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欣之妃卿不可
作者:只静予我 | 分类:穿越 | 字数:11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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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乍见叶开明,惊晓真相
“瞧见没有…又来人了,这回,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嘘!甭管是哪家的姑娘,这进来了之后,再想要出去,那可就难了!”
“别说话!都老实点儿!老实点!再不听话不老实,明日便将你卖到花楼去做婊子!”
……
“嘀嗒…嘀嗒…”分明只是初秋天儿,却愣是有一种寒冬冰棱刺入肌骨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木和铁锈的味道,腐木似乎掺进了水一般,松软的可怕,也是一直潮湿惯了的,是不是在角落里传出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是一阵阵惊呼声,又不知道是那只老鼠又将拴着铁链的腐木给咬破了——
方念柔是闻着一股让人几欲作呕的阴湿腐朽发霉味儿醒过来的,身子轻飘飘的,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小公子!你…你没事儿吧!小公子…”
“是谁?是谁在叫她?!”她轻微的被晃动着,意识渐渐回笼,方才的彪形大汉,那股刺鼻呛喉的味儿,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这是糟了绑架?!
急匆匆的站了起来,甚至并未发现自己的身边还坐着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
方念柔倏地起身,因为速度之快,脚步有些虚浮,踩在干草之上,发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好,她的身上没少什么东西,衣衫除了皱了些,也还算整洁!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一袭男装示人,即便是要吃豆腐,也不该是吃她一个男人的豆腐啊!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鼻尖却似乎轻嗅到一股阴湿味儿特别浓重的气息,缘何说是比较浓重,浓重的甚至让她脚下打颤,因为,在这股阴湿到腐败的气息中,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天哪——你是人是鬼!”哎呀妈妈咪呀,她素来胆子不大,尤为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方念柔疾速转身三米开外,一拍脑门儿,闭着眼睛道,却发现手触及的潮湿的木门杆子上已然因为常年腐败阴湿而霉迹斑斑,上头恶心狰狞的蜘蛛网左右牵扯了一地——
“鬼叫什么!再鬼叫!仔细大爷我扒了你的皮!”
“你…”
“这位小哥!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兄台才刚来这儿,是被我这模样给吓着了,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说话之人声音有些沙哑,但显然是个活物,一副苟延残喘的似乎带着渴求的语气,而那人模狗样的狗腿子,正拿着一根比她手臂还粗壮的棍子在耀武扬威!
“都给老子识相一些,若是再敢闹出些幺蛾子,看本大爷不废了你们,还有你,真不知道主子还留着你这苟安残喘的狗命作甚,要是我,早特么的一棍子送你上路了!”
方念柔不想让那男子为难,便索性不开口说话了,让那人模狗样的东西叫嚣了一阵,便下去了——
直至现在,方念柔仍旧不敢转身看那男子,只听闻那男子在她身后几不可闻的轻咳了几声,“兄台,可是我吓着你了!”那人轻笑道,却是无限悲哀!
“对不起…方才…我只是…”在她昏迷中,轻推她的人,大抵便是这个男子了吧!
“无妨!我叶开明做错了事儿,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却没想到…没想到啊,若是能够换取我家人的平安,我失去这两条腿那又何妨?!只是我现在…就连她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人凄哀的说着,方念柔眼眸所及,却是那两条染着血的空落的裤管,空荡的让人脚下生寒,虽然心下害怕,她却仍旧是壮着胆子问问道:“阁下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些人将我抓来,又是为了什么?!”看着那两截般冰冷的裤管,该不会,方才那人模狗样的所谓主子,有砍人腿的恶癖吧!若真是这样……
“小兄弟,别怕!我知道,这儿还有一间牢房,是专门关押姑娘的,方才,我见他们将你关机来,那为首的汉子一路上都小心谨慎的,似乎是生怕伤着你,这儿为首的主子,是个极其张狂与好色之辈,那些个姑娘,大抵都…在被他玩弄过后卖入青楼花巷为人欺侮!”
“可我?!我并非是…我可不知姑娘!”方念柔心中一虚,难不成,是自己的身份——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咳咳…我的命倒也不算什么,只是但凡是要有一日我能出去,都一定要去揭露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畜生!你说谁呢!可是…在说本大爷!”只见方才仅仅只有两人的地牢里头,一身材还算颀长,但声音却讨厌的很的男人,戴着半截面具,似乎是生怕被别人认出来一般,身上穿着的缎子,方念柔却并不陌生,那是专供皇孙贵胄的云锦,而她身上…该死的,若是这是个长眼的,一眼便能瞧出她的身份!
只是不凑巧,这人恰巧是消失了几日的宋桎君,一贯的花花肠子模样的他,即便是送人,都送最好的云锦,压根便不知道云锦的价值连城,说白了,简直就是一不识货的二逼!
自然,方念柔也不认识宋桎君,在黑云山庄唯一知道宋桎君身份的人,便是叶开明一家,为了防止叶开明逃跑,他便差人生生的砍去了叶开明的双腿,却不派人医治,让他生生的承受断腿之痛!他宋桎君一贯没有伤害女人的习惯,那叶开明的一大一小,都被好好的安置在隔壁的地牢里头,但是为了隐藏身份,那二人并未与其他人关押在一块儿,而叶开明的女儿,更是因为年龄小,身子弱,此刻,已经苦不堪言,病入膏肓,前日,那宋桎君色心大起,想要与那叶开明的娘子春风一度,却不想那娘子也是个倔强之人,死活不从,甚至于不惜以死相逼,被宋桎君拉扯着打了几下,便昏死过去了!真是无聊的紧!
第二章 乍见叶开明,惊晓真相
黑云山庄,原本是个到处是土匪的黑云寨,缘着宋桎君手下的人,与这黑云寨的大当家的有些交情,如今荣王府正是风声正盛的时候,那叶开明竟也不知是否还真的给自己留了一手,若是真的有那个传说中的小药童,被他亲爹知道了,还不活活扒下他一层皮!
是而,他才选择暂且先躲在黑云山庄等消息,好在那些个匪子都是可以用钱轻易打发的,只要给钱,这些人能轻易的为他卖命!原本这黑云寨便是做些拐卖妇女的勾当,宋桎君又一贯是好色之人,这么一来,正中下怀,那些个姑娘们多半都逃不过宋桎君的手掌,不仅如此,原本的姑娘们,已经满足不了宋桎君的色心了,寨子里头的匪子,每日便奉着宋桎君的命令下山去寻找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上来进贡,宋桎君也乐此不疲!
叶开明一见宋桎君,便立即恨得牙痒痒的,“我的妻子和孩子呢!你有本事,便杀了我!关着我的女人和孩子!做什么!”
“哟!”那人纸扇轻摇,却真真恶心的很!斜眼瞥了一眼方念柔,对着身边的狗腿子道了句:“得!今儿这个不错,有眼光,今儿晚上若是爷乐呵了,少不了你们的赏!”
“是!谢谢主子!小的可是寻觅了许久,才寻着的这么一个人间极品,这小子的身段,与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一定能满足主子的需求!”
“需求!”特么,她一男人,他一男人?!的需求,简直就是禽兽!方念柔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这古代还会有这般浪荡到男女通吃的淫贼!她下意识的泛着寒,心想若是落到这厮的手里,自己无论男女,都逃不过!
“啐!叶开明,闻言,你吓坏了本大爷的小美男子?!这地牢湿气重,如今,又是入秋的天儿,本大爷即便这么进来这么会子,都脚下生寒,不知道,你这被截取的双腿,是个什么滋味儿!这些日子,你怎么还没死啊!你若是死了,本大爷才高兴呢!不过…放心,你的妻儿,都会跟着本大爷吃香喝辣!本大爷一贯来者不拒,只要是你那娘儿们,能好好的伺候本大爷,本大爷,必定不会为难于他们,还有…这位小公子!你们是怎么对待本大爷的贵客的,这般细皮嫩肉,即便是女子,也不过如此,这阴湿的味儿,生怕会熏坏了本大爷的宝贝儿呢!瞧瞧…这手…都皱了!来!本大爷给你吹吹!”说着那厮便也不管不顾众人在前,一手揽过她便要欺着嘴儿上前,两个男子,真…特么的恶心!
方念柔刚要抬脚,便要往那男人的腿命根子处重重一击,却不想,尚未出手,便见那男子身子一缩,似乎被什么东西打到了一半,两腿一软,身子一麻——
“该死!本大爷的腿…怎么软了!”身后几人闻言,却不禁大笑了起来,有几人更是一副“大爷你还没上呢,这就腿软了”的夸张模样,但却无人敢道明!
方念柔趁此机会,往后一缩,至一角落里,却见那断腿男子一阵轻笑道说:“正如你所说,这儿阴湿露重,尤为又是我这带着血的断腿容易引来些带着恶疾的脏东西!”
“你说什么!”宋桎君瞪大了眼睛,这个叶开明的性命倒是不打紧,这般狼狈肮脏的地方,若是伤了他的身子……
“来人!快快…本大爷的腿软了!快将本大爷给抬出去!抬出去!”这污秽肮脏的地方,他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是!是!大爷!是!”身后的那些小厮也双腿一软,生怕真的是有什么类似于瘟疫的东西,连拉带扯的便将宋桎君给抬了出去!霎时,地牢安静一片——
前方男子轻蔑的低笑声传来,有低笑声,却也有着一分几不可闻的暗叹。
“方才,是你!”
“荣贝子也不是傻子,这等雕虫小技,他若是上了一次当,便不会上第二次当!”
“方才那个,真的是你,你…方才做了什么!”方念柔此刻却是半点没有如同方才那把惧怕了,这个中年男子为她解了两次围,若再不感恩她也太说不过去了!
“银针!你会医术?!”方念柔见那厮从袖中掏出两枚银针。
“医术!原本,我也以为我会的,原本,我以为我叶开明最拿的出手的,便是我的医术,我一贯自负,自认为即便是宫中的国手,也比不上我的医术,殊不知,现在再谈医术,简直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原来,这是个大夫!
“既然是大夫!却为何不自医?!”方念柔看着那双几乎连根截断的双腿,仍旧有些微寒——
“小兄弟!你没听过,医者不自医么?!”
“呵~我尚且没有听过这些歪理,但是却知道,你这双腿,若是再不医治,只怕这儿连日阴湿,湿气重了,便是一辈子的毛病了!”
“小兄弟,你也懂医术?!”
“不懂!只是家中曾有过老者,双腿上受了伤,一到刮风下雨,便不听使唤!”
“是啊!只是我这腿,估摸着…现下我只求我的家人能够平安!这腿,不要也罢!我是医者,手上却背负着一尸两命,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即便我如何谴责自己,都于事无补!我有违医德,理应天诛地灭!”叶开明提及此事,却也不免言语上激动起来!
“先生!方才我曾经听你称呼那男子为贝子!那男子身上的衣袍乃是皇室专供皇孙贵胄的云锦,莫不是,那男子,是皇家之人?!”
“呵呵…那个畜生!若非是有权有势,又如何会这般张狂?当今的荣亲王,便是那畜生的父亲,我真是悔不当初,若是当日!”
“荣亲王?!”荣亲王有个独子乃是荣王妃所生,她并非不知道,却从未见过,荣王府的贝子,那便是宋黎芳的兄弟,这转来转去,他们这一家,是不是与她之间,八字不合?!若不是这样为何不论她跑到哪儿中这些不大不小的套儿!
若是宋黎芳发现自己的兄弟把她给抓住了,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想要奔来将她千刀万剐!
“小兄弟,只怕是,荣贝子无心放过你,不多久,便会差人来将你给带出去,若是出去了,你自己,可要万事小心!”叶开明将自己怀中仅剩的一包药粉,放到她面前,道了句:“这是迷药!已经是我身上仅存下的了,来时我的药都已经被那些人搜刮的分毫不剩了!这是我留作傍身之用,现下看来,我用不到了!这迷药的药性强的很,只需要小指甲盖大小,便足以让人昏睡一日一夜,小兄弟,我看你还算灵巧,之前我被带出去的时候,曾经见这里是坐落于一坐山上,这儿的人唯一的一口活泉水,从这儿出去往南,便那口井,你若是有机会,将这迷药尽数撒在那井水之中,便不难脱身!我先前存着这迷药,便是因为有这个打算,谁成想,荣贝子差人生生的砍断了我的双腿,自此之后,我便再也出不去这牢笼了!小兄弟,你却不一样,那荣贝子好断袖之癖,却为人狠辣,你要万事小心!”
断袖之癖?念及方才宋桎君的猥琐目光,方念柔整个人就不好了!
“小兄弟!方才…你曾说,那云锦是专供皇孙贵胄的,难不成,小兄弟…也是…”
“不!并非!我并不是什么皇孙贵胄,平白无故的便被劫来,我也冤枉的很!只是你放心!若是有一日,我们出去,一定要将那荣贝子绳之以法!天子脚下,身为皇亲国戚,却做些贩卖少女的勾当,还与土匪勾结!简直是不忠不义!不仁不善!只是…方才,我见那荣贝子对先生,还有些忌惮之意,方才先生所提及的妻儿…”
“小兄弟!若是你有机会出去,求你,务必救我妻儿,我的妻子跟着我受了一辈子的苦,女儿更是只有七岁,即便我做错了事,她们何其无辜!荣贝子的心野,自然是忌惮我手中的把柄,生怕我有朝一日,将他的事情吐露在人前,这才想到了这样的下下策!来将我一辈子都囚禁在这儿!其实,根本便没有什么药童,我的药童,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因为揭不开锅而被我遣散了,唯一知道他毒害如夫人之事的人,除了我以外,并无他人!”
“你说什么!毒害…先生口中的如夫人,可是那荣王府刚刚丧命不久的侧妃如氏?!”
良久,叶开明的意识倏地回笼,却没有半分惊讶,只轻点了点头道:“当时我为生计所迫,荣贝子许我以荣华富贵,只要我不动生色的让如侧妃与她腹中的胎儿丧命,我后半辈子的安虞富贵,便再也不用担心!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那日,我研制好了药,却因为忘不了师父的祖训,救人者,如何能够害人!便背着荣贝子将那药给偷偷的丢了,却不想,荣贝子一贯是个多疑的人,早便派人在暗中盯着我,将我所研制丢弃的药,尽数喂给了如侧妃,还是造成了一尸两命的悲剧,我看事情败露,生怕荣贝子反身过来寻仇,便想带着家人一走了之,却不想——”
“被荣贝子逮了回来?!”
“我谎称我身边的药童也知此事,若我出事,便将这事情所有抖搂露在荣王爷身边,荣贝子这才不敢动我!只是…”叶开明顾自暗叹了口气,道了句:“一切,也都过去了,小兄弟,你与此事无关,切莫向外人提起,以免惹祸上身!”
叶开明话落,却听见外头有人开门的声音,方念柔慌忙将那药粉塞入怀中,却听见——
“来人!将那俊小子给带出来,嗨…小子,算你运气好!主子要见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