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
作者:轻浅格格 | 分类:言情 | 字数:1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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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山溪
同往常一般寂静的清幽山谷, 偶尔传来几声乌的夜啼,桃花谷内一处方形的宅子,内室烛火被窗外路过的风吹的有些飘渺,
韩云少竖起耳朵, 侧身躺在床上时听见木门吱呀一声响时, 赶紧翻了个身将脸对墙,
“哼, 亏我往日一心一意将你当朋友,你倒好,眼睁睁看你师傅将我打的半死也不站出来救我”!
他气鼓鼓说完, 假装心里十分委屈,
刚刚, 他跟生生她师傅在半空中竟然连过了百十招, 且最后竟不得不逼出这个顽固的老人家不得不使出御用宝剑,
不过看样子,师傅手里的剑貌似也是把上好的古剑, 这简直太超乎他的想象了,于是沾沾自喜、得意忘形之下,一个岔气摔了下来,
当然,他没那么好命, 天水主人见此收了剑就走了, 吝惜的没有出手一个怀抱将他稳稳接住……
摔了就摔了, 也没那么娇贵, 但他从地上爬起来时, 这才惊觉空荡荡的林间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莫不是同她师傅一道走了?
心火来是就是这般迅猛, 顷刻从头烧到脚,他气呼呼的躺在床上等了半晌,原本以为她是不会来了,待听见院外她脚步声的那一刻,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笑了几笑,
“挺会演戏的么”,枉生将手中热气腾腾的鸡汤往桌上一放,便要招呼他起床喝汤,他躺在床上耍赖不动,她只伸手触到他一侧手臂上的内关穴这么一掐,他便疼的长牙咧嘴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这个女人就是狠毒”!他继续佯怒道,端起碗象征性的抿了几口汤,发现那汤入喉竟相当滋润,香气绵长,故,他忍不住一口气又喝了几口,待最后发觉全剩下软糯的鸡肉时,略有不满,
“作为朋友不够仗义也就算了,就连这汤,精华都给你师傅了,留给我的全是糟粕,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韩云少连连说完,枉生直觉他何时竟也变成了个怨妇,真真是没有办法沟通,不过,她刚刚见过师傅,倒是问过他,为何二人比试时将她支开,
师傅是这样回答的:“血腥气太重,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看的好”。
“可是,师傅,这理由太牵强了吧,你跟韩公子比试自然不会伤他一分半分,又怎么会有血腥呢,再说了,我从未见过师傅您跟其他人比试,自然很是好奇,虽然心里知道师傅定是会打的很好,但还是非常想知道师傅是怎么打的……”。
“哦”,师傅听完,将手中的画笔在笔架上一搁,枉生打眼一看,素白的宣纸上,他画的正是韩云少那把金玉揽月刀,
月光透过窗棱落到那画里的刀上,仿佛它跟着便活了一般。
“生儿,你可是在写武侠小说吗”?师傅也不看她,竟细细打量起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好似又有哪里不满意,枉生只见面具底下的眼神有微微沉思流转,
“没有啊”,枉生只觉很惊讶,师傅大脑跳转的一向很快,所以跟他交谈时,她总是要拿出十二分的注意力来,但即便这样,她还是跟不上,
比如现在,要写小说也是写言情啊什么的,怎么会写武侠呢,武侠多难写啊,你一招,我一招,你一把剑,我一把刀,我跟你有几段仇怨,你再跟谁有几许过节,期间,我还要想着,给你配几个女人好,再给我留几个红颜……
好累,
“师傅,我从未想过要写什么小说,您看啊,我经历的也不多,懂的也不多,这方面,我觉得还是师傅您比较有天赋,若师傅肯提笔写的话,我一定细细拜读……”。
说完,枉生觉得她拍马屁的天分还是有的,上面一通话说出,她竟然脸不红心不跳,更不觉得害臊,功力啊,
“哦”,师傅这一声千回百转,
“若我写的话,你不是故事里的主角,也会继续看下去吗”?
“当然啦”,枉生趁机赶紧表明心迹,
“在师傅的世界里,虽然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但,这辈子,师傅对我却恩重如山,不管怎样,我永远都会追随师傅的”!
枉生说完,见师傅愣了一下,气氛一时因她那无比郑重的话而变得矫情,她便赶紧抽身而去……
“说话啊”,韩云少将碗里的肉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吃完后,发现坐在侧身的枉生竟一直对着坐上的灯芯看的一动不动,他便“嘭”的一声将碗直直放在她眼面前,
“你有病啊,总是一惊一乍的,没看见我在沉思”,枉生一抬眼正瞅见韩云少发梢一侧好似被削过一般,上下竟差了那么大一截,
“你的头发……”,她刚狐疑一指,顿时明白过来后便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
“哼”,韩云少将发梢一秒撸到眼前,待发觉真相时,不禁有深深的挫败感,心气一时郁结,
“本少爷乏了,送客”。说完,他便倒在床上,并迅速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个大粽子,
“不要生气啦,明天就长起来了”,枉生说完,见他半晌也没有反应,料想是真的生气了,便也叹了口气,拿起被他吃干抹净的白玉碗熄灯离去……
好久没来蛇谷了,也不知蛇王花斑母有没有想念她,枉生沿着一路月光朝后山走去时,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就像不期而至去拜访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友般,她还是渴望从老友眼里看到些惊喜,
只是她寻遍了整个蛇谷,竟也不见花斑母的踪迹,真是很奇怪,难道,莫不是师傅为了治韩云少的火龙诞而将蛇王牺牲掉了?
不可能吧,她心里有些难过,还是细细沿着蛇谷转了一圈,别说,以前她虽然跟蛇王交好,但却从未深入过她生活过的腹地,
如今这般潮湿阴冷的地方,走起来竟多少有些不适,谷里一个洞连着一个洞,越走越宽,越走越深,
也不知这样穿了多久,直到她从一侧洞口出来,发觉四处竟全是长满青苔的石壁,厚重的云层从高处压下来,空气里隐隐飘出一丝刺鼻的气味,
“阿生,是你吗”?
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阿生?韩云少叫她生生,师傅叫她生儿,曾经,是有人叫她阿生,不过,好似岁月过的太久,她倒不记得了,
她看见那人从一池碧水中穿出来,一步一步难掩英气的走到她面前,不知他要干嘛,她只定定的看着他,他便伸手将她下巴轻轻一挑,湿热的唇便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