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抽卡游戏续命
作者:拂檀 | 分类:言情 | 字数:1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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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自荐枕席
很快就是府试后的鹿鸣宴了,齐城守早早的就把此事上报了公主,奏请公主殿下主持宴会。
翠萱带着几个小宫女高高兴兴的在侧殿给越夏收拾衣服的时候,往日里负责前后院通传的从霜走了进来,同翠萱行过礼后,神情有些犹豫。
“翠萱姐姐。”
“嗯?”翠萱手里的活计没停,目光扫过从霜是却没忽略她脸上的犹豫,把活计交给其他的小宫女,拉着从霜去了院子里。
在角落的合欢树下站定,翠萱看向从霜:“说吧,怎么了?”
“这几日潘美蝶一直找我,说是想见殿下,我想着她们一家已经出去了,论理跟咱们王府没什么关系本不该贸然求见殿下,可…”
从霜咬了咬后槽牙,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可我从前欠过她人情,推脱不过,便想着替她向姐姐你通报一声,”
“你倒是聪明。”翠萱上下打量了一下从霜,赞许的点点头。
“做的不错,你日后便回她,殿下忙的很,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翠萱干脆利落的拒绝掉了,从霜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只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不需要我问问什么事吗?”
“她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出去以后过不下去,又不想卖身又想求殿下给她点活计做。”翠萱语气有些不阴不阳,她在宫里浸淫多年,作为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姑姑□□出来的大宫女,看人的眼光极准。
潘家老两口也许真的是个老实的,儿子在读书上也是颇有天分,可却生了潘美蝶这个不安分的女儿。自那日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公主面前哭求着放了她哥哥的身契时,翠萱就看出来了。
这种事通常都是私底下找到管家说,王府向来不曾严苛对待下人,备好赎身的银子找管家交割明白便可,却偏生要挑个大庭广众之下的时候跳出来哭哭啼啼。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生怕被王府逼死。
现下来找从霜,怕是知道离了王府后世道艰难。越王府虽不至于富可敌国,但是几代积累下来,财富仍然可观,加之王府从不苛待奴仆,故而在王府做活的奴才除了身契握在主子手里外,金钱上当真是无可忧愁。一个三等做粗活的丫头每月都能领到三钱银子,更不用说像潘家那样的人家了,一年下来只工钱就能攒下约百两,在这个十两银子就够一个三口之家过好一年的环境下,潘家也算是小富之家了。
可自出了王府后,潘家的收入锐减,虽能置地收租,却远不及在王府时日子好过,加之潘觅松读书花费甚大,只一年有余,潘家便觉得有些顶不住了。潘美蝶听闻沉仙楼招收厨娘,却要求做厨娘必须有厨艺的基础,可她在家爹娘疼宠,从来没有进过厨房,想着既然是王府的产业,来求求公主将她放进沉仙楼去,她发誓一定会跟着掌事好好学的。
她在侧门焦躁的等着从霜的消息。只一会从霜匆匆的从侧门走出来,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潘美蝶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潘姐姐,公主此时不得空,你回罢。”从霜说的客气,但是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却丝毫没有回还的余地。
“怎么会呢,从霜,你再替我去问问,公主怎么会不见我呢?”潘美蝶有些慌了,她从未想过会被拒绝。
“哎呀,潘姐姐,你莫要为难我了,我也不过是个二等的丫头罢了,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
“什么叫我为难你,难道以前我没有帮过你吗,你帮我多通传几遍就怎么了。”潘美蝶拉住欲要回府的从霜,不依不饶的。
被拉住的从霜扯了几次都没有扯开潘美蝶的手,也有了几分恼怒。“潘姑娘,我已经帮你去找了翠萱姐姐,可是你已经不是王府的人了,按你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见殿下的,你别让我难做。”
趁着潘美蝶愣神的功夫,从霜扯出自己的衣袖小跑进了王府里,关门声仿佛在嘲笑潘美蝶的痴心妄想。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在院子里干活的潘母见女儿一副丢了魂的样子,起身拉过她在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温和的问她:“小蝶这是怎么了,怎么没精神,跟娘说说。”
“娘,她们太欺负人了。”潘美蝶鼻子一酸,扑进母亲怀里,呜呜呜的哭出声来。
潘母心疼的拍了拍潘美蝶的后背,温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莫哭莫哭,跟娘说。”
好不容易收住声,潘美蝶抽抽噎噎的告诉母亲在王府的遭遇和冷眼。潘母心疼却也无法,只能软语安慰。
“我儿受委屈了,是那从霜不好,我儿聪慧懂事,不求人也定能进到沉仙楼,好孩子,不哭了。”
好不容易被哄好的潘美蝶雄心壮志的去了厨房,决定从今日起开始练厨艺,反正离选人还有十余天的时间,只是简单的厨艺应当不难练。
***
自信寄出后,不知是不是受小助手的影响,越夏这几日也觉得闷闷的,算算时间,约莫有一个多月没有温祈的消息传来了。
越夏有些坐卧不宁,身边的人也瞧出了端倪,这几日都谨慎的很,可还是有人不长眼的撞了上来。这几日温祈的院子里没人,想去他书房找本书的越夏正巧撞上了几个婢女小厮凑在一起赌钱,在偏房里吵吵闹闹,被越夏一通发作卖出了府。
“殿下,莫要为几个奴仆气坏了身子,这是小厨房呈上来的银耳羹,您尝尝。”翠萱端着碗,柔声劝慰越夏。
“不吃了,没胃口。”一只手托着腮,越夏心下的烦躁情绪越发重了,这种来自冥冥之中的预感沉甸甸的压在她心头,偏生找不出任何头绪。
到鹿鸣宴时,温祈已经近两月没有消息传来了,写去的一封封信也犹如石沉大海,可偏偏军报上总说战事正常,已然打下了南汉的王都。
十月十六,鹿鸣宴。
往年的鹿鸣宴都是两日,前一日在城守府,第二日在越府。这也是为何越地出身的官员举子也大多是越晖一派。今年齐城守特意放在了沉仙楼,邀请灵寿公主主持,只举行一日。
今年秋闱前十名按成绩依次列坐,最前方坐着的自然是榜首潘觅松。因鹿鸣宴允带家属的缘故,一墙之隔的院子里还有女眷列席。不过都是年纪相差不大,有的是举子的夫人,有的则是带着未婚的姐姐妹妹,能在鹿鸣宴上得一桩姻缘也是美事一桩。
潘觅松就是基于这样的心思,将妹妹潘美蝶带着一起过来。然女眷的座位,自然是不能按照亲人的名次来,便按长幼之序列坐。
潘家兄妹来的早,潘美蝶便早早入席。今日来的人多,沉仙楼婢女有些忙不过来,引着潘美蝶的婢女将她引至第五桌上便离开了。
此宴用分桌的形式,虽桌案都小巧精致,却各有不同,或者形状或者雕花都有不同,厅中十余张桌子竟无一相同,却又风格同一,她心中好奇,见厅中无人便从门口往里一张张看过去。
正瞧的新鲜,外面结伴走进来了五六位姑娘,见潘美蝶在上首处站着,便上来攀谈。
“我姓陈,来自城南的陈家,姐姐怎么称呼?”一个清秀温婉的姑娘主动上来同潘美蝶搭话,听其自报家门,便知这是城东陈员外的小姐,记得哥哥提过,陈姑娘的弟弟得了第八名,见陈姑娘主动搭话,潘美蝶便有几分自得。
“我姓潘,我哥哥是今年的榜首潘觅松。”潘美蝶心里骄傲,语气也不禁带出来几分,在场的姑娘家都是精明的,虽听出来了,但大多也是捧着潘美蝶说话。
寒暄过后,便纷纷入席,侍女将人引了进来却未曾指明坐席,因着列席女眷的名单已经给各家送过了,单子上便是按照从前往后写的名字,只是厅内的姑娘们见潘美蝶站在前面的桌案旁,因着不熟悉,也无人出声提醒潘美蝶,便自顾去找位置坐了。
也是巧的很,这几个人倒是都坐在一起。见都入座了,潘美蝶也不好到处逛,让人看到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故而也同其他姑娘般入席,却就近坐在了第一个位子上。
陈姑娘的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同厅里的姑娘们说话,倒也不曾冷落了潘美蝶。只是女儿家凑在一起聊天,不过是胭脂水粉衣裳首饰这些话题,听的潘美蝶有些插不上嘴。
她今日穿着粉色的裙子配着玉色的上衣,看起来清新又可爱,头上戴着碧玺的小钗,简单又不失活泼。年轻姑娘凑在一起,便有人夸她衣裳好看,将她夸的抿唇直笑。
“潘姐姐,你可真会搭衣服,我早几天便在选衣服,可是还是有些拿捏不准,姐姐有什么诀窍吗,也教教我吧。”一个有些许圆润的姑娘颇为活泼,一边夸潘美蝶会穿衣服,又打算把她拉进话题里。
“我娘给我选的衣裳,说我长得匀称,穿什么都好看。”潘美蝶颇有些自得,说出来的话也隐隐带着炫耀。
挑起话题的姑娘脸色有些稳不住,却被陈姑娘悄悄扯了下袖子,摇了摇头。见此,姑娘咬了下嘴唇,没有继续说话。
场面一时有些冷淡下来,一个着蓝色衣裙的姑娘转移话题。
“令兄是少年解元,想来必定是家学渊源,不知潘姑娘素日里在家做什么,让咱们姐妹也学学好沾沾解元妹妹的福气。”
蓝衣姑娘是此次榜三家的姑娘,是城里周记典当行家的姑娘,来之前,家里嘱咐瞧瞧解元家里有无适龄姐妹,她兄长周映也到了娶妻的年纪。
“我在家也不做什么,家里心疼我,便只让我做点家事,跟着兄长识字读书。”
这时不少人都进来了,大家便各自寒暄起来。直到城守夫人携着女儿齐华羽进来,大家才纷纷入座。
齐夫人扫过众人,见到首位上居然是个年轻姑娘的时候便愣了一下,她记得仿佛应当是榜二罗其的夫人。不是说罗其年近四十,夫人与其年纪差不多吗,怎么瞧着这样年轻,难道是换人来了?
齐夫人倒是未曾说什么,齐华羽倒是心直口快:“咦,首位的是罗夫人吗,您瞧起来可真年轻,仿佛同我差不多大。”
“华羽,不得对罗夫人无礼。”
听到这话,潘美蝶的脸腾的红了,她就是再不懂这种宴会的弯弯道道,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