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秦姝鸢红了眼眶。

她一个世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下不来台过。

江聿淮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乔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听着江聿淮轻飘飘的语气，沈乔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岂是一句补偿就能弥补的?

“不用。”沈乔语气冰冷，她轻抬下巴，稍微偏了偏头，示意盛寒墨，“我去洗手间。”

盛寒墨嗯了一声，等沈乔走后，他戏谑的看着江聿淮，略微带着挑衅，“我还以为你对鸢鸢有多么深情，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当年谢鸢在执行任务时，与江聿淮相爱，甚至不惜违抗他的命令，也要跟江聿淮在一起，因为这事，他还让人把她囚在地下室虐打了好几天。即便这样，也没能改变谢鸢的心意。

后来江聿淮为了谢鸢，不惜与他开战，凡是有盛氏参与的生意，江聿淮都要插上一脚。迫于江聿淮的威压，他放走了谢鸢。

再到后来，江聿淮莫名其妙的跟谢鸢分手，甚至花重金求来国际第一催眠师，封锁了谢鸢与他相爱的全部痕迹。兜兜转转，谢鸢还是落到了盛寒墨手上。

时至今日，谢鸢重生为沈乔，仍然没有记起那段记忆。

江聿淮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盛寒墨，“什么意思？”

这一问，盛寒墨全都明白了，合着江聿淮不知道谢鸢整容成了沈乔啊，怪不得这么对她。

“没什么意思，我去找乔乔了。”盛寒墨唇角勾着笑容，隐隐带着得意。

江聿淮盯着沈乔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聿淮，所以你还喜欢谢鸢？”秦姝鸢委屈的开口。

“我一直都喜欢她，你不会不知道。要不是你陪我度过那一年，又救了球球一命，我根本不会和你结婚。所以我不会爱你，你要是介意的话，随时可以离开。”

谢鸢离开他的那一年，江聿淮每天浑浑噩噩的，就连公司的事情都不管了，他克制了那么多年，因为谢鸢失去了所有分寸。

也就是那一年，秦姝鸢一直陪在他身边，所以对她，江聿淮一直很感激。而促成他跟秦姝鸢真正在一起的原因，是她救了球球。

自始至终，他对秦姝鸢一点爱意有没有。

“聿淮，我不会离开你的。”

事已至此，秦姝鸢毫无退路，更何况江家少奶奶的位置，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既然得不到爱，那她就要金钱和地位，总归江聿淮不会亏待她。

沈乔去了洗手间，冰凉的水扑打在脸上，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连点精气神都没有。

这几天，她胃疼要比以往厉害的多，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病情在恶化。正如医生说的那样，要是不能得到救治，死亡是迟早的事情。

出了洗手间，傅砚辞站在拐角的窗户处。

沈乔要是想出去，必然要经过傅砚辞，她勉强打起精神，冲他打了个招呼。

“乔乔，你过得好吗？”傅砚辞掐灭烟，声音沙哑道。

“挺好的。”沈乔笑了笑，客气的回应。

她就是装，也要对傅砚辞摆出一副生疏的样子，掐灭那些无谓的希望。

“我想听真话。”傅砚辞像是突然看穿了她的伪装。

沈乔沉默了一瞬，故作轻松，“反正还活着，在乎好不好干嘛？”

在沈乔眼里，只有生死才是大事，其他的都无关紧要，但是现在，她连死亡也不在乎了。

“盛寒墨对你怎么样？”

在看到沈乔挽着盛寒墨胳膊进来的时候，傅砚辞心是悬起来的。他就不相信，盛寒墨会善待沈乔。

“他……”

即便沈乔想要撒谎，也无从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