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明皓天却蓦地一下子握住了她搁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瑶瑶，难道我们曾经的感情，也都过去了吗？”

“当然！现在已经人事皆非，我们早已经不是那时候了，还能不过去吗？”凌瑶瑶极为干脆地答复，她使劲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抽不动，只能大声地说：“你放开我！”

明皓天松开了她的手，语调艰涩，眸光黯然：“瑶瑶，如果我现在要你回到我的身边，你会回来吗？”

“现在？”凌瑶瑶苦笑了一下，略带讽刺地问：“大皇子，你现在问这句话不觉得可笑么？你以为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瑶瑶，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想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也说过，永远不和我分开，难道你都忘了？”明皓天动情地说着，神情中带着十足的苦恼，又带着几分激动。

“那时候，我真是那样想的，永远不和你分开。”凌瑶瑶看了看他，郑重地说道：“如果你那时这样说，我会高兴得跳起来。哪怕会遭人非议，哪怕跟所有人闹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你一起。可是，你为了要那什么情报，让我回到王爷的身边。我没有办法骗你和骗我自己，这些日子，我已经全心全意爱上了他，我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那只是因为你这段时间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又对你好，你以为自己爱上他了。你只是一时的迷惑，其实，不是这样的，其实，你心里爱的人还是我！对不对？”明皓天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目光里燃烧着执拗又狂热的火焰。

也许，他只是不愿意接受凌瑶瑶这么说吧。

“不是！我爱的是他！我心里很清楚！不然，我不可能和他这样，我现在，和他已经是夫妻了！”凌瑶瑶斩钉截铁地说。

她的话让明皓天大大愕然了一下，他微微拧紧着眉头看着她，音色低哑地开口：“你和他，本来就是夫妻啊。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们不就是夫妻吗？现在和那时，有什么不同呢？瑶瑶，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保证你会找到我们当初的那种感觉！”

“不一样！那时候，我和他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现在，我和他真的在一起了。如果我不爱他，我就不会这样！”凌瑶瑶声调激烈地打断了他。

“你说……那时，你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明皓天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面色阴郁至极，仿佛骤然间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样。

“是的，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不爱他，所以偷偷跑出来了，遇到了你，我原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可谁知兜来兜去，我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而且真正地爱上了他。”凌瑶瑶坦白地说出了她的一切心路历程。

明皓天无力地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半天没有再说一句话。面上的表情，很是挫败，而又痛苦。

怎么可能？她和明皓轩成亲了那么久，明皓轩又是那样风流成性浪荡不羁的一个人。他们怎么可能以前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在他执意让凌瑶瑶回到明皓轩身边之后，他们才真正地在一起？

一时间，明皓天的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苦涩和失落。

他以前，就连吻都没有真正地吻过凌瑶瑶。是他不喜欢她吗？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她。

凌瑶瑶是第一个让他有过心动1;148471591054062感觉的女孩，他也想过把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只要一想起她曾经是明皓轩的女人，他就没有了亲近她的欲望。

明皓轩碰过的女人，他是不屑一顾再要的，他觉得脏。

所以，尽管他真的很喜欢她，也知道那时候凌瑶瑶是喜欢着他的，他对她的最亲密举动也就只是限于将她拥在怀中一下，连真正意义的接吻都不曾给过她。

然后，他又毫无犹豫地让她回到了明皓轩的身边。

因为他的心里明白，他是不会真正地要这个，身体上已经留下了明皓轩烙印的女人的。

然而现在，他却突然听到凌瑶瑶说，在那之前，她并没有真的和明皓轩在一起，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明皓天的心，顿时如同陷入了黑沉沉冷森森的泥潭，完全惊憾住了，既不敢置信，又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痛悔。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时候，他一定不会再让凌瑶瑶回到明皓轩的身边。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将她据为己有。

即使他想探听明皓轩那边的情报，他也会另外想别的办法，而不是让自己的女人去冒险。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现在，再怎么后悔都晚了。是他自己，亲手将自己爱的女人送到了对手的身边，不仅失去了她这个人，也同时失去了她的心。

她现在，亲口告诉了他，她已经爱上了明皓轩，不会再离开那个人了……

凌瑶瑶看到明皓天神情复杂，久久没有再说话，她有些尴尬，又有些奇怪。

她当然不知道明皓天的心中，此刻正翻滚着激烈的惊涛骇浪，她觉得自己已经把该对他说的话都说清楚了，便说：“大皇子，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瑶瑶，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吧。”明皓天从自己那纠结万千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拿起紫砂壶又为凌瑶瑶面前的茶杯加满了茶水。

“是啊，我们当然是朋友了。”凌瑶瑶的心里轻松了下来，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她本来就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只要明皓天不再以那样的想法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做普通的朋友，凌瑶瑶还是能够接受的。

明皓天有些失神地看着面前女孩阳光明媚的笑容，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就再坐一会儿吧，随便聊聊。”

“好吧。”凌瑶瑶想了想，答应了。

两个人又随意聊了一些云淡风轻的事情，再也没有涉及感情的话题，气氛倒也算轻松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