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辞书似乎听到一阵笑声，但等他去追究那声笑的时候，又只能听到秦观南一本正经的答应声了:“好。”

秦观南答应他了，路辞书心里一阵轻，他凑上去准备指挥秦观南叫他多活一段时间，然后发现——秦观南反应还可以。

路辞书暂时先不指挥了，他看秦观南操作，过了一会儿:“哥哥，往左。”

秦观南操控着人往左，然后成功躲过一个丧尸的偷袭，路辞书得意一笑:“厉害吧，听我的准没错。”

秦观南笑着点头:“唔。”听他这么说，路辞书更高兴了，然后指挥得也更起劲儿了:

“往左，往左。”

“前面……走前面。”

“跳一下、跳一下。”

……

“嗯……往左！左边的丧尸没两边的多！”路辞书终于思考出来这个环节的应对之法，然而秦观南竟然不听他的！

路辞书:“！！！”他急了，说:“哥！你干嘛不听我的啊？你前面听我的不都过了吗？这次怎么不听我的啊！好吧，你要提前死了！”

秦观南:“哎呀。别晃我，还能打的。”

“怎么可能！我在这里卡好多次了！只有左边掉的血才比较少！你往前面还有右边都是直接死的。”

秦观南皱眉，路辞书悻悻息声——好吧，他打游戏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说话。

路辞书闭了嘴，然后他听见秦观南用疑惑的语气道:“为什么非要走前面和左右这几边呢？为什么不往后面走啊？”

路辞书:“……”对啊，为什么之前他没有想到？路辞书不吱声了，他看着秦观南操控着游戏人物后退，然后把那一堆丧尸打死，这一个小关卡结束的时候他都没掉一丝血，看到这里，路辞书都知道秦观南能过这一关了——

他先前打这一关的时候就是这里血掉得太多，然后后面遇见一大波怪血条就会直接清空，按秦观南现在的操作来看，他是一定能过这一关了。

路辞书咬着唇看着，他亲眼看着秦观南过了自己之前总是死在那个地方的那一关。路辞书瘪嘴，他起身:“哥哥，我去拿吃的了。”

秦观南:“等我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

路辞书:“不用，我拿回来到时候你打完我们正好可以吃了。

“……唔。”秦观南收了手机，他站到路辞书旁边:“走吧。”

路辞书看到他这个举动愣了一下，迟疑的问:“你打完了？”应该没这么快吧？虽然路辞书没打到那里，可是他知道32关没那么短。

秦观南把手机还给他:“陪你去拿。不打了。”

“为什么不打了？”

秦观南原本是不打算说的，但路辞书问他，他还是说了:“看你情绪有点低落。”他问:“我比你先过关你不开心？”

路辞书摇头:“没有！”他咬牙:“我在你心里面就是气量那么小的人？只是有点——嗯，感觉我没用，哥哥靠自己什么都能做好的感觉，所以有点不开心。”

路辞书说的这句话让秦观南愣了一下，下一瞬，他心中浮现出一种惊喜——路辞书会因为帮不了自己而觉得没那么开心，那是不是证明——他是有那么一点……哪怕只有一点在乎自己的？

秦观南笑起来，他这时候的笑看起来有点害羞，他看着路辞书轻声道:“谁说辞书帮不了我啦，你会帮我背书包、拿书、给我带吃的、给我选吃的，还会跟我说穿衣服的参考意见啊……

辞书可以帮我很多呀，甚至只是单纯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所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虽然秦观南最后一句话略微有点肉麻，让路辞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但路辞书太感动，他忽略那点不对劲，说:“哥，你好会开导人啊，以后去当心理医生吧。”

听路辞书有这么说话了，秦观南就知道他心情又好起来了，他笑了声:“我会什么开导人啊，我那是哄你好不好？那不是开导……而且心理医生很难当啊的啊……”

后面的话秦观南没说完，因为他已经走到柜台前了:“675。”

……

吃完饭，路辞书跟秦观南回学校——秦观南租的房子离四中也近，晚上回去的时候风很大，天很冷，两个人下车的时候秦观南裹着围巾问路辞书:

“要不要去我那儿睡？学校自来水太冷了，而且你衣服也还在我那儿，正好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