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少年
作者:林语壹 | 分类:言情 | 字数: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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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很喜欢你
吴母道:“年纪大些不妨事, 但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你也要告诉我们名姓,我们才好相看啊。”
吴肃明白吴母的意思, 道:“确实是好人家的, 只是我不方便透露名姓。”
吴老太太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不解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不说我们怎么和对方家里商讨迎亲的事宜?”
吴肃嗫嚅了下, 道:“我暂时……不想成婚。”
吴母和吴老太太互相对视了一眼,吴母道:“你如果不迎娶人家,那人家要是嫁了别人, 你要如何自处?”
吴肃低着头,愁眉不展。
吴老太太见状道:“你既中了举, 前途不可限量。不是我自夸, 想嫁你的姑娘能从家门口排到溪滩边上, 你不一定非得只看上人家。”
吴肃摇摇头,道:“他是不一样的。除了他, 我不会再看上任何人。”
吴母道:“既然是肃儿你喜欢的人,那就一定有过人之处。我们也不是古板不同情理的长辈,反而是你最亲近的人。你有什么苦恼,不能和我们说的呢?”
说到动容之处,吴母甚至红了眼眶。
吴肃只摇了摇头, 道:“老师命我这两日也不能忘记勤勉, 我先去温书了。”说着向吴母和吴老太太行了礼, 告退了。
吴母看着吴肃离去的背影, 忧心忡忡地道:“既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又比肃儿大了半岁,等肃儿赶考回来, 那孩子怕是早就嫁人了吧。”
吴老太太道:“那孩子若是同意,肃儿早就请我们下聘了。这缘分之事不好说,且等肃儿赶考回来再说吧。”
吴母道:“肃儿和他父亲一样执拗,就怕他非那女孩不娶,若那女孩嫁了旁人,肃儿就能做出打一辈子光棍这样的事。”
吴老太太道:“他既要做官,就不会不娶妻的,你且放宽心罢。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吴母叹了口气,转而就把这件事跟吴父说了。
吴父听了以后,眼睛都瞪大了,当即就要找吴肃过来训斥。吴母连忙拉住他,道:“天都黑了,肃儿忙了一天,你去打扰他休息做什么?”
吴父道:“你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他挑三拣四的地方?”
吴母秀眉一竖,冷道:“这么说你当年娶我也是长辈的意思了?那你之前说什么对我一见钟情都是哄我的?”
吴父涨红了脸,想反驳又不好意思,不反驳又怕吴母生气,这一着急都忘了刚才说要训斥吴肃的话,忙道:“这哪里是哄你的,都是我掏心挖肺真心实意说的话。”
又接连说了许多的好话,吴母的眉头才渐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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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喝的蜂蜜水以及吃的橘子像是起了效果,让李昕伊保持着一种既兴奋又清醒的状态,使得他回家以后,一直追着猫狗玩闹,或者戏弄家里的芦花鸡。
芦花鸡是李母的宝贝,向来过得滋润,每日都能下六七个蛋呢,结果现在被李昕伊撵得鸡毛到处飘。
李母心疼道:“你撒什么疯呢,可别把鸡吓坏了。”
李昕伊反省了一下自己,确实觉得刚才的行为过分了,示好着要去揉揉鸡头,结果母鸡飞快地扇着翅膀,“咯咯”地叫着逃离了李昕伊的魔爪。
李昕伊被李母赶进了卧室,他只好铺开宣纸,又磨了墨,准备开始作画。
之前与归老先生一起作画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除了那种心无旁骛、忘我的境界以外,一种回归自然,浑然天成的作画方式也让他获益匪浅。
对现在的李昕伊而言,任何作画技巧都是次要的,最首要的是得先去画,勤勉地画个三五年,等若有所悟以后,再去学什么谢赫的“六法论”,以及其他名家的绘画理论,一点即通。
李昕伊一画就画到了傍晚,晚霞漫天,漂亮的色彩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了进去。李母在厨房高声喊着李昕伊的名字。
“就来!”李昕伊应道,放下了手上的画笔。
“天都黑了,再作画就伤眼睛了。”李母嘱咐道,说着夹了鱼眼睛给李昕伊,“吃这个明目。”
鱼目能不能明目李昕伊不知道,但是他看着白色的鱼眼珠,觉得要下咽着实有些困难,道:“我记得阿翠就挺喜欢吃鱼的,我分一点给它吧。”
他举着筷子,向阿翠招手。阿翠“喵”了一声过来了。
李母没好气地道:“鱼目补心又益气,你不爱吃给我罢。”说着夹走了鱼眼珠。
李昕伊讨好地夹了鱼肚子上的肉给李母,并不反驳李母的“鱼目补心益气”理论,道:“阿娘也多吃些。”
李母道:“今天宴席上都吃了什么?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李昕伊道:“就喝了几口,那酒初尝时味道偏淡,但是回味醇厚,后劲很足。喝的时候不觉得,喝完以后就上头了。”
李母道:“你爹以前也爱喝酒,每日都要打上三两酒回来喝,你不给他喝,他还要生气呢。”
李昕伊很少听李母说起过李父,笑道:“是么?不过酒喝多了伤身。”然后向李母说起了宴席上的菜。
“阿娘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去厨房讨一些好吃的带回来给阿娘尝尝了。”李昕伊道。
李母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道:“我还缺那一口吃的么,你可莫要做出这种讨嫌的事来。”
李昕伊道:“我没做呀,倒是有人做了呢。”
李母正色道:“不管别人有没有做,你自己要行的正端的直。”
李昕伊忙点头应是。
晚饭后,李母洗碗,李昕伊给大黄狗还有阿翠们喂饭,一边道:“阿娘忙活一天了,这两口碗就我来洗吧。”
李母拒绝道:“你洗碗太费水了,用不着你。”
李昕伊道:“今日不洗,明日我也是要洗的。”
李母没理他,动作麻利地将两口碗洗净擦干,塞进碗柜里,道:“你总是要离家的,哪里能一直陪着我呢。”
李昕伊道:“阿娘为何这样说,儿子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母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又道:“你说要洗碗,将狗盆和猫碗都洗了罢。”
李昕伊无奈,只好为自家的猫猫狗狗洗碗。
李母坐在一旁看着李昕伊,道:“我听你吴二哥说,阿肃就要进京赶考了,你是怎么想的?”
李昕伊不解,对李母道:“我没有怎么想啊。”
狗盆里不知粘了什么东西,用指甲都抠不下来,李昕伊只好拿了丝瓜络,用力地刷它,道:“希望阿肃金榜题名吧,这样我们梧桐乡也能称作是进士之乡了,多有面子。”
李母道:“你不想和吴肃一起上京么?”
李昕伊终于将狗盆刷干净了,回道:“我去京城做什么,我在家里很自在啊。还是说阿娘你嫌我了,要赶我走?”
李母微微叹息了一声,没有答话。
李昕伊将猫碗也刷赶紧了,又倒了点清水,供自家宠物渴时饮用。
芦花鸡们已经进窝了,鸡食是早就喂过的,李母举着油灯,确认了六只母鸡都在,这才回了屋。
李母举着油灯进来时,就看到李昕伊衣服也没脱,只坐在床沿上发着愣,她奇怪道:“你怎么不点灯?”
李昕伊笑了笑,起身将凳子拖过来,道:“费油。”
李母摇摇头道:“我不坐。我来就是问你被子是不是薄了点,要是觉得夜里冷,就将厚被子拿出来盖。”
李昕伊道:“还好,不冷。”
李母道:“明日天晴的话,就可以将被子拿出来晒了。”
李昕伊点头,道:“好的。”
李母看着灯下自家儿子略显失落的模样,终是坐在凳子上,轻声道:“和吴家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李昕伊瞬间如遭雷劈一般,石化了,干笑道:“吴二哥吗?他挺好的,二嫂也很贤良淑德。”
李母道:“我问的是吴肃。你是我儿子,你一举一动我哪里不知晓。那个泥塑,和你脖子上挂的玉佩,都是他送的吧。”
李昕伊艰难地转动了下脖子,看着李母。灯光下,李母的半边脸陷在阴影里,李昕伊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过了许久,李昕伊终于哑着声道:“是的。”
李母也不是要探听自家儿子的秘密的,道:“你早些睡,明天起来才有精气神,别一副萎靡的样子,男孩子也要多打扮自己,干净清爽才讨人喜欢。”
李昕伊愣愣地道:“阿娘说的是。”
李母继续道:“我不管你喜欢谁,要嫁谁还是要娶谁,反正你爹走得早,这么些年来咱娘儿俩相依为命,谁也管不到你。你只要做个端端正正的人,既不作奸犯科,又能照顾好自己,就足够了。”
“阿娘。”李昕伊看着李母,这次他终于看清了母亲的神情,鼻头一阵酸楚,泪水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他忍不住扑倒在李母膝盖上。
李母抚着李昕伊的头发,道:“你也快到弱冠之年了,咱们也不兴加冠那一套,明日我给你做个帽子吧,天冷了,你戴上也暖和些。”
李昕伊脸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笑着,道:“都听阿娘的。”
李母道:“地上凉,还不快起来。”
李昕伊于是坐在床上,低声回答李母之前的问话,道:“阿肃没那么喜欢我,而且他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李母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道:“你还小,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什么情情爱爱的,都不及好好活着重要。不过每个人都必然会经历这么一遭,是你的最终都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
李昕伊道:“我知道了,阿娘也快些睡吧。”
李母临走前,道:“你也别太愁了,我看的出来,阿肃那小子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