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杀意沸腾

凌风心思急转，接下来的话对千仞雪要有足够的威慑力，同时不能太过刺激她，避免对方不顾一切地铤而走险。

“殿下的秘密，只有当着武魂殿教皇的面，在下才敢说出来。”

凌风刚说到“教皇”两个字，就惹来一阵狂风暴雨。

桌子后面的太子沉默了一会，突然站起身，抓起桌上的每一件东西，疯狂砸向凌风，嘴里蹦出一连串脏话，与平时的形象判若两人。

雪清河没用上魂力，凌风退远一点，轻松躲过所有攻击，偶尔有些书纸打在身上，没有任何杀伤力，他更多的心思放在对方的表情神态上，似乎刺激过头了。

之后没有凌风说话的机会，太子直接愤怒地将他赶了出去。

离开太子府，回到训练营，他的心中依然七上八下，千仞雪发起疯来有种不顾一切的倾向，很难断定那些话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凌风提升实力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一切的恐惧来源于力量不足。

“源诀”是一种邪术秘法，通过吞噬他人命源快速提升实力，自从吃过仙草，修炼天赋大幅提升，凌风都快把它给忘了。

此刻不得不把它重新捡起来。

秘法有副作用，修炼者极易被影响心志，控制不好有可能变成怪物，所以不能频繁使用，不能大规模地杀生，得寻找合适的对象。

连续几天风平浪静，凌风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太子也没再召见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凌风想过逃跑，直接远离天斗城，稍微考虑一下就放弃了，那只会显出底气不足，城外也许有千仞雪安排好的陷阱，留在城里起码对方不会明目张胆地下手。

又等了几天，太子那边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凌风不等了，开始着手准备“练功”。

城内不比野外，想要不引人注意，得花费大量功夫，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他决定寻求老搭档的帮助。

毕业之后，这是凌风第一次回史莱克学院，请熟悉的同学老师们聚一聚，参加者少了许多人，有的不在学院，有的借口不想来，加上老师不到十人。

聚会结束后，凌风留下朱竹清，询问她目前的修炼情况，最后提到“源诀”。

朱竹清天赋比凌风好得多，吃过仙草，融合了一块魂骨，魂力直线上升，现在达到了四十八级，已经赶上凌风。

“谁也不会嫌弃自己修炼速度太快。”

朱竹清第一句话就说到了凌风心里，两人想法完全一致，都迫切地提升实力。

凌风是想摆脱威胁，如果剧情不变的话，五年之后，比比东就会忍不住发动大战，千仞雪被逼提前发动政变，到时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臣服，要么死，留给他安定修炼的时间不多。

朱竹清最初不想被家族淘汰死掉，她的魂力超过了三个月前的姐姐，这个愿望已经触手可及，现在有了更大的追求，那就是彻底掌控自己的命运，摆脱皇位竞争棋子的身份，这需要足够的力量来支撑。

两人有过一次经验，吸收过一股杀戮意志，修炼“源诀”所需要的对象不能随便找，得是那种杀戮极重的人。

“杀戮意志最终会进化为杀戮领域？”朱竹清清楚记得凌风的话。

“嗯，有可能。”

他没有给肯定的答案，领域很难得，封号斗罗也极少修炼出来，天命之子唐三的蓝银领域和杀神领域也是通过传承得来。

“好。”朱竹清不在意，有过一次经验，风险降低了很多，最多修炼不成领域。

杀与被杀，在天斗城内都不是日常行为，要找到杀戮极重的人，城外的猎魂森林更多一些，有的是魂师。

但城外的风险更大，两人身上的魂骨是所有魂师梦寐以求的东西，一旦暴露在城外，觊觎者会像闻到鲜血的食人鱼一般汹涌而至，相比这些，凌风更怕千仞雪的陷阱。

两人只能在城内寻找合适的牺牲者。

有一个地方，能够合理合法地杀人，天斗大斗魂场，全大陆高级魂师精英大赛的预选赛就是在那里举行的。

斗魂分为两种，正常切磋不准故意伤人性命，大家参与斗魂要么为了挣钱，要么为了提升经验，几乎都是选择这种。

还有一种死斗，通常是仇家之间解决矛盾的一种方式，也是嗜杀之人喜欢的斗魂方式，可以合理合法地杀人。

凌风和朱竹清要找的就是这种嗜杀之人，吞噬雄厚命源的同时，吸收他们的杀戮意志，寻求进化为杀戮领域的可能。

目标的寻找不是很顺利，死斗比他们想象的要少很多，大都是为了解决矛盾，不是逼不得已，没人想成天在死亡里翻滚。

反而普通斗魂中出现不少残忍嗜杀之人。

斗魂场不像魂师大赛那样严格，说是普通切磋，但魂技无眼，失手是家常便饭，打死打残时有发生。

两人锁定了目标范围，有团队的不适合，打起来动静太大，容易引人注意。

他们专门选择那些离开斗魂场落单的人，单身独居，杀死之后直接吞噬，然后破坏尸体，造成仇杀的场面，这种嗜杀之人被寻仇上门很好理解。

第156章 杀意沸腾

先是确定酒店住处，提前进入房间埋伏，耐心等待目标回来，一人动手，另一人戒备，预防意外情况。

朱竹清一剑穿透倒霉鬼心脏，为了隐藏身份，最好不要使用自己的武魂杀人。

目标只是一名魂尊，朱竹清现在是魂宗了，比吞噬狂犀那次用时少很多，而且副作用不大，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但是，凌风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弥漫的杀气。

两人就此产生争议，朱竹清觉得自己状态很好，很理智，一名魂尊满足不了需求，可以继续吞噬下一个目标，凌风则认为需要缓一段时间，等她能够收敛身上溢出的杀气再说，不能自由控制谈什么理智。

“杀气能够震慑敌人，是领域的雏形，与其费心收敛，不如放开培养。”

“下一个轮到我了。”

朱竹清坚持已见，凌风不置可否，两人搁置争议，处理好被害人尸体，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暗杀行动需要两人花费大量心力隐藏行迹，不好极短时间内连续做案，所以接下来的工作主要以观察为主。

凌风希望寻找一个更强的目标，最好魂宗以上，可斗魂场最多的是大魂师和魂尊，魂宗以上很少，合适的更少，直到半个月后才确定目标。

那名魂宗四十来岁，是某个小势力首领，在天斗城有自己的住宅，跟往常一样，他去斗魂场主要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杀戮欲望，尤其在那么多观众的见证下，刺激他疯狂，如同瘾君子。

凌风出手，一刀刺入心脏，血红双手插入尸体头骨，吞噬生命本源。

两人处理完尸体，朱竹清突然说，“可以尝试用武魂。”

“什么？”凌风不解，两人商量好了不用武魂，怕被特殊魂师查出来，刚才用来捅穿心脏的也是一般钢刀。

朱竹清解释：“武魂是自身的一部分，更接近本源力量，释放武魂，用武魂吞噬生命本源，会不会更好些，也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变化。”

“有道理。”凌风回忆起，那卷记录邪术的兽皮书上没有明确说明，“只是，随便尝试，有可能使武魂发生变异，好坏都有可能。”

“我来。”朱竹清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眼神毫无波澜。

凌风有所顾虑，“离上一次吞噬不到一个月，太频繁了不好，副作用很大。”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朱竹清的声音冷如寒霜，冻住了凌风将要说的话。

这让他心神不宁，朱竹清的精神力不像他那么强大，抵抗不了持续的精神冲击，影响很明显，感觉她整个人如同一台冰冷的杀戮机器。

“我很冷静，而且感觉从未有过的清醒，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朱竹清正视凌风，语气不容置疑。

两人决定在城内进行最后一次刺杀。

他们观察了半个月，才在斗魂场发现一名黑虎魂尊，这人不仅杀气极重，还好色如命，每次回酒店住处，必然带上最少一个妹子，与戴沐白有得一比。

两人提前潜伏进酒店房间，黑虎魂尊搂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妹子入内，刚关好门就迫不及待地进入正题，警惕性几乎为零。

杀人很顺利，朱竹清长长的猫爪刺入对方的脖颈，一击毙命，就这样施展吞噬能力，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趴在床上的妹子感觉后面的男人停下不动，疑惑地扭头，刚转动一点就被刀炳敲晕。

凌风将妹子丢到卫生间，挑起床上的毛毯盖住她身体全部，像是躺了具尸体，然后专心观察朱竹清的反应。

通过武魂来吞噬生命本源，只是换了一种传导方式，理论上可行，真正如何，还要看实际情况。

朱竹清成功了，浑身充满澎湃的生命力，魂力气息不停攀升，寒冰般的脸上笑容绽放，显得无比激动，“我突破了五十级。”

“这么快！”凌风震惊，他吸收一名魂宗的本源，也才半个月后突破到四十九级，离五十级还有些差距。

“我不仅吸收了生命本源，还吸收了黑虎武魂本源，助我快速突破，跟吸收一枚魂环差不多。”

朱竹清展示自己的武魂，一道魂影在她背后显现，幽冥灵猫好像没有变化，凌风观察半天也无特别发现。

“没有退化算是好消息。”凌风笑了笑，说道。

“可能是等阶太低了，如果吞噬白虎武魂会怎么样。”朱竹清不由地想到，顺口说了出来。

“别想了，赶紧处理一下走人。”凌风心中一颤，朱竹清轻描淡写说出杀死未婚夫的话，被影响得不轻。

之前他没注意，现在感受到了朱竹清身上透发的浓烈杀意，这还是对方的无心之举，刻意爆发将更添几倍威慑力，真有点领域的雏形了。

两人处理完尸体，正要顺着窗户离开，同一瞬间感受到了空气中细若游丝的危险，凌风对危险有天生的预警，拉着朱竹清远离窗口，紧盯窗外。

突然间，窗外的黑暗中好似隐藏了成群怀有敌意的生物。

对凌风和朱竹清来说，幸运的是，他们并非陷阱等待的目标，出现在窗口的两名黑衣蒙面人惊讶地看着他们，双方都是夜行装扮。

看了眼床上的尸体，一名黑衣人问：“你们是谁，人是你们杀的？”

盯上黑虎魂尊的人不止凌风和朱竹清，眼前两位应该是真正的寻仇者。

这是决定生死的一刻，对面的两名黑衣人敌我不明，一旦动静闹大，想要全身而退将变得很难。

凌风和朱竹清在多日的暗杀行动中形成了默契，危急关头，他们各自做出反应，就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句话不说，同时攻向对手。

凌风一刀刺向问话的黑衣人，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身形飘忽，仿佛夜里一只觅食的蝙蝠。尖刀刺中脖颈，黑衣人感觉被蚊子叮了一下，抬手去拍，随后软倒下去。

朱竹清身上的杀气猛然爆发，对面的敌人似乎被吓傻了，直到利刃穿透心脏才有了点反应，然后闭上了眼睛。

朱竹清似乎是对的，面对她那浓烈的杀气，敌人的反应显得无比迟钝，生死对决中，这是致命的错误。

与朱竹清相反，凌风专注于收敛杀意，即使生死对决，也很难从他身上找出一点杀气。

两人各自坚持自己的观点，朱竹清认为杀意越浓，形成领域的可能越大。

凌风了解剧情，杀戮领域和杀神领域是差不多的东西，两者都会影响心智，唐三的办法是利用唐月华的贵族圆环帮他洗尽铅华，圆融如意。

凌风没有姑姑帮忙，只能靠自己，与其等以后严重到失心的程度，不如现在就开始尝试收敛，错过杀戮领域总比变成疯子要好。

两人摆弄一下现场三具尸体，造成仇杀场面，然后翻窗出去，融入外面的黑暗之中。

“应该杀了她。”分手之际朱竹清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她说的是黑虎魂尊带来的那个妹子。

“不，没必要节外生枝。”

凌风回道，暗杀的三人都调查过背景，妹子后面的保护者并不清楚，而且朱竹清的杀意似乎有些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