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渣攻每天被虐
作者:喵喵喵就是我 | 分类:言情 | 字数:1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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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帅不过三秒
初夏的山里荒无人烟更深露重,时不时的虫鸣蛙叫之声更显得此处颇为寂静荒凉。
山间小路上,一名身材高大,面目英俊,穿着青色长衫作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袱在赶路,似是走得累了,他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上浸出的汗珠,抬头望去——月明星稀,天空一片如海深蓝,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想到此,他露出一个英气的笑容,看来今日不顾旁人的劝阻走夜路是正确的,他只需翻过这座山便可到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小镇。
算算时间,已是快到子时,必须先找个地方过夜。他听人说此处有座破败的寺庙,现在是夏季,看天象今晚也无雨,去那里凑合一晚也倒不错。
“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
这位书生刚行了几步便听见前方隐约传来女子有气无力的呼救声。
他大感惊讶,照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步走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在一颗歪脖子槐树下,一位身穿白衣裙的女子正跪坐在地上啜泣。
书生礼貌问: “这位姑娘,你为何这么晚在这荒郊野岭哭泣?”
白衣女子闻言抬起头来,是一张清纯佳人的瓜子小脸,她脸色苍白,眼圈红红的,“我与爹娘去外婆家,在这山上遇见歹人,爹爹和娘亲为了救我都……嘤嘤嘤.....都被歹人害死了,小女子拼尽全力这才逃出歹人的魔爪,未曾想却在这山中迷了路,刚才摔了一跤,扭伤了脚,怕是不能随意走动了。”
“真是可怜。”书生怜香惜玉道,“姑娘现在有何打算。”
白衣女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小女子现在父母双亡,只能投靠凤起镇的外婆了。”
“原来姑娘也要去凤起镇。”书生抱拳道,“在下也要去那里,如果信得过在下便一起同行可好?”
“公子剑眉星目,英俊潇洒,一看就不是坏人。”白衣女子点点头,“小女子愿意与公子一道赶路。”
书生笑道:“如此甚好,那在下扶姑娘起来,我们今晚就去前面的寺庙暂住一晚吧?”
白衣女子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好的,公子。”
书生扶着白衣女子两人慢慢前行,约莫走了一刻钟,眼前出现一座规模庞大的寺庙,只是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塌的模样。
突然,一阵冰冷刺骨的狂风吹过,寺庙上硕大的牌匾被哐当一声吹到了地上,牌匾上面陈年的灰尘被震得满地飞溅,之后尘土散尽,露出了上面的几个大字——那名寺。书生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白衣女子好奇,“公子,我们不进去吗?”
“那名寺?”书生啧啧感叹,“这名字起得不吉利啊。”
白衣女子问:“公子此话怎讲?”
“那名就是纳命啊,姑娘你说是不是不吉利呢?”
白衣女子失笑,“公子一个读书人也信这些么?”
“为什么不信?”书生笑,“这世上神神怪怪的东西可多了。”
“比如呢?”
“比如——鬼。”
“哎呀!!”白衣女子吓得惊叫一声,猛地把脑袋埋到书生的胸前,“公子好坏,小女子最怕鬼了,不要吓我呀!”
书生笑道:“姑娘为何要怕鬼呢?”
白衣女子一顿,复又一把抱住书生的腰,娇嗔道:“姑娘家胆小嘛,公子不要笑话奴家。”
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幽香,那味道销魂蚀骨,绵长悠远,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一闻到就会立即兴奋的诱惑味道。
可书生却抓住缠到自己腰上的那两只手,缓缓把她推开,正经道:“姑娘请自重,在下可不是这样轻浮的人。”
白衣女子突然脸色一变,“你是谁?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可以逃过我的媚香。”
“真是不好意思,在下还真不是正常男人。”书生笑嘻嘻的样子,“再说了,就算我是正常男人,也不会看上一个半张脸全是蛆虫的女鬼。”
白衣女子一惊,瞬间翻脸如同翻书,刚才那股温柔羞涩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戾气的尖利声音:“你是个臭道士?”
“我是道士,可一点也不臭。”书生手执桃木剑,剑眉敛起,“妖孽,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男子,还不快过来受死!”
他挥舞桃木剑,从剑尖迸出一道亮光,如同光剑向着白衣女鬼的眉心刺去。
微风吹起他的长袍,英俊的五官在月下如同染上了一层银光,在他的桃木剑下,牛鬼蛇神都要灰飞烟灭。
可这次,情况出现了一些变化。
女鬼居然躲过了剑光,她勃然大怒,飞身一掌劈将过来:“既然是道士,那就给我去死吧!”
一阵阴风大起,刚才还柔若无骨的美娇娘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她的眼眶深黑空洞,嘴角滴血,一半脸已经腐烂,另半张脸已成枯骨,看上去尤为吓人。
就在女鬼袭来之际,书生突然平地而起,躲过了她的攻击,他向后飞了四五米,稳稳落地。
周围的阴风越刮越大,温度骤然降低,明明是五月底的天气却如同寒冬一般冰冷刺骨,连虫鸣蛙叫之声也不再听见。
“卧槽,居然是红衣厉鬼,这他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书生刚才帅气英挺的形象瞬间坍塌,他慌慌张张拿出黄符,嘴里骂道,“龟儿子白苏又整我,等老子活着回去了一定把你的蛋蛋打爆!”
这白衣女鬼和红衣厉鬼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用学历来打比方的话,基本相当于小学生与大学生的差距。如果是普通的白衣女鬼,桃木剑完全可以让她烟消云散,连符篆都不用祭出;但红衣厉鬼由于死时充满了巨大的怨气,死后周身聚集了强大的煞气,这煞气的杀伤力非同小可,别说桃木剑了,就是一般的黄符也奈它不何,必须祭出强大的法器才行。道行不深的道家弟子在与红衣厉鬼的战斗中,扑街的不在少数。
“哈哈哈原来是个假把式。”女鬼发出毛骨悚然的大笑,随即暴起尖利如钩的五指,直取书生的心脏而去。
那五指带着强烈的煞气与毒气,要是被抓上一下,半条命也许就没了。
书生一个翻滚堪堪躲过了一劫,他手里这个黄符对红衣厉鬼基本上没有什么用,但聊胜于无,现时情况紧急,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他用两指夹着符纸,嘴里轻念:“原始天尊助我除妖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随着他的指决,一道闪着金光的符纂划破夜空,向着女鬼的方向疾驰而去。
女鬼有一瞬间的慌神,随即她冷笑一声,竟然伸开五指,符纂一开始还散发出强大的金光,然而一沾到女鬼那散发黑气的双手,金光迅速隐没,变成了烛火大小。
女鬼抓住符纂,轻轻一捏,符纂的金光彻底消失了。
消失了。
失了。
了。
书生一张英气的脸变成了霜打茄子,他这次除了桃木剑和黄符,根本没有带其他的法器,难道这次自己也要因公殉职不成?
女鬼发出狰狞的笑意,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黑气,她这次要把这个碍事的道士给吃了,若是童男,还要吸他的精气才算解气。
书生倒退一步,天要亡他!作为一个基佬,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保护好自己的贞操,不被女鬼糟蹋。
书生对着天空悲愤大喊:“子苓,我们来世再见!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他举起桃木剑,准备自刎,忽然乌黑的天空发出一道金光,随即一阵清风袭来,这阵风吹散了浓郁的黑气,让冰冷刺骨的温度升高了不少。
“下辈子谁还想跟你再见。”
清冷但柔和的声音,如同四月的春风,又如初冬的暖阳。
书生破涕为笑,啪地就把桃木剑甩到了地上,“宝贝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谁?又是谁?”女鬼直觉不好,来的这个人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样子,她决定先杀死这个软脚蟹再说,她暴起全身的黑气,向着书生的方向飞去。
突然,一张红色的符纂带着强大的力量向她袭来,那道力量竟然穿破了她的黑气,打到了她的心脏。
女鬼疼得倒退几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张金色的大网从天而降,直直把她套入其中,她动弹不得,周身黑气在逐渐流逝,体内的煞气汹涌外泻。
“越挣扎,你的煞气便泄得越快。”
一道纤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一身白色的长袍,头发随意地挽起,五官俊美柔和,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
如果那书生是如同太阳般明亮耀眼的话,这位男子便是如同月华般清新俊逸。
“你们道士都不是好东西!”红衣厉鬼并不求饶,她在网里大骂,“有本事杀了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白衣男子道:“你罪孽太重,我就是有心渡化也是无用。”
“看来又是一个被男人伤害之后报复社会的。”书生走到白衣俊美男子的身前,他的身高要高出白衣男子一截,他自来熟地搂着他的肩膀,“子苓,灭了她!”
“大师兄请自重。”莫子苓拍开他的手,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玉质小葫芦,他对着葫芦口念了一声咒语,白烟突起,一道绿色光芒从葫芦里发射出来。
“主人,我出来啦!”白烟散去,十四五岁的清秀活泼少年出现在眼前,他亲昵拉了拉莫子苓的袖子,“主人,是不是我可以进食了?”
莫子苓点点头,“小六,去吧。”
清秀少年面露喜色,化成一道光钻进大网,只听得红衣女鬼的一声惨叫,半响之后大网收回到莫子苓的手上。
少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亲昵地往莫子苓的身上蹭了蹭,“好饱,谢谢主人,主人最好了,小六最喜欢主人了。”
书生在一旁吃醋,“子苓,我也要蹭蹭。”
“就是不让你蹭。”小六瞟了一眼书生,做了个鬼脸,“嘻嘻,许渣渣,你的道法还是这么渣。”
许辰砂:“……”
妈蛋,这个世道是不对了,一个役鬼也敢这么嚣张了!看我不让我的役鬼打死……不对,他压根没有役鬼,他是个连役鬼都还没能收到的大渣渣。
“大师兄,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回来吧。”莫子苓淡淡看了一眼许辰砂,又摇了摇葫芦,“小六,进来。”
“是。”小六乖乖进了葫芦。
莫子苓收回葫芦之后,便准备御剑飞行。
“不要!”许辰砂上前抓住莫子苓的手,“宝贝儿,你带我一起回去好不好?你知道我还不会御剑的......”
说着他趁机在莫子苓的手上多摸了几把,又嫩又滑...这种触感,真是久违了。
莫子苓一脸黑线,眉头微皱,“大师兄,我再说一遍,请自重。”
“以前被翻红浪的时候叫我好老公,”许辰砂一脸悲痛,“现在却叫我大师兄......”
莫子苓忍无可忍,把许辰砂一把推开,快速掐了个指决——
“轰——”爆炸声响起,许辰砂被轰到了十米开外,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完美坠地,吃了一嘴新鲜的沾满露水的泥。
他顽强地爬起来,抹了一把被炸得漆黑的脸,“子苓,打人不打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温柔体……”
“嗯?”莫子苓又做了个掐指决的姿势,“大师兄你说什么?”
“我错了!我什么也没说!”许辰砂连忙求饶,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的小苓苓现在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他,不能把他惹毛了,“小师弟,你先回山吧,我自己慢慢走回来便是。”
莫子苓见他不再轻浮,这才收回指决,拂袖离去。
看着那抹飘逸的白色御剑远去,许辰砂悲从中来,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他以前怎么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