,他是真龙天子,一怒天下覆,鬼神皆惧,这怨气冲天,惊动了仙山中的笑口佛,掐指一算,脸上的笑消失,唉,这小金莲也真是个能惹祸的小调皮,消一世孽缘,又惹来了一桩孽缘,她还想不想修成正果啊?!

“童儿,去莲池,让小金莲来一趟。”

笑口佛吩咐身边的白衣童子,如若有人知道,单看这样子,便是那因为与金莲暗生了情愫,历经千年,历劫刚刚归来的凤容若的第一世原身。

“是,尊者。”白衣童子应声,身形一晃,来到莲池前,看着随风起舞的金莲,脸上现了淡然的笑意。

“小金莲,尊者有令。”

“哎,怎么又是你?这睡得好好的,寻我何事?”那朵金莲幻化成人形,躺在碧绿的荷叶上,伸了懒腰,打了个呵欠,这正好眠,却被打扰了,有些不耐烦

“……,若不是尊者有令,你以为我想见你啊?!哼。我不知,你去了就知道了。”小仙童一副公事公办,淡漠脸。

“你……不说算了,我自己去。”

小金莲一噎,这个冰块脸,也不知道她以前咋就喜欢上了他,还被尊者罚她历劫千年,经历人间几世苦难,这才刚刚返回仙山,他就那副冰冷嘴脸,想想都来气。

金莲一个冷哼,朝小仙童翻了个白眼,反正以后打死她,她也不喜欢上这个冷心冷肠的家伙,然后整整衣裳,飘然而去。

小仙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当初会喜欢上这个刁蛮不讲理的家伙,害得自己一千年才回到尊者身边,经历人间三世生老病苦,可能自己当初道行太浅被她迷惹了,打死他,以后也不会喜欢这个家伙,哦,不,打死他,以后也不会喜欢上任何花儿,树儿,狗啊,猫啊,狐的……为了它们损了自己的仙质,罚到凡间,真是太不划算。

“拜见尊者。”小金莲来到笑口佛前,跪地而拜。

“起吧。”挥了衣袖将她托起。

“不知尊者见我有何事?”

“你看看,你又摊上事了!”

笑口佛大袖一挥,一幅情景一幕幕出现在小金莲的面前,从轩辕凌剑的重生,到轩辕凌剑为了她去了凤南,寻到郑月和唐黛,然后再到他验证二人皆不是她,让轩辕凌剑生了怨气。

小金莲看完,一阵无语,她还真是摊上事了,而且还是摊上大事了!

轩辕凌剑是人间帝王,若不消了他的怨气,必会怨气丛生,伤到天下百姓,伤到天下百姓,她小金莲又成罪人了,哦,不罪姝了,说不定又得被尊者重罚回人间历劫,经历生死病死,想想她都觉得恐怖,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可不想再去经历一次。

“尊者,有什么办法能解了他的怨气?我可不想再去人间了,生老病死,恩怨情仇太让人痛苦了,真他妈的不是人历的,啊,不,不是仙历的。”金莲愤怒,个死轩辕凌剑,她不是做了她的皇后吗?为什么非得追着她不放?害死她了。

“恩?都回来了,还学了人间的粗话,再不改,可是要讨罚?!”

“啊?啊……我改,我改,再也不说粗话了,尊者,你就救救我吧?请您高抬贵手,指点指点我如何消除了那人对我的牵挂和他的怨气?”小金莲一抖,恨不得拿了针线缝了自己的嘴。

“要说难也不是很难,这要看他的慧根和对你的执著心了!”笑口佛笑道。

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谁知道他就是长得这个样呢,万年不变的笑脸,哪怕要罚了人也是这样,小金莲腹诽。

“我要如何做?”

腹诽完又尊敬的问了笑口佛。

“入他梦境,告诉他,你的前生来世,告诉他所有的真相,知道事实后,他会面对现实,消除心中的怨恨。”

“要是告诉了他真相后,还是不能消除呢?”小金莲有些揪心。

“那就说明她对你执念太深,不能轻易消除,你就得履行了你前世对他的承诺,再次去凡间,做他两年的皇后。”

“啊……不要啊……我不要去人间。”小金莲惨叫一声,她能不能揍扁那个家伙?!

“不能!不能用强,你只能好好劝他,他的这一世本就是带着怨气而生的。”

小金莲抽抽嘴角,尊者竟然偷听了她的心语。

某仙童:活该,谁让你在莲池中不安安份份的,每日就想着超了其他的金莲,站得高,望得远的,到处招峰引蝶?!现在知道苦了吧。

“盘腿坐下,闭上双眼,现在就送你入他梦境,好好说了话,成与不成,关系到你下不下人间,万万要慎重。”笑口佛警告。

“是,尊者,我知道了。”小金莲盘腿而坐,闭上双眼,笑口佛大袖一挥,手指轻点,一道金光闪过,注入了金莲的身体。

唐家村,睡得正香的轩辕凌剑,突然梦见自己置身于一座仙山中,仙山中,有一个大大莲池,莲池中,万莲齐放,金光闪闪,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他这是到哪了?就在他呆愣间,莲池中一朵金色莲花幻化成人形,赤足立于绿色荷衣之上,身着白纱,仙气缥缈,再抬眼看了她的脸,小脸精致,一双丹凤青清澈灵动,静静的凝视着他,看到这张久违的熟悉的脸庞,轩辕凌剑激动了,是她,这才是他前世认识的黛黛,这才是他要寻的人!

赤足轻点,她落入他面前,广袖一挥,变化了场景,他和她来到前世,他是前世的她,她也是前世的她,二人落坐,她为他斟了一壶玫瑰花茶,然后向他娓娓道来,说起了她是谁,凤容若是谁,她和凤容若之所以来到凡间,是为了历劫,现在他与她已经回到了仙山,他还是童子,她还是那朵金莲,劫与缘都经历,现在恢复了彼此的身份,互不相干,然后劝了轩辕凌剑,让他不要再执著,既然老天爷,给了他重生一世,那就在这一世好好珍惜身边的人,不要奢望那些不是自己的东西和人……

说完后,她广袖再一挥,轻纱飘飞,离开了他的梦境,轩辕凌剑也从梦中醒来,抹了抹头上的汗,蹙了眉,梦境历历在目,如此真实,难道是前世的黛黛知道他在找她,所以特地入了他的梦来提醒他。

轩辕凌剑静坐到天明,黛黛说,让他放下他对她的执著,珍惜身边的人!他身边的人?!父皇和母后不用说,他定会好好对待他们,感谢上天给了他再一次做他二人儿子的机会,他不会不珍惜。

那还有谁?他暂时想不出。

“大哥哥,你醒了吗?起来吃早饭了。”

外面唐黛脆脆的声音传来,轩辕凌剑心中一动,有什么在脑中闪过,却是没有抓住。

“好,就起。”

轩辕凌剑回了唐黛,听外面的脚步声远去,自己穿衣起床。

早饭后,轩辕凌剑静静的打量着唐黛,她一半长得像了她爹爹唐二贵,尤其是那双灵动的大大的杏眼,波光潋滟,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是可爱。

身边的人,她算是他身边的人吗?

既然黛黛昨夜入他梦来,他不应该辜负黛黛对他的关心,她已经回了仙山,怎么还能让她为他操心?知道事情的始末和真相好,他的怨气就消失没有了。黛黛说得对,他好不容易重生一世,应该珍惜,大仇已报,这一世,他应该活的对得住自己。

“唐叔,婶子,当年我与你们说,我与黛黛有些缘份,所以才来到你们家,现在黛黛长大了,我当时的要求,就是她过了十五岁及笄后,你们方可为她许配人家,这要求现在不做算了,从今天开始,要遇上好人家,可以为她考虑。”轩辕凌剑对着坐于一旁陪他的唐二贵和李氏道。

“大哥哥……我不要找人家,我不要嫁人,我要嫁要也要嫁给大哥哥!”

听到轩辕凌剑的话,小唐黛惊呆了,一双大大的杏眼盯着轩辕凌剑,还没等爹娘说话,就大声抗议。

“……”

轩辕凌剑一噎,小屁孩懂什么?还要嫁给他。

不过,想着自己原来的私心,不也就是希望她就是上一世的唐黛,早早的认识了她,防了师弟来和他抢吗?现在,黛黛入他的梦告诉了他实情,这一世,唐黛只是唐黛,郑月只是郑月,凤容若也是凤容若,与上一世的人全都没关系。

“小妞,不可这样对大哥哥说话,这些年大哥当你是小妹妹一样喜欢的,你这孩子……”唐二贵出声喝斥,他知,轩辕公子气质清贵,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他家小妞配不上。

“爹爹,我是认真的,自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有位大哥哥对我不一样,他喜欢我,后来见了大哥哥后,我就更加喜欢他了,我就要嫁给大哥哥,谁都不嫁。”

唐黛胀红了小脸和爹爹据理力争。

“小妞……”唐二贵再次出语喝斥。

“爹爹……呜,呜……我不要嫁给别人,除了大哥哥我谁也不嫁!”唐黛小嘴一瘪,眼中的泪滚落到腮边,因为激动,小脸和小鼻子都是红红的。

“好了,唐叔,你别喝斥黛黛了。”

看着哭得眼睛红红的,像只小白兔的唐黛,轩辕凌剑的心脏疼了一下,这可是他喂养大的孩子,本是要喂大做媳妇儿的,他可舍不得她哭,就算她不是上一世的唐黛,他也舍不得。

“别哭了,擦擦泪。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说要嫁我,不觉自己有些鲁莽了吗?”

递了一方手帕给唐黛,笑着问她。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对我好的大哥哥,没有你,我哥哥他们没有书可念,我没有好衣裳好吃的,二姐也没有那么多的嫁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是你说的,你说我俩有缘分。”唐黛哽咽着回了轩辕凌剑。

“呵……恩,你说得对,我们俩是有些缘分。那我接下来,我要告诉你我是谁,如果你还坚持要嫁给我,我就娶你。”

轩辕凌剑心中做出了决定,他和她真是有缘份,因为上一世的唐黛,他俩才相识,如若她和她家人不排斥他太子的身份,他可以娶她,这一世,他要抓住每一个来到身边的幸福,珍惜身边的人。

“你说,我听着。”

“公子……”唐二贵欲说什么,轩辕凌剑抬手,阻止他要说的话。

“我是凤北国的太子殿下,轩辕凌剑。”

轩辕凌剑说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笑,凝视着唐黛脸上每一个变幻的神情,唐二贵和李氏彻底的傻眼了,凤,凤北的太子殿下?!皇上的儿子。他们这是哪一世积了德,让他们这一世捡到宝了!

“凤北?!我知道,我知道,我从书上看到,当今天下三个国家,我们凤南,大华国,还有凤北国,凤北国的皇上叫轩辕墨,你是太子殿下,那你是凤北皇上轩辕墨的大儿子,对吧?你们凤北好不好玩?我好想看看你们凤北是什么的,不过,我听说比我们凤南冷多了……”

本以为唐黛听到他的身份,不说吓傻,到少会愣一愣,却是没想到他看到的某个小小人兴奋的双眼发着光盯着他,一张红红的小嘴上下翕动,叭叭的问了他一大堆问题,把他问得一愣一愣的,他突然发现小家伙和前世的唐黛,性格还真有那么几分像!

“咳……咳……”唐二贵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提醒唐黛,他的傻女儿,知不知道太子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人家是云,他们是泥。

“爹爹,你嗓子咋的了?哎呀,你去喝两口水润润嗓子,别打扰我问大哥哥他们凤北的风土人情,太另人向往了!”

“……”唐二贵。这还是他的小女儿吗?

“……”轩辕凌剑。他今天的决定对,还是不对啊?

“唐叔,婶子,那我明天就把黛黛带走了,你们同意不?”轩辕凌剑促狭一笑。

“啊?明天……”这下大家都傻眼了,包括唐黛在内。

“恩,对,你不是想看看我们凤北的风土人情?你跟着我去走走,顺便加深咱俩的了解,两年后,你已经及笄了,长大了,若是嫁的心思不变,我就娶你,如果你心思变了,觉得不想嫁,我再送你回唐家村,两不耽误。如何?”

“爹爹,娘……你俩替我想想啊,我要不要去啊?”唐黛蹭到爹娘身边。

“我和娘若是强烈要求,不让你去,你同意吗?”唐二贵试探的问了句。

“不同意!”唐黛想也不想就回了,唐二贵和李氏对视了一眼,儿大不由娘啊。

“呵……那不就得了,你还犹豫什么?!怕我欺负你?”轩辕凌剑笑着添了句。

次日,轩辕凌剑和唐黛收拾好,坐上马车就出发了,唐二贵和李氏不舍,但是却不担心,很是放心轩辕凌剑会照顾自己的女儿,知道他不会欺负她,放心女儿跟他走,怪不得黛黛还在襁褓中时,有个游方和尚告诉他,说因为他和孩子他娘,前世积德,换来她小女儿的皇后之命,若是嫁了轩辕凌剑,他们的女儿岂不是皇后?!看来真的是祖坟上冒青烟,前世积德。

轩辕凌剑带着唐黛走了,经过京城听到消息,安王妃选中了郑月做儿媳妇,皇上已经下旨,郑月已是准世子妃,想着自己的梦和前世的一切,轩辕凌剑笑了,还果真如是都是缘分,伸手揉了揉唐黛的头,带着她回了凤北。

仙山中的笑口佛,大袖一挥,已觉冲天的怨气消失了,小金莲的入梦起到了作用,从此,小金莲慢慢便可修得真身,不受劫难干扰,不用入凡尘,算是皆大欢喜了。

妖孽番外:女儿奴!

欧阳清当初在战场受伤回来后,在安王府休养了些时日,这中间,一直是凤清清陪伴着他,侍候他休养,凤清清温柔,和顺的性格,就像百炼钢成绕指柔,又像春雨入夜无声,慢慢的影响了欧阳清那颗不受羁缚的心。

统一三国后,不再分凤南,大华,凤北,欧阳清的生意更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结果,不受国与国之间的制约,又有唐黛这个军师的建议,他完成了三国首富之梦,银钱哗哗的进账,因为经常要找唐黛商量,所以欧阳清来安王府也频繁起来,这样,就为心中有欧阳清的凤清清制造了机会,加上二人是表姐弟,交谈没有隔阂。

欧阳清每来一次,凤清清总要为做点吃的,当然凤清清做菜的手艺都是跟着唐黛学的,很是不错。或者为他绣个荷包,做件衣裳,这一来二去,欧阳清敏感的发现凤清清对他的感觉,好似不仅仅是表姐对表弟的感情,还夹杂了男女之情在内。

多年来习惯使然,第一想法,就是“逃”,想要逃得远远的,但想逃又没法逃,生意那么大,须经常找了唐黛和凤容若商量事情,还是得认命的往安王府跑,这一认命,发觉自己好像并不讨厌凤清清对她的好,心中就更加恐慌起来,感觉自己背叛了心中的感情,自己多年的坚持!

凤容若和唐黛当然知道二人的心思,一个想逃,一个想追,二人年纪都不小了,该要成亲了,再拖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心生一计,试探欧阳清心中对凤清清的好感到底有多少,若是欧阳清完全不喜欢凤清清,就不会坦然接受她对他的好,只不过欧阳清到现在不明白自己的心思罢。

这一日,以安王妃的名义约了京中各家的贵妇到安王府后花园赏花,帖中特别说明,安王府庶女凤清清陪同安王妃主持花宴,这特别的一笔,众贵妇立即明白,这是在为凤清清选婿呢!

凤清清虽然是王府半路认回的,但听说其貌端庄柔美,像了安王爷,性情又温和,讨安王妃的喜爱,安王妃视为己出。世子,世子妃也看重这个庶妹,从这要为其选夫婿,专办了宴席便知道了。

安王府现在在凤南国的位置可不是仅仅拿王府来看了,世子的二儿子凤玄宸进宫为太子,以后这安王府的势力堪比皇家内院,所以这些接到帖子的贵妇,不管家中有没有适龄的儿子,侄子,孙子……全部欣然应邀。

王府内热闹至极,安王妃带着凤清清在宴席中穿梭,唐黛不喜这场面,而且今天的主角应该是凤清清,又有安王妃陪伴主持,她就偷了懒,在自己的院中陪着三个孩子玩,凤容若今天朝上有事,还没回来。

“黛黛,嫂子……在不?”欧阳清千年不变,依然一袭红衣,从院外骚包的走了进来。

“在呢,你来有事?玢儿,琛儿,歌儿,叫表叔。”

唐黛应了声,带着三个孩子从房中走了出来。

“表叔!”三个孩子齐刷刷的叫了欧阳清。

“哎……你们三个长得是越来越可爱了。”

欧阳清看着三个小家伙,喜得眉梢眼角都是笑,伸了大手,从三个头上一一摸过,还在三萌宝玄琛胖乎乎的小脸上,使命的捏了捏,因为一直想着要认三萌宝为义子,想而不得,所以在心中特别的想蹂躏他。

“表叔,疼……坏人。”凤玄琛惊叫,用小手打了欧阳清的大手,跑到一边躲过表叔的魔掌,用一双凤眼瞪着欧阳清。

“让你爹娘答应我,我做你的干爹,我就不捏你了。”欧阳清很是不自觉,妖孽脸上洋洋得意。

“你做梦,喜欢自己生。今天你来干什么?有事快说,没事加紧滚,我一会还要去前厅招待今天来王府的客人。”唐黛眉头一皱,抱了双臂鄙视他。

“没事,我就不能来?!哼。今天安王府宴请那些女人做什么?”

欧阳清说到这事,想起刚刚安王府门前众多的马车,安王府内众多的女人,不禁皱了眉头,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心中很不愿意承认,就像个别扭的小孩。

“我安王府宴请客人,关你什么事?不告诉你。”

唐黛故意吊他的胃口,今天宴席主要目的可是针对他来的,他要是再不行动,安王妃可真要为凤清清选一个贤婿了,毕竟凤清清的年龄已经是属于大龄剩女中的剩女了。

“哎呀,黛黛,嫂子,好嫂子,你就告诉我呗,你越不说,我就越想知道,我心中就像猫儿在抓一样难受。”欧阳清就差对唐黛作揖了,一想到的某种可能,他心中就不得劲了,这可是二十几年来他除了知道唐黛和凤容若二人两情相悦之外,从未有过的事。

“呵……真想知道?”

“真想!”

“行,那就告诉你吧,今天明着是请那些夫人赏花,暗中的目的是为清清选佳婿,清清年纪不小了,再不嫁人可就老了!”

唐黛不再逗了欧阳清,眼睛却盯着欧阳清神色的变化,果然,欧阳清听后,脸色一变,沉默下来。

“欧阳清,……妖孽,欧阳清……你想什么呢?”

“啊?啊,没,没想啥……”欧阳清回过神来,一抬眼就是唐黛疑惑看他的眼神,心中一阵慌乱,为什么听了凤清清要准备嫁人了,心中很是不好受呢?!

“还没有,叫你几声了,都没人应,像丢了魂一样。”唐黛翻了白眼,心中却是笑开了,如果这样,你都还没看清心中的心思,那也是没救了。

“嫂子,我……我先走了,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还有点事!”欧阳清慌慌张张的站起往外跑,不行,他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想清楚了心中的感觉。

“恩,你去忙吧。”唐黛挥挥手,脸上扬了笑。

欧阳清慌乱的回了安王府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中想了一天一夜,然后再坐了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安王府,这次却是没有找唐黛,直接找了凤容若。

“寻我何事?”

书房中,凤容若掀了掀眼皮,掀了欧阳清一眼。欧阳清一如当年在长安县他的宅子里那般,慵懒的靠在软榻上,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只是妖孽的脸上却现了焦急的神色,听了表哥终于问他了,立即坐直,一改懒散的模样。

“表……表哥,清清表姐选,选中佳婿没?”欧阳清心跳如鼓,结结巴巴的问凤容若,然后一双桃花眼盯紧了凤容若的嘴唇,等着他嘴中说出答案。

“选中了如何?没有选中又如何?跟你又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凤容若一脸的云淡风清,他可不急,要急也是某人急。

“……”

欧阳清一噎,被凤容若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想,好像又是那么回事,虽然自己知道清清表姐对他好似有所不同,但自己又没有确定过,哪能管得了人家选不选婿,嫁不嫁不人呐?!

“你巴巴的跑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事?”

凤容若扫了眼欧阳清一圈黑眼圈,故意装傻不会意,听黛黛说,办赏花宴那天,他可是来过了,今天又急急跑来,定是心中想清楚了,想求他帮忙。

“是,是啊……啊,不,不是……”

“是,还是不是?”

“是,是……表哥,我好像发现表姐喜,喜欢我,我不想她不开心,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欧阳清吞了吞口水,回了凤容若。

“出息!她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如果你心中有她,你就赶紧做决定,要不然,母妃替清清选了人家,你再来求我,我可是不会给你帮忙,你自己看着办。”

凤容若鄙视欧阳清,对于自己的感情老是弄不清楚,瞻前顾后,当初,对于黛黛,虽然自己耍了些小心计,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小子一直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没下先下手,要不然,哪有自己什么事?!就是个呆子。

“表哥,那表姐今天在王府不?我想和她说说话。”

“在,你去找她吧,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可别等有人喜欢清清,你还抢不过他,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知,知道了,那我去找表姐去,先走了。”

欧阳清迈着大步往凤清清院中走去,觉得自己这一次再不能像错过黛黛那样错过了清清表姐,表姐比自己大,是得成亲有个家了,她没时间等他慢慢想通自己的感觉,虽然他确定他只是有一点点喜欢他,更多的是喜欢她给了自己放松的感觉,跟表姐在一起,感觉身心轻松,如果跟她在一起过日子,应该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再说,若自己迟迟再不成亲,无论是黛黛,还是表哥,自己,三人心中总会多少有些不自在。

欧阳清走后,凤清清满脸羞色的来到了唐黛院中,唐黛一看,挑了挑眉,看样子,她和凤容若的计策成功了。

“大哥,嫂子……谢谢你俩。”

凤清清红着脸谢过二人,那天凤容若和唐黛决定帮助欧阳清看清自己的心,就找了凤清清和安王妃二人,把二人的计策说了后,凤清清害羞的同意了,安王妃也立即同意,其实她一直在想着凤清清的婚姻大事,是要准备举行一个赏花宴,让京城的那些贵妇人,认识认识凤清清,给她挑个好人家嫁了,现在唐黛这么一说,正是一举两得。

“跟我俩客气什么!妖孽怎么说?”唐黛笑着看了凤清清红红的脸,问她。

“那个呆子,生怕我选了别人家,他说立即回府找姑姑长平公主,让姑姑寻了皇上下了圣旨,就没人敢抢他的亲事了,他还说,还说……”凤清清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还说什么?”

“他还说他要吸取教训,免得又被人抢了自己喜欢的人。”

凤清清也知道当年欧阳清是喜欢唐黛的,但是现在黛黛已经成了凤容若的妻子,自己的嫂子,欧阳清的表嫂,也不介意,其实欧阳清的原话是“免得又被那些黑心的,表面仙的抢了自己喜欢的人。”,但凤清清知道欧阳清嘴中说得人是凤容若,自己的大哥,没敢原话说出来。

“哈哈……妖孽果然是进步了,还不错。既然他说了,清清你就不用急了,在府中坐着等圣旨便可,凤容莫肯定很高兴为他下这圣旨的。至于长平公主,受了凤笑笑这个教训,她不会再乱发表了意见,再说,她可也是日盼夜盼,盼欧阳清能再次成亲,为她生个孙子呢。”唐黛笑着道。

“我知道了,嫂子,大哥,我回院中去了。”凤清清害羞的笑着,同凤容若和唐黛告别,出了院子。

三年后,公主府。

“相公,听说今天嫂子和大哥回长安县去居住了,我们要不要去送送二人?”凤清清手中抱着已经睡着的女儿欧阳碧,侧头问正在亲力亲为铺了小被子的欧阳清。

“他们没通知我们,就是不想我们去送,送别的感觉总是难受的,现在碧儿还小,等她大点了,我带你和碧儿一起去长安县看他们,顺便住些时间,乡下空气好。”

欧阳清摇了摇了头,从凤清清手中接过孩子,放到小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二人成亲一年后,生下了女儿欧阳碧,现在欧阳碧刚刚一岁,是二人的掌上明珠,也是公主府的小宝贝,欧阳清大哥脚下有两子,没有女儿,所以欧阳碧儿生下来后,长平公主宠得比当初宠欧阳清还要过份,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中怕化了。

“好。”凤清清点点头。

凤清清在欧阳清面前绝对是柔情如水的,只要不是原则上,底线上的事,事事都依了欧阳清,不得不说,凤清清比欧阳清自己还要了解他,当初奉旨定亲后,凤清清也不催欧阳清,随便他,想出了京城,就出了京城,想什么时候成亲就什么时候成亲,从不催他半分,也不暗示他,就好像二人没定过亲一样平常。

自己有空,就以未来儿媳的身份去了公主府,侍奉在长平公主身边,最后长平公主都不得承认,凤清清的性子绝对是个能屈能伸,柔中带刚,绵时藏针的个性,也只有她这种性格能制服得了自己小儿子那爱好自由,不羁的性子。

定亲一年后,欧阳清感觉自己对不起凤清清的等待,当初是他要娘亲去要了圣旨的,所以乖乖的从原凤北滚了回来,自愿去安王府下聘,然后举行了成亲仪式,仪式没有当初凤笑笑嫁进公主府盛大,但也绝对够隆重,而且是他心甘情愿娶的,大家都有面子。

二人生下了欧阳碧后,这让长平公主多年积郁在心中的不快散去,且二人婚后生活和谐,互相尊重爱护,恩爱有加,长平公主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还希望二人再为她多多生了孙子呢,你看安王府,人家一举得三,看得她是眼馋死了,可是多年的心结,又让她又不屑于去跟安王府中那个人的女儿亲近,就只有把希望寄托于小儿子和凤清清的身上,希望二人也能一举得女,再举得子。

“清清,你看我们的女儿多可爱啊!”

欧阳清坐在小床边,哪怕是女儿睡着了,还盯着她看,他总觉得看不够,原来有了孩子的感觉是这个样子,想当初表哥把老二送到宫中做太子,怕是心疼死了吧,也怪不得他要认老三为义子,表哥死活不同意,现在想想,若是他,也不会同意。

凤清清看着欧阳清的傻样,抿嘴笑了,想不到当初洒脱不羁,肆意人生的他在做了爹爹后,完全变了个人,心疼体贴她,更是宠爱孩子,就像嫂子说大哥那样,简直就是个“女儿奴”!

番外:妹控凤玄玢

秋风萧瑟,天气转凉。

凤南,通往原凤北的官道上,一匹白色的骏马跃起四蹄,肆意奔腾,马背上坐着一个一袭红衣的绝色少女,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燃烧的火苗在马背上跳动,少女神经严肃,薄唇紧抿,一双好看的凤眼如烟如雾笼罩秋波点点,小手紧抓了马缰,双脚夹紧马肚,身子紧贴着马背,随着山风呼啸,三千青丝飞扬……

在她的身后,八个着了黑色劲装的男子,骑着马呼啸而至,紧咬在少女身后,似是在追逐着少女而来,红衣少女回头一看,皱了皱眉,下一刻更加加快了马速,后面的八人见她加了马速,也加快了速度。

就这样一前一后,奔到一个小镇上,红衣少女看了看天色,残阳已经落入山后,如果再继续前行,恐怕不等找到下一个落脚点,天黑了,就得行了夜路,自己会些武功,但也只是会些防身的三脚猫功夫,不顶大用,虽然自己有保命的毒药在怀,可是娘亲说了,不得随便用了毒伤人,也罢,就在这息歇一晚上再赶路。

“掌柜的,来一间上好的客房。”红衣少女走进一家客栈,扔了一锭银子给掌柜,这小镇上有两家客栈,她一路看来,也就这家像模像样点,至少给人的第一感觉干净整齐。

“小姐好运气,这可是本店最后一间上好的客房,请随小的来。”

掌柜的看到白哗哗的银子,立即笑眯了眼,领着红衣少女上了二楼的客房,红衣少女跟在其身后,瞄了眼已经追了上来,并进到这家客栈的八个黑衣人,然后调了头,噘嘴上了楼,这些人一路上跟着她,不远不近,对她没有恶意,但又不像是保护她,也不知道是谁吃饱了撑的,这么无聊,竟然派人明着跟踪她,晚上再好好“招呼”你们,一想到晚上,红衣少女脸上笑得像偷了腥的猫一般。

深夜,红衣少女偷偷的起了床,借着窗户照进的月光,给自己套上了黑色的夜行衣,这夜行衣还是娘亲亲自设计,让大姨的成衣作坊给她专做的呢,说是路上用得着。

穿上衣裳,带上黑色的面巾,摸了摸怀中准备好的药粉,开了门,偷偷溜到楼下,那八个黑衣人睡的两间房外,掏出怀中的瓶子,用手指戳开窗户纸,准备把药粉吹进去,让他们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不会跟在她的马后烦人了。

只是她的药粉刚刚掏出,手就被身后一人握住了,眼角瞥到一抹白色,不禁张嘴大叫。

“鬼啊,鬼啊……”

“……”白衣人。

瞬间两间的房门打开,八个着黑色衣裳一路跟着她的人全出现在她的面前,准备袭击她身后握住她的手的人,但看清楚来人后,八人放下了手中的剑。

“参见主子!”

“恩。”

“大哥,你怎么来啦?!”红衣少女一听声音,立即听出了是谁,睁开了吓得闭上的眼,她还以为是有鬼呢。

“我不来,你是不是不准备回京城了?你一个女孩子,不会武功,丫鬟不带,暗卫不带,就这么一个人在外面晃荡,我不自亲来揪你回去,你会回去?”白衣少年。

“大哥……母妃都说,不管是男孩子,女孩子都要在外面多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增长见识,二哥和三哥也没说什么,咋就你这么烦呢?!还有,这些人,是你派来跟着我的吧?弄得我以为是有人要抢劫我,讨厌。”红衣少女子说完,瞪眼看着那八个人,她拿大哥没法子,对付他们法子可多得狠,那八人看郡主瞪自己,摸了摸鼻子,自觉的退出了几丈远。

“歌儿,你真是出来增长见识的?不是去凤北寻人的?”

凤玄玢瞥了眼自己的妹妹,淡淡道。

“……”凤歌。

大哥能不能不在他属下面前拆她的台,下她的面子啊?好歹她也是一国的郡主。

大哥长得像父王,性格也随了父王,自小就把父王作为自己的榜样,就连着衣也像了父王,总喜欢穿一身白衣,就连说话脸上的那副云淡风清的表情都像,哪怕是说了气死你的话,他都能淡然面对着你说出来,把你气得吐血,他还是那副冰冷脸。

“大哥……”凤歌跳脚。

“唐天宇回京城了,在凤北看了大舅舅就回来了,大舅娘身体不好,所以他没有去天下第一庄,就算你现在去那,也找不到他。”凤玄玢淡淡道,也不知道唐天宇那小子有什么好的,竟然害得妹妹为他着了迷,到处寻他。

“什么?他回京城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出来的时候,大舅娘不是好好的吗?他说他在凤北看了大舅舅回来,就去天下第一庄,现在离天下第一庄开庄只有短短五天的时间,他从京城想赶也赶不过来,他这不是放我鸽子吗?他就是想躲着我,哼。”凤歌气得跺脚,她这个表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知道你是为了他,才偷偷溜出来的,那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一个郡主放下身份到处追他,他还不领情,躲着你。好了,夜深了,先去睡吧,明天你是去天下第一庄,还是回了京城,大哥我都陪着你。女孩子,不知道担心自己的危险。”

“……,哦,大哥你睡哪?”凤歌一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又跑了,气焰降了下来,乖乖的应了句。

“你去睡就是,不用管了我,我自办法。”凤玄玢揉了揉凤歌的头发。

看着小凤歌走进房间,凤玄玢才下楼,飞身上了院中的一棵大树,斜靠在树干上,眯眼养神,这棵树正对着小凤哥的房间,有什么响动,他立即就知道,他就这么一个小妹,可不能让她受了伤,受了委屈,要是有个万一,被爹爹知道他没有保护好妹妹,准得要剥了他们三兄弟的皮。

还有唐天宇那臭小子,这次回去,他必须找了他的茬子扁他一顿,虽然他是表哥,可谁叫他骗了妹妹,大舅娘身体好得狠,一点儿也没事,他刚刚只是不想让妹妹伤心,所以帮他撒了谎。

京城,唐绝知道了唐天宇从凤北回来了,下了早朝后来了唐府,想知道哥哥的情况如何。两年前,因为原左相上官玉年纪大了,从原凤北回来后,就在府中养老。

凤玄宸派了左相唐风去了原凤北接手上官玉手中的事,一是因为唐风在左相位置上时间有些时间了,能担重任,二是,那里协助上官玉管理凤北的是唐雨顺,派唐风过去,二人关系和谐,凤玄宸更加放心,唐风走后,凤玄宸升了唐绝为左相,接手唐风手中的诸事。

唐绝来到唐府,只见到了宁未雨,唐天宇却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唐绝听了宁未雨的转述,知道哥哥在那边都好,也就放了心。

“嫂子,天宇这刚回来,人又去哪了?”唐绝随意问了宁未雨一句,觉得自己这个侄儿倒是像了年少的自己,在家呆不住,整日的往外边跑。

“谁知道他呢?!问还不说,说他是男孩子,让我不用操心,你大哥又不在家,没人能管得了他。”宁未雨一听唐天宇三字就头痛,这小子比小时候还不听话,还难管。

“嫂子不用担心,正如他所说,他是个男孩,在外面吃不了亏,随他去罢。”

“他不比你,你那时玩归玩,但是读书聪明,再怎么玩,还考了个状元回来。你看看他,文不成武不就的,将来不知道他能干什么,这是打小你哥哥太宠了他,什么事随着他,若不是让他回了唐家村三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宁未雨恨铁不成钢,恨恨道。

而此时,被自己娘亲恨得牙痒痒的某人,正骑着快马飞奔,往京城外而去。他和凤歌约好了,在凤北回来后就去天下第一庄,现在离天下第一庄开庄的日子没几天,他这次又要爽约了,凤歌生气在其次,哎哄她就好了,更主要的是凤玄玢这个妹控,肯定得找他出气,以为他骗了他妹妹。

他真不是有意要失约的,他只是怕娘亲太担心爹爹,所以先回了京城报平安,凤北干冷,娘亲和妹妹在那住不习惯,刚开始跟着爹爹去住了一段时间,两个人都生病,所以最后无法,只得回了凤南,让爹爹一个人在凤北。

在众表兄弟姐妹中,除了在长安县的婷婷,唐天宇是最大的,唐天宇的外貌继承了唐风和宁未雨的优点,一双大大的杏眼,浓浓的剑眉,鼻梁高挺,薄薄的菱唇,气质湿润中带着坚毅,被评为京城八公子之一。

往日里人家喜评京城四公子,为何出现了八公子,只因安王府摄政王膝下一举得三子,四公子便占了三,没有别人的份,最后便出现了京城八公子。

这八公子分别为安王府摄政王三子,唐玄玢,唐玄宸,唐玄琛,左相唐风之子唐天宇,护国将军郑国之子郑雨果,户部侍郎上官明星之子上官谨,兵部尚书之孙叶隋阳,工部尚书之孙向玉问,这八人之所以被评为京城八公子,不仅仅是家世了得,更因为八人的出色相貌和文成武就的才华。

唐天宇在唐黛和凤容若二人隐居唐家村后,被唐风送到二人身边,在二人身边生活了三年,凤容若当作儿子一般,细心教导,教其武功和学问,也就是这三年小凤歌和唐天宇青梅竹马,耳鬓厮磨,让凤歌小小的心灵,对唐天宇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只是唐天宇的性格却像极了自己的叔叔唐绝,不喜束缚,三年后,回京城在国子监挂了个名字,便游历天下,小凤歌在唐天宇走后,经过爹娘的同意,也回了京城安王府,真实的目的却是要寻找唐天宇,就在前些时间唐天宇回了京城,与凤歌见了一面后,说是要去凤北探望爹爹,然后转道天下第一庄,并与凤歌约好在天下第一庄相见。

天下第一庄,顾名思义,是一个庄子,但这个庄子的不同的是,里面汇集了五湖四海奇珍异宝,这奇珍异宝包罗万象,不仅仅指的金银财宝,有武功秘籍,药家典籍,奇花异草……且开庄之日,只要有兴趣的人都可以去参观,不设门槛,没有什么这个请帖,那个请帖之类,且建这庄子的背后之人的身份极其神秘,没人知道他(她)是谁,开这庄子的目的是什么。

凤歌在安王府中偷偷跑了后,凤玄宸和凤玄琛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虽然小妹武功不高,但是她的医术和毒术可是得母妃的真传,一般人还真是没法奈她何,而且这兄弟二人也是心照不宣,自是知道妹妹是寻哪个去了,也就不去碍这眼,但是他们二人不着急,凤玄玢可是急了,生怕妹妹有个好歹,又加上妹妹出发的三日后,他竟然发现唐天宇回了京城,心中一急,便先派了身边的八个护卫先来追了妹妹。

凤玄玢已经正式继承安王府的世子之位,凤容若手上的天星楼也给了他,为他所用。当时,凤容若和唐黛二人走时,小白和八个小的,唐黛给了郑国,让这九人依然保护将军府的安全。二人身边只带了小青和楚陌一家,还有凤容若身边的部分影卫和暗卫。

楚时和部分影卫,暗卫给了老三凤玄琛,暗中护卫他,凤玄琛虽然自小跟着爹爹学习武功,但是根基稍差,武功与老大凤玄玢和老二凤玄宸相比就弱了些,且身子骨弱,但老三继续了唐黛的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对数据异常敏感的基因。

客栈内,躺在床上的凤歌睁开了一双美目,坐了起来,窗外已经微微发亮,她得趁大哥和护卫睡觉时偷偷逃了,有大哥在身边,她还怎么能玩得开心?!那个老古板,老啰嗦……

用娘的话说,大哥就是个老古董,冰山脸,像极了爹爹年轻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弄得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看着她,比爹娘看她都看得紧,明明只比自己大了那么点点,弄得他比自己大了许多似的,这也不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做,说是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形象,女孩子最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等等,一想他会念叨自己,她就头痛。

凤歌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包袱里也没多少东西,自己的两套洗换的衣裳,一些银票,还有就是防身的毒药粉,收拾收拾,系系紧,然后绑在腰上,把床上床单抽了出来,撕成长条,接好,绑在床腿上,这方法可是母妃教她的,很好用,然后看了看窗户,反正二层楼,借了这个床单,很容易就能逃出去了。

凤歌爬上窗户,把床单甩下,双手握紧,双脚一蹬,“哧溜”一声,人已经到了窗户下,脚也安全的踩到了地面,抱紧包袱,弓着腰,轻轻的移动脚步,瞅着院中的小门,像只小老鼠蹿出了客栈后院,再转到前院,偷偷牵了自己的白马,跃上马背,狂奔而去,方向,依然是天下第一庄的方向。

客栈后院的大树上,一身白衣的凤玄玢飘下大树,看了看窗户上的被单条,嘴角勾了勾,又摇了摇了头,虽然他很疼宠小妹,可是小妹好像不领情呐,宁愿偷偷跑了,也要把他甩掉,这个调皮的小丫头!

她一出现在窗户上,他就醒了,为了不吓到她,摔下地,他只得装没看见,反正她逃到哪,可是都无法逃开自己的眼线和保护。

“世子,郡主骑上马走了。”

楚时来到凤玄玢面前,他因为有事,没有跟着世子,这才刚刚到,正好遇到了小郡主逃跑的一幕,知道是世子故意让她跑的,所以也没拦着她。

二更

“我们的人跟上了吗?”

“跟上了,这次派的是暗卫,武功最好的三个,前面那八个郡主认识了,就不跟着了。”楚时回了凤玄玢。

“恩,告诉他们三个,保护好郡主,若有个闪夫,唯他们三个试问。”凤玄玢淡淡道。

“是,世子,那我们呢?是继续跟着郡主走?还是回了京城?”

“跟着她走,难得出来一趟,且京城暂无事,既然出来了,也跟着去看看热闹。你到我这来了,三弟那没什么要紧事吧?”

“没事,三公子知道世子你是来追郡主了,所以才让我来的,让我寻到郡主就发了消息回京城。”

“好,走吧。”

夕阳西下,雾霭四合,一座山庄躺卧在一座大山脚下,大约占地百亩,山庄前是一片大大的湖泊,在傍晚的雾气里,显得神秘而壮观,远远望去便能看见“天下第一庄”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龙飞凤舞,印在山庄的门楼上。

山庄静谧肃穆,离山庄的不远处有一座小镇,却因为天下第一庄开庄在即,变得异常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店家做买卖的声音夹杂于其中,凤玄玢走在这热闹的人群中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不喜过于热闹之地,不喜人过于亲近,可是这人流摩肩接踵,也无法避开,楚时走在他身边,用自己的身子想为他隔开一些空隙,也无济于事。

因为提前知道来这的人必定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凤玄玢此时已作了普通人家公子的装扮,脱下了他那具有标志性的一身胜雪白衣,脸上带了一张人皮面具,一眼看上去,不过有是些清秀的少年公子。

“楚时,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小妹已经到了这小镇?”

凤玄玢看这避不尽的人群,再次蹙了眉,有些为妹妹着急,就妹妹那性子,定不知改头换面,本身长得好看不说,又喜着那一身的红衣,在这人群中一惹眼,怕要招来别人的觊觎,引来烦人之事。

“是的,公子放心,前面我的人传来消息说小姐安全,那时正在找客栈歇息。”楚时拨开挤向二人的人群,轻声回道,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对二人的称呼都改变了。

“再和我们的人联系,就说我们到了,要去小姐住的客栈。”

“是,公子。”

二人站在客栈前,客栈不小,应该是这小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上面写着“悦来客栈”四个大字,黛瓦白墙,雕梁画栋,怪不得凤歌儿选了这儿,那小丫头可是从来不愿意委屈自己的。

走进客栈内,里面干净整洁,有伙计微笑着迎了上来。

“客官,是要住店吧?很是抱歉,本店已经住满了,没有客房了。”伙计有礼貌的对二人道。

“我们已经预订好了,天字号二号房。”

楚时回了那伙计,他已经提前打好招呼让暗卫订好了房间,郡主是天字号三号房,就在他们的隔壁。

“客官请随我来。”

伙计一听,忙带二人上楼,天字号二号房是悦来客栈最贵的一间房间,分为内外套间,里面有净房,设施齐全,但正因为设计齐全,这房价也贵得很,平日里是十两银子一个晚上,但在这特殊的日子,房价直接涨了十倍,一百两银子一晚,还得要提前预订,眼前的公子,预订了十五个晚上,是贵客,万不可怠慢了。

二人进房间后,凤玄玢住在里间,楚时为了保护他方便,住在了套间的外间,楚时再一次联系了暗卫,知道凤歌在隔壁安顿好后,就出去逛了,知道她是安全的,也没急着见凤歌,二人沐浴歇息,准备睡醒后再联系她。

睡着的二人,却是被楼下的吵嚷声吵醒的,楚时已经穿衣起床,准备下楼看看是怎么回事,凤玄玢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揉了揉眉心,也穿衣起床,戴上人皮面具,与楚时一前一后下了楼。

“郡主……”

楚时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红衣少女,差点失声叫了起来,抬眼看了看凤玄玢,凤玄玢一脸淡定的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看着就好,小凤歌面对的那人,虽然一脸凶悍,但他一眼就能看出并不是高手,凤歌要对付他绰绰有余,也不知道是何事惹着了妹妹?!

只见小凤歌一脸痞痞之相,脚搭在一旁的凳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小瓷瓶,一身红衣映得小脸精致妩媚,双眼闪亮,又透着算计看着眼前的二人。

她的身前是一个公子模样的人,身高体壮,穿着灰色的衣袍,怀中抱着一把长剑,眼神斜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满眼的不耐烦,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男子,着了下人的衣裳,应是他的跟班。

“哎,我说你这女子是怎么回事?她是我们公子的小妾,不是别人,她犯了错,我们公子教训教训她,又碍着你什么事了?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跟班对着凤歌道。

楼梯上将这些收入眼底的凤玄玢眼神一冷,他们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妹,从来不舍得打骂,却在这里被一个陌生人骂成了“狗”,给我等着!按下心中的冷意,继续观看,只要妹妹高兴就好,看她今天怎么折腾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楚时看了看被凤歌护在身后的女子,只见她头发蓬乱,一边脸肿得老高,大大的五个手指印,嘴角有血痕,眼角青肿,身上的衣裳撕裂,染有灰尘,站在那抱着身子浑身还在颤抖,看情景应该是遭遇了一顿毒打,听那下人的话,是那男子在殴打这女子时,被小凤歌碰见,救了她。

“你说她是你家公子的小妾,她就是!我还说她是我的丫鬟呢。就算是他的小妾,她犯了什么大罪,要在众人面前如此殴打她?!”

小凤歌瘪瘪嘴,娘亲可是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纵然我们身在高位,是一国的郡主,世子,也不得随意践踏他人的尊言,就算那女子犯了什么错,关在房中说教一顿便罢了,谁知道那男子怎么想的,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她身后的女子,她就是看不过去,看不顺眼,就要管了这闲事,又能耐我何?!哼。

“她是我的人,我要怎么罚她,在哪里罚她,不容你置喙。”那公子冷冷看了眼前的女子,敢在这里管了闲事的,应是有些身份背景的,又加上她身上的高贵气质,他不敢随便招惹了她,但也不会怕她,他打的女人就是他的小妾,是他的下人,就算是他把她卖了,官府都管不着,更何况只是揍她一顿。

“咦?你总算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任由你身边的狗对着我吠呢?!”小凤歌撩了撩黑发,豪不示弱,立即把刚刚那人骂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给还了回去。

凤玄玢一听,不禁莞尔,面具下的脸上现了笑意,他就知道妹妹不是个吃亏的主,楚时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旁观看的人也笑了。

“你……你全家都是狗,你全家都是哑巴,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那个下人被众人笑得满脸胀红,口不择言,对着凤歌怒吼起来,拿了一旁的小凳子,先他的主子一步,就要砸向凤歌搭在凳子上的那条腿。

“啊……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他的小凳子刚刚举过头顶,就觉得有什么打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手一麻,双手一松,凳子直直的掉落下来,砸在自己的双脚上,立即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抱着脚直跳。

“哈哈……狗腿真是要砸断了,哈哈……”

小凤歌也不管是谁帮了她,看着那人的狼狈,白晰如葱的小手指,指着他,笑得是前仰后合,就连她身后前面还害怕得发抖的女子,看着都笑了起来,只是一笑,撕扯到嘴边的伤口,“嘶”的一声痛得抽了一口凉气。

“这位小姐,你当真要管了今天这闲事?你可知我是谁?”那男子瞥了眼还在抱着脚跳的下人,心中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

“是,今天这事我管定了,我不管你是谁,你随意打了人就是不对。你不喜欢她,可以放她离去,凭什么你这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她也是人,是爹娘生养的。”凤歌收了笑脸,冷然道。

“你……好,你问她,就算我放了她,她有那狗胆离开我?!”那男子脸上现了鄙夷,她敢走,除非她不要她爹娘和弟弟的命!

凤歌身后的女子听了那男子的话,身体一抖,瞳孔一缩,双手抱着身子又开始抖了起来,他就是一个恶魔,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做恶的恶魔,她的身上被他折磨得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全身是伤痕都不放过她。

可是,姐姐已经死了,姐姐有什么错,她又有什么错?!

“若是他放了你,你可愿意离开?”小凤歌蹙眉,回头问身后的女子。

“我,我不愿意。”那女子咬牙,摇了摇头。

凤歌不相信的看着她,就连围观的人,也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了头,叹了气,被人打成这样了,这明显就有逃生的机会,却是不知道抓住,凤歌本想再继续奉劝她,但看着她大大的眼里含了泪,停了嘴,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她现在不能逼了她,等她查清楚再说,既然管了这事,她就会管到底。

“你听,我就说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她都愿意跟着我家公子,要你管了什么闲事!”那公子的下人停下跳脚,洋洋得意的加了句。

“……”小凤歌抿了抿嘴,有些沮丧,女子不愿意,她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你敢再多说一句,当心我把你的狗牙全扒了下来!”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凤玄玢缓缓走进人群中,眼神锋利的看了那主仆二人一眼,那主仆二人突然觉得似被冰水泼过,全身冰凉,被冻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哥……”

凤歌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他戴了人皮面具,换了衣裳,可是他的声音让她一听,就能听出来他是自己的大歌凤玄玢,对着他噘嘴,心中有些委屈。

“走吧,既然人家不领情,你又何必要强救。”

凤玄玢伸手搂了妹妹的肩膀,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二人,她不知道这个护着她女孩的身份,她不想他们为了她被那恶魔报复,但是又希望眼前二人能够身份高些,救她出苦海,今天到这儿来的人,定是参加天下第一庄开庄仪式的,开庄后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可以利用这半个月时间结识她,才能下定决心要不要求她帮忙。

“哦,大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凤歌最后看了眼前面被她护着的女子,随着大哥的脚步穿过人群,她在她眼里明明看到求救的眼神,可是为什么要拒绝她的求助?答案是,她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今天才到的,担心你的安全,所以也住到这客栈,住在你的房间隔壁。”

“大哥……你又派人跟踪我,我不理你了。”小凤歌脚一跺,小脸一拉,冲着凤玄玢不高兴的叫了声。

“你砸了我的脚,推了我家公子,就想这么走了?!”

被凤玄玢的气势吓到的主仆二人,看着二人若无其事,把所有的人不放在眼里,还一边说话往外走的身影,回过神来的那下人对着二人的身影大叫道。

“那你想怎么样?”

凤玄玢伸手捏了捏把小脸鼓得像小河豚的妹妹,回头再次淡淡的看了那二人。

“赔银子!”

“哦,想赔偿多少?”

“一万两白银!”

那下人数字一报出来,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唏嘘声,还真是狮子大张口,不就前面被那红衣女子推了一下,拉出那挨打的女子,竟然要一万两白银,前面大家可是看清楚了,那下人的脚是他自己搬凳子砸了自己的脚,怎么能怪别人,这明显就是想出气讹诈别人。

“公子……”楚时此时走了进来,附在凤玄玢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之子,竟然敢这么猖狂!这几天不宜惹事露了身份,他要多少银子都赔偿给他,到时候我会让他们百倍,乃至千倍的吐出来。”凤玄玢吩咐完楚时,远远的再看了人群中的二人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两个死人。

“大哥……我好像又惹事了。”

凤歌看着楚时走向人群里面的二人,二话不说,把一万两的银票拍在桌上,转身又出了人群,跟在二人身后。

“你呀……就是好心不得好报!这点事怕什么?大哥替你善后,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谁要惹了你不开心,那他们就得好好的当心着他们的身家性命。”

凤玄玢淡淡道,心中已经将那二人列为了死人。

“楚时,派人好好的去查一查。”凤玄玢回头吩咐楚时,然后半搂半抱着妹妹凤歌的肩头,二人缓缓向楼上走去,也不管后面的人是什么眼光,楚时立即出了客栈,他知道今天世子是真生气了,让他心痛的妹妹受了天大的委屈。

身后围观的众人,看着楚时拍在桌上的一叠银票,都傻眼了,对二人身份不禁好奇,低头纷纷议论起来,轻而易举,一万两银票说赔就赔,这个手笔,可见二人非贵即富。

那主仆二人,没想到前面还在跟自己纠缠着要救了人的人,竟会这么好说话,只是,二人心中怎么会生起了不安呢?总觉得这一万两银票不该拿,会招惹了大事。

那男子咬咬牙,硬着头皮,让下人拿了银票,看了那被他打的女子一眼。

“还杵在这?回房!”

三更

男子走了,下人立即跟上,那女子也一拐一瘸的跟在后面,临了了,还往楼上看了眼,又低下头,耸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了什么?!众人见没戏看了,散开各自回了房。

天字号三号房,凤歌豪无形象的斜躺卧在榻上,嘴中啃着梨,一双好看的凤眼瞪眼看着自己的大哥。

“大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不用跟着我,保护我,我能保护好自己。”凤歌啃着梨,哼哼唧唧的向凤玄玢抗议,两腮鼓得像只生了气的可爱的小苍鼠。

“你能保护好自己?我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你保护好自己?自己保不住自己,还想救了人,家中爹娘和我,二弟,三弟哪个舍得骂了你?你倒好,立在那随人骂。”凤玄玢拿了帕子,温柔的替妹妹擦了擦嘴角,梨水都从她嘴角溢出来了。

“我不是回骂了他们吗?!你要是不出现,我今天就撒了毒,毒他们两个,让他们二人向我求饶。”凤歌想想有些遗憾,她毒药都拿出来,结果没使上,被大哥搅了计划。

“行了,歇着吧,明日第一庄开庄,我带你去好好逛逛。要让娘知道你乱使了毒,又得唠叨你了。”

“娘才不会呢,就大哥你管我管得紧。”凤歌翻了翻白眼,大哥要管他,还要把爹娘拖出来找借口。

“……”凤玄玢。

妹妹说的不错,要是娘在这,肯定会不闲事大,坚决支持妹妹下毒,然后二人闯了祸,爹爹还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她俩身后,为二人善后擦屁股。唉……为什么他小时候觉得爹爹是个大英雄,崇拜了十几年,现在突然有些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地字号一号房间,那男子冷着脸走入房中,等那女子走进房间。

“公子,给。”那下人把银票递给了自己的主子。

“恩,在外面守着。”

那男子收了银票,把门关上,并且插紧了门栓,才回过头,眼神阴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想要求饶,却不敢,怕会引来更多的拳加脚踢和屈辱。

“把衣服脱了!”

那男子双眼冲血盯着眼前的女子,冷冷的吩咐。

“公子,求求你,我身上还没好,等妾身好了,一定好好侍候公子。”女子想起身上的伤,落了泪,出声求饶。

“贱人,还敢求饶……我就是要让她看看,她就是死了,我也会把她挫骨扬灰,我也会好好的”照顾“她死前担心留恋的家人,我就是要让她后悔当初骗了我,要让她心痛,你说,要是让她看到了,她最心疼的妹妹,在我的身下求饶,会是什么感觉?!哈哈……哈哈……”

男子上前一步,揪了女子的头发,双眼猩红,疯狂大笑,如魔鬼般盯着眼前女子的面容,仿佛穿过她的面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当年,他是那样的喜欢她,他是那样欢喜的准备娶她,可是她却弃他如敝履,让他没有面子,让他丢人,他怎么会放过她的家人,尤其是她最心爱的妹妹,报应,这是她的报应!死也逃不过。

门口的下人,听到里面主子的疯笑,还伴随着衣服撕裂的声音,不禁身子抖了抖,离门远了些。

“啊……求求你,饶了我吧……”

“哈哈……哈哈……饶你,让你姐姐活过来,让她来求我,我就饶过你……哈哈……”

门内传来女子的惨叫声,求饶声,男子得意的大笑声,让下楼准备出去吃晚餐的凤歌和凤玄玢顿了脚步,显然,这二人的声音很熟悉。

“走吧,你不是想吃长青酒楼的水煮鱼和东坡肉,虽然没娘亲烧得正宗,但是还是得了娘亲的真传的。”凤玄玢摸了摸停了脚步,皱了小脸凤歌的小脑袋。

“大哥……”凤歌眼神乞求的看着凤玄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能遇见你,是她的造化,我已经让楚时去查了。放心,很快恶人就会得到报应的。”

“哦。”

凤歌捂了耳朵,狠心的出了客栈的大门,地字号一号里面的疯狂还在继续,等男人折腾累了,才停了下来,看着女人满身的红色,紫色的伤痕,还有下身往外流着的鲜血,心中的恨意才得到缓解,放开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从怀中取了一瓶药,扔在女子赤裸着的身体上,穿好衣裳,开了门往外走去,独留那女子在屋中。

翌日,天下第一庄开庄,众人从小镇上往庄子上涌去,步行的,坐轿子,骑马的,背剑的,扛刀的,挎医药箱子的,怀抱琵琶的,男女老少……真正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凤玄玢飞身跃起,站在树梢上,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再次皱眉,这天下第一庄的主人到底是何意?!眼睛再在人群中一扫,立即就看见了坐在白马上,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妹妹。

早晨他起床时,发现妹妹又早早的起来跑了,无奈的只好趁了她的愿,让她一个人自己玩。

众人涌进庄子后,走进各自感兴趣的地方,瞬间,人流分散,倒没有在小镇上和庄外时拥挤,显然这庄子够大,凤歌把白马寄存在庄外,步行进了庄中。

有小道消息称,庄中有四大至宝:一把寒铁宝剑,一颗东海珍珠,一本奇书,一株千年雪莲。据说,这把寒铁宝剑剑身上的铁是从天外飞来,并坠入极寒之地,冰冻万年后被一铸剑高手发现,取回并铸成了此剑,此剑剑身寒如冷冰,只要人身体碰上了它,立即就会被冰冻成冰人。

而那颗东海珍珠,传说是西海龙王之女西海小公主出凡公主出嫁时,戴在凤冠上的,整颗珍珠润滑,且晶莹剔透,有鹅蛋大小,且呈稀有的碧绿色,因为珍珠不是白色,就是粉色的,晶莹剔透的绿是四海龙宫仅有的一颗至宝,还流落到人世间来了。

这珍珠和那把寒铁剑一样,是无价之宝,之所以流落到人间,是因为西海小公主嫁的是东海龙王之子,最小的小皇子无尘,出凡公主出嫁之日,不知因何事,无尘竟触犯了天条,被罚到人间受轮回之苦,而西海小公主在得知真相,未嫁便成新寡,伤心之余,于半路上取下凤冠,摔于地上,珍珠掉落,被身边的人偷捡后,带入人间变卖。

至于那本奇书,却无人知道里面记录的具体内容什么,只大概知道是有关于医术,毒术,和武功的。那千年雪莲,也无人知道它的来历。

但是不管这四样的来历在哪,传闻是真是假,这庄子的主人竟把这四样东西聚齐在庄中,这人的身份和能力就让人好奇不已。且,这样的至宝不仅供人观看,有缘之人,花一定的银钱便能买走它,至于什么才能判断有缘,就只有这庄子的主人,宝贝的主人才知道了。

这也是之所以为什么这么多人对于天下第一庄开庄趋之若鹜的原因。

凤歌来这天下第一庄,目的是那本奇书,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那柄寒铁剑,若是能有缘得之,她想送给天宇哥哥,天宇哥哥虽然跟在父王身边学了三年的武功,但是与大哥,二哥相比则是弱了不少,比心计也比不过三哥那只小狐狸,且他又喜欢常年在外行走,若是寒铁剑送给他,定能让他减少危险。

在京城的凤玄琛要是知道自己的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是这样想他的,估计要心痛如绞,泪流满面,捶胸顿足,恨苍天不长眼,竟让妹妹喜欢上了那个“大白饺子”!

“大白饺子”是唐天宇的外号,一是因为他皮肤长得白晰,无论太阳怎么晒,都晒不黑,哪怕常年在外游学,十年如一日的没有晒黑过;二是因为唐天宇自小喜欢吃饺子,而且是小姑姑唐黛包的饺子,无论心情怎么不好,只要吃到了姑姑包的饺子,就立即眉开眼笑,这让凤玄琛兄弟仨很是嫉妒他,背地里给他取绰号“大白饺子”,小时候唐天宇为了这个绰号还哭了一大顿,但是还是没有阻挡住这个绰号从小叫到大,凤歌知道他喜欢吃饺子,从小就跟着母妃学包饺子,就是为了长大后包给他吃,这就更加惹发了三兄弟的嫉妒之心,自己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中怕化的妹妹啊,竟然要包饺子给他吃!

死大白饺子!

凤歌随着人流往里走去,一面四下观看,庄内亭台楼榭林立,占地广阔,依山傍水,奇花开放,异草葳蕤,花果芬芬,湖内的锦鲤,在水中穿梭,白色的高傲的天鹅,在水上浮游……果然不愧称为天下第一庄,不比京城的皇宫巍峨气势差多少,不冲着庄内的宝贝,就这些都能胜任第下第一庄的称号了。

凤歌慢悠悠的向前走着,只管欣赏了风景,并不着急,既然说,要有缘才能得之,那不管她是早是晚,有缘能得,无缘,哪怕做了第一个寻宝之人,也未必能得。

突然,身后一阵喧哗,似出了什么事,凤歌顿了脚,想想,还是往回走了过去,扒开人群,往里一看,只见地上一个着了月白色衣袍的青年男子,静静的躺在地上,他身边只有一个书童模样的十岁左右的小孩,正着急的想扶了自家公子起身,却因为身体瘦弱,扶了几次又被自家公子压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急得含了眼泪,看着周围的人群,想要求救,似不知如何开口,放下公子,胀红着脸,用手向大家比划着什么。

书童是个哑巴?!

凤歌皱了眉,疑惑的走到那公子身前,朝他脸上仔细的看了看,嘴唇乌紫乌紫,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犹豫了一下,伸了手,为他把脉。书童见一身红衣的凤歌伸手把脉,知道她是懂医,惊喜的看着她,依然什么话都没说。

“你家公子发旧疾了,可有药?”凤歌放下把脉的手,这病是常年需要备药在身边的,母妃为她写的医书里,有个名称,叫心脏病。

“啊,啊……”书童果真是个哑巴,朝她比划了半天,凤歌才勉强看懂了他的意思,药丸忘记在客栈中了,没有带来。

“我在这替你看着你家公子,他现在不能移动,你速回去拿他的药来。”凤歌朝他比划几下,那书童看懂了她的意思,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跑出了人群,回了客栈。

“大家都散了吧,这样围着他,会让他的病更加严重的。”

凤歌立起身朝众人道,众人一听也不说了什么,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对地上的病人有影响,立即全散了,等众人走了,凤歌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出来,强喂进那公子的嘴中后,心中轻吁了气,等那药童回来,等他回来后她得提醒他,以后千万不能忘记不带药丸,今天若不是正好碰上她,而且她身上有娘亲给的奇效药丸,性命就危险了。

远处的凤玄玢,见妹妹又多管了闲事,只静静的在远处守着,也不走过来,妹妹的性格像了母妃,善良,喜管闲事,见不得别人受苦受罪,只要能帮的,定要帮一帮。

许是服了凤歌的药,没等书童回来,那公子就醒了,睁开眼的公子有些迷蒙,没搞清楚状况,好半天,醒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眼中闪过惊艳,惊艳后不好意思的别了眼,四周环顾,没有见到自己的书童,正要问凤歌,凤歌先开了口。

“公子,你发旧疾晕倒在地,你的书童回客栈为你取药了,我在这代他照顾你,你醒过来就好了,以后,记住,药切不可离身。”凤歌叮嘱。

“谢谢小姐大恩,看得出小姐您是懂医术的,若不是你为我诊断,我没有服药是醒不过来的,谢谢你。”那男子缓缓站直身后,对着凤歌作揖答谢。

“的确,我是给你吃了我的药,但也只能是一时,你自己的药不可断。”凤歌也不隐瞒,点头承认。

“谢姑娘提醒。”

“你既然醒了,就没什么大事了,你在这等你的书童,我先走一步。”凤歌抬了步子要走。

“姑娘,请问您贵姓,家住何地?日后定当上门重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男子上前一步,唤住凤歌。

“举手之劳,不必相谢,告辞。”

凤歌不再停留,摆摆手,说完就走了,男子看着她远走的背影,有片刻的失神,然后摇了摇了头。远远的,那书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自家公子竟然醒了,高兴的过来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一双小眼睛中满是惊喜,又流了泪,对着那公子比划了半天。

“好了,我没事了,是她救了我,她已经先走了。你不用自责,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行了远路也对身体有影响,会突然发了病,唉,我这身体啊……”

月白色衣袍的公子安慰了小书童一番,摸了摸他的头,就着身边袋中的水,把书童拿来的药丸吃了两颗,才缓缓的朝着凤歌行走而去的方向走去。

庄子的中心,一座高高的塔楼高耸,是八角玲珑宝塔,四周是平坦的场地,进庄子后的众人,全都汇聚在这,等着进宝塔,这宝塔里面就放着那四件至宝,凤歌到时,四面的场地上已经是人山人海,不由得眉头蹙了蹙,看状况,今日能进宝塔之人,恐怕只有十之一二,那没有进去的人,得排队等候,怪不得庄子观宝物的时间有半个月之久,只是,这样对后面进入的人,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但四眼扫去,似乎众人倒都是心平和气和,因为早知道了第一庄的规矩,大家都可以进入庄子观看,但进入庄子后就得守了庄中的规矩。

四更

凤歌的眼尾扫到不远处的主仆二人,没见那个女子,应是受伤起不了床了,别开眼,心中冷笑一声,凭他的人品,看一眼宝物,都让宝物蒙辱。

前面的人已经在有序的排队进入宝塔,从宝塔前门进,宝塔后门出,凤歌想了想也走向队伍后面。

“姑娘,站到我们这儿来。”有人朝凤歌招了招手,是那被她救起的公子,凤歌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朝他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

随着人流进入宝塔后,进入的人从左边往宝塔上面走,右边往宝塔下出,井然有序,没有拥挤和踩踏,每一层宝塔内都放有宝物,但是四件至宝却是分层而放的,第一层是天山雪莲,第二层那本奇书,第三层是寒铁剑,第四层是东海珍珠。

每一层都有人看守,不允许大声喧哗,只许静静的观看,凤歌走到第一层,看着盒中的千年天山雪莲,的确是奇品,但心中疑惑,这庄子的主人如何断定有人与此物有缘呢?上前一步,果真看到天山雪莲旁有解说的文字,只要观看者把手置于雪莲边的锦盒上,锦盒上有一根红色丝线,从雪莲处拉了出来,手拉红线,若是雪莲能感受到你的气息悬起,视为有缘,凤歌拉了拉,雪莲没有响动,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没有缘,还是这庄子的主人帮弄玄虚?!

进入第二层,同样奇书边上有锦盒,锦盒上有红色丝线,凤歌拉了拉丝线,书并未像说明上那样翻动书页,自是也没有缘分,不由得心中沮丧,但想想后面还有寒铁剑,于是打起精神向上走去,来到寒铁剑前,心中默念,如若此生我与天宇哥哥有缘,请菩萨保佑我拿到此剑,然后伸手拉了宝剑边的红线,松开手观察,手没有被寒气冻住!

眨了眨眼,这是不是说明她与宝剑有缘?在三楼守着的庄中的人,发现了她的异样,走上前来,看了一眼,请她再次拉住了红线,再松了手,她的手没有被冻僵。

“姑娘,请上四楼,然后请入五楼,你与我们寒铁剑有缘,但是后面的人还没有观看完毕,你暂时不能拿走了剑,最后一天闭庄时,与宝物有缘的人,会被我们的庄主邀请到这里来,为众人展示你们与宝物的缘分。”

“好的。”

凤歌惊喜的点头,然后上了四层,同样按照珍珠旁说明操作了一番,珍珠竟然随着她拉红线飘浮了起来,凤歌惊讶得睁大了双眼,原来,前面两样宝物真的是与她无缘啊!

旁边守着宝物的人,同样上前同凤歌说了前面那人说的一番话,并伸手示意她可以再往上走一层。五楼里面有什么宝物可以观看的?!凤歌心中嘀咕着,没有犹豫,往上走了一层。

五层,是宝塔的最顶层,凤歌走进去后,发现里布置得很是华丽,有桌有椅有软榻,有些像家中的待客厅。

“有人吗?”凤歌喊了声。

“在这呢,我们在这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凤歌断定是她救的那青年公子,他怎么也上来了?难道他与宝物也有缘分?转过屏风,向声音处走去,眼前豁然开朗,房中不只那公子一人,还有个人,咦?那不是大哥吗?他怎么也在这儿?!

“你们在这啊?”凤歌加快了脚步,向几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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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公子,你们咋也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是被人请上来的,说是与宝物有缘。”青年公子回了凤歌,凤玄玢没说话,蹙了眉在深思,他怎么觉得这事有些诡异!

“是吗?是吗?你们与哪个宝物有缘啊?我与那雪莲和书都没有缘份,但是与寒铁剑和珍珠都有缘分。”凤歌双眼晶晶亮的看着那青年公子和大哥。

“我是书!”青年公子回凤歌。

“我是珍珠!”凤玄宸淡我的回道,他对这些宝物都没有兴趣,只不过是当来陪妹妹,所以也上来看了看,没想到却拉起了珍珠,被请了上来。

“啊,书啊!我这次来本来是冲着书来的,可是没有想到和它无缘,好是可惜啊。”凤歌噘嘴道。

那青年公子看着她有些失落的神情,心中动了动,但是现在书还未到他手中,他不能乱作了承诺,等书拿到手再说吧。几人说话间,一个女子走了进来,着了丫鬟的服饰,但是布料却是华丽无比,可见不是普通人家的丫鬟。

“两位公子,这位姑娘,这是我们主子的请帖,闭庄的前一天,麻烦请你们持帖来此处,领回你们的宝物,并向外面的展示你们与宝物的缘分,以此堵了天下的悠悠之口,眼见为实,如果不展示,怕他们不信,毁了我们第一庄的名誉。当然,你也可以弃权不要宝物,虽然说有缘份,但多少要掏些银钱,所以也不能强求你们要。”

“我们会来的,谢谢。”

凤歌接过黄金做的请帖,向那女子道谢,感叹,好大的手笔!凤玄玢和那公子也向那女子道谢,接过黄金请帖。三人在那女子的护送下,下了高阁,只是男女有别,那女子只搂了凤歌的腰,从五层飘然而下,凤玄玢谢过护送自己的人,说自己可以,然后轻身飞下高阁,而另一个青年公子,不会武功,由阁中的另一守阁的男子,护送下五楼,然后那丫鬟和守阁的男子又飞回了五层。

凤歌眨了眨眼,属下的武功都这么高,这庄主的身份可是越来越神秘了!凤玄玢也是同样的想法,脸色还是比较淡定,牵了凤歌的手往外走去。而那青年公子,似乎是吓到了,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那一对兄妹已经走远了,然后急急去寻了自己的书童,也出了庄子,他觉得真是奇怪,咋会自己与那书有缘呢?缘分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而庄中的另一处,一座华丽的房间内,一个容颜绝美,十四五岁的女子坐在软凳上,眼神清澈,听下人的禀报。

“公主,今天有三人进了五楼,奴婢观察下来,有两人可能与小皇子有些关系,因为二人的气息都能让碧珠有感应,这说明这二人日常应与小皇子接触日久,但肯定不是小皇子本人。”

“好,只要能看到希望,也不枉了我这一番心血。”被称为公主的女子点头。

“公主,就算你找到小皇子……你知道神与人是不能,否是更加要让小皇子罪加一等,不知何时能回东海了!”

“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我巴不得他能早日回了东海,怎么会去打扰他,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里,他在人间过得好不好,我费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我是不会放弃寻他的。”

“公主,接下来的事,让他们去做吧,我们不能离开西海太久了,要是被发现公主你私自来到凡间,公主你得受罚了。”

“好,回吧。”接下来,只见两条白光一闪,钻入庄前的大湖中消失了。

被凤歌救回的公子回到客栈后,却不想在客栈的门口又碰到出来吃饭的凤歌。

“咦,你也住这啊?”

“是啊,姑娘,我也住这,我姓李,以后你叫我李公子便好。不知道姑娘你如何称呼?”

“我姓凤。”凤歌简短的回了他,点点头,走了。

“姓凤?姓凤!姓凤不是国姓吗?难道她是……”李公子想到这,身子一僵,她是皇室中人?!心情失落的回了客栈。

八天后,唐天宇赶到了小镇上,找了一番后,没有找到凤歌,就想着去庄子中碰碰看,也没碰到,最后用自己与凤玄玢的联系方式联系了他,问他现在在哪,知道不知道凤歌在不在小镇,来没来天下第一庄。

凤玄玢接到他的消息后,没有立即告诉凤歌,而是去了唐天宇住的客栈,唐天宇看着他黑着一张脸走进房间,吞了吞口水,这小子,今天不是又要打他吧?

果真,他的念头未落,凤玄玢一掌挥了过去,唐天宇忙挥掌迎上,然后倒退了好几步,胸口气血翻涌,好不容易才压下,见他又要挥了第二掌,忙出声。

“表弟,表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你知道我打过不你,你还真想打死我啊?!”

“怕我打死你,你就不要骗小歌儿,她对你那么好,你于心何忍?!敢伤害她的人,还没有出生,否则,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再有下一次,我绝不会讲表兄弟之情。”凤玄玢眼神锋利的盯着唐天宇。

“哎呀……表弟,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表妹的。我从凤北回来后,想着娘亲甚是挂念爹爹,决定先回了京城告诉娘亲爹爹安好再来这的。下次,下次我决不再会了,一定算好时间。好不好?”唐天宇对着凤玄玢伸手发誓。

“再有下次,我会打到你吐血为止。”凤玄玢冷哼一声。

“表弟,坐,你来这了,歌儿呢?”唐天宇狗腿的站了起来,拉凤玄玢坐下。

“我怕你小子你跑了,没敢跟她说,先过来看看。”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靠谱吗?唉……自小到大,我不就这次在歌儿面前失了信,且还是有特殊情况的。”

“歌儿觉得你在躲她!”

“啊?怎么会?我为什么要躲她?”

“这些年,你在外面到处跑,她就到处找你,每次她刚到,你就走了,她很是伤心,觉得你在躲她。”

“我真没躲她!她误会了,我要躲她做什么?”

“歌儿对你的心思,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唐天宇我告诉你,你心中要有歌儿,就不要让她误会你,你心中没有歌儿,那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再接近了我宠着的妹妹,我不想让她为你伤心。”

“这……我是真不知道,也没想过,我一直觉得她还小,不懂男女之情,所以……我是得好好想想。玄玢,你怕她受伤害,我也同样,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我对她的宠爱不比你少,真的,以前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的,既然你今天告诉了我这事,我会好好想的,尽量不伤害到她。”

“恩。大舅在凤北怎么样?身体可还好?”凤玄玢缓和了脸色。

“我爹爹挺好的,在凤北两年,他已经习惯了那边的生活,身体不错。”

“那就好。你去过第一庄那了吗?我直觉这第一庄赏宝之事有些诡异。”

“去过了,还收到了一张帖子,说是最后一天要去那展示与宝物的缘分。”

“恩?你也收到了?你与哪个宝物有缘分?”凤玄玢有些惊讶。

“与一层楼的千年天山雪莲。你们呢?”唐天宇笑了笑,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来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自己与雪莲有缘分。

“我和歌儿,还有一个年青公子当日也收到了帖子。”

“恩,现在不管了,是与非,最后一天我们去就会知道了。”

“对,现在想也没用,不想了。你现在要去看歌儿吗?”凤玄玢也决定不再想了这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没三天就要去了庄中,这两天我要想想你说的话。”唐天宇摇了摇头。

他决定是得想好与歌儿的相处,他要是敢伤害歌儿,别说三个表弟不能饶了自己,他自己也不能饶了自己。

“好,那我走了。”

闭庄的前一天,四人拿着帖子来到了第一庄,庄中的人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四人,先后被人带到了五楼,凤歌一看到唐天宇,眼神现了惊喜,天宇哥哥没放她鸽子,竟然又从京城赶来了。

“天宇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竟然也拿到了帖子?”凤歌惊喜的跑到唐天宇面前,抱着他。

“我来没几天,在小镇上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你,没想到今天就见面了。”

唐天宇笑着,宠溺的摸了摸凤歌的头。

“从京城赶过来,应是赶得很急吧?你累不累?快坐下,我给你捏捏肩。”凤歌拉着唐天宇坐到软榻上,伸手为他捏肩膀,看得凤玄玢有些吃味。

“小妹,你太偏心了,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为我捏过肩膀?你竟然为他捏肩膀,他皮糙肉厚,到处跑的人,这点路哪里能累得到他?”凤玄玢伸手把凤歌从唐天宇身边扯了过来,扯到了身边。

“哎呀,大哥,你别闹,等会儿事情办好了,回客栈我再替你捏捏,总行了吧?”凤歌白了吃醋的大哥一眼,噘了小嘴。

一旁的青年公子,看在眼中,听出三人应该兄妹,而且感情很好的那种,不由得有些羡慕的脸上带笑的看着三人打闹。而这三人的互动,落入一旁第一庄人的眼中,趁几人不注意,退出了五楼,向那天向几个送了请帖的丫鬟禀报,那丫鬟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那人又悄悄的回到了五楼。

“公主,我们请的四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丫鬟向房中的那女子禀报。

“好。现在发现了什么?”

“公主,听楼上守着的人说,四人当中,三人是兄妹关系,很是熟认,而另一人是受过那女子的救助,沾染了她的气息,与三人并不相熟。当日为了避人耳目,我让那不熟认的男子,对奇书有了感应,然后后来的一人,对雪莲有了感应,唯有那先前来的兄妹二人,真真正正的是碧珠对二人的气息有所感应,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跟着那兄妹二人,便能寻到小皇子的踪迹。”

“好,事情有了眉目,今天的事按计划照做,既然都是与小皇子有亲近关系的人,这宝物送与他们,值得。”女子点点头。

五更

“是,公主。只是,事后我们派谁去跟踪那兄妹二人?我们从龙宫带出的人,都无法离开水太久的。”

“无碍,只是要寻了他,不是去打架的,不要人多,派武功最好的两人去就可,那兄妹二人中的兄长武功甚高,武功低的人会被他发现。我这里有两颗丹药,给派去的二人吃了,离水久也不会影响到他们二人的性命。”

“是,公主。”

五层的八宝塔前,搭起了高台,台下人头涌头,众人伸长脖子,就是为看一看与四至宝有缘分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凤歌,凤玄玢,唐天宇,还有那青年公子,四人被请上了高台,庄中的人,在人群中请了有些名气的人,上来做人证,以示宝物见有缘人,真的会有感应,并不是第一庄瞎诌的。

一如当初观看一样,四人拉了宝物的红线,宝物立即出现了感应,上台做证的人,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向下面的人群表示,这四人的确是与宝物有缘之人,他们亲眼看得很清楚,台下的众人一听说,个个唏嘘不已,果然是他们与宝物无缘,当初见那么多人都没有感应,还以为是第一庄骗人的,不想把宝物给人呢。

最后,四人分别按庄中开出的价格,把四宝买了下来,台下众人和四人听着报出的价格,觉得这简直就是直接送了宝物给他们。千年雪莲,出银子一千两,奇书出银子一百两,寒铁剑,出银子两千两,东海珍珠了出银子三千两,总共费银子六千一百两,就将四样至宝纳入囊中,比赔偿给店中那男子的银子都少。

“感谢第一庄的主人将四样至宝赠予给我们!我们真心的感谢。”四人付了银子后,真心真意的诚心谢过赠宝之人,对着台中那丫鬟道。

“三位公子,这位小姐,你们不必客气,我们庄主说过了,你们与宝物有缘,亦是与她有缘,所以,你们不必顾忌什么,只需心安理得的付出银子拿了宝物便是。”那丫鬟笑着回了四人,心中则暗忖,公主为了找到小皇子,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这四样虽是至宝,在公主眼中却算不得什么,怎么也比不上公主对小皇子的那份心意。

“凤小姐,这本书对于我来说,并无大用,想凤小姐当初就是冲着这本书来的,为了报答凤小姐的救命之恩,我这本书就赠给凤小姐,聊表心意。”

那被凤歌救了一命的青年公子,对着凤歌双手捧上奇书,他当初就想过了,若是能顺利拿到这本书,他定会送给她,他刚刚翻看了里面的内容,主要是医术和毒术,些许武术,凤姑娘用着正好。

“你要把书送给我?这不合适吧?”凤歌有些惊讶,好不容易得到的奇书,他竟然会送给她。

“没什么不合适的,这书给你能发挥效用,给我就是本废书。”青年公子强行将书塞到凤歌手中,然后不作停歇,转身离开了,那样子生怕凤歌要强将书还给他,所以赶紧跑。

“这……”凤歌拿着书,看着远走的背影,有些犹豫,这书对她的确是有用,可是这夺了人家好不容易得到的宝物,好像有点不厚道啊。

是要呢,还是不要呢?哎呀,好纠结。纠结得小凤歌皱了好看的小脸。算了,还是拿着吧。嘿嘿,干笑两声。

唐天宇和凤玄玢看着她纠结的小模样,笑了。“既然人家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就收下吧。”

“哦,好吧。天宇哥哥,我想把这剑送你。”凤歌不纠结了,立即捧了寒铁剑,捧到唐天宇面前,献宝似的要献给他,把一旁的凤玄玢看得又拉了脸,吃醋了。

“妹妹,你确定这剑碰到他,不给他冻成冰人?”

凤玄玢云淡风轻的提醒凤歌,唐天宇瞪了凤玄玢一眼,你就是羡慕嫉妒恨凤歌对我好,不打击打击我,心里就不舒服,凤玄玢一点也不将他的眼光放在眼里,淡漠的别开眼,不服,来咬我啊!

“……”凤歌。

对啊,这寒铁剑只与她有缘,她捧着剑不会被冻僵,若是给天宇哥哥,那他岂不是要被冻成冰棍?!

“那,那……怎么办?”小凤歌又是一脸纠结,看看唐天宇,再看看自家大哥。

“要不,我试试?”唐天宇伸手准备拿一下剑柄,只是手刚一碰上剑柄,冻得他赶紧甩开手。

“不行,太冻了!”唐天宇看着自己手上的冰渣子,再看看凤歌捧着剑一点感觉也没有,一阵无语。

“小姐姐,这个剑,我想送给我哥哥,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不被冻上?”小凤歌转了转眼睛,这剑是庄主的,庄主肯定有办法,于是小跑了几步,走到正准备离开的那丫鬟身边问她。

“这个办法是有的,使用的人戴上天蚕丝做的手套就可以了。”那丫鬟看着凤歌天真的小脸,人又礼貌,对她颇有好感,走上前来,凑到她耳边,轻轻的告诉了她这个秘密。

“哇……太好了,我知道了,谢谢小姐姐,小姐姐再见。”

凤歌高兴的谢过那丫鬟,挥手与她再见,她知道哪里有天蚕丝,她要回去为天哥哥做一副天蚕丝做的手套,天宇哥哥就能用了。然后,她捧着铁剑和书,唐天宇捧着天山雪莲,凤玄玢拿着珍珠同众人告别回到客栈。

“妹妹,那女子对你说了什么?”凤玄玢看着坐在榻上,像小时候那样甩着小腿的妹妹。

“不告诉你,我只告诉天宇哥哥。”小凤歌头一扭,不理了凤玄玢。

“……”凤玄玢,这还是自己宠着疼着的亲妹妹不?怎么老是胳膊肘子往外拐?他的心好痛。

“那你告诉我。她说了什么?”唐于宇看着凤玄玢破裂的表情,心中恨不得大笑,但为了避免他发疯动用武力,还是在心中憋住了大笑,侧头微笑着问凤歌。

“她说……恩,这是使用寒铁剑的秘密,以后你使用它就不怕它冻着你啦。”

凤歌从软榻上站起,跑到唐天宇面前,抱着他的头,同他咬了耳朵,认真的告诉他使用寒雪剑的秘密,一旁的唐玄玢恨不得把妹妹从这小子身前扯开,心里酸酸的,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两个人又不是小时候,这么大了还搂搂抱抱的?

唐天宇自从唐家村回京城后,这还是第一次与凤歌这么零距离接触这么久,她身上特有的女儿芳香萦绕在鼻尖,如兰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后,软软的身子搂着他,让他很想伸手去抱她入怀……

唐天宇意识到自己在想了什么后,俊脸泛起了可疑的红晕,恰好这时凤歌说完了,退了身子,否则他要尴尬了,有一双锐利的眼光盯在自己身上,赶紧调整思绪,脸上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同样回扫了某人探询的目光,凤歌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为房间中的二人添了困扰,一脸得瑟的看了眼自家大歌一眼,坐回软榻上,以后,天宇哥有了寒铁剑如同猛虎添翼,不怕别人欺负他了。

“唐天宇,走,咱俩交流交流感情去。”凤玄玢对凤歌没办法,对唐于宇有的是办法,长臂一伸,搂着唐天宇就往外走。

“大哥,你别欺负天宇哥哥,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凤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凤玄玢身子一顿,心中哀叹,儿大不由娘啊!这都还未嫁,就这样护着了,感觉到凤玄玢僵硬了一刻的身子,唐天宇很不厚道的笑了。

“别笑!你想挨揍,就笑。”赤裸裸的威胁。

“我有寒铁剑!”这话,真戳心窝子,凤玄玢表示心很受伤。

“你好意思就这样接受我妹妹的定情礼物?”凤玄玢心生一计。

“这……我送她天山雪莲好了。”果然,唐于宇身子一僵,顿了片刻,回了凤玄玢。

“你确定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本是有些犹疑要不要接受凤歌对他的感情的唐天宇,在刚刚那一刻后,清楚的意识到,他不排斥凤歌对他的亲近,心中甚至是有些渴望她的亲近,他把这归于是喜欢,对,是喜欢!若是别的女子,他估计早一掌给人掀翻了。

“想通了就好,做了决定,以后可不许有后悔的时候。”凤玄玢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顺利“交流感情”结束。

“给我围住,不要让人跑了。”站在二楼楼梯口“交流感情”的表兄弟二人,突然听到楼下一声大喝,然后是人多奔跑的脚步声。

“什么事?出什么事了?大哥。”房间中的凤歌趿着鞋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那一声大吼吓死了她了,吓得她手上啃着的梨都掉地上了。

“应该是来抓你想抓的人。”凤玄玢想着楚时昨天晚上回来向他的禀报,是那些人到了。

“哦,终于来了,大哥,这都是你做的吧?我大哥就是厉害。”凤歌终于称赞了自家大哥一回。

“抓谁?”唐天宇搞不清楚状况。

“一个恶人,走吧,下楼看看。”凤歌对着唐天宇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搂住他的胳膊,往搂下走去。

“……”

凤玄玢看着二人的背影,他好想揍人,怎么办?自小到大精心养着的大白菜,很快要被猪拱了,这感觉怎么这么难受呢!

对着那小子笑得那么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派了人去查探了这事,让人来抓那恶人呢,这一切都是你大哥我做的,好不好?!

三人下楼后,地字号一号房的主仆二人,还有那女子,被官差给抓了出来,正往外押走,楼上楼下住满的客人,全都下楼观看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是一脸的懵,这住得好好的,怎么说突然要来抓人就来抓人了。

“慢。”凤歌走上前阻挡住官差。

“这位姑娘,请不要阻挡我们抓人,否则连你一块抓了。”走在最前面的官差,一脸横肉,看凤歌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倒没有动手,只是出语吓她。

“他们三人犯了何事?”

凤歌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明知故问,凤玄玢和唐天宇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凤歌,她这是不闲事大,故意要把事情整出来,让那男子丢脸呐。

“歌儿,你这是故意的?”唐天宇走到她的身侧,又与她咬了耳朵。

“恩,当然,天宇哥哥,你不知道那天他们俩多横,骂我是狗呐,我就要让他俩丢丢脸。”凤歌反咬了唐天宇的耳朵,凤玄玢看不下去,伸手一扯,把唐天宇扯了开来,唐天宇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不过,被他彻底的无视。

“姑娘,这事与你无关,你还是不要管闲事为好,快快让开,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若是,我非得想知道呢?”

凤歌装了一脸的骄横,旁边围着的人,则是暗想,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连官差都不放在眼中,那被官差抓着的三人,虽然心中惧怕,但到底是不知道是犯了何事,镇定的站在那,有些感觉奇异的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与他们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得要知道?”那一脸横肉的男子,想着知府一夜郎当入狱,这知府的公子现在也被抓了,心中害怕,强压了心中的怒气,问凤歌。

“我跟他们仨没什么关系,只是前些日子,他们讹了我一万两的银票,我得知道,我还能不能要得回来?”凤歌揪了揪了挂下的发丝,一脸的委屈。

“一万两银票?!还真是够贪婪,够欺负人的,怪不得要我们来抓人。既然是这回事,那你的确是有权知道,不过,你想要回一万两银票,得去了府衙,我没权利管这事,我只管抓人。我们这里是定州府,定州府的知府姓马,他是马知府的儿子,马知府犯了事,被打入了大牢,且他,也被查出枉顾人命,欺男霸女,这抓回去后,就会立即打入了大牢,所以,姑娘,你要想要回你的一万两银票,得赶紧去了府衙,在结案前还是能要得回来的。”

那满脸横肉的官差,看着长相吓人,对人倒是还是和善,看样子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一听凤歌这样一说,立即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清楚,“轰”的一声,围观的人纷纷的议论起来,原来他是知府的儿子,怎么说那么嚣张,一个下人说讹人家一万两银子就讹了。

而另三人,哦,不,应该是那个男子一听,脸色一白,他前面还想着回去,有爹爹替他撑腰,没想到,爹爹已经被打入了大牢,那是不是就没有人来救他了?脸上闪过慌张,身子颤抖,感觉到了一阵尿意,想压却压不住。

“唔……什么味道?好臭!”凤歌惊叫一声,跳远了。

“他,他吓尿了,竟然……”旁边有人指着那男子,高声尖叫起来,然后人群中传来讽刺的笑声,那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什么颜色都出来了。

“谢谢官爷相告,我们马上就会去的。”凤歌朝那官差谢了声,然后,鄙夷的看了眼那男子,也就这点出息,知道没人撑腰了,就吓成这副熊样,早知道早干嘛去了?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嘛。

官差押着那三人走了,众人也散了,凤歌和凤玄玢,唐天宇各回了房间,收拾了一番,也出了客栈,骑上马往定州府衙而去,他们不仅是要去要回一万两银子,凤歌还想把那女子救了出来。

原来,就在第一庄第一天认宝后,唐天宇又没来,凤歌歇在客栈中无事,趁地字一号房的主仆二人出去的时候,偷偷的溜进他们的房间,想与那女子说话,了解情况,她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苦衷。

六更

地字号一号房,与天字号相比,设施稍差了些,但在地字房中算是最好的,一个知府之子想必也不会委屈了自己,若不是天字号房被要人提前预订了,他应是会住在二楼去,凤歌打量了房间一眼,然后眼神落在床上盖着薄被的女人身上。

被子盖住了的大半个身子,女人眼睛半阖着,似睡似醒,听到门响,下意识里以为又是那个恶魔回来了,身子一抖,睁开眼睛,当看清楚眼前是一身红衣,那次欲救她的女子时,眼神激动,撑起身子,坐起,只是身上的痛,让她轻“嘤”了一声。

“别动,躺着吧,我看他们二人出去走远了,才来的,你是不是身上又被打伤了?”凤歌刚刚看着她动时,痛得发出了声,眉头紧皱就知道了。

“恩,你坐,我就不起来招呼你了。”那女子点点头,眼里泛起了晶莹。

“我看看你的伤。”凤歌欲掀了被子。

“别看,会吓到你的,你还是个女孩子。”那女子拉紧了被子。

“你不用担心我,我是大夫,你让我看看。”凤歌也倔强的拉着被子,不撒手。

那女子犹豫的松了手,她的确需要大夫看看身上的伤,那个恶魔每次折磨完她后,都只会丢一瓶治疗外伤的药给她,不让她死了就行。

掀开被子,女子脱下衣裳,入眼全是伤痕,有青有紫,凤歌看着她身上的伤,捏紧了拳头,骂了一声“畜生”!虽然她没有成亲,但是她是大夫,自然知道这都是那男子在何时虐待这女子的结果。

再为她把了脉,发现竟然体内也有伤,而且还不是一时造成的,这女子跟着他受折磨,应该在三年以上,这是有多大的恨,撒在她的身上!凤歌撤回把脉的手,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女子,为她倒了水,让她吃下。

“他这样折磨你,你为什么不敢离开他?就算你是他的妾,我可以从他手中买过你,大不了花钱多一点。”

凤歌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此时眼中泛着雾气,白晰的小脸,小嘴苍白,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凭心而论,她长的很美,年龄只比自己大个几岁的样子,也就是说她跟着那个男子,遭遇非人折磨时,只有她这般年纪大小,正是如花的年龄。

“我不想你受到我的牵连,他就是一个恶魔。”

女子喘口气,摇了摇头,安静的穿上衣裳,她从凤歌的眼里看到了怜惜和伤痛,她是善良的女孩子,她不能因为自己连累到她。

“这是你拒绝我帮助的原因。”

凤歌心中有些感动,她前面就知道她一直受着那男子的折磨,她以为她是性格懦弱,却原来是不想连累到她。

“是。”那女子豪不犹豫的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的认为你会连累到我?他的身份不简单?”凤歌沉思了半晌,问那女子。

“他是定州府马知府的儿子,心狠手辣到变态,在我心里,除非京城的高官到这,要不然,都不可能对付得了马知府,马知府不倒,他就倚仗着他爹爹横行霸道。”

“马知府!恩,我知道了,那你又怎么招惹到了他?还是你是他买来的小妾?”凤歌想了想,这个还得让大哥出了手,先扳倒马知府再说,暂时不易打草惊蛇。

“我不是他买的。我爹爹是定州府下绵远县的县丞,是他爹爹以前的同僚,那时他爹爹在绵远县做县令,我们家县丞府和他们家知县府两府靠得很近,我和我姐姐和他从小是一起长大的,我姐姐比他小两岁,我比他小六岁。”说起姐姐,那女子眼中又上了雾气,心痛得喘不气来。

“恩?那算是从小青梅竹马的交情,何以他这样疯狂的对你?”

“是因为我姐姐!因为我们从小在一起,姐姐的年龄与他又相仿,他很是喜欢姐姐,可是姐姐不喜欢他,姐姐有自己喜欢的人,那人是县里一个富户家的儿子,我爹爹和他爹爹看二人玩得好,小时候就定了娃娃亲,只是爹爹也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娃娃亲,为他和姐姐招了祸事。”

那女子说完,顿了顿,眼睛朝门外看了看,生怕那男子折身回来碰上。

“你继续说,不用担心,我派人去盯着他俩去了,外面也有人守着,只要他俩回来,立即有人来通知我。”凤歌安慰她。

“姐姐长大后,有了自己喜欢的男子,但又知道与他定了娃娃亲,与爹爹商量要退了这门亲事,因为也只是爹爹和他爹爹口头上一说,什么都没有办过,就连互赠信物都没有。爹爹开始不同意,毕竟那时候,他的爹爹已经升任了知府,而我爹爹还是个小小的县丞,胳膊扭不过大腿,怕得罪他爹爹。可是经不过我姐姐相求,我姐姐人长得好看,也很聪明,我爹爹宠爱她,觉得还是姐姐的幸福重要,就去了定州告知了马知府一声,马知府倒没有说难话,当时就答应了,因为马知府还想替他攀个高门户里的小姐,正合了马知府的心意。”

“马知府同意后,并未通知他,立即让他的娘亲为他相看了一家同僚家的女儿,为他的正妻,直到去提亲时,他这才知道与姐姐的亲事退了,而且还是我家先提的,他心中很喜欢姐姐,由此就恨上了我们一家,觉得我们家没给他留点脸面,而且家中又逼着他娶那个女子,他偷偷逃出府,来我们家找姐姐,让姐姐答应嫁给他,但是姐姐那时已经与姐夫订亲了,怎么可能再答应他?!他不死心,一再的纠缠,姐姐为了躲他,都躲回我们老家去了,他寻不到姐姐,更恨我爹爹和我姐夫,觉得是他们二人把姐姐藏起来了。”

“后来,他竟然买通了爹爹手边的人,寻了爹爹的不是,把爹爹抓起了大牢;这样他还不解恨,又把毒手伸向了姐夫,污蔑姐夫不纳皇税,把姐夫也抓了起来,爹爹和姐夫都进了大牢,姐姐在乡下再也藏不住了,回到县里后知道了实情,但是又苦无证据救出姐夫和爹爹,只得去了定州府求他,让他放过爹爹和姐夫,可是那个畜生,却将姐姐玷污后,还是不放过爹爹和姐夫,最后姐姐被他逼得投了河,他还不罢手,暗中派人将放姐姐尸体的义庄烧成了灰。”女子说到这,哭得泣不成声。

“我们的家族都是以农为生,唯有爹爹做了个县丞,爹爹一出事,我家的天就塌了,没人能帮得了我们,他做事又谨慎,凭我和几岁的弟弟,还有牢中的爹爹,根本找不到证据来证明爹爹和姐夫无辜。后来,她为了继续报复死去的姐姐,找到我,说只要我做他的妾,他就把爹爹和姐夫从牢中放了出来,我为了爹爹,答应了他,这几年,他一直拿爹爹和弟弟威胁我,只要我稍有不从,他就对我非骂既打。”

“你爹爹不知道你的事?”凤歌看着眼睛哭得红肿的女子,轻声问她。

“不知道,家中的人都不知道,他们都以为我自愿的,我很少回去见他们,每次见爹爹,我都装作他对我好,我过得很好的样子,我不想让爹爹知道实情伤心。”

“别哭了,擦干眼泪,你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带你脱离苦海。自现在开始,他回来后,你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几天尽量顺着他,不要让他打你了,知道吗?你再忍几天,不超过半个月,我定会救你,后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冷静,那都是我在帮你。你相信我吗?”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女子看着凤歌真诚的双眼,坚定的点点头。

凤歌从思绪中回过神,打马追上了前面囚着三人的囚车,唐天宇和凤玄玢也立即打马跟上,一左一右护着凤歌,那女子回过头,看向骑在白马上的凤歌,眼中现了惊喜,凤歌朝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她会保护她。

那为首的一脸横肉的汉子,也看到了凤歌,记起她就是在客栈中询问他的女孩儿,以为她们是跟着他去要回银子的,没有多话,向她点点头,凤歌回他一个灿烂的笑颜,这一笑天地失色,那汉子失神了一晌,心中暗忖,好漂亮的小姑娘,边上的几个年轻的跟班,看着她的笑,脸“涮”的一下红了,忙别开了眼。

囚车在一处茶棚停了下来,凤歌一行三人也跳下了马,稍作歇息,凤歌走到那几个汉子前停了下来,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店家,让店家把最好的茶和点心上了来。

“姑娘,谢谢你。”一脸横肉的汉子谢过凤歌,没有推辞,茶水钱不多。

“不谢,大叔,你们慢慢喝着,吃着。我看这个小姐姐很可怜的,我给她喝点水,可以吧?”凤歌指了指囚车中的女子。

“可以,你去吧。”

那汉子看了眼,这次犯事的是马知府和他的儿子,这女子也是可怜受到牵连的,挥了挥手。凤歌立即端了碗水,又拿了几块点心,朝囚车走了过去,将点心和水递给那女子。

“小姐姐,喝点水,吃点东西。”

“谢谢你!”

那女子欲言又止,眼中升起了雾气,接过水和点心,咬着点心,喝着水,豆大的泪珠滚落在碗中,被她和着水喝尽,一旁的主仆二人,知道自己得罪过面前的女子,不可能有水喝,有东西吃,喉结上下滚了滚,艰难的别开双眼。

就这样在路上走了两天,才到定州府,凤歌一直默默的照顾着那女子,履行自己的诺言,凤玄玢和唐天宇也默默的陪伴在凤歌的身后,他们二人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他们没想到,在二弟的治理下,那些人胆子竟然那么大,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那些个官员,应该好好的肃清一次了,这一路的陪伴,也让二人心中好受一些。

到定州府后第二天,皇帝凤玄宸派来的官员就开始提审马知府和那男子,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提审官员的身边多了凤玄玢和凤歌,一个世子,一个郡主,听了二人说的情况后,不敢懈怠,亲力亲为,力查力审。

被审问的男子,当看高坐在提审官员身边的凤玄玢和凤歌,并被官员称为世子和郡主时,再一次被吓得尿了裤子,没想到自己得罪人的竟然是摄政王王府的世子和郡主,他这一次小命不但丢了,而且还连带上了爹爹,爹爹做了这些年的知府都无事,这突然半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敢肯定,有上面那二人的手笔在里面。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马知府被定了罪,因是朝庭官员,要押解京城后才定罪,而那男子,却是个一无是处的花花的公子,还是个白身,因为背负了人命,被判秋后处斩。

被凤歌救下的女子,准备送回绵远县她爹爹的身边,经过查证,她的爹爹并无罪责,相反,为官期间,甚是清廉,主审官员上了折子到京城,提升那女子的爹爹为绵远县县令。

那女子临走时,知道了凤歌的身份,对她几次跪谢,说是自己遇上了贵人,然后才含泪上了府衙派的马车,离开定州府回绵远县,直到车子远远不见,凤歌还牵着马,深思的望着远方。

秋风很凉,人心却可冷可热!

凤玄玢和唐天宇对视一眼,知道这次的事让她心中有了很大的触动,别说是她,他们俩个男子,又如何不是?权力在官员的手中,可以为平民服务,也可以是伤害平民的利器!牵马走到她的身侧,一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一个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凤歌伸手打开摸在肩上大哥的手,却是舍不得打掉唐天宇的手,这让凤玄玢又瞪了一双凤眼,狠狠的挖了唐天宇一眼,唐天宇得瑟的一笑,怎么着?歌儿喜欢我,我骄傲!

“妹妹,走吧,回京城了。”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外面走走,若是能碰到需要帮助的人,可以再帮了他们,虽然我一个人的力量小,但是能帮上一个是一个。”凤歌看向凤玄玢。

“傻丫头,这官场的事,我回去与你二哥商量,加大对官员的管理力度,比你这样在外面瞎碰好多了。”

“大哥,不是这样的,帮助他们,我也很高兴的,就算你与二哥出全力,总会有漏网之鱼的,假使我能碰到一个两个呢,我觉得挺赚的。”凤歌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回京城。

“那我陪着你?”

“不要你陪,朝堂和王府的事够你忙的,有天宇哥哥陪着我就好了。天宇哥哥,你陪着我,好不好?”

“……”凤玄玢。妹妹这是嫌他跟着他俩碍事了?!哎呀,心好痛,好受伤。

“好,我陪你。”唐天宇没有迟疑,点点头。

“妹妹……你的良心不痛吗?竟然要撵大哥走!”凤玄玢一脸的绝望和心伤。

“不痛,好好的呢,跳得很欢实。”凤歌拍拍小胸脯,一脸的得瑟。

“噗嗤……”

唐天宇看着凤玄玢对凤歌无奈的样子,笑出声来,他没想到冰块脸竟也能说出这种冷笑话,不过,他这一笑成功的引来了某世子锋利的眼光,恨不得割了他的肉。

唉,凤玄玢再次在心中长叹一声,儿大不由娘啊!

“我回京城可以,但是你身边得放了我的人,让我随时知道你在哪!”

“大哥……”凤歌跺脚。

“两个暗卫,否则免谈。”这次凤玄玢不妥协,并拿眼神盯着唐天宇,示意他劝妹妹。

七更

“歌儿,带着吧,万一有个什么事,有个照应。”唐天宇劝凤歌。

“哦,好吧!就两个啊,多了,我可不答应。”凤歌噘嘴,最讨厌大哥管东管西,弄得他自己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似的。

“好!”

凤玄玢立即答应,但凤歌在唐天宇面前的乖巧也让他咬了牙,黑了脸,好想扁这小子一顿啊,怎么办。

说定后,三人分开,凤玄玢带人回京城,凤歌和唐天宇继续游历天下,体验民情。

天下第一庄。

那个美丽得让人惊艳的女子,西海小公主出凡,从西海又回到了陆上。

“我们派出跟踪那兄妹的二人,现在在哪?那三人又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新发现?”西海小公主出凡问她的婢女,在赏宝大会主持大局的那个丫鬟。

“回禀报公主,我们的人跟着去了定州府,现在已经查到了那三人的身份,一个是摄政王王府的世子凤玄玢,一个是原左相唐风的儿子,现左相唐绝的侄子唐天宇,与凤世子是表兄弟,那个着红衣的漂亮女孩儿是凤世子的嫡亲妹妹凤歌郡主。”

“哦?怪不得,那三人气质高贵,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孩子,也只有皇家才能养育出这种气度不凡之人。”西海小公主点点头。

“他们三人在定州府办完事后,凤世子回了京城,现在在回京城的路上,凤郡主和唐公子没有具体目的地,目的是游历天下。所以,我们的人,两个都跟着凤世子回了京城。”

“好,只要凤世子回京城,很快我们就能找到无尘哥哥了。”

“是的,公主。恰好碧珍珠也由凤世子带着回了京城,我们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不会跟丢。”

“很好,走吧,我们回东海,过些日子再回来。”

二人化作两楼白光,钻入了第一庄前的大湖内,回了西海。

凤玄玢走在回京城的路上,总是感觉有人在跟踪他,可是暗中除了保护他的暗卫,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人,心中不觉有些奇怪,这次天下第一庄开庄后发生的事,总让他觉得不寻常,但是现在人家遵守诺言,他们付了不多的银子,至宝也让他带回来了,他更是摸不着头脑,寻不到真相,回去和二弟,三弟说说此事,听听二人怎么说。

进入京城,凤玄玢去了唐府一趟,向宁未雨报了唐天宇的平安和去向后,便起身去了宫中,到了御书房后发现除了二弟凤玄宸在,三弟凤玄琛也在。

凤玄琛长得极像唐黛,美少年一枚,眉清目秀,眼神灵动,墨发如瀑束在身后,身着玄色衣袍,右手撑头,靠在椅上,也不见他说话,只静静的陪着二哥,凤玄宸正埋头在批折子。

凤玄琛见大哥走了进来,从位置上坐起,见他身后并没有别人,心中明白,小妹又没带回来,再观看其神色,果然眉目之间小有郁闷之气,稍稍思索,便知道了他肯定是受了唐天宇这小子的气,凤玄宸也从奏折间抬了头,看向他,大哥脸色好似不咋样啊,不禁菀尔,低头又看了折子,先容三弟与大哥打了嘴架,反正这二人一见面就掐,谁让他们仨是多胞胎呢,虽说分哥弟,可是出生时,一前一后隔那么一会儿,其实就是一样大小!

“大哥,怎么这脸色黑得像银丝木炭似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了我家威武雄壮的大哥,不想要了小命不成!”凤玄琛故意戳心,成功的招惹到自家大哥的一记凶狠眼刀。

“噗嗤……我就说让你不要去追小妹,你不听,怎么着?这人没追回来,还受了气吧?”凤玄玢的沉默让凤玄琛乐出了声,继续狠狠补刀。

“我怎么不知道你话这么多?你很闲?很闲回王府,王府要处理的事一大堆,我这没回来,估计你这小没良心的,一件都没办吧?!”

“……”凤玄琛。大哥就知道拿王府的事压他,拿他的世子身份压他,拿他的大哥身份压他,好气哦。你是世子必得管了王府中的事,我又不是,哼。

“大哥,这次出行有什么收获?”凤玄宸见自家弟弟成功的被大哥堵住了嘴,才出口问凤玄玢。

“说收获也不是没有,处理了定州知府和他儿子的事,这个你知道事情的过程,我就不说了。只是我们这次去天下第一庄,我和歌儿,天宇三人将庄中的四件至宝全部低价买了回来,但是我总觉昨这事透着诡异……你看,这就是那颗碧色珍珠,雪莲和寒铁剑,奇书都在歌儿和天宇那,只有这珍珠我带回来了,你俩看看。”

凤玄玢将自己在天下第一庄经历的事说了一遍,然后从怀中取出那颗硕大的珍珠,托于掌心,展示给二人看。凤玄宸和凤玄琛眼睛盯着自家大哥手心中的鹅蛋般大小的碧绿色珍珠,就算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府的三公子,看尽天下宝物的人物,也不禁目瞪口呆。

珍珠周身碧绿,发着晶莹通透的光润,似上好的碧玉翡翠,翠绿欲滴,莹莹的光辉中,竟散发着了丝丝幽香,沁人心脾……

只是,下一刻发生的事,却让三人更是目瞪口呆,凤玄玢掌心中的珍珠,竟然慢慢离开他的手,浮起,像是被人牵了丝线,悬在空中,然后缓缓的飞向凤玄宸,凤玄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珍珠飘向自己,伸手摊开掌心,珍珠认主般的停在他的掌中,然后安静的立着,不再动了。

“哇……这珍珠怎么像活的似的,还能认人!”凤玄琛惊叹。

“对的,在第一庄中,那些人也是这样告诉我们的,若是我们与宝物有缘,宝物就能感受我们的气息,没想到,这回来了,珍珠竟然能强烈的感应到二弟身上的气息,这说明二弟与这颗珍珠有非比寻常的缘分,我也不要了,送给你了。”凤玄玢笑着道,他现在是彻底的相信了庄中人的话,果然那些人没有故弄玄虚。

“那就谢谢大哥了,你要什么宝物,到我的私库中寻一个,不知道为何,我看着这珍珠也觉得甚是眼熟,甚是喜欢,好像曾经它就是我的,我也就不和大哥你客气推辞了。”凤玄宸笑着,收下了珍珠。

“好,现在倒没有什么需要的,等我想起来了,再来向你要。”凤玄玢不客气的点了头,他们是兄弟,没什么好虚伪推迟的。

“歌儿呢?小调皮又去哪了?”说到妹妹,凤玄宸脸上浮了宠溺的笑。

“她啊!你甭提了,现在她心中满心里只有唐天宇那臭小子,定州府的事解决后,就赶了我回京城,说是要去游历,能帮一个人就帮一个人,这次定州府的事对她触动很大,让她知道了世间的疾苦,人心的险恶。”

“这是好事,不能让她永远的在父王,母妃和我们的羽翼下生活,她是一国的郡主,应该有她的担当。”凤玄宸赞赏点头,支持凤歌的决定。

“我就是气不过,我们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妹妹,这一眨眼就飞了,胳膊肘往外拐,别人比我们家人都好,总想揍唐天宇一顿解气。”凤玄玢依旧黑脸。

“噗嗤……大哥,你就算了吧,你这样宠着歌儿,小时候怕她摔着磕着,大了又怕她被男子骗跑了,这样对她的长大很不好。人是要长大的,总得放了手,就算没有唐天宇,说不定有唐地宇,唐什么宇的来呢。”凤玄琛讥笑自家大哥。

“要你多嘴,我不知道?!要是我们每个人像你这样,一天到晚做个闲散公子,歌儿的事都没人问,到时候被人家欺负了都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可是舍不得。”

凤玄玢立即怼了他自家的三弟,三兄弟,因为自小凤玄宸在宫中,长大了又是皇帝,所以凤玄玢倒是没有怼过他,但是对于凤玄琛,只要他出口,他必得怼了他,甚至有时候招惹他了,还抓着狂揍一顿,可怜凤玄琛武功不如了自家大哥,每次都被他打得鼻青脸肿才罢休。

“哎,大哥啊……你就是个操心劳碌命!”凤玄琛摇头晃脑感叹。

“滚!哪凉快哪呆着去,你再招惹了我,我回去把天艳小丫头接回王府治你。”

“啊……大哥,你就饶了我吧,你要是想王府还能安静,你就千万别动了这心思,否则王府被她翻了过来,你自己看着办。”

凤玄琛一声哀嚎,想起唐天艳对他的“刁蛮”骄纵,到处追着他的样子,他就毛骨悚然,他宁愿被大哥打一顿,也不要见那臭丫头。

“哈哈……”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站起来就准备往外逃的样子,凤玄宸和凤玄玢相视大笑,这个三弟,总算有个人能治得了他!

“你两个不许笑,哼。”凤玄琛暗哼一声,甩了袖子,紧急逃离。

“二弟,父王和母妃修书信来,说你可以考虑选太子妃了,这事,他们二人只给建议,或为你参考,但不给你做决定。”凤玄玢从三弟的背影上收回了笑意盈盈的目光,看着凤玄宸道。

“我知道,我收到了父王的书信,他在信中也提了。想想,我算是个最幸福的皇帝了,上面没人强压要做什么事,父王和母妃对我们几人的亲事,都抱着开明的态度。”凤玄宸笑。

“那倒是,我觉得我们四人做了父王和母妃的孩子真的很幸福!那你对选太子妃是什么想法?”

“按历代的规矩走吧,自皇爷爷凤千君这一代,皇祖母去世后,这凤南几十年没有过皇后,到了我这,总得有一个为天下女子的表率,更利于江山的稳定。”

“二弟,你是个负责任的好皇帝!我还以为,你会说看缘分,要等你命中之人呢。”

“呵……谁说按老规矩就不能选了自己喜欢的人,说不定喜欢的人就在她们中间,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好,大哥我支持你!”凤玄玢笑着点头。

“大哥你也一样,我们已经十六岁了,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我自己会留意的,那我走了,明天朝堂上,定州府的事要做为典型,给那些人警醒警醒。”

“明白,你早些回去歇息吧,代我向爷爷和奶奶问安,让二人有空了进宫来坐坐。”凤玄宸挥了挥手,低头再批了奏折,凤玄玢出皇宫回了王府。

凤玄玢走后,凤玄宸想了想,放下批奏折的手,从书案上再次拿起了碧珍珠,修长的手指从珍珠上轻轻抚摸而过,越看越觉得它很熟悉,只是脑中关于它的记忆,很模糊很悠远……具体的想不起什么。

西海龙宫,跟踪凤玄玢的二人回到了龙宫,跪在西海小公主出凡面前。

“公主,我们找到了无尘小皇子。”

“真的?!”出凡惊喜的站起来,差点打掉了身前的琥珀茶杯。

“是的,属下跟着碧珠散发出来的香味,一直跟到了凤南的皇宫,亲眼看到,就在刚刚碧珠认了主。无尘小皇子的这一世是凤南的皇帝凤玄宸,也就是我们跟踪那人的二弟,摄政王的二子。”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是兄弟,同一血脉,所以碧珠在第一庄就感应到了无尘哥哥的气息。”出凡公主欢喜得团团转。

“公主,那属下告退。”

“退下吧,哦,对,你们做得很好,重赏,下去领赏。”出凡挥挥手。

“谢公主大恩。”二人退下。

“轻灵,我终于找到无尘哥哥了,我终于找到他了,我可以放心了,他是凤南的皇帝,他过得很好。”出凡美目闪闪的看着自己的丫鬟,开心道。

“恭喜公主,不枉公主费了大心血,还送出了至宝。”丫鬟轻灵道。

“几件宝物算什么,关键是碧珍珠又回到了无尘哥哥手中。想当初,他将它送给我做为定情礼物时,我是多么的惊喜和高兴啊,他既然送了我一次,他就能再送了第二次,我等待他回东海后,再次把它送到我的手上。”出凡双眼皆是兴奋。

“公主,既然碧珍珠在小皇子手上,你可以它为线,看看他啊。”

轻灵看着兴奋异常的公主,心中暗叹了口气,公主开心得都忘记了此事,无尘皇子在公主心中的重量比山还重,对他的情比他们的西海都深。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我现在就做法。”

“慢!我的傻公主啊,现在人间是白天,你没法看的,只有等人间是晚上时,你才能做法看到小皇子啊。”轻灵有些无语。

“哦,对,对,我是太开心了,把这事都忘记了,还是我的轻灵聪明,说吧,想要本公主奖赏你什么?”出凡脸上绽了笑容,美得能让西海龙宫失色。

“奴婢什么都不要,只要公主开心就好。”轻灵笑着摇了摇头。

晚上,人间万籁俱寂,皇宫中,凤玄宸批好奏折,拿起碧珠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洗漱歇息,临睡前,再次观看了碧珍珠一晌,然后放在自己的床头,闭眼歇息,就连白狐也感受了碧珠的灵气,磨蹭着睡到它的旁边,盯眼看了半晌,弄不懂自家主子在哪弄来了这么一大颗珍珠,偏头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想了,闭了狐眼睡觉,睡着睡着,就往凤玄宸怀中蹭去了,凤玄宸感觉到了是白狐,也不嫌弃它,伸手摸摸它,又睡了过去。

此时,在西海龙宫中的出凡小公主,正咬了手指,用了自己鲜血做了牵线法术为路引,让人间的碧珠感受到她的气息,让她能看到它身边的人,她心心念念的被罚到人间受了轮回之苦的东海龙宫的小皇子无尘。

八更

凤南之南,沁水河畔,两辆骏马并驰而来,一白一红,扬开四蹄奔腾。马背上的二人,男子俊逸,女子美艳,骏马过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观看。

“天宇哥哥,我们下马歇息一晌,我累了。”凤歌放慢了马速。

“好,我们歇歇。”

唐天宇也慢了马速,二人从马上跳下,放开马缰,由着马儿自己寻草吃,走到路边的大石上坐下,背靠柳树歇息。

“从定州到这,天气越来越暖和,那边已经是秋天了,这里却暖和得狠,小时候听人家说,南方四季如春,果真是的。”

凤歌坐在大石上,抬眼四望,触眼皆是绿色,路边还有各色的小野花,沁水河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不时,还有小鱼儿跃出水面,又落入水中,击起一圈圈涟漪。

“是啊,我以前也来过南方一次,再往前走,就没有这么舒服了,会很热,我还是习惯京城的四季分明,所以,那一次在南方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唐天宇点头,伸手摸了摸凤歌的小脑袋。

“天宇哥哥,我有些不舒服,肚子有些疼。”凤歌突然捂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

“恩?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给你摸摸。”唐天宇紧张的看着凤歌有些苍白的小脸。

“不要……又不是小时候!”凤歌嘀咕了一句,苍白的小脸现了红晕,小时候在唐家村,她要是哪疼了,哪里磕着了,唐天宇总是给她摸摸,呼呼,哄着她。

“啊?哦,那,那咋办?”

唐天宇也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凤歌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家伙了,而且又是肚子痛,男女有别,是不能摸。

“我,我靠着你歇会儿,再去前面找镇子,看看有没有医馆,让大夫给我看看。”凤歌给自己搭脉,却没有把出什么毛病,蹙眉道。

“好!我抱着你,你睡会吧。”

唐天宇朝凤歌移了移,伸手抱住她,像小时候哄她那样,凤歌显然很不舒服,也不矫情,在唐天宇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歇息,感觉好疲倦啊,只想睡觉。

不一会儿,怀中的凤歌就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唐天宇听到她绵长的呼吸,知道她是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双手捂着肚子,皱着眉。唐天宇一手抱着她,一手轻轻的想要抚平她紧皱的眉,凝视睡着她,歌儿长得很好看,继承了姑姑和姑父的优点,白晰精致的小脸,鼻子小巧,薄唇红润,微微噘起,很是可爱。不知亲一下,会是什么感觉?唐天宇这样想着,朝那红唇俯下,鼻尖都是她芳香的少女香……

“父王,母妃……痛!”

睡梦中的凤歌嘀咕了一句,把失神的唐天宇惊醒了,恍然回神,唐天宇拿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刚刚糊涂了,他竟然想……还好,还好,要不然歌儿要哭了!

听着凤歌在睡梦中还喊痛,唐天宇迟疑了一下,把大手放在她的肚上,用自己的功力为她暖了肚子,姑姑说过,女子体质都偏寒,可能是歌儿这些时间行路,累了,没有抵抗住寒气的入侵,果然,一晌后,凤歌紧皱的眉慢慢的松开了。

凤歌睡醒了,睁开蒙胧的双眼,对上唐天宇探询的双眸,小脸又泛起了红晕,害羞的挣开了他的怀抱。

“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不痛了。”

“走吧,太阳落山了,我们去前面的镇子寻个客栈住下,这一路上你累着了,好好歇息两晚,我们再往前走。”

“好。”凤歌没有逞强,点头同意。

天快黑的时候,二人终于寻到了一个镇子,镇上有一家客栈,交了银子,订了两间房间,住了进去。

“晚上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就在隔壁。”临睡前,唐天宇殷殷叮嘱凤歌。

“我知道了,天宇歌哥,你去睡吧。”

半夜,唐天宇被隔壁凤歌的一声尖叫吓醒了,衣裳未着,鞋子未穿,运功飞向隔壁凤歌的房间,借着月色,见凤歌坐在床上,似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天宇掌了灯,走向凤歌。

“歌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轻轻的搂了她肩膀。

“不,不是……天宇哥哥,我吓着你了吧?我是被自己吓到了,我来,来……”

凤歌晚上又被肚子疼醒了,想起来起夜,自己的手摸了下身子,感觉下身和手上都粘糊糊的,摊开手,对着月光一瞧,发现一手的鲜血,才吓得她大叫了起来,吓过后,才想起来,娘亲和医书上都有说,女子到了她这般年纪,都会来葵水,葵水就是鲜血一样的颜色,等她想转过来时,唐天宇已经砸了门,冲了进来,所以她才会手足无措,僵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被自己吓着了?什么事情吓着了?来,来什么了?”唐天宇放开她,狐疑的看着凤歌涨红的小脸。

“哎呀,天宇哥哥,你就别问了,我没事,你回去睡觉吧。”凤歌嗔了他一眼。

“我不回去,你没事,我也得在这陪着你。”唐天宇坚持。

“……”

凤歌坐在床不敢动,这下子估摸床上也得湿了,好尴尬,怎么办?!天宇哥哥就是个大傻瓜。唐天宇还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架势,凤歌尴尬得恨不得找了缝隙钻了进去。

“天宇哥哥,你回房,我真没事。”凤歌动了动身子,用自己那只干净的手推了推唐天宇,只是她这一动,眼尖的唐天宇却看到了她屁股底下床单上的一块鲜血,心中一愣,凤歌受伤了,却要隐瞒他!

“歌儿,你哪里受伤了?让哥哥看看,啊……怎么这么多血?!”

唐天宇一把把凤歌扯到自己的怀中,凤歌屁股底下的床单上鲜血如愿的落入在他的眼底,看着那大块的血,唐天宇身子都颤抖了,歌儿从小到大,从没有流过一滴血,这跟着他出来,竟然让她受了伤,就不说自己心痛,回了京城,让那三兄弟知道了,他不但会被狂揍一顿,还会被凤玄玢那个变态的,当作手下扔进他的暗卫营,跟着暗卫一起训练,想想都可怕。

“天宇哥哥,我没,没受伤。”凤歌脸红成煮熟的大虾,结结巴巴的回了唐天宇。

“歌儿,你还骗我,没受伤,这血哪来的?它自己主动流出来的不成?”唐天宇脸色一黑,恨不得敲了凤歌的小脑袋,可是又舍不得。

“天宇哥哥,是它,它自己主动流出来的。”凤歌眼一闭,咬吹牙,声音像蚊蝇。

“是自己流出来……啊?啊……”唐天宇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凤歌的大红脸,明白了过来,脸也“唰”的一下红了,红到了耳根,尴尬的放开了拉凤歌的手。

“我,我走了,你自己快处理好,我一会过来看你。”

唐天宇逃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间,凤歌只感觉一阵风卷过,她的天宇哥哥不见了,抽了抽嘴角,无语望天,这大半夜的来了这东东,她要怎么办才好?!

唐天宇回了自己房间,半躺在床上,摸了摸狂跳的心口,他今天知道了什么,竟然知道了小凤歌的秘密,歌儿长大了,来葵水了!然后再抚上自己的脸,脸还好烫。怎么办?好害羞,好激动。歌儿长大了,再也不是跟着他屁股后面围着他转的小妹妹了,等她及笄了,他就可以娶她为妻吧?也不知道姑姑和姑父能不能同意这事?

原来她下午不舒服,肚子痛,是因为这事啊!他总算是知道了。

而隔壁一脸尴尬的凤歌,不好意思的找了客栈的老板娘,打了清水,为自己清洗了身上和手上的血,换了干净的里衣和床单,找老板娘借了垫带,处理好身上的事,才躺下睡觉,唐天宇偷偷的过来看看,见灯火熄了,知道她弄好了,才放下心回到自己房间歇息。

因为知道歌儿需要歇息,唐天宇也不急着出发,准备让她在客栈中多歇息几晚,吃过早饭后,自己偷偷去了镇上的医馆,问了大夫,女子这种时候,需要注意什么,吃些什么,按大夫的叮嘱,买了红糖和生姜,回到客栈,借了小火炉和陶罐,亲自为凤歌熬老姜红糖茶。

“歌儿,把这个喝了,对你身体好。”唐天宇虽然脸还有些红,心还有些猛跳,但还是装作坦然的端了一碗生姜红糖茶给凤歌。

“谢谢天宇哥哥。”

凤歌接过,尝了一口,心中暖暖的,感觉这是她喝过的,最甜的茶水!一双眼睛笑成了弯月牙儿,抬了红扑扑的脸谢谢唐天宇。眼神触到她粉粉的能掐出水来的小脸,唐天宇笑了笑,伸手自然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唐天宇对歌儿的精心照顾,客栈的老板娘都夸赞不已,说是极少有男孩子,能这样细心照顾妹妹的。

在客栈歇息了三晚,歌儿小脸转红,恢复了精气神,又满血复活,二人准备出发,再往下走去,收拾好随身物品,歌儿去找了客栈的老板娘,准备多付些银子,感谢她的帮助。

老板娘姓陆,是个三十左右的妇人,歌儿喊她婶婶,陆妇人也极喜欢歌儿,觉得小姑娘长得漂亮,又聪明伶俐,正坐在那抹眼泪的妇人,看见凤歌和唐天宇二人走了过来,赶紧擦干眼泪,对着二人强笑。

“二位要走啦?”

“恩,陆婶婶,谢谢你帮我,我和哥哥准备出发啦,这是感谢你帮我的银子,不多,是我的一份心意。”凤歌拿出比房钱多出十两的银子,塞给妇人。

“姑娘,不过是举手之劳,哪要这么多银子,快快拿回去。”妇人推辞。

“行啦,你也不要推了,虽然你家开着客栈,可看你和掌柜的穿着,日子并不好过,收着吧,这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凤歌把银子强推了回去,妇人又红了眼眶,颤抖手接下,她的确需要银子,需要银子救她儿子的命。

“陆婶婶,我刚刚看你一个人在这流泪,你有什么难事,能与我说说吗?也许我能帮上你。”凤歌看着妇人。

“我……是我儿子,他得了怪病,这些年来一直吃药,却总也吃不好,银子都花光了,接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就一个儿子,我夫君家几代单传,这到我这生了个儿子,还生了怪病,大夫说治不好了,要是我儿子死了,香火在我们手上断了,我和夫君都有罪啊,百年后,去了地下,怎么去面见列祖列宗。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妇人看着凤歌真诚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心中想倾诉的愿望,哭着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陆婶婶,你不要担心,我与仙僧他老人家有些渊源,懂些医术,若是你相信我,我去看看如何?”

“真的?!这……”

妇人双眼一亮,仙僧的医术谁不知道啊!他称第二,没人敢排第一啊,这些年来没有听到过他老人家的消息,可是听说,他收了两个徒儿,小徒弟还是他们凤南的王妃呢!可是惊喜过后,又有些犹豫,怕麻烦了二人,因为二人穿着,气度看上去,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想了想,双眼看向唐天宇,因为在她心里,唐天宇是哥哥,长兄如父,有决定权。

“婶子不用犹豫,我家歌儿心地善良,是个热心肠的姑娘,这次她的事多亏了你的帮忙,你若是拒绝,她反而心中不好受,你不用顾忌我,歌儿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她。”唐天宇看出妇人的犹豫,出口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谢谢公子,谢谢姑娘,我这就带你们二人过去,我儿子在家中。”妇人起身,叫了店中的伙计看着客栈,二人跟着她往外走去。

走出客栈,穿过镇上的大路,再走了一段小路,来到一个普通农家院子前。

“公子,姑娘,这就是我家,二位请。”妇人推了虚掩的院门,请二人进去。

凤歌走进院中,院子不大,但是整洁干净,共有六间屋子,一间客厅,两间正房,两间偏房,一间厨房,妇人将二人带到左边的正房,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躺在床上,床边坐着客栈的掌柜,女人的相公,孩子的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听见脚步声,抬头见除了自己的妻子,还有凤歌和唐天宇,眼中露了疑惑。

“孩子他娘,你把这位公子和姑娘带回来干什么?”掌柜的一脸的憨厚,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

“这位姑娘心好,听说孩子病了,要来看看。”妇人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姑娘懂医?”

“是的,掌柜的,我懂些医术。我没碰到便罢,既然碰到了,我总得来看看,才能心安。”

凤歌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凤歌懂医术时,那掌柜的脸上却没有喜色,凤歌的眼神在床上的孩子身上,唐天宇却是看着掌柜的,他竟然发现了掌柜的眼神中闪过慌张。

凤歌走上前,掌柜侧身让开,打量着床上的孩子,因为天气暖和,并未盖被子,只着了薄薄的衣衫,身体一看就是很瘦弱,常年生病的那种,再观察他的脸色,小脸苍白,双眼下一圈青黑,嘴唇也是乌黑的,凤歌皱眉,伸手拉起那孩子的手,为他诊脉。

凤歌的脸色越来越沉,把过左手,再换右手,眉头紧蹙,松开孩子的手,斟酌着要如何与孩子的爹娘沟通,她把脉下来,孩子并没有生病,只是体质虚弱,而且是中毒造成的,甚至是可能现在还在服毒,但是她要再进一步确认,现在没有十分的把握,没有十分的把握她不能说,唉,要是母妃在这就好了!

九更

“姑娘,如果你也诊治不好,别为难了,这是我们的命,孩子的命啊!”妇人瞧凤歌的脸色难看,以为是病情太重,凤歌也没了法子,不忍心她为难,哽咽着道。

“婶子,你不用着急,我需时间要为你孩子进一步确诊,他现在睡着了,等他醒来,我要再问问他的感觉。这样吧,我和我哥今天不走了,依然住在你家客栈,等孩子醒了你们来叫我。”

“那我现在把孩子叫醒?”

“别,看他的样子,很难入睡,这好不容易睡着了,睡得很沉,不要叫醒他。”凤歌摆摆手,出了房间。

二人再次回到客栈,放下行李,唐天宇看了看凤歌。

“歌儿,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没说?孩子睡着了是借口吧?”

“恩?天宇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你得了姑姑的真传,无论是毒术和医术皆不低,不可能判断病情,还得问了病人。”唐天宇肯定的回道。

“不,天宇哥哥,我是有些疑惑,所以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我诊断孩子是中了毒,可是为什么陆婶说请了大夫都说孩子是不治之症呢,而且,毒医不分家,大夫应该能诊断得出来,所以,我怕其中有隐情,不敢轻易的说出,惹来麻烦,毕竟这是陌生的地方。”

“这样!……歌儿,我发觉那掌柜的,好像对自己的孩子病情并不十分的关注,你进去后,我在他的脸上,没看到半分的惊喜,相反,听说你会医,他竟有些慌张。这事,还是得找了陆婶好好了解一下。”

“真的?那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孩子恐怕不是简单的中毒生病!其实孩子并没有大病,只是因为中了毒,造成了他的身体虚弱,一时半会他的身体不会出什么事,有时间给我们去了解一下其中的隐情。”凤歌惊讶,没想到唐天宇观察得这么仔细,一想,心中又为那孩子担忧起来,到底是谁要对他下了毒手,想他死。

凤歌被唐天宇提醒后,觉得这事情不简单,悄悄的溜下楼,去找了陆婶,她能感觉出来,陆婶对自己的孩子是真心的疼爱和着急,至于掌柜的就暂不管他,正好他也不在客栈,方便她与陆婶沟通。

凤歌与陆婶沟通一番后,又回了楼上,唐天宇在楼上等她。

“天宇哥哥,我发现其中有问题,我与婶子拉家常,听她说,孩子在三年前还是好好的,一点也没有病,是个健康可爱的小孩,是从这三年开始有病的。我问她,这三年孩子的病由谁看过,她说,都是掌柜的带孩子往外镇上去看的,说是他们这镇上大夫的医术不行,至于在外是哪个大夫看,说了什么,她只是听了相公所说,根本就没有大夫亲口对她说孩子怎么样。想想孩子的情况,我有理由怀疑,她的相公,也就是说那个掌柜的,向她撒了谎。”

凤歌神情严肃的看着唐天宇。

“掌柜的有问题!但是虎毒不食子,陆婶不是说她们家几代单传吗?掌柜的是真的不知道孩子没病,只是身体曾被下毒,毒毁了,还是他根本就知道,这事情就是他做的,他一直在骗陆婶。是的话,他又为什么要骗陆婶,要害自己的孩子?”

“是啊,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我们要怎么办才能救了孩子?”凤歌点点头,赞成唐天宇的分析。

“我想想……要不,我们来一招打草惊蛇,引蛇出洞,试试那掌柜的?”

“怎么试?”

“你过来,我同你说……”

唐天宇附在凤歌的耳边,如此这般了一番,凤歌连连点头,双眼晶亮,天宇哥就是聪明,只是回过味来,唐天宇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间,耳后,让她缩了缩脖子,小脸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天宇哥哥,我……”喜欢你!

凤歌眼睛亮得吓人,想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可是又缩回了,怕吓着了唐天宇,把他吓跑,自己就得不偿失了,至少,这层纸还没捅破,他还能以哥哥的身份陪着自己,可是捅破了,假如他不接受,她就失去他了!凤歌有些失落,觉得自己好没用,默默的坐回椅子上。

唐天宇不知道凤歌的思维跳跃得这么快,从商量救那孩子的事跳到她喜欢自己不敢说的事情上,见她沉默,以为是自己的计策不好。

“歌儿,怎么了?是觉得这事要用你为诱饵吗?你不用担心,哥哥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保护你,我肯定你是安全的,才会这样做,毕竟那人不过是普通的掌柜,没什么威胁力。假若你不同意,重新想个法子便是,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想法,你的法子很好。我只是……”凤歌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你说啊。”唐天宇有些着急。

“天宇哥哥,你将来娶媳妇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你想过吗?是要高门小姐,还是长得好看的,或者说是贤慧的?”

“啊?啊……我不知道……”唐天宇一脸懵,咋说着说着,问起他娶媳妇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女子吗?”

“我……有……没有……”

唐天宇不知道怎么回了她,说有吗,肯定得告诉她是谁,可是歌儿现在还小,他不想早早的与她说这些事,二人这样相伴着挺好,说没有吗,她会不会误会他不喜欢她?

“好了,天宇哥哥,你不用为难,我不问就是了,我去找了陆婶,把事情早些弄清楚摆平,我们得出发了。”凤歌起身下楼。

晚上,吹灯歇息后,唐天宇和凤歌换了房间。凤歌睡了他的房间,他在凤歌的房间,并且凤歌的房间,由唐玄玢给的两个暗卫守着,唐天宇告诉二人,晚上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他自己则躺在凤歌的床上,闭眼假寐,床间散发着歌儿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的小心脏乱乱蹦跳……

胡思乱想的唐天宇差点要睡着了,听到房门处传来动静,心里呵呵两声,来谋财害命了,胆子还真是不小!是什么让他那么自信能害得了歌儿,不暴露自己。

房间的门轻轻打开,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看着床上拱起的人形,是个小巧的女子,那人也没思考为啥这么热的天还会盖了被子,抡起手上的刀,朝拱起的人形用力的剁了几刀,出手狠毒,眼神也淬了毒,谁让你异乡人来我们这管了闲事,竟然要救了那小贱人,救了他,这些年的计划就前功尽弃,全泡汤了。

黑影剁了几刀后,没听见人哼,也没有感觉血溅,而且不像是砍在人身上的感觉,不由得慌了,停手准备察看,也就在此时,唐天宇点亮了房中的灯火,突然亮起的灯火,让那人慌乱的丢了手上的刀,在静寂的夜里发出“咣当”的一声响。

“很惊讶,对吧?”

唐天宇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要喷了火,刚才那刀虽然砍的不是歌儿,但是就像是砍在歌儿的身上一样让他难过,让他愤怒。

“你是谁?”那女子慌乱后,强自镇定下来,问唐天宇。

唐天宇没理她,朝空中拍掌三下,不一会儿,凤歌带着客栈的老板娘,二人推门走进房间,那女子在看到陆婶的那一刻,眼神中才现了慌乱。陆婶走了过去,双眼猩红,盯着她,似要将她的身上盯出个大窟窿。

“陆婶,冷静!她是谁?”

凤歌提醒妇人冷静,问眼前女子的身份。看了看地上的刀,是农家用的菜刀,看来女子的身份背景简单,没她和天宇哥哥想像的复杂。

“我家隔壁的田寡妇。”陆婶握紧了双拳,隐忍着回了凤歌。

“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来我房间,并且要拿刀杀我?”凤歌眼神冷冷的盯着那女子。

“呵呵呵……因为你挡了我的路,我不是要杀你,而是要你受伤,你受伤了就不能管了闲事。”女子嘴中发出的桀桀的笑声,在这深夜里,像鬼魅,让人毛骨悚然,并未做了挣扎,知道躲不过,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承认了自己的目的。

“去把客栈的掌柜给我拎到这来!”凤歌朝空气中吩咐了一声。

片刻后,客栈掌柜就被暗一拎来扔在地上,掌柜在家正睡得香,被人这么一拎一吓,早已经清醒,摔得个狗啃泥后,挣扎着爬了起来,坐在地上,看关房间中的凤歌,唐天宇,自己的妻子,还有……目光触到那女子后,脸色苍白,身体抖动。

她怎么在这?!

房间内静寂,静得一根绣花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到,谁也没说话。看着拎着一个人能像飞鸟一样来去自如的暗卫又回到了暗影中,仿佛他不曾存在过,就像暗夜中的幽灵一般,陆婶发现自己还是猜低了面前红衣女孩的身份,而坐在地上的掌柜和那女子,更是回不神来,脸色惨白,已经能想像到自己的结果是什么样的了,所以,接下来的审问,非常的顺利,唐天宇准备的非常手段都没用上。

原来,田寡妇是掌柜家的隔壁邻居,当初嫁过来时,也是个长得很美,很温柔的女子,与自己的相公,夫妻恩爱,成亲后,生了一个儿子,相公对她和孩子很宠爱。只不过,命运和她开了个玩笑,这种幸福没有维持几年,在孩子三岁的时候,相公得了不治之症去世,婆婆和公公白发人送黑发人,被打击得也病倒在床上,两年间也先后病逝,这个家只剩下她和一个小孩子。

都说寡妇门前事非多,加上她本身长得不错,更是成了她的错误,村中的女子看着自家的男人,不许与她有任何的接触,哪怕是说一句话,都要招来那些女子的谩骂,久而久之,村中就传她是个女性杨花的女子,说他的儿子是个野种,还不知道是哪个男的生的,她被骂,甚至是挨打,她都不怕,只是可怜自己的孩子,没有罪,也经常被同年龄的孩子欺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家是常事,孩子对着她哭,除了抱着孩子哭,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孤儿寡母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然这欺负她家孩子的当中,也有掌柜家的孩子,时间长了,她的心变得扭曲,她发誓,她要报仇,她要给孩子夺一个家回来。

就这样,她的眼睛盯上了掌柜家,一是他家开客栈,有银子给她的孩子好的生活,二是,他家在她家隔壁,容易接触,而且陆婶在客栈中忙,管不了掌柜那么多;三是,她发现掌柜的虽然面上看着老实,其实暗地里是个色鬼,觊觎她的美色。

就这样,在她的谋划下,趁着陆婶不在时,二人眉来眼去,不出一月的时间,掌柜的便被她勾上了床,这女子只有二十来岁,比陆婶子年轻许多,身体年轻,又是故意勾引,掌柜的为了她便灵魂出了窍,她枕边风一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三年前,说是给掌柜家的孩子炖了鸡汤,她哄着掌柜的端了一碗她暗中加了料的鸡汤给孩子喝,自那后,掌柜家的孩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日渐虚弱,陆婶不知道孩子是怎么回事,就让掌柜的带着孩子去看大夫,好好诊断孩子是怎么回事,这女子知道后,又给掌柜的吹了枕头风,说镇上的大夫医术不行,要去外镇上看。

掌柜的听了她的话,带着孩子去了外镇,但是让掌柜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竟然是这女子花了价钱买通的人,只不过是个无赖,根本不是什么大夫,那无赖按女子的交待,对掌柜的说了一番,说是孩子得了不治之症,不用治了,回家好好养着,想吃什么给什么,一句话,就是回家等死。

而掌柜的拿出去的银子,说是替孩子看病,其实全都落入了这女子和那无赖的腰包,这些年,陆婶和掌柜一直被这毒心的女子蒙在鼓中,若不是碰上了凤歌热心,且懂医术,这女子就得手了。掌柜的,见孩子治不好,也有等孩子死后,休了陆婶,娶那女子进门给他再生一个的想法,所以为什么凤歌去后,他有了那种不平常的反应。

当下午凤歌按唐天宇的计策,让陆婶回家告诉掌柜的,说是她能治孩子的病,不过,要用凤歌的血为引子才能治好,掌柜的听了,在出门时碰到这个女子从家门前路过,就告诉了她此事,这女子认为凤歌对她的计划有了威胁,这快到手的好事要黄了,女子急了,找掌柜的骗了客栈中的钥匙,想晚上偷偷伤了凤歌后,凤歌就不能管了她的闲事。

其实,凤歌和唐天宇也没有想到,本来二人是想打草惊蛇,引掌柜的出来的,这一计竟然一箭双雕,不但知道了掌柜的秘密,还抓住了真凶,这让二人心血没有白费。审完二人,得知真相后,凤歌和唐天宇面面相觑,只觉人心不可思议,这女子本身是个善良的母亲,却因为仇恨,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对别人的孩子动手。

陆婶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没有病,而是被眼前的女子和自己的相公毒害的,而且,那女子的目的,是要害了她的孩子,然后夺了自己的相公,鸠占雀巢,夺了她的家,不由得气得发了疯,冲到掌柜的身前,疯了一样拳打脚踢,然后又跑到那女子那,撕扯了她的头发,抓花她的脸,唐天宇和凤歌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没有阻止陆婶的撕打,她需要出气,要不然,她会气出病来!

十更

“去把这里的县令给我拎过来,我们没有时间明天去他那告状!”

凤歌没有心情把这事推到明天,心情不好的命令暗一,唐天宇嘴角抽了抽,这县令也不知是何许人,估计又得被暗一吓死了。

暗一走了,陆婶也打得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婶子,他们会得到相应的惩罚的,你别哭,明天我就去给你孩子看病,他会好起来的。”凤歌走过去扶起陆婶,让她坐下。

半个时辰后,这里的县令被暗一拎进房间,像扔了掌柜那样扔在地上。那县令,只着了里衣,肯定是在睡觉时被暗一拎过来的,县令以为自己是遇到了强人绑架,早就吓得晕了过去,丢在地上半天才醒了过来。

悠悠醒过来的县令,蹦起肥胖的身子,一双小眼瞪着眼前的几人,迷糊懵懂,良久,啰嗦着问几人。

“你们,你们把本官绑架来此地,是,是什么目的?”

“谁告诉你我们绑架了你?我们是要告状!”凤歌一双凤眼瞪着县令,认真道,唐天宇忍住笑,歌儿,你这样欺负县令,真的好么?!你母妃,父王知道么?!

“……”某县令。

有这样告状的吗?把一县的父母官像拎只小鸡仔一样拎到这来?

“她,他,犯了罪,你把他们二人给我关起来,好好审讯,然后该怎么定罪,怎么定罪。”凤歌纤纤十指一指坐在地上的女子和掌柜,然后坐在那打了大大的哈欠,打得泪水直流。

“天宇哥哥,我困了,我要睡觉!”

“……”唐天宇。

“请问,你们二位是谁?这状告的是何人?为什么要状告?”县令依然稀里糊涂,实在是脑子跟不上眼前红衣女子的节奏。

“你是这沁水县的县令?请问你贵姓?”唐天宇伸手摸了摸凤歌的头,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歇息,然后自己出语问了眼前的胖子县令。

“是,我是沁水县的县令,我姓陆。请问您是?”胖县令问得小心翼翼,只要不是绑架自己就好说。

“陆县令,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了你。我是京城唐府的大公子唐天宇,我爹爹是唐风。这位是摄政王王府的小郡主凤歌,我的表妹,我们二人路过此地歇在客栈时遇到些情况,表妹心地善良,管了闲事。”唐天宇不准备隐瞒了身份,把人家县令拎了来,想瞒也瞒不住了,把凤歌脖上的代表她身份的玉取了下来,递给唐县令,证明二人没有做假。

“啊?啊!下官拜见郡主,拜见唐公子。”

胖县令听了二人的身份,庞大的身板抖了抖,谁不知道摄政王府,谁不知道左相唐风,唐绝啊,一双小眼扫向手上的玉,赶紧递还给唐天宇,立即跪下拜见凤歌。屋中的另外三人一听,跟着胖县令,也向凤歌跪下。

“起吧,起吧,把人带走好好审一审,我要睡觉。”凤歌已是困得不行了,强打着呵欠,挥了挥手。

众人不敢怠慢,胖县令带着那女子和掌柜,在暗一的护送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县衙,还好这一折腾,天色已发亮,不用胖县令摸黑走路,陆婶子忍着心中的伤痛为凤歌把她床上的东西换了,让凤歌躺下睡觉,再回了自己房间,唐天宇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歇息。

凤歌起床后,去见了陆婶,随着她去了她家,为孩子施了银针去除身上残留的毒素,又给他喂了药,孩子清醒过来,喝了些米汤,陆婶喜极而泣,要向她跪下磕头,被凤歌阻止。问了陆婶以后的打算,掌柜虽然不是知情者,但是也有罪,肯定会判下狱几年,陆婶说等他出来后,会跟他和离,自己带着孩子另过,凤歌见她想好了,态度坚决,也不奉劝,那种渣男,不跟他过也好。

凤歌想起那女子还有个孩子,只有七岁,虽然那女子罪有应得,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于是,把它托付给村中的村长,并给了村长足够养他长大的银钱,村长知道凤歌和唐天宇二人的身份,二话不说,收了孩子,也替他收了银子。

县令回去,立即审讯了二人,并量罪定刑,投入了大牢,然后带着手下的人,又急急来客栈找了凤歌和唐天宇,向二人禀报处理结果,女子投毒又杀人,好在人未死,判入大牢二十年,掌柜的被判入狱五年,这个结果也是凤歌和唐天宇预料到的,二人没有异议。

胖县令邀请二人去他县衙住住,被二人拒绝了,只叮嘱胖县令,希望他在任期间,能照顾照顾陆婶子母子二人,还有那个被她托付给村长的那女子的儿子,胖县令哪敢不答应,立即应下。

二人走时,陆婶子舍不得二人走,哭着送了一路,最后还是被凤歌强制要求她回去。凤歌和唐天宇二人沉默打马狂奔了一路,虽然事情解决,但是二人心中还是难受,本是个幸福的女子,却是被命运捉弄,变成伤害他人的凶手,这一辈子已经毁了,人心难以预料。

二人一路向南,气候已不是温暖如春,而是炎热不已,凤歌在一个镇子上呆了三天,体验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后,觉得热得难受,并决定不再向南走,而是转路向西,说是西边有西海,她想去看海,看看西海的波澜壮阔,吹吹咸咸的海风,唐天宇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走,但是西海他也没有去过,也想去看看,于是二人一路向西,纵马而去。

行了几日后,果然天气慢慢转凉,凤歌才感觉暑气消散,心中舒畅起来,二人打马缓缓而行,一边说着话。

“天宇哥哥,你看,那里有果子!那是什么果子?我渴了,去摘些来吃吧。”

凤歌看着远处,挂在树上像灯笼一样红红的果子,流了口水,跳下马,扔了马缰,往大树奔跑而去。唐天宇看着她一副小吃货的模样,嘴角勾起,也跃下了马,往那大树走去,走近一看,发现是柿子树。

“爬不上去,我拿东西打。”凤歌看着笔直的树干,急得团团转,然后四下找了棍子,要打了树上的果实。

“别找了,那是柿子,打下来掉地上就摔坏了,不能吃了,我去给你摘。”

唐天宇身形一扭,飞到柿子树上,他们家后的白云山上,有许多柿子树,所以他认得,唐天宇伸了长手,找了几个红红的,一捏就软了的摘下,飞身下树,递给凤歌,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只,教她怎么吃。

“哇……好大好红,白云山上的比这小,我一下子还没认出来呢。”凤歌接过柿子看了看,感叹道,然后掰开,就着嘴,吸里面的汁水。

“唔,唔,好甜,好好吃。”凤歌一边吃一边嘟囔着。

唐天宇好笑的看着她,小吃货!见她脸上,鼻子上,嘴角全都染上柿子汁,伸手取了帕子,走到她身前,为她轻轻擦试干净,凤歌感受到他的温柔,对着她龇牙一笑,低头继续。

“天宇哥哥,你也吃啊,真的好甜呐。”

“我看着你吃就好,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树上那么多,一会儿我再摘一些带走,这个是凉性的,女孩子一次也不能多吃,知道吗?”

“哦,那我再吃一个就不吃了,你多摘些带上,我留着慢慢吃。”

“好!”

唐天宇又飞回到树上,挑了柿子,凤歌吃完了手中的,也不吃了,跑到柿树下的小溪边,洗脸洗手,洗完手的她,却踩到一颗掉落在溪边的烂柿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溪水中跌去,树上的唐天宇吓得手中的柿子都丢了,急速飞身而下,去救要跌入水中的凤歌。

凤歌番外:一路往西

秋天虽说不冷,但是天气凉,摔入溪水中,就得受凉,女孩子受凉可不好!

唐天宇手疾眼快,捞住凤歌的衣裳,一扯,将她扯入怀中,只是让唐天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扯,一着急,他没注意到自己刚刚站定的脚,竟然又踩在那只“罪魁祸首”上,“扑通”一声,抱着凤歌往后倒去,幸运的是,倒在岸边的方向,身后是厚厚的草地。

凤歌被自己也吓到了,一脸懵的被唐天宇一带,趴在他身上,然后,嘴把好像碰到了什么,软软的,还有些柿子的甜味,“柿子真甜”,凤歌脑中这个念头一闪,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凑嘴吸了两口,意狂未尽的咂咂嘴……

倒在地上的唐天宇,整个身子都僵了,歌儿竟然亲他了,又舔又吸又啃的,仿佛自己的嘴像那柿子,她还一副果然很好吃的模样,有谁告诉我,这发生了什么事?!歌儿是不是摔傻了?唐天宇中不仅身体僵了,舌头大了,脸也红了,双颊像燃烧的红云……

凤歌啃了啃,脑袋瓜子终于开始上线,脑回路开始正常,她怎么感觉不对?她舔的软是软,好像没有汁水啊,正想嫌弃,一双凤眼正对上唐天宇大大的杏眼,然后,然后的然后,凤歌知道自己刚刚舔的是什么了,啊!一声惨叫,响彻天际,怎么办?怎么办?她竟然亲天宇哥哥的嘴了……

凤歌挣扎着爬起,从唐天宇怀中挣开,双手捂脸,起身跑上了岸,脸红得要滴血……唐天宇看着凤歌害羞跑走的背影,躺在地上,望着天,软软的身子离开他,他竟然有些失落,半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还留有歌儿的气息,歌儿的小嘴好软好滑……唐天宇嘴角勾起,做好心理建设,才慢慢的起了身,往岸上凤歌那走去。

凤歌捂着脸,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从双手的缝隙里看着青袍的一角,在山风中鼓动,脸更红了,看着害羞得像只驼鸟的凤歌,唐天宇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走吧,再不走,可就晚了,找不到客栈,我们得露宿在野外,当心被野兽啃了。”

“哦!”

凤歌应了声,依然捂着脸,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凭着自己的感觉,往自己的白马那蹿去,只是好死不死的是,脚下又绊到一颗石头,惊叫一声,眼看又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所幸的是,唐天宇的眼光并没有离开他,再一次救场,捞起她的身子,干脆抱着她送她到马上,然后,淡定转身,飞身上柿树,快速的为她挑了几颗大柿子,留给她在路上慢慢吃。

凤歌看着唐天宇一直都很淡然的模样,心中失落,天宇哥哥果然一直是把她当作妹妹看的,就算刚才二人那么亲密了,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作是一场偶然事故。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唐天宇在摘柿子的时候,手都是抖的,淡定,呸,那是假象!

二人再次纵马前行,太阳害羞的躲到山后去了,天色慢慢的暗下来,唐天宇前后看看,看来这段路是前不村后不着店的,二人得露宿野外了,露宿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找棵大树,躲进茂密的叶子里,靠着树干,凑和一宿就行,可是歌儿是女孩,又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让她在树上睡觉,太危险,他怕她睡到一半掉下地,还是得找个地方歇脚,哪怕是普通农家都好。

“天宇哥哥,那里好像有人家,你看!”突然凤歌惊喜的叫了声,唐天宇抬眼望去,不远处的半山腰上,有炊烟升起,应是农家在做晚饭,的确有人家。

“那我们去看看,借宿一晚,明天再赶路。”

“好啊。”

二人打马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走近,果然是一个农家小院,二人走进院中,小院内,一个老汉,正在劈柴,一个青年男子,站在井边汲水,二人见凤歌和唐天宇走了进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从走进来二人的衣着看得出来,二人衣着华丽,气质高贵,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和小姐。

“请问二位找谁?”青年男子问凤歌和唐天宇。

“大哥,我与我妹妹赶路,错过了宿头,我二人想到你家借宿一晚,我们的吃住会付银钱,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唐天宇朝那青年男子拱了拱手。

“哦,原来是这样,我们家正好有一间多余出来的客房,凑和一晚还是可以的,谈什么银钱不银钱的。我们家娘子快要生了,村中的老人家都说让我做善事,多多积德呢。”青年男子很爽快的答应了。

“相公,是谁啊?”一个年青的女子,挺着大肚子从房中走了出来。

“哦,是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来我们家借宿的,你怎么出来了?稳婆说你生产就在这几天,可不能出来瞎走,快歇着。”那年轻的男子,忙走上前扶着大肚子的女子,神态关心,女子朝他甜甜一笑,看得出来,二人感情很好。

“哪有那么娇气?!我在房中也憋得慌。这位公子,小姐,快请坐。”

女子热情的招呼二人,凤歌和唐天宇应下,在院中各寻了一个小凳子坐下,那老汉话不多,只对二人善意的笑笑,又继续劈柴。

“娘,晚上再添两个人的米饭,多炒两个菜,家中来客人了。”青年男子扶那女子坐下后,朝厨房中嚷了声。

“知道了,我听到声音了,手上正在忙,没有时间出来向客人打招呼,你招呼着他们。”厨房中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知道了,娘。二位请喝水。”青年男子端来一个大的四方凳子,上面倒了两碗水,放到凤歌和唐天宇面前。

“谢谢大哥哥。”凤歌高声谢过男子,端起碗喝了口,水很甜,是干净的井水烧的。

唐天宇坐在那,边喝水,边打量着小院,小院不大,但是收拾得整洁干净,东西放得满满的,窗檐下挂满了玉米串子,但并不显杂乱拥挤,倒给人一种满满温馨的感觉,带有泥土的气息,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唐家村的生活。

“大姐姐,大哥哥,往西走,最近的镇子还有多远?”凤歌向二人打听。

“往西走的话,那就有些远了,至少还有三十里的路程。”

那男子稍想了想,回了凤歌,若不是他是做木匠的,需要在外走家串户,说不定还不知道呢,那个小镇他去过一次,村中大部分人家都没去过。

“挺远的,还好发现了你们家,要不然,我们今晚真得在野外露宿了。”凤歌感叹了一句。

“呵……是的,因为镇与镇之间,离得有些远,所以我们家每年总要接待几拨错过宿头借宿的人。”那男子笑了笑道,唐天宇和凤歌立即了然,怪不得他们一家见了他们二人,并不惊讶,原来原因在这。

“大哥哥,大姐姐看样子快生了,为了稳妥,我替她把把脉!”凤歌把眼光定在女子的大肚子上,肚子整个落了下来,不出她所料,生产就在今明两天。

“真的?!你是大夫啊,小妹妹,那你替我看看。”那女子一听,很是惊喜,不等自己相公回复,就接了话头,且对凤歌的称呼都变了。

“是的,我打小跟着娘亲学医术,我娘亲的医术可厉害了。”凤歌自豪的说起自己的母妃唐黛,笑着扬起了小脸,夸起娘亲来,她可是一点也不谦虚含糊。

“哈哈……”院中的人,青年男子,老汉,包括唐天宇在内,见她可爱的小模样,都大声笑起来。

凤歌站起身,走到年轻女子身边,伸手为她把脉,半晌后,放下把脉的手,眉眼笑得弯弯的看着女子,“大姐姐,都很好,你和你的宝贝都很健康,这两天你就会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哦。”

“真的?小姑娘,你说的是真的?你能把脉把出娃儿是男是女?”厨房中的老妇正好走过来,听见凤歌说的话,惊喜的问了她。

“老奶奶好,我说是的真的,小娃娃在肚中月份稍大时就能辨出男女,更何况现在大姐姐要生了,更准了,老奶奶你就等着抱胖孙子吧。”凤歌肯定的点头。

“好,好,我们杜家有后了,祖宗保佑,菩萨保佑……等等,豆子,快抓只老母鸡,杀了炖汤,给公子和小姑娘吃,也让花儿喝点补补身子。”老婆子喜欢得直搓手,吩咐那青年男子抓鸡杀鸡招待凤歌和唐天宇。

“好勒。”青年男子应了声,立即转身去院子的另一头鸡窝那抓老母鸡去了。

“哎,不用,不用……老奶奶,留给大姐姐坐月子吃。”凤歌忙摆手,要阻止。

“小姑娘,别推辞,我养的鸡鸭多着呢,够我们家花儿生孩子后吃两个月的,老婆子别的本事没有,这养鸡鸭却是拿手的,个个养得壮壮的,精神头十足。”

“那就谢谢老奶奶了,我可真有嘴福。”凤歌笑着谢了老婆子。

想着走的时候要给他们住宿和吃饭的银子,也就不推了。因为凤歌和唐天宇的到来,再加上凤歌的话,整个农家小院变得热闹,喜气洋洋起来,唐天宇一脸宠溺的看着凤歌,歌儿虽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可是只要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便是一个普通,善良,热心肠的小女孩儿,人家都愿意亲近她,一句话,他就跟着她有老母鸡汤喝,这种感觉好像很不错,温暖得暖心暖脾。

不一会儿,院中就溢满了鸡汤的香味,传得老远,院中和唐天宇说着话的凤歌吸了吸鼻子,口水都快滴出来了,好香啊!她好久没有吃过这样地道的农家土鸡了,还是小时候在唐家村,外婆炖给她吃过。

“天宇哥哥,闻到鸡汤味,我想外婆和娘亲了!”凤歌擦了擦口水,又瘪瘪嘴,双眼中蒙起了雾气看着唐天宇,唐天宇一怔,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知道她这是因为农家的味道让她想家了。

“歌儿,等我们从西海回去后,我们就回唐家村,看奶奶和姑姑,现在可不许掉金豆子哦。”

“哦。”

凤歌点点头,恢复了正常,不远处正在择菜的小夫妻俩听到二人的谈话,对视了一眼,悄悄的笑了,小姑娘还小,这是出来久了,想家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小小的年纪医术高明,小嘴又甜又有礼貌,被爹娘教养得太好了,他们看着都喜欢什么是的,恨不得她能在这多住上几日都好。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看着桌上满桌子的菜,唐天宇和凤歌连连向那家人道谢,那老婆子拿了干净的筷子为二人夹菜,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碗,唐天宇和凤歌二人只好埋头努力奋斗,到最后二人都吃撑了,跑到院中散步消食。

晚上,凤歌站在房中惟一一张床前,皱着小脸,一张床怎么睡啊?小时候她都没有与天宇哥哥睡过一张床,这大了大了,还得跟他睡一张床,好羞啊,虽然她想以后嫁给他,可是也没有想现在就跟他睡一张床啊!

“你睡床,我睡凳子。”

唐天宇看着凤歌对着床铺一脸的为难,知道她在想了什么,弯腰将房间中的两条长条凳子,并排排在一起,在床上拿了个枕头,一床薄被,往凳子上一躺,枕上枕头,盖上薄被,闭眼睡觉。

“哦。”凤歌吹熄了灯火,脱了外衣,钻进了被子,也闭上眼睡觉。

听到床上传来轻轻的呼吸声,唐天宇睁开了一双大大的眼睛,抬起头看看,见丫头被子盖得还很严实,没有蹬被子,这才放心的闭上眼,才真正的睡下。

下半夜,凤歌和唐天宇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和女子痛苦的呻吟声给吵醒的,唐天宇起来掌了灯火,听了听声音,确定是那女子要生产了,凤歌坐起身了,套上了外衣,穿好鞋子。

“天宇哥哥,应该是大姐姐要生了,我去看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

“我陪你。”

二人出了房间,就看到另一头的房间门口,青年男子在那急得团团转,老汉则站在一旁,也是一脸的紧张,房间内女子的痛苦的呻呤声,一声大过一声。

“大哥哥,谁在里面?”凤歌问着急的青年男子。

“我娘和稳婆在里面。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二人了。”男子回了凤歌,知道动静这么大,他们二人也睡不着了,有些歉意道。

“没事,快天亮了,我们睡好了。”凤歌摇摇头。

折腾了一个时辰,女子的喊声渐渐弱了下去,而孩子却在跟母亲躲迷藏,躲在肚中不出来,听着声音,明显是气力不足,看着老婆子往外端的血水,凤歌皱了眉头,这样可不行,时间耗得太长,女子要是没力气生了,那可危险了,果然,没一会儿,稳婆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让青年男子加紧去请了大夫回来,并问家里有没有参片,切一片过来,给女子含在嘴中,否则要麻烦了,女子怀胎时,家人过于紧张她,让她锻炼的不够,身子娇弱,力气已经用尽了,必须让大夫帮忙催生。

听稳婆这一说,一家人三魂被吓得剩下了一魂,老婆子赶紧要去切参片,青年男子拔腿要去请大夫,凤歌想着她和唐天宇过来,可是许久都不见一个镇子,凭着他的腿走去请大夫,里面的女子肯定等不及,忙拉住青年男子。

“大哥哥,你忘了我就是大夫了。你们都不要急,我进去看看,家里可有参片?快去拿一片过来。”

“有,有,早就准备好了。”

老婆子忙去了自己房间取参片,凤歌进了产房,间房中,女子已经力竭陷入了昏迷,蹙眉伸手为其把脉,还好,还好,自己有办法救她!

“大哥哥,不用你去叫大夫,我有法子救大姐姐,你放心在我外面等着。”

凤歌说完回了自己睡觉的房间,把自己的银针拿了过来,再次进了产房,青年男子和老汉看着凤歌小小的身影,满是感激,有她在,二人好像就有了主心骨,心中的慌张没有了,只觉得这小姑娘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家的小仙女。

走进产房,老婆子正轻轻的把手中的参片塞入女子的嘴中。

“小大夫,这血流得越来急了,得赶紧止血。”稳婆虽然有些不大相信眼前的小女娃子懂医术,但是产妇家的人都信她,她也信。

“恩,放心,我会救大姐姐的。”

凤歌一脸淡定,打开手上的银针,这可是母妃传给她的,只比仙僧师祖的那副稍差些,她平常可是宝贝得狠,轻易是不拿出来用的,今天事情紧急,搞不好一尸两命,她得慎重了。

产妇的身上施满了银针,一刻钟后,下身的鲜血渐渐止住,凤歌观察半晌后,再把了把脉,血气止住,取了针,再施针让女子苏醒,等女了醒后,再施了助产的针。

“好了,接下来,你助大姐姐生下孩子就可以了,没事了。”凤歌对稳婆道,然后收起所有的银针,给了那女子一个安定的眼神。

两刻钟后,随着一声男婴的哭声响起,产房内外众人揪起的心落了地,凤歌一脸淡定的出了产房,青年男子看到她,朝她“扑通”一声跪下,磕头感谢她救了母子二人,凤歌赶紧扶他起来,虽然自己贵为郡主,跪她的人不少,可是她还是不习惯年龄比自己大的人,又不是自家的下人跪她。

孩子被稳婆抱了出来,一家人都是欣喜,凤歌和唐天宇趁这家人高兴时,悄悄退回自己的房间。

天已经大亮了,也不用再睡了,二人洗漱后准备吃好早饭就离开,老婆子做了早饭,煮了白粥,还煮了水煮鸡蛋,炒了小菜,一家人开心的吃着早饭,恨不得把所有的都往凤歌和唐天宇碗里塞,最后,还是二人说,再堆他们又要吃撑了才放过他们俩。

吃完早饭后,凤歌去看了看房间中的母子两个,一大一小都在睡着,女子因为生产累得,睡得很熟,小家伙也半眯了眼,睡得香甜,凤歌感觉小孩子好可爱,笑着趁一边的老婆子不注意,从怀中掏了一个大大的银锭子,塞到孩子怀里,然后背着手,一脸得瑟的走开了,笑得眉眼弯弯。

出来后,凤歌和唐天宇二人就向全家人告辞出发,一家人虽不舍,但还是为二人准备了路上用的干粮和水。

走时,唐天宇要给了吃饭和住宿的银子,被青年男子塞回,说是凤歌救了母子二人,救命之恩比天大,怎么可能还收他们二人吃饭和住宿的银子,一家人态度坚绝,唐天宇也就算了,他不很习惯和别人拉扯。

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凤歌,只见她抬头望天,一副这事与我无关,不以为然的态度,最后还跃上了马背,催他走,唐天宇眼角抽搐,也跃上了马,二人朝一家人挥挥手,打马飞奔向西而去。

一家人看着远走的二人,正感叹村中老人说的没错,好事做了积德,这一次能碰上他们二人借宿,救了母子两个,不就是因为想着做了善事,这善事做得好啊。

“啊……”突然房间一声大叫,把正感叹的三人吓了一跳,转身往房中跑去,只见床上女子抱着孩子,没事啊!

“媳妇,你怎么了?叫什么?吓死我了。”青年男子埋怨了自家媳妇一句。

“不是啊,相公,你看!”女子伸手,众人疑惑的朝她的手心里看去,掌上托了个大大的银锭子,足有五十两之多。

“这是哪的?”

“我刚刚抱孩子准备给他喂点水,不想孩子身上滚出了这个,所以吓了我一跳。”女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是那小女娃留下的,早饭后她来看过你们俩,肯定是那时趁我不注意塞的。这女娃子,良心这么好,好人有好报啊,只是现在人远了,没法还给他俩了。”老婆子感叹。

“真是我们娃子的贵人啊,这银子留着,留给娃子长大了,给他念书,念得好了,当官为百姓做好事,算是我们对两位恩人的报恩。”老汉出口道。

“对,对,留着给娃子念书。”老婆子立即赞成。

往西的官道上,凤歌,唐天宇的马速减了下来,唐天宇看看凤歌,欲言又止。

“天宇哥哥,你是不是有话问我?是那农家银子的事,我为什么没说话吧?”凤歌笑着道。

“对啊,几两银子的事,你肯定不放在眼中,但是,以你的性格,就有些奇怪了。”唐天宇点头承认。

“哈哈……我就是吃白食的人啊,人家不要我的银子,我正好省着买好吃的。”凤歌哈哈大笑,逗唐天宇。

“谁信?我要信,我被你卖了,还得帮着你数钱。”唐天宇瞥了眼笑得欢的凤歌,撇撇嘴道。

“是啊,是啊,天宇哥哥,你要小心了,小心哪天我把你卖掉了,你还说卖得好呢。”凤歌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知道他们不会收了我们的银子,而你又不愿意白吃白住,所以,趁他们家人不注意时偷偷留了银子下来了吧!”

“嘿嘿,天宇哥哥就是聪明,我塞了五十两银子在他们家宝贝怀里。”凤歌笑得眯了眼,天宇哥哥很了解她嘛!唐天宇也抿嘴笑了,显然二人想到了一块,这才是他了解的歌儿所做的事。

往西,天气越来越干冷,二人寻了个镇子,买了厚衣裳,棉被,还买了辆马车,挂在二人的马后,双马拉着马车,唐天宇赶车,凤歌坐进了马车里面,冷了,骑马不合适,容易得了风寒。

遇上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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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快看,远处有高耸入云的雪山,你不是一直惦记着看雪山么?”

唐天宇身着厚厚的棉衣,棉鞋,头戴冬帽,从上到下都穿成了圆的,出门在外,身体重要,所以也就不讲究了如玉公子的形象,只要暖和就好,同样,凤歌也穿得上下都是圆的。

“哪儿呢?哪儿呢?我瞅瞅!”凤歌掀了马车帘子,寒冷的风涌进马车里,吹得她缩了缩脖子。

“呀,真的,好巍峨,好美,好壮观,山顶云雾缭绕,看不真切,可惜在远处,只能远观,不能近看。”凤歌惊叹,一连用了几个“好”。

“要近观,也不是不行,我们往山那边去就可以了。”唐天宇笑着道,说话间,喷出来的是白色的雾汽。

“天宇哥哥,你把马车停在路旁,快进来暖和暖和,你的脸都冻紫了。”凤歌看着唐天宇白白净净的脸庞,变成了淡紫色,心痛他。

“好!”唐天宇的确有些冷,停了马车,掀了马车帘子,到里面避避风,暖和暖和身子。

“要不到下一个城镇我们买个马夫吧?你这样常在外面冻着,我怕你冻生病了。”

“没事,我习武的,身子好着呢,不会冻坏的。”唐天宇摇了摇头,他是男孩子,哪有那么娇气。

“听我的,这段路长着呢。”凤歌坚持。

“行,听你的,小人精。”唐天宇笑着摸了摸凤歌的头。

“给老子滚下马车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突然外面两声不适时的声音,打断了车内二人“柔情蜜意”,凤歌和唐天宇对视了一眼,他们好像是碰到劫匪了,只是,这话说得怎么那么的老套,就不能换个说词么?!

“你坐着,我下去看看。”唐天宇拍了拍凤歌的肩膀。

“不要,我要下去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劫了本郡主。”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只见马车前,站着两个小毛贼,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胖的像矮冬瓜,瘦得像竹竿子,一人抱着把柴刀,一人扛着一根长茅,上面还系着红丝线,活像杂耍的。

凤歌和唐天宇还以为敢来劫道,总得有两把刷子,看二人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个山窝窝里出来的假土匪,看得二人眼角抽搐,一点斗志都没有了,唐天宇干脆走到凤歌面前把她的帽子正了正,戴戴好,再把围脖系系紧,为这两个逗逼冻着了歌儿,太不划算。

“歌儿,走了!”

唐天宇牵起凤歌的手,再次回到马车里。而那两个土匪,见一男一女两人下来,二人衣着不华丽,但也不差,看样子有点银钱,只是二人下车后,只打量了他俩一眼,然后淡定的在二人面前秀了恩爱,然后,又上车了。二人有些懵逼,怎么和老大形容的不一样,不应该是见到他们二人,立即跪在地上求饶,主动把银子给了他们,求他们放过么?!

“哎,瘦子,怎么和老大说的不一样?那二人似乎不怕咱俩,又回了车内。”胖子抱着自己的柴刀,用肘子捅了捅瘦高个,一脸的茫然。

“我怎么知道?!老大说,让咱俩在这望风,发现富人的马车,就劫他们,替天行道,不管,咱们继续就是了。”瘦高个咳了咳。

“那咱们继续?”

“继续!”

“咳……咳……给老子滚下马车来!”

“此路是我开,些树是我栽,要想从些过,留下买路钱!”

“……”凤歌。

“……”唐天宇。

二人怎么都感觉这两只二货是来逗逼搞笑的!唐天宇觉得自己暖和的差不多了,还得赶到下一个镇子上找客栈歇息,出了马车,坐到马车夫的位置上,甩了马鞭,驾车往前。

“哎,哎,你们怎么跑了?你们还没有给银子呢?”一胖一瘦跟在马车后追着高喊。

“哈哈……”掀了马车帘子看着二人迎风奔跑,凤歌再也忍住不了,捧腹大笑,唐天宇抽了抽嘴角,也笑了,把马车赶得再快了些,半晌,那二人就被他们甩到了马车后面老远。

“瘦子,他们竟然不把老大放在眼里,不给一文银子就跑了。”胖子表示很气愤。

“走,我们回去,让大哥派人来,他们是马车,大哥他们的马快,抄近路劫上他们。”

“好!快走。”

“吁……”

看见前面路上并排站着的四匹马拦去了去路,唐天宇停下马车,眼睛看着马上的四人,个个肌肉发达,身强体壮,黑色的劲衣穿在身上,肌肉鼓起,像要撑破衣裳,像路人展示他们美丽诱人的肌肉,八块腹肌。

“天宇哥哥,怎么突然停车了?”

凤歌掀开马车帘子,露出小脑袋,瞅了一眼,然后眼睛眨了眨,他们好像这次是真的遇上劫匪了!没想到二哥治理的天下,竟然出现了土匪,那他们今天算是碰到她和天宇哥哥的枪口上了,定要揍扁他们,然后铲平他们的老窝。

双方对视着,没有先开口说话,凤歌“哧溜”一声,蹿到唐天宇的身边坐下,唐天宇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淡淡的看了眼那四人,那四人虽然武功都不错,但是要与他对上,他们四个同时上都打不过他,他的师父可是武神的弟子,那四人顶多学了些拳脚功夫,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们都没有内力,拿什么与他打?!

“你打得过他们吗?”凤歌贴近唐天宇,在他耳边,偷偷问他,若是打不过,她的药粉就得拿出来帮忙。

“当然!我的师父可是你爹爹。歌儿怕吗?”

“不怕。就算你打不过,我还有后招呢。”凤歌对着唐天宇笑得眯了眼,像只偷了猩的狐狸。

“我懂!”唐天宇盯着笑得眼像了弯弯的月牙儿的小家伙,笑着点了头。

对面的四个大汉,看着“小两口”根本没把他们四人放在眼里,还在你侬我侬的说着悄悄话,不禁眼角抽搐,他们四个像四座小山,竖在这,那两个眼瞎的,竟然无视了他们四人,这样真的好么?这样也太欺负人了!

“四位请让让,本公子还得赶路!”唐天宇淡淡道。

“赶路也不是不可以,留下买路银子就可。”

四人当中为首的大汉回了唐天宇的话,他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在脸上蜿蜒,随着他说话,显得狰狞不堪,若是一般的普通百姓,还真会吓得奉上银子保命,只不过,他们今天运气不好,碰到的是武神弟子的弟子,仙僧徒弟的徒弟。

“如果我说不呢?!”唐天宇将马鞭挂起,抱着双手,稳如泰山的坐着,打量眼前说话的人,依然一脸的云淡风轻,根本没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那就不要怪我们用强了!”那人冷冷道。

“呵……那就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了!”

唐天宇话落,身形起,四人只见青影一闪,然后,两个被点了穴道,僵立在马车,两个被唐天宇一掌拍下了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傻傻的看着唐天宇,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个小小少年,竟然一招制住了他们四人。

“服吗?”唐天宇冷冷的盯着四人。

“不服!”马背上被点了穴道的二人觉得自己是没有注意到唐天宇偷袭,否则他俩定能斗得过他。

“行,既然不服,那我替你俩解了穴道,咱们独打,或是你们四个一起上,群殴都行,我要打得你们心服口服。”

又是话落,青影一闪,马上二人的穴道就解开了,唐天宇又回到了马车前坐着,想了想,又跳下马车,准备跟这四人好好玩玩,竟然在二表弟的治理下,敢称匪称霸,他非要打得他们到处找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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