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君天下
作者:胤小空 | 分类:穿越 | 字数:3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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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曦·命里有时终须有
——人总是到了失去一切的时候,才懂得要变得坚强。
——人总是到了失去一切的时候,才会发现以前怎么也弄不懂的爱。
我是夏和曦,我又多么希望我不是夏和曦。
这个名字注定了我这一生,终将孤老。
若我不是夏和曦,若我不为大夏帝君,是不是可以,和她一起,江湖任逍遥。
可是人这一生,没有如果。
我是夏和曦,我只能是夏和曦。
我的父君是将大夏推向鼎盛的殇帝,我的母后是四大家族容家的女儿。
自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看到的便是父君对母后深入骨髓的爱。
他给了她作为一个君王所有的温柔。
所以我一出生就是太子,妹妹一出生就是封号帝姬。
我想,若是天上的星辰可以采摘,若是母后开口说她想要,父君一定会,毫不犹豫。
——蓉儿,朕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娶了你。
父君当时说这句话的温柔神情,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父君说,曦儿,人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心爱的人终老。
年幼的我,似懂非懂。
却暗自下定决心,我和我将来的容和也一定要,相亲相爱。
直到——
——你去吧,我……不怪你。
我比谁都要清楚地记得母后当时的表情,那种无奈又牵强的笑容,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
那是后宫女人的悲哀。
——蓉儿,我……
父君欲言又止,却还是决绝而去。
我第一次在父君身上,感觉到了那样深刻的无奈。
第二日,父君便亲自册封了邻国的公主香妃雪为贵妃娘娘。
而母后,也开始终日郁郁寡欢。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继承了父君的位子,我一定不会让我最爱的母后再如此伤心。
可母后终究,没有等到,我继任大君的日子。
我甚至不知道,她是那么早,便已经悄然离开。
我记得那一年,是我遇见师傅的那一年。
那一年,我十岁。
遇见师傅其实是一个狗血烂俗到不行的巧合。
十岁那年的秋围猎场,也说不清究竟是谁救了谁,大抵是师傅在追一只熊瞎子,然后熊瞎子惊了我的马,师傅为了救我暴露了身形。
皇家猎场,擅入者死。为了保下他,我认了他做师傅,而他,竟然真的悉心教导我。
生在帝王家,被所有人羡慕的同时,却是我的悲哀。
因为帝王家的亲情都是生分而疏离。
和师傅相处的三年,是我这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他待我如子,我敬他如父。
但又不像我与父君那样几乎是尊崇一般的敬畏,我们就像寻常人家的父子,我跟着他,浪迹江湖。
其实我不懂,父君那时候会什么会同意我跟着师傅离开。
一国的太子,就这样随随便便跟人走了。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就是那一年,母后走了。
父君是为了不让我觉察,特意将师傅安排到了我身边。
也是现在,我才知道,父君几乎是把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母后和我们兄妹。
我才知道,父君对我严厉,职责我,其实是为了保护我。
我才知道,我暴躁的脾气,怨气横生的心态其实都是幼稚到不行的行为。
而让我明白这一切的,是她。
是那个女孩,教会我成长,教会我爱。
她叫君天下,这样狂傲不羁的名字我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
从妹妹夏倾颜的抱怨声中,我开始注意她。
第一次见面,是三月三的踏花诗会。
她又一次让我震惊,怎么会有美貌如此的女子。
漆黑的长发随意披散,黛眉不画而黑,一双狭长凤眸勾勒出说不清的尊贵,白色的曲裾滚着藏青纱的边,绕身而缠,后摆成弧形拖在地上,摆前露出一点里面深红的单衣。
袖口藏青纱滚边,大幅的凤雀古纹刺绣。腰间深红博带,深红的束腰长纱带简单系结,一直垂到足上。
美得高傲而优雅,倾国倾城。
我承认,其实我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已经沦陷。
之后那惊天的诗才,简直让我妒忌,上天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子,生得如此完美。
让墨那小子,真是藏了一个了不得的妹妹。
他要娶我妹妹,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他亲上加亲,娶他的妹妹当我的太子容和呢?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我和她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打了起来。
我记得我当时气极,怎么会有这样傲慢无礼的女子,难怪颜儿会对她心生不喜!
不过是想见她一面而已,她竟然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我。
我尊为一国太子,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于是,就有了那一场尴尬到不行的桃林大战。
她竟然会武,武功还在我之上。
当我从房檐上摔落,当我以为我注定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的时候。
迎接我的不是那冷而硬的地,而是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这大概是我这一辈子,最丢人的时刻了,被一个女子相救,还被她搂在怀中。
那一刻粉色桃瓣漫天纷飞, 她覆满冰霜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她的香气,丝丝缕缕,是足以让人迷恋一生的清淡气息。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距离除了母后之外的女人如此亲近。
那个时候,我的心,或许就已经不在我这了。
我一个人坐在东宫,脑海之中尽是她的容颜。
她出手救我,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不舍我受伤呢?
虽然后来知道她救我的原因之后,是不可抑止的失望。
但那场桃花雨,是我这一生,最难忘的场景。
第三次见面,又是一次让人尴尬到不行的经历。
她竟然在我沐浴的时候闯了进来!
可这女人,绝对是无药可救了!
她不像寻常女子一般掩面含羞,而是理直气壮地职责我:沐浴也不让人在外候着!
她那天似乎心情不太好,显得特别暴躁。
算了,现在吃点亏,大不了以后让她负责。
我大度地想着,那时候真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