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贵族

马车行走，克尔法坐着。

“你叫克尔法？”皆纷纷夫人问。

克尔法不吱声，好像没听见。这是整路上唯一的对话，还是独白。

到达邸宅，那时是深夜，下了车。克尔法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跟随皆纷纷夫人和皆纷纷男爵进了邸宅。

大厅里灯火辉煌，这一切都泛着金光似的，巴洛克式的装修。皆纷纷夫人将克尔法带到一个房间里，那里的装修十分简洁，华丽。

“这就是你的房间。”皆纷纷夫人说。

克尔法走进房间，有许多的铁艺装饰。房间里有个桌子，上面有个镜子。旁边还有个立柜，打开立柜后，里面有许多偏向哥特式的服装。

“怎么样？喜欢吗？”皆纷纷夫人问。

“嗯。”克尔法淡淡地说。

“那，你就换好衣服，你还没吃饭吧，换好衣服后出来。”皆纷纷夫人满脸微笑，对克尔法视如己出般。

皆纷纷夫人关好门，克尔法选择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圆头皮鞋，红色的蝴蝶结上有一块琥珀，旁边有铁花装饰。带上黑色的手套，袖子里白衬衫袖口微微露出。

克尔法拿起帽子，准备往头上扣，可刚拿起不久，她停下了，凝视了一会帽子，又略显骄傲地将帽子撇向桌子。

拒绝帽子面具！

推开房门，克尔法走向餐厅，这些动作都如行尸走肉般，僵硬麻木。坐到座位上，晚餐虽丰盛，但克尔法并不感兴趣。

“你，是叫克尔法吧。”皆纷纷男爵说。克尔法的母亲与皆纷纷家族关系甚好，互相认识。

“我们两人经常出差，你一定需要一个仆人侍奉吧，我们家一共有六个仆人，三男三女，你挑选一个吧。”皆纷纷夫人说。

克尔法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有些受宠若惊。

男爵示意夫人一下，意思是说克尔法还没反应过来。

“哪个都行，只要别是男的。”克尔法说，脸上淡然。

“那，就由阿蜜莉娅来照顾你吧，她为人温柔和善。”夫人说。

克尔法默认。

经过好一番的洗漱，在阿蜜莉娅的照顾下睡了。

阿蜜莉娅有一头乌黑的头发，梳着一个长马尾，乌黑的眼睛，无论如何都报以乐观，似乎没有什么烦恼一样。

邸宅里许多其他的仆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皆纷纷夫妇常常外出，一个月能回来一次，如有特殊事件也会回来，克尔法不过是活在邸宅里罢了一天也无所事事。

回想起经过的种种，似乎这一切只是梦境，醒来还会蜷缩在那潮湿的角落。十年了，活的，这么不容易……

羡慕人类能有生死离别，能被上帝及佛陀救渡，自己已经没有那种机会了，记忆中也不曾体会过。

再想想未来，茫茫然，漫无目的，怀恨十年，有些很累了，真想……休息一下，毕竟，十年，不是小数字啊。

月光柔和地照着，也不知克尔法能否看到月亮是美的。

闭上眼睛，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克尔法太累了，仿佛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睡觉般，休息一下吧。

黎明时分太阳刚升起，克尔法便醒来。时间还早，克尔法意识到，自己醒来的时间是这么早，生物钟都改变了。

克尔法痴痴地望着太阳，邸宅里格外安静，散发陈旧的气息。阳光透过窗帘朦胧照射进来，克尔法似乎在感叹人生。（应该说是鬼生！）

房间里似乎是梦境，转瞬即逝。

有些，受宠若惊。

克尔法坐在床头，一直坐到起床的时间。此刻，阿蜜莉娅进来了。

“小姐，您已经醒了！”阿蜜莉娅微笑着。

阿蜜莉娅是个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可爱的人，她和克尔法年龄相仿，却比克尔法乐观得多，克尔法甚至都有些嫉妒。

“今天，老爷和夫人都出去了，得过三天才能回来。”阿蜜莉娅说。

克尔法穿好衣服，始终都是那款西服，不喜欢裙子，喜欢冷脸……

当了贵族，使克尔法一时慌乱，迷茫。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发呆。克尔法的事在贵族中炸开了锅，他们都不知道克尔法是否怀着报复的心，也不知她有多大的威力，更不了解她会做出什么事。

若是一个狠毒的贵族，会做出残忍无天道的事，倘若克尔法继承家业，继承职业，那她就是执法官，那些当年参与诬陷的贵族心虚发冷，他们不会想到克尔法竟相隔十年后创出这番惊涛骇浪。

克尔法要对邸宅进行熟悉，她抚摸着走廊的扶手，看着金碧辉煌的装饰。“阿蜜莉娅，房子一直都这样吗？”克尔法问，保持面无表情，疑似面瘫，这句话问的，与不问也没什么区别。

“是，一直这样。”阿蜜莉娅说。

负责洗衣服的安啦康尔走过，克尔法正俯视着她，因为克尔法站在楼梯上。安啦康尔一个趔趄，盆里的水洒了出来。（注：安啦康尔有1000度近视眼）。

戴安娜拿着抹布跑过来，她是负责擦地的。安啦康尔是粉色的蘑菇头，戴着一副沉重的眼镜，戴安娜是紫色的头发，斜头帘，扎着短的双马尾。

“三个。”克尔法自语。“咦？”阿蜜莉娅看着克尔法，稍微感叹的说。

邸宅里似乎死气沉沉，安啦康尔是新来的，干起活来有些粗心。克尔法似乎无视这些事，径直走向后院。（微妙的气氛）

“好冷血。”戴安娜自语。

“啊！放出来了，放出来了！”维森在楼梯上跳舞。（维森，超级**，负责做饭，在厨房工作。）

“喂，你给我老实点，同普森，你看住他啊喂！”安啦康尔说。同普森，厨房打杂的。

“要是老爷和夫人还好，新来的小姐若知道是这个人做的饭，都能把这辈子吃的吐出来。”同普森像拖犯人一样将拧着屁股的维森拖了回去。

“不成教养！”韦杰特说。韦杰特，园艺师。好一些欢乐的仆人。

“房间里好吵。”克尔法站在白玫瑰丛中看着房子。克尔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脸上稍显厌恶，阿蜜莉娅尴尬地笑着，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