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夫
作者:倚弦以歌 | 分类:言情 | 字数:1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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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当岁月经过蹉跎(五)
储延也在一旁道:“爹爹早间上朝结束后对皇上说了此事, 虽然当时还未有证据,所以没说是人为,但看皇上的态度, 是不打算轻易就过去的。”
储凝眨巴眨巴眼睛:“楚明宇那家伙, 还不错么。”
步月见储凝安分下来, 便起身准备离去:“这几日你便乖乖在床上躺着, 你就隔岸观一次火, 也是颇有趣的。”
。
即便是听了储延说的话,储凝也没想到楚明宇在见了证据之后对齐蝶烟如此决绝,直接将她遣送回肃朔国!
储凝颇有些感慨,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甚至有几分跃跃欲试, 想要去皇宫和楚明宇喝上几杯。
那厢, 一直注意着自家王妃的允王府, 自然也知道了齐蝶烟的事情,虽然老话常说报喜不报忧, 但刘管家见王妃一直这么待在相府。想着待到产期来时,王爷不在身边,王妃必定会怪王爷。故而刘管家思来想去,再给楚冠允写书信的时候,便略带夸张的说了一番齐蝶烟害的储凝差些流产的事情。
果不其然, 这封信寄出去之后, 两日后便收到从南方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此次与往日不同, 楚冠允在书信中明确说到, 会在一个半月之内回来, 倒让储凝讶异了半晌,而后还是让秋辰将信放到匣子里。
这日午后, 储凝在床上躺了许久,便让秋辰搀着自己在院子中走动,虽然秋辰开始不愿意,但储凝万般解释说这是助产后,她还是一知半解的同意了。
午后阳光明媚,快进初夏,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储凝不禁舒服的眯起眼睛,而后道:“秋辰,你说我是不是该回一封信过去?”
秋辰面不改色,回道:“王妃不是一直心安理得的没有回信么。”
储凝一听秋辰这般说,气的把手从秋辰手中抽出来道:“我那是心安理得么!我那也是无奈之举!”自己爱武不爱文,毛笔字写得像是鬼画符,跟楚冠允那种才华横溢的书信比起来,怎么拿出的手……
秋辰又将储凝的手牵过来,恩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储凝不免觉得无趣,而后便不再多说,只专心晒着太阳,被太阳暖的太过舒适,储凝懒洋洋的看了眼秋辰道:“快到夏日了呢。”
秋辰:“是啊。”
储凝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自己的心境,与如今大不相同,不免有些感慨,而后道:“夏日快到了,师父的生辰也不远了。”
秋辰一听便提醒道:“王妃可是该想想王爷?”
储凝却有几分恼意:“我想他作甚!”
秋辰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冷调子,却直中了储凝的心事:“王妃这是思念过甚,故而起了怨念吧。”
储凝被秋辰说的哑口无言,只好赌气不做声,半晌,未被秋辰握住的手缓缓抬起,轻放在肚子上,声音带上了几分柔意:“不知怎的,自从有了这个小东西,呆在这储相府,还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王爷。”
“额?”
储凝抬眼看向秋辰,却见秋辰轻启朱唇,语气是满满的笃定:“少了王爷。”
储凝先是怔住,而后轻笑一声道:“别说笑了,这可不是在戏本子里。”
“王妃向来聪明,虽说性子不似一般女子文静,但有些事情想得通透,却在这方面总也看不清。”
储凝皱眉:“哪些方面?”
诚如秋辰所言,储凝的情商并不低,却总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犯糊涂,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秋辰从前见到储凝和莫晞在一起时满脸不耐烦的模样,以为储凝这辈子怕是没人能降得住了,大概日后她不管和谁在一起也就这幅死样。却没想到,还能有一个人,让她变成这般。
“王妃,很在乎王爷。”
“?!”储凝一听瞪大着眼看着秋辰,也不说话,但眼中满含控诉。
秋辰却作看不到一般,搀着储凝接着往前走,原本以为储凝会坚定反驳,却稀有的安静了许久,再看她的时候,只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对了,”储凝猛然间停住脚步,“说来我还不知道他的生辰是何时。”
储凝这些日子本就太过无聊,一想到有事可做,便拽着秋辰道前厅找人去允王府问刘管家。待到来人回来禀报的时候,储凝与秋辰都有几分愣神。
楚冠允的生辰,就在一个月后!
储凝登时就带着秋辰回了房间,让她拿出笔墨纸砚,叫嚣着要写信。
秋辰不知道王妃会写些什么内容,但想想应该和王爷的生辰有关,不禁有些欣慰,暗道王妃终于学会关心一下王爷。
只是,但待研好了墨,储凝提笔写了不到一刻钟就放下了,而后两手捻起信对着门外的光好一阵欣赏,又吹了许久,待到墨迹干了,才交给秋辰,让她封好交出去。
秋辰见储凝将信递过来,甚至连折都没有折,不禁瞄了一眼,这一瞥,却真真切切的看清了信上的字,不禁有些无语。
因为一张纸上,只有偌大的几个字:一月之内归来!
要秋辰看这信里前不写缘由后不写目的的,看着颇有些无理取闹了些,但秋辰见储凝一副完成了一件大事终于可以休息的模样,还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
南方的驿站中,楚冠允正与众人讨论着整治水患的方法,外边有人出来禀报,说有景城来的信,他便对众人匆匆说了几句,便让人退了出去,命人将信拿进来。
信封很普通,只是上面龙飞凤舞的字看着颇费劲。楚冠允先是疑惑,仔细辨认这上面的字迹,才看懂:楚冠允亲启。
这绝不是刘管家的字,而后楚冠允似是想到什么,面上闪过欣喜,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却愣住了。
这……楚冠允盯着信上仅有的几个字,嘴角带上几分宠溺,而后对一旁的栖一道:“吩咐下去,今日本王安排下去的事情,七日内完成。”
“是。”
栖一将话传了下去,转身离开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人们纷纷议论着:“怎么回事,王爷不是向来说一不二,此事说好十天办完,怎么愣给减了三天?”
“是啊,若是七日内要完成的话,可就丁点懒都偷不了了……”
“就是……”
栖一努力忽略想要碎嘴的心情,快步离开了,他能说他刚才看到王爷看到一封信之后决定了这种无人道的事情么……
那么难看的字,还能让王爷笑的那么奇怪,做出这么怪异的举动,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封信,是王妃写的!
半个月后——
葛遥到储相府的院子里的时候,储凝手上正拿着剪刀和一堆不知名的物体捣鼓着,而秋辰静静在一旁站着,如往常般面无表情,只时不时冷冷的提醒储凝:“王妃,那一针错了。”
葛遥好奇的凑上起来:“什么错了?这是在做什么?”尽管葛遥与储凝手上的布料只差两拳的距离,却还是认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么?”储凝有些不高兴,虽说自己做的不好看,但是个什么东西应该看得出来吧。
葛遥一听,干咳一声,道:“徒儿这不是刚做么?为师怎么看得出来。”
储凝一听也是,便不再计较。
葛遥坐在对面石桌上自顾自的倒杯茶饮了口,想到什么,道:“莫不是,在给为师的徒孙做衣裳?”
储凝瞥了眼葛遥,眼中时满满的鄙视,葛遥登时改口:“这么小的东西,该是鞋子,是鞋子吧!”
这边两人一追问一漠视,那边的秋辰已是忍不住,转过身,肩膀诡异的抖动几下,才又转回来。储凝自然看到了,不禁生气的将手中东西丢在桌上:“你们再这样,我不做了!”
葛遥见储凝似乎真的气到,连忙哄她:“好徒儿,莫要生气了。为师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徒儿告诉为师便是。”
储凝冷哼一声,而后解释道:“是香囊……”
“咦?”葛遥一听讶异,而后四处扫了扫,“香囊不该有香草花瓣么?怎不见这些东西。”
储凝白皙的脸颊上升起几抹红晕,而后冲葛遥吼道:“这个香囊做好还不知道要多少天呢!急着往里面塞东西干嘛!”
葛遥更觉奇:“无事做什么香囊?你不是最讨厌这些东西的么。”
“师父你今天的废话很多诶!”储凝说完不再理他。
葛遥见储凝没有再理自己的意思,便安静的坐在一旁,耐心的看着储凝左一针右一针的较劲。
当听到秋辰在一旁第七次提醒储凝她缝错针时,葛遥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先是袖子掩住低沉着声音笑,而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储凝嘴角抽搐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师父你再笑我砍了你哦。”
葛遥:……
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葛遥才看向储凝道:“为师不笑了,只是徒儿今日这吃瘪的模样实在少见,为师一时忍不住……”
储凝眼睛凌厉的横了过来,葛遥连忙闭了嘴巴。
储凝片刻后有几分鄙夷的看着葛遥道:“师父没有良心,当年徒儿给你做穗子的时候,也吃了不少瘪,怎么,师父觉得很有趣?”
葛遥见储凝提到他身后佩剑上的穗子,眼中闪过柔光,嘴上道:“不敢不敢,师父怎敢嘲笑徒儿。”
储凝冷哼一声,递给他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接着奋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