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孙悟空选择了前者，然后才会成为斗战胜佛。

至于这个胜字是怎么来的，很简单，不败即是胜！

回想起西行路上的一幕幕，孙悟空一脸的不堪回首。

……

……

却说唐僧一掌劈开五指山，救出山下压着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自此之后，孙悟空心悦诚服，跟随这位画风不太正常的大唐圣僧前往西天拜佛取经。

由此而产生的功德更是不计其数。

听到孙悟空的劝阻，聂长川这才住手，瞪着小白龙鼻青脸肿的面孔，恶狠狠地问道：“说，去不去西天？”

孙悟空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连忙出言婉拒。

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他们才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眼，忍不住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孙悟空咽了口唾沫，收起金箍棒，恭敬拱手道：“徒儿受教了！”

此后，又行了数百里地，隐约能看到前方山谷中楼台影影，殿阁沉沉。

他与默默化作龙马的小白龙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前者望了眼手里的金箍，犹豫片刻，将其收入怀中。

师徒二人继续前行，路过一条宽敞的大河。

之后的几日，聂长川以绝对的力量，硬生生撕碎了佛门与众仙的剧本。

见此情形，聂长川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观音菩萨将其点化，本欲让他化作龙马，为那西行的取经人做个脚力，但奈何此龙天生反骨，桀骜不驯，竟打算为难这西行之人。

看到这一幕，孙悟空回过神来，明白师父只是想将他们惊走，并不是真的想要将其击杀。

之后，西行路上，聂长川遇河开河，遇山移山，所过之处，形成了一条无比便利的通道。

听到大师兄的话语，白龙马连连点头。

聂长川勃然大怒，当即大手一挥，在小白龙一脸懵逼的目光中，拍出一个巨大的金色掌印，抓着他的脖颈，按在鹰愁涧旁一顿暴打。

……果然，和尚就是和尚，心慈手软，不知什么叫斩草除根。

“……？”

木吒持着浑铁棒，目光在吃肉的和尚和啃干粮的猴王之间不断徘徊，一时间竟分不清，他们师徒两个到底谁才是五百年前那个绝世妖王……

云端之上，观音菩萨与惠岸行者木吒纷纷陷入沉默。

孙悟空苦口婆心，劝说聂长川斩草除根。

聂长川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坦然道：“没走过啊！”

……我没拦吗？

孙悟空一肚子委屈，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刹那间，一条金龙汹涌而出，张牙舞爪地扑向前方，将那六名强盗吓得惊恐叫喊，屁滚尿流。

他五百年前虽是着名的妖王，但毕竟出身持正，乃天产灵明石猴，腹中自有一股清气，因而只食用各种灵果仙酒，从未吃过荤腥。

见自家大徒弟表示拒绝，聂长川也想起了这事，当即面露遗憾，只能自己食用。

正当孙悟空打算上前与这六个不知死活的劫匪较量之时，一只大手突然从后方伸出，稳稳地抓住了铁棒中段，令其动弹不得。

见此情形，那河神化作的渔翁心惊胆战，庆幸自己并未上前。

“似这等拦路抢劫的恶人，与妖魔何异？”

小白龙连连点头，一脸惊悚地答应下来。

待行至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谷，忽听道旁一声急哨，六道身影窜了出来，各自手持刀枪棍棒，凶神恶煞地要拦路劫道。

看到这一幕，孙悟空哈哈大笑，抬手一掏，便掏出一根如意金箍棒。

孙悟空不敢拒绝，连忙提着行李干粮跟了上去。

此言一出，孙悟空顿时面露笑容，当即兴奋地连翻三个跟斗。

聂长川话锋转折太快，听得孙悟空为之一呆。

……

临行之前，聂长川瞥了眼天边的云彩，轻轻念了声佛号。

到了贼匪的山寨，聂长川一马当先，直奔厨房。

孙悟空站在门口，犹豫地望了眼寨中遍地的鲜血与六具尸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聂长川转过头来，微笑着说道：“好徒儿，为师今天便教你两个新词，叫钓鱼执法，欲擒故纵！”

“师父，您还是让我追上去，将这几个恶贼一棒子打死吧！”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山涧突有龙吟声响起，其中隐隐还夹杂着一两道短促的惨叫声。

最终，他还是没敢出声，只是默默上前，将这六个倒霉蛋的尸体收敛了起来。

聂长川眼中绽放金光，向前一扫，当即饶有兴趣地念道：“观音禅院……”

不多时，一人一猴一马停在了一座妖气弥漫的黑山前。

孙悟空暗自摇头，望着聂长川的背影开口道：“师父，俺老孙知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但这慈悲也不能乱撒吧！”

孙悟空面露诧异，忍不住转过头来：“师父，这是何故？”

每每想到将来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孙悟空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龙马也是精神一振，嘶叫一声，便撒开四蹄，跑向前方。

“若是今日不除，他日便会有好人遇害。”

当时孙悟空只以为师父是懒得绕路，却不曾想到，此后千年，这条圣僧之路，竟成了联通中原与西域最重要的枢纽。

云端之上，观音菩萨也是叹息一声，口称罪过，念诵佛号。

那蛇盘山鹰愁涧中，昔日西海龙王三太子小白龙因纵火烧殿，被罚至此处。

他真身乃是白龙，化作龙马后，行走坐卧，总觉得十分别扭。

那本地河神原本化作渔翁，准备按照剧本将这师徒二人载到大河对岸，却不曾想，那大唐圣僧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吓得他额冒冷汗，不敢上前。

——跟圣僧一比，果然还是大圣爷心善啊！

师徒二人告别一脸震撼的刘伯钦，越过两界山，正式踏上西行之路。

听到这句话，孙悟空微微一怔。

聂长川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迈开脚步，道：“走吧，我看那山寨修建得不错，锅碗瓢盆，各种厨具也一应俱全，今日你我师徒二人，便在此处歇脚吧！”

“去，去！”

待跨越落伽山，聂长川坐在白龙马上，谢过落伽山山神土地的招待，然后吩咐徒儿继续向前。

孙悟空则见怪不怪，当即牵着白龙马，施施然渡过了这条大河。

孙悟空语气麻木道：“可这山怎么看也不像是观音禅院吧？”

“师父，住手，住手啊，再打下去，这小龙就要被你打死了！”

聂长川等了一会，见那渔翁磨磨唧唧，还是不愿过来，于是他心中不耐，当即掷出手中禅杖，刹那间分开大河，露出一条宽敞的河床通道。

于是，当日之时，聂长川师徒二人路过鹰愁涧，小白龙突然飞出，掀起水浪，打湿了聂长川身上的袈裟，以及孙悟空挑着的行李。

孙悟空在旁围观，初时幸灾乐祸，但很快就面露不忍，急忙上前拦住聂长川。

聂长川察觉到两个徒弟的意图，于是点点头道：“那便依你二人之言，在此歇息一夜吧！”

聂长川这才脸色稍缓，转头望着孙悟空不满道：“你说说你，怎么不早点拦着为师！”

下一秒，原本还在孙悟空身后的聂长川怒目圆睁，大喝一声道：“大威天龙！”

之后，聂长川有了坐骑，孙悟空除了挑行李之外，也就多了个牵马执蹬的差事。

“阿弥陀佛。”聂长川念了声佛号，满脸慈悲地说道，“悟空，你初入沙门，正该修身养性，这等杀孽罪业，还是让为师来吧！”

“……”

虽然师父话是这么说的，但孙悟空看他说话的架势，总觉得这家伙是想打上西天，踏平灵山，揪着如来的袈裟向他勒索真经。

聂长川全程沉默，直到孙悟空说完，他才点点头道：“是我高看了这几个强盗，原以为他们至少得有个贼窝，没想到，竟然真的只有他们六人。”

“悟空，退下。”

晚饭期间，望着篝火前大快朵颐，吃相豪爽的光头和尚，孙悟空在旁边啃着干粮，抱着行李和那根如意金箍棒，一时间心神有些恍惚。

孙悟空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原来是观音菩萨的地盘，师父，既是老相识，不如给她个面子，在此处借宿一宿，也算歇一歇脚。”

嗯，拜佛求经……

“吼！”

不多时，聂长川带着腌制多日的熊掌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地邀请孙悟空共食。

再加上这些天聂长川日夜赶路，根本不得停息，白龙马就算身子不累，精神也已经相当疲惫，很想找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身后的落伽山中，一众山神土地满脸堆笑，恭送圣僧离去。

不多时，六名强盗纷纷惊恐地逃入山林，消失不见。

孙悟空牵着马缰，神色木然地望了眼面前的黑山，又望了眼身后二十里外的观音禅院，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师父，咱们是不是走过了？”

“谁说为师要去观音禅院了？”

聂长川反问一句，望着面前妖气弥漫的黑风山，兴冲冲地说道：“一座禅院有什么意思，这黑风山妖气浓郁，一看就是大妖洞府，不比观音禅院有趣……合适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