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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色撩人:丞相,请接驾

作者:时九 | 分类:穿越 | 字数:195.4万

第246章 用命来换

书名:医色撩人:丞相,请接驾 作者:时九 字数:9360 更新时间:2024-10-10 23:50:17

白府。

亦澈离开之后,白未檀直接躺在地上没有起身,琉璃如烟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雕花精致的房梁顶,眼眸深处一片迷离之色。

“公子。”一道墨色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房间,看着躺在地上的雪色身影,陵泓眸色微微一缩,上前打算将白未檀扶起来。

白未檀浅薄地勾起唇角,淡声开口,“没事,让我躺一会儿!”

陵泓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白未檀。

没多时,一道鹅黄色的小巧身影从暗处跃了出来,对着陵泓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缓步走到离白未檀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看见白未檀脸上的青紫伤痕,白离微微愣了一下,有些错愕。

“主人,你……和人打架了?”惊讶地问了出口。公子这般清冷的性子,竟然也会和人动手么?

陵泓并没有靠很近,是以刚才没有看清楚,现在听白离这么一说,瞬间走到白离身边,果然发现自己公子如玉的容颜一片青青紫紫。陵泓身上气息瞬间一寒,“公子,是谁?”居然敢动公子,那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白未檀淡淡勾唇,无所谓地笑了笑,缓缓道,“无妨,当初瞒着亦澈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到底他也没从我手中讨到好处。”

白离和陵泓都不傻,而且都知道风清持的真实身份,所以很快便猜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主人,青冥居居主也知道翎墨殿下回来了这件事情?”白离问。

白未檀点了点头,淡道,“他听到了紫舒和我的谈话。”

“青冥居主现在是找翎墨殿下去了?”白离和陵泓不一样,她是个闲不住嘴的,有什么疑问或猜测都会一股脑地问出来。

白未檀点点头,琉璃眼眸空濛了几分,带着说不出的幽然。

闻言,陵泓和白离都沉默了。

想起自己此番过来的目的,白离纯真明亮的小脸严肃了几分,神色认真地看着白未檀,“主人,明日就是初九了!”说完之后,白离的眼眸带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陵泓亦是神色微顿,静静地看着地上一身雪白的身影,没有说话。

白未檀清雅的表情微顿了一下,随即削薄的唇角勾起了一个颇为嘲弄的弧度,“竟然又是初九了!”随即清雅出尘的眉梢微微一凛,隐约带了几分戾气,就连声音,都带着说不出来的阴翳自嘲,“真是个令人恶心的日子!”

白离和陵泓都没有说话,皆是神色苦涩而又复杂地看着那一道似雪的身影。

“你们下去吧,明日我会过去的。”房间里面沉默许久之后,白未檀清雅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两人齐齐道了一声。

在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白离忽然顿住脚步,转身认真地白未檀,“主人,其实依照翎墨殿下的性格,如果你将这些事情都告诉她,她一定会留在你的身边,而且……她肯定不会在意主人身上的毒。”翎墨殿下不是那种迂腐古板的人,自然不会在意无殇。

听着白离的话,白未檀静默许久,只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有些嘲弄地开口,“就算那样又如何,得到了她的人,她的心呢?”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他没有将一切说明的时候就已经失了先机。

更何况,现在这样残缺的他,要怎样给子染想要的幸福?!

白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开口,“主人,如果当年没有遇到翎墨殿下就好了!”她不是不喜欢翎墨殿下,相反,她很尊敬翎墨殿下,那样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只是,主人对她的爱,太苦了,太卑微了!

爱了一辈子,为她活了一辈子,她却连主人的心意都不知道,这对主人太不公平了!在她看来,明明没有人比主人对翎墨殿下更好。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当年没有尹小姐的横插一脚,翎墨殿下肯定会爱上主人的。

白未檀笑了笑,语气和眼神皆是柔情点点,“白离,你不懂情爱,自然不知道这些。”唇角微微一勾,琉璃一般的眼眸渺然的云烟尽数消散,似承载了浩瀚星空里面的点点星光,耀眼而又夺目,神色认真地缓缓开口,“予我而言,世间最幸之事,便是与子染相识!”

白离和陵泓皆是微愣,看着那个周身气息都转为柔和的男子,静默了许久,才相视一眼,转身离开。

陵泓二人离开之后不久,一道妖红色的身影便出现了门前,没有说话,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我就知道你今晚回过来。”白未檀看都不看来人,只会轻飘飘地掷出一句话。

亦澈脸色一直苍白着,一双妖魅的眸子夹冰带雪之间还燃着炎炎烈火,就那样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雪色身影,一启唇,寒冽的声音带着几分森冷,“你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是不是?”

白未檀勾了勾唇,优雅而又高贵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背靠着屏风,一腿伸直,一腿微微曲起,难得地懒散地靠看着亦澈浅浅一笑,“亦澈,你成婚了!如果你当年没有成婚,或者,你死了,子染若是回来了知道这样的结果便是一生都会守着你。”

子染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如果真心实意地接受了一个人,除非对方先放手,否则头破血流她也不会放弃!

亦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白未檀,“你敢说你完全不知道我成婚的实情?”

白未檀望着亦澈漫不经心地浅笑,带着青紫伤痕也依旧掩不住清雅出尘的容颜,“便是知道又如何?”

亦澈心有怒意,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如果知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阿墨,明明你是最早认出阿墨身份的,为什么不告诉她?”最后半句话,语气说不出的绝望与怆然。

“那只是我的猜测,在天下既定的事实面前,我无法告诉子染。”白未檀声音清淡地开口。对于亦澈那个时候娶妻,他确实心存疑惑,但是当时子染去世,他根本就懒得管那些事情,正真确定下来是前两日让人在青冥居查探一番之后,才知道,亦澈娶的人根本就不是水惜音。

只是,那又如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水惜音就是他的妻子!

“如果你告诉她,哪怕她只是起疑也会前来找我问清楚,而不是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让她将我给悄无声息地放下!”亦澈的声音压地很低,一身绝艳的红衣再无往日的张扬,似一瞬间失了所有的色彩,一片灰暗,就连那双妖魅的眸子,都写满了颓然。

白未檀静静地看着他,终于带了几分怜悯地开口,“亦澈,当年水惜音放出那样的传言不阻止的人是你,让水惜音一直留在身边的人是你,让天下人误会你所娶之人是水惜音也是你。”

随即唇角才缓缓勾起一道略带嘲讽地弧度,“亦澈,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旁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亦澈,只是他自己放任水惜音的作为而已。

亦澈本就苍白的脸色再次白了几分,定定地看着白未檀,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是啊,他是自找的,如果当年直接将一切都说清楚,现在站在阿墨身边的人就是他。

想到这里,垂在身下的手紧握成拳,眼中神色一片晦暗不明。

白未檀将亦澈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淡淡地勾了勾唇,素来疏冷清淡的声音带了几分说不出来的诡异,“你应该知道子染的性子,但凡她认定了谁,除非对方先放弃,不然她是不会放手的,而你,在众人眼中恰恰就是先放弃的那个。”

看着亦澈又白了几分的容色,继续开口,“而且对于子染而言,放下了便是真的放下了!”

白未檀清淡的容颜彻底激怒了亦澈,嘲弄地开口,“白未檀,你以为自己又比我好到那里去,至少我和阿墨相爱过,我们在一起了五年,你呢,你从小伴着阿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对于阿墨,你有什么?她爱你么?你甚至连自己喜欢她都不敢让她知道?”

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嘲弄地开口,“白未檀,其实你才是最懦弱的那一个,如果我是你,当年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接近阿墨的机会!”

白未檀脸色一白,琉璃一般的眸中极快地闪过一道戾气,眉宇之间都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阴鸷,幽幽凉凉的冰冷杀意,一闪而逝。

亦澈一直看着白未檀,自然将他眼中的神色看在眼里,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带着几分嘲弄语气地开口,“白未檀,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你吧?平日里装出那副模样你不嫌累我看的人都觉得累得慌,其实你早就想杀了我吧?”

他和白未檀认识的时间并不短,最初见到白未檀的时候对方就是一身慑人的煞气,杀人手段比起他这个自诩狠辣无情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是从地狱归来一般,他从来不觉得白未檀是善类。

白未檀缓缓眯起眼睛,静静地看着亦澈,危险之色在琉璃一般的眼眸之中来回游弋。

亦澈扬唇一声冷笑,唇角勾起一个凛冽而又玩味的弧度,缓缓道:“其实白未檀,你很早之前就想杀我了吧!”顿了一下才又幽幽地开口,“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我第一次在阿墨房间里面留宿的时候,你那个时候就想杀我了吧!”

白未檀眯起眼睛,唇边笑意微微泛凉,精致的眉眼之间阴戾之色丝毫不加掩饰,“你觉得我不应该杀你么?你毁了我一切的生活,抢走了我最爱的子染,让我这样不人不鬼地活了十多年,让现在我即使是第一个识出子染身份却依旧只能推给旁人,就冲着这些,难道我不应该杀了你么?”

亦澈微微一顿,神色之间有几分惊愕,“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不人不鬼地活了十多年?

看着这样的亦澈,白未檀阴鸷而又带着戾气的神色微微一凛,充满了诡异地开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么?亦澈,中了无殇十多年还是活着,你觉得这样的我还是个人么?”

亦澈彻底一顿,精致而又妖魅的眉眼之间带着说不出来的震惊诧异,以及不可置信,盯着白未檀许久,才声音沙哑而又艰难地问出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中……无殇?”最后两个字,说地格外艰难,几乎是从嗓子眼中压出来的。

比起蔚澜,无殇明显更为阴毒!

像白未檀这般孤傲清高的人,是怎么忍受了无殇十多年?!

亦澈没有说话,只是眉眼复杂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雪衣男子。

对上亦澈的目光,白未檀勾唇笑了笑,明明是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诡谲之感,勾唇放肆大笑,“你问我为什么会中无殇……哈哈,你问我?!亦澈,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中这种毒?”

亦澈身体微微一颤,看着靠着屏风而坐的雪衣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未檀目光嘲弄地看着他,容色却依旧恢复了素日的清雅淡然,缓缓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重要么?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不是么?”况且这么多年,他也已经习惯了!

亦澈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至少不管发生什么,我依旧是子染最信任的朋友,你呢,子染若是不再爱你,你有想过自己对她而言是什么吗?”勾唇清雅一笑,缓缓道。

亦澈眸眼微微一缩,精致妖惑的容颜之上血色淡了几分。若是阿墨爱的人不是他,那么对子染而言,自己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亦澈的心忽然有些幽幽地发冷,那些凉意,浸透了四肢百骸。

“呵呵……”白未檀低低一笑,神色淡淡地看着亦澈,听不出情绪地掷出一句话,“知道为什么会是言络么?”

亦澈自然明白白未檀话语中的意思,妖魅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白未檀再次莫名地笑了笑,声音听不出是泛苦还是其他,只是面容薄淡语气深沉地开口,“因为子染可以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是言络用命换来的!”

亦澈彻底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未檀,“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也觉得阿墨会回来很不可置信,可是,其中难道还有人为因素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白未檀将亦澈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又送给了亦澈,清雅出尘的眉眼之间,没有任何要为亦澈解惑的意思。

只是继续嘲弄而又讽刺地开口,“亦澈,你说你爱子染,可是这些年你除了抱着子染的灵位待在青冥居孤芳自赏,自以为自己深情无限,你还为她做了些什么?你有想过子染不喜欢水惜音而让水惜音离开么?你有在天下人面前为她正名么?你有说她是你抱灵牌拜过天地的妻子么?亦澈,你没有。”最后一句话,白未檀的声音特别沉,也格外地嘲讽。

亦澈唇色都带着几分透明的苍白,神色有些讷讷看着白未檀,没有说话。

良久,才无奈而又苦涩地扯了扯唇,眼中的神色说不出是自嘲还是其他,许久之后,才目光浅淡地看着白未檀,“我对阿墨的感情,我自己知晓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置喙。”

白未檀一声低低地冷笑,没有说话。

许久,亦澈才将妖魅如昔的眸光落在白未檀的身上,似嘲非嘲,似笑非笑地开口,“白未檀,其实这些年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吧!”

白未檀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亦澈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房间里面一片沉默。

许久,白未檀才优雅地站起身,目光清淡地看着对方,“要喝酒么?”声音和目光皆是一片淡然,无波无澜,似乎刚才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以及森冷杀意根本就不曾存在一般。

到底是朋友这么多年,性子都极其了解,亦澈眼中也并没有意外之色,点了点头,便也将刚才的一切当做没有发生,“好。”

很快,白未檀就拎了几坛酒从外面走了进来。

酒坛被封地很死,没有一丝酒香自里面溢出。

白未檀微微扬手,手中的酒坛便抛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之后,稳稳地落在了亦澈面前。

拧开封住坛口的木塞,一瞬间便有清冽淡然的酒香溢出,将露在外面的红色绸布坛盖用指尖挑开,浓郁醇厚的酒香弥漫了整个房间,经久不散。

“梨花醉?”亦澈眉梢轻轻一挑。

白未檀在亦澈面前坐下,没有说话。

“看来这次,倒是可以好好醉一次了!”妖妖娆娆的嗓音,里面的情绪却根本听不出来。

不知是同病相怜一样的爱而不得还是其他,这么多年,两个人反而是第一次这般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饮酒。

翌日清晨。

行云止水。

莯流依旧是一身墨色的衣衫,如缎的乌发仅用一根木簪挽起,在即将走到风清持院落的一个偏僻角落的时候,被一道淡蓝色的修长身影拦住。

苍梧眉眼深沉而又略带复杂地看着他,“莯流,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莯流神色清冷地看着他,白皙的容颜依旧,“何事?”语调依旧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昨天,你去言府干什么?”苍梧定定地看着他,问。

“我没有。”莯流直接否认。

苍梧贯来轻佻的桃花眼有些复杂,却还是沉声缓缓道:“昨天我跟着你一起去了!”

莯流精致白皙的脸色骤然一冷,浑身都散发着寒意,语气危险地道:“你跟踪我?”

“我只是那么晚见你离开行云止水才一时好奇跟了上去。”苍梧直言。湖蓝昨天晚上没有用晚膳,他给湖蓝送一些吃的,出来之后便看见莯流离开行云止水。

莯流面容依旧泛冷,“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苍梧深沉的眉眼再次深沉了几分,带了几分规劝地开口,“莯流,我虽然希望你和阁主在一起,但是这是在阁主喜欢你的前提下,如果阁主喜欢的人不是你,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是枉然。”

亦澈眯起眼睛冰冷地盯着苍梧,寒声道:“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阁主,我不能看着你这样错下去。”

“呵呵……”莯流的神色忽然诡异了几分,缓缓靠近,幽幽道:“怎么?不想看着我继续错下去?难道你还是想上我?”

苍梧俊朗的容颜一恼,盯着莯流便是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莯流!”

旋即恼怒的神色镇静下来,“莯流,我只是看在我们共事一场,又是朋友,所以才不希望你犯下错事,而且,你别忘了,我们只是下属,干涉阁主的私事,莯流,你逾距了!”

听见逾距两个字,莯流眉梢冷冷皱起,上次她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旋即眉梢微微一凛,冷声开口,“我只是追求自己想要的,我没错。”

苍梧皱了皱眉,沉声道:“莯流,这些事情与对错无关,而是阁主喜欢的人不是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可是阁主喜欢的人未必就是言络。”莯流冷声回道。阁主喜欢的人是亦澈,但是亦澈已经成婚,他们不可能了,可是自己,至少与亦澈有几分相似,而且在阁主身边这么久,他熟知阁主的一切,他未必就没有机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苍梧微微一愣。虽然他替莯流感到惋惜,但是其实对于言络,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是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无论是容貌,才智,身份,都配得上阁主,最重要的是,言络对阁主极好。

虽然只是一些日常小事,但是从小事就可以看出,言络对阁主,很是体贴细心。

莯流唇角的笑意微凉,“阁主当着我的面承认了,她不爱言络。”不过,风清持后面说自己以后会和言络在一起的话莯流并没有说出来。

苍梧本就微皱的眉眼再次皱紧,“这是阁主说过的话?”可是这分明就不像是阁主的性格,阁主虽然对情爱方面的事情不是很敏感,可是如果知道了也从来不会拖泥带水,而是干脆利落地拒绝。

“是。”莯流眸色冷淡地回答。这确实是阁主说过的话,只是……他隐瞒了后半句而已。

“所以昨天你到底是发现了什么才让言络过来的?”昨天他只能站在远处,自然不知道房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莯流扬唇一笑,眸色依旧冰凉,“你知道阁主真正喜欢的人是谁么?”

苍梧微怔,“是谁?”下意识地问。

“你还记得阁主喝醉的那天晚上么?”莯流眯了眯眼,继续问,不过并没有给苍梧回答的机会,而是直接开口,“那天晚上,阁主是因为亦澈,而昨天,在阁主房间里面的人也是亦澈。”

苍梧眉头紧皱,看着莯流没有说话。阁主喜欢的人竟然是青冥居居主亦澈么?!可是,他还是不相信阁主真的对言络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明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和谐美好。

莯流却笑了笑,“但是亦澈已经成婚了,而我,和亦澈有几分相似。”莯流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幅容貌还是有几分好处的。

“莯流!”苍梧的声音带了几分厉色,“不管阁主喜欢的人是谁,都不是你我能够干涉的,而且,阁主喜不喜欢言络我不清楚,但是阁主并不喜欢你,即使你与亦澈相似这么久,阁主也只是看中你的能力,欣赏你而已。”他知道这话对莯流来说有些残忍,可是,他还是希望莯流可以认清事实。

阁主从来不喜欢别人干涉她的事情,如果被她知道莯流做过的事情,莯流未必还能留在行云止水。

莯流的脸色微微一白,不过还是目光冷漠地看着苍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后果我自己一力承担!”说完之后,再不顾苍梧欲劝阻的神色,直接越过他大步离开,一身墨色的衣袍在空中划出凛冽的弧度,就如同他的人一般。

看着离去的背影,苍梧有些无奈,一转头,便看见了一道淡绿色的身影站在翠竹边,清秀的小脸有几分复杂,却也带了几分疏离和冷漠。

苍梧瞬间一惊,“湖蓝,你怎么了过来了?”

湖蓝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直接转身往风清持的院落方向而去。

“湖蓝,你去干嘛?”苍梧皱了皱眉,心中升腾起不好的感觉,问。

“我要去告诉小姐。”湖蓝头也不回道,只是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不过湖蓝到底是女子,即使快步还是被苍梧给追上了,伸手握住湖蓝的皓腕,“湖蓝,你能不能冷静一些?”

湖蓝一把甩开苍梧的手,目光微冷,“苍梧,莯流对小姐不忠,这是背叛。”虽然她平时嘻嘻哈哈,但是这些事情却分的很清楚,她绝对不会背叛小姐,也不允许有背叛小姐的人出现。

尤其那个人还是小姐信任的莯流!

苍梧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莯流只是……太喜欢阁主了。”看着湖蓝冰冷清秀的小脸,继续开口,“而且莯流只是让言丞相知晓了这件事情,算不上不忠背叛,你扯得太远了!”

莯流最多会算计阁主身边的人,却绝对不会对阁主不利!

“你就是在维护莯流,你还喜欢他是不是?你还是想上他是不是?”湖蓝目光疏离地看着苍梧,直截了当地问。

苍梧有些头疼,最后一句话她一个女子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神色无奈地看着湖蓝解释道:“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就算以前喜欢过莯流,可是现在我喜欢的人是你,会维护他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一起共事,而且,单论能力,莯流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便是芷烟都及不上他。”

湖蓝仰头看着苍梧,“那又如何?”莯流喜欢小姐她可以接受,但是她不能忍受莯流故意引起制造言公子和小姐之间的误会。

苍梧再次无奈轻叹了一口气,“湖蓝,给莯流一个机会吧,你之前不是也很欣赏他么?而且莯流有分寸,也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而且阁主那么信任他,你这样做,难免不会让阁主伤心。”

湖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苍梧,清秀小脸之上的表情依旧带着几分凉淡,“如果再有下次……”

“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去告诉阁主的。”苍梧将话接了过来。

“苍梧,你最好记得今天说过的话。”掷出这一句话之后,湖蓝朝着风清持的房间而去。

苍梧又是一惊,“湖蓝,你去干什么?”不是都已经说好了不告诉阁主么?!

“伺候小姐洗漱。”湖蓝翻了个白眼,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再不理会苍梧。她本来也没想真的将这件事情告诉小姐,毕竟莯流能力是真的不错,不过警示一番还是需要的。

另一处。

清晨的曦光透过影影绰绰的竹叶,落在那一道天青色的清瘦身影之上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斑驳,一身孤绝,一身寥落。

深秋的清晨还是很冷的,地上的枯叶落了一地的霜,凉风一阵接着一阵袭来,满片竹子止不住地摇曳,林中竹叶纷飞。

言络依旧是保持着昨天坐在地上那个姿势,双手抱着膝盖,抬头容色安静地看着远处的天水一线,脸色依旧苍白,绝美的流目带了黯然之色,眼中却没有任何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在竹林待了太久的缘故,散落在身后的墨发,都凝结了一层淡薄的冰霜,垂在地上的天青色衣袂落满了竹叶,在底地上拖沓出一片孤清的惊艳。

一片枯黄的竹叶徐徐飘落,骨节修长白皙匀称的手接住,将飘地四面八方的情绪微微一拢,收回目光,唇角扬起一个无奈地苦笑,绝美的流目都深沉了几分。

“不管结果如何,今天总归还是要出现的。”

天青色的颀长身影瞬间离去,只剩下这一句话还在竹林里面缓缓散开。

言络刚到言府,君铭就向他走来,显然是在这里等了许久。

看着言络苍白的脸色以及眼角的青影,君铭皱了皱眉,“言络,发生了何事?”

“无事。”言络嗓音有些微哑。

君铭自然是不相信,一看言络的样子就是有事,而且还是大事,依照他对言络的了解,肯定是和风清持有关,遂凑近了几分,“言络,你是不是和风小姐闹矛盾了?这恋人之间闹些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是男子,让着一些就好了!”

言络苦笑一声,如果只是闹矛盾就好了,别说让一些,怎么让她都行!

看了一眼君铭,缓缓问道:“你一大早在这里干什么?”嗓音依旧有些沙哑。

知晓言络是转移话题,君铭也并没有戳穿,而是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递给言络,语气有些微沉地开口,“这是今天一大早就有人送来的,说是让你亲启。”

递到面前的淡银色信封,信封开封之处有一朵惊艳到孤绝的墨色桫椤叶。

言络的目光微沉,绝美的流目有几分危险地眯起。

“言络,桫椤树是苗疆神树,这封信估计是从苗疆传来的,苗疆邪乎得很,这封信会不会被动了手脚?”一旁的君铭声音严肃而又认真地开口。

“无碍。”言络不以为意。苗疆之人他所认识的也就一个锦雪,他不认为锦雪会做这种事情。

拆开信封,将书信摊开,不过看了一眼,言络苍白的玉颜瞬间一寒,周身气息如同万丈冰崖之下的冰刃,就就连目光,都狠辣冰寒了许多。

一旁的君铭微微一惊,“言络,怎么了?”

“她在锦雪手中。”狠狠地盯着手中的书信,目光锐利如剑,话语亦是如同从齿缝之间挤出来一般。

君铭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言络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即一怔,桃花眼中的情绪都复杂了几分,“公主殿下在锦雪手中?”

言络没有说话,似乎浑身都在微微发颤。锦雪是苗疆人,苗疆擅蛊,有各种阴邪蛊术,她的身体在锦雪手中,不知道锦雪要做什么?!

“言络,你去干嘛?”看着言络离开的背影,君铭问。

言络没有回答,直接离开。

------题外话------

我们来聊聊天吧!

小白很好,对清持一片情深,可是,言络也是极好的。小白喜欢清持这么多年,言络一样等了这么多年,比起小白,言络只是少了些时间而言,但是,如果清持没有回话,言络绝对会在城西一生守候,小白替清持帮月痕守着江山,言公子也照样守着,再不喜欢月痕,也一直为了江山着想,只因为那是女主所护的。

是,我们言公子在清持面前有些小傲娇,不是很成熟,但是以前他和女主就一直是这样相处的,他不喜欢将对付外人的那一套放在清持面前。我们不能因为言公子是男主,就将他对女主做的一切视作理所当然。

至于小白,是唯一一个结局待定的,你们可以提意见,阿九会很认真地考虑。另外强调一点,正文结局肯定是一对一。

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