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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

作者:君夭 | 分类:穿越 | 字数:56.2万

下:且南飞194 醒时非梦

书名:将女谋 作者:君夭 字数:3134 更新时间:2024-10-10 23:31:56

东风笑垂着眸子瞧着玉辞,他方才这一动弹,‘啪嗒’一声,竟是惊得她掉了手中的梳子,一时间还是怔愣着——她依然许久不曾安稳自在地见到这样的他了,倒不是他的温柔,而是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自罄城一别,已近三年矣。

“笑笑。”玉辞瞧见她一言不发只是痴愣,终于薄唇轻启,这两个字如同三月花开。

她依旧愣着,忽而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的面颊,见他微微闭上眼来唇角的弧度分外温柔,她的眼圈却忽而红了,东风笑心里犹豫了片刻,忽而下定了决心一般,哑着嗓子开口:“……美人儿?”

她唤的是美人儿,而不是玉辞。

玉辞一笑,忽而抬手执起他一直紧紧握住的、那红缨所制的同心结,至她面前,唇角的弧度如同一縠春水荡漾。

他记起来了。

“记起来了。”

玉辞扬唇而笑,此下心间如若云开见月一般。

可是他也想说,笑笑,哪怕是我记不起来,我也是那个我,那个想要守护着你的我。

东风笑见到那血缨,眸光闪了闪,不由得扬起嘴角,忽而又狠狠按住他的头,俯下首去一口咬住他的唇,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唇咬破出血。

她捧着他的头抚他的发,也不再小心翼翼——如若这是一个梦,她也想去接近他,去感受真实的他,他的气息,他的温度。

“我的美人儿,只能是我的,不管是人,还是心,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玉辞听她压抑的,含糊的话语,感受着她的力道,一声不吭,只是抬起手臂来抱住她,任凭她咬着他的唇,任凭她狠狠地折腾。

玉竹施的蛊已然散了,他终于脱离了那暗无天日的控制,可是在过去两年多发生的事情,他却记得清楚,便是简单一个回想,就能想起这个丫头,屡战屡败,皆是为了他。

可他明明是要护着她的,怎的竟让她这般坎坷困顿?

他闭了眼,紧紧搂住她,他知道她这两年多的辛苦困顿,而他一直鲜有作为,故而不去躲闪,反是将唇向前送给她去,却只觉的面上也沾了一片微凉的湿润。

玉辞只觉得一阵心疼,腾出一只手来捧住她的脸,抚弄着她脸上的泪水。

东风笑的唇覆上他的,玉辞察觉到她探出牙齿来,撩拨着他的薄唇,仿佛是要伺机狠狠咬上一口,仿佛是一匹饿狼对着猎来的羔羊。

他环住她的腰,依旧是不躲闪。

你痛你恨,那便咬罢,笑笑。

可东风笑忽而动作一停,继而竟是放开他来,眸光闪烁着打量着他,半晌,只是抬起手来,缓缓理着他面上的乱发——罢了,归根究底,之前种种,也非是他的过错,只恨那阴险狡诈的玉辞,还有这阴差阳错的世事。

何况如今他刚刚醒,她又岂肯肆意折腾。

失去了一次,就更怕失去第二次。

玉辞只是轻巧笑笑,侧头轻靠在她的肩上,用额头轻轻蹭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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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笑则低下头去,将面颊埋在他颈项处的长发之间,嗅着他的味道,体会着他的温度,忽而又微启朱唇,一口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她用齿尖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咬着。

却是惹得玉辞周身微颤,她离着他极近,一呼一吸皆是撩拨。

而此时此刻,颜歌早已悄无声息地溜得没有影踪了。

“就留在这里,我去哪,你就去哪,等一切安顿好了,我们便离开——海角天涯,你在便好。”东风笑咬了咬唇,终于抬起头来,垂眸瞧着他。

“都依将军的。”玉辞唇角微扬,声音里是如水的温柔,抬起手来轻轻触碰着她的面颊,东风笑扭过头去便瞧见那白皙的指节,硬朗得如同林间的松。

东风笑闻言一笑,一挑眉:“都依我的,可是当真?”

玉辞颔首而笑:“将军有命,岂敢不从。”

东风笑闻言,眯了眯眼睛,眼波流转间已然手臂一发力将他摁倒在榻上,自己则倾身前去,伏在他上方细细地打量着他。

她腾出一只手来,撩了他一绺头发,放在唇边清浅地落下吻去。

“不过有一事,还望将军能给个说法。”玉辞抬眼瞧着她,淡淡而笑。

东风笑眼神一转,松开他的长发,伸手戳着他瓷玉一般的面颊。

“给个说法?你且说。”

“将军硬夺小民,三场姻缘,着实冤枉。”忽而,玉辞唇角一扬,一对惑人的凤眸熠熠发光,瞧着伏身在自己上方那倾城的女将。

东风笑闻言一笑,复又咬住他一绺发,反手取了自己发间的白玉簪来,轻巧地一转手腕,自他颈项的衣襟一路向下轻划,便挑开了他的衣裳,她眯了眯眼睛,笑道:

“本帅欠你几场姻缘,一一还来便是。”

“罄都、古月、苍鹭,一处一场,恰好三场,如何?”

说着,她一松玉齿,放开他的长发,也不待他多言,俯身下去,一口擒住他的唇瓣。

玉辞一笑,抬手紧紧抱住她,顺从地承接着她肆意地折腾……

这大营里的人都知晓,自打玉辞君回到了营中,副帅脸上的笑意,多了不只一分两分,每次她带着军队巡视归来,到了营口,他便已带着药箱候在那里,张开手臂,任凭她从马上跃下来一头钻入他怀中,或是仔仔细细地查验着她有没有落下伤,然后拿起药物绷带来麻利地包扎。

而东风笑最欢喜的便是在营帐里,挑开他的衣襟,用唇、用舌尖、用牙齿轻触他那白玉一般的颈项,不下口咬他取血,只是逗弄他,她欢喜瞧着他在她身边。

如今,每每想到当初在北倾黑牢里的那两晚,她都觉得自己心酸——可怜兮兮地,日日守着那用他的头发制成的同心结安神入睡,好在算是生生熬了过去,如今每每夜色沉下,靠在他的臂弯里,任凭他的气息萦绕在四周,他滚烫的胸膛仿佛是一处火炉,一路热到她心间。

虽说,每每瞧见他胸膛上的那处疤痕,她都心间惶惶,总觉得亏欠了太多,当初太过糊涂,可是每次玉辞都只是淡淡而笑,启口便将错都归结到他自己身上,仿佛那受伤的人是她一般。

几日后。

东风笑在外面练兵归来,方才入了营帐,玉辞已然执着个温热的帕子走了过来,抬起手来替她擦着面上的汗水。

外面,却忽而响起了一声轻咳声。

东风笑愣了愣,听着这声音自然知道是何许人也,抬手攥住帕子,低声道:“请进。”

顾劼枫早就等不及了,如今得了应允,撩开帘子就走了进来。

他浅浅瞧了东风笑一眼,继而,却是启口对着玉辞说着:

“玉辞君,事情已经查明了,按你的意思,也该有个了结了。”

“好,劳烦了,多谢顾帅。”

东风笑一愣,不明所以,抬眼看着这二人。

这二人皆是一等一的俊美公子,如今皆是启口,说得平平淡淡的,她瞧不出来。

不过看着阿枫的模样,这事情倒不像是和她有关的。

不然,这厮势必要死死地盯住她不放的。

“怎么回事?”东风笑的声音陡然响起。

玉辞垂眼笑了笑:“都是小事。”

东风笑瞥了他一眼,这厮口中的‘小事’‘不妨事’,她从来都不会信的。

“阿枫,怎么回事?”东风笑转过头去,换了一个突破口。

顾劼枫瞥了她一眼,也不多说,只是向着玉辞一摆手:“那便请吧,事情都查明了,既是按着军纪,便是五十军棍。”

他说的很笃定,实际上还是没敢多说,压了个数字,他知道,如果说多了,东风笑恐怕要把他顾劼枫往死里怼。

“好。”玉辞颔首,看了看瞪着眼的东风笑,笑了笑,继而便要随着顾劼枫出去。

“等等。”

东风笑冷冷开了口。

那二人身形一震,皆是停下脚步来。

“阿枫,你可知道他身子还没好全。”东风笑几步上前去,一边抬手紧紧勾住了玉辞的腰,不容他动弹,一边凛了眉,紧紧盯着顾劼枫。

她的个头自然是比顾劼枫矮上不少的,可是如今,哪怕是她抬头看着他,气势也颇为骇人。

顾劼枫愣了愣,心下暗自骂了东风笑一句差别待遇,继而无奈地撇了撇嘴:“笑笑,你这厮……怎的就知道怪我?这事情可是他自己要求的,我总归不能不应下吧。”

东风笑一愣——玉辞自己要求的,按军纪,领军棍?!

她颦了颦眉,继而却也明白了一大半。

玉辞身为苍鹭之王,一直以来都把自己看作是北倾的子民,因此哪怕当初南乔的亲王奉命前去,兵临山下,先是以礼物相邀,后又以兵力威逼,他也不曾有过丝毫的动摇;之后,国难当头,医者奇缺,他也会心念国家,抗旨出山,这是一个苍鹭山王者的风骨。

而东风笑早就应当想到,玉竹施下的蛊解开的同时,玉辞记起了她、记起了那段回忆的同时,也会愈发明了自己的身份,而此时的他,又会如何面对自己曾经的‘叛国’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