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商情
作者:心愿笺 | 分类:言情 | 字数:2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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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国仇家恨
“你认识我?”似乎忘记老女人无礼的注视, 我追问道。
“你是我接生的,我怎会不认识你?”老女人动情的上前一步唤道:“阿巧——”。
“那你是?——”我直接的询问。
“姚长老,这是今天分到的谷子, 全部用了吧。”大婶端着一碗粟米进来请示, 被称为姚长老的人摆了摆手, 大婶重新退了下去。
“姚长老?”我疑问的喃喃道。
“怎么?有印象了么?刚刚听到偌兮来告诉我, 我就猜到是你回来了, 自从三年前的雨夜,你产子……”
“咳——咳——”听到产子两个字,亚兴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后发越来越止不住后劲。
看着亚兴咳嗽的难受,我赶紧起来帮助亚兴平复顺气, 半晌亚兴才慢慢平稳, 我停下手来, 迎面正看见一双眸子——姚长老正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微笑点头。
见我和亚兴重新坐定,姚长老又开口道:“那日你雨中产子, 后来发烧至深,醒来后就已经辨不清人影,半月后猛然陷入昏迷中,那时候我们子方内忧外患,儿国、子国等宵小趁着达布照顾你意乱之极, 一起进攻, 要论往日, 打败他们不是难事, 未曾想这次儿国纠结了更多的其他侯国的人——”
室内一片寂静, 剩下的就是不平的呼吸声。
“这次围攻空前强大,我们一个侯国的军队和众侯国的联合相比实力悬殊……”
“之后呢?”我紧紧追问, 内心莫名的心慌。
“之后达布战争中受伤,将阿巧和小公子托给亚兴公子,带出子方。阿巧那时昏迷,让儿国放松警惕,轻易的送出了子方。”听到这里我悄悄看向亚兴,发现他正紧张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没有任何顾虑之忧的达布,重新组织反攻,正当部队取得小胜的时候,王庭的援军赶到了将我们重新击退。”
“王庭——怎会?”我讶异的问道。脑海里浮现起王庭之主那个口吃的王上武丁,怎么会?
“是的,服饰总不会错,王庭中人很是嚣张,连服饰都不屑隐藏,我自然看的清楚。实力实在悬殊,最后达布命令自卫队带领族人避入黑森林中,保存实力,以备他日复国。分散后的部分兵力让我们很快的溃败了,儿国、子国和王庭军士还有其他侯国一起攻入子方,烧杀抢掠。达布也战死——”姚长老老泪纵横的哽咽道。
‘达布也战死——’这五个字像是炮弹一样字字打进我的胸膛,疼的我几乎喘不过起来。亚兴发现我的异样,伸手握住我的手——紧紧的。
“达布空城一谋,让我们的伤害降到了最低,我们暗底积蓄自己的力量时刻等候时机的到来,我们族人数千年屹立在世,败的不少,却从没有灭过,这次也不会例外。”姚长老的语气高昂,几乎是霸气的吼道。
“姚长老——”看着如此激昂的姚长老,我不禁站起身呼道。
“我们在等待契机,之前我就预感到这个契机的出现,没曾想会来到如此之快。这个契机就是你——我的阿巧,我们的达布——”姚长老说着,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按了下我的额头,在我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姚长老——”我慌忙上前,扶起姚长老,我怎会让如此高龄之人向我行礼?姚长老还没有跪下,仅仅刚摆了个姿势,便被我架住。姚长老依旧沉下身子,而我则用力将她向上托起,将姚长老稳稳的定格住。
“阿巧——”姚长老直起身子,拉着我又哭又笑的叫道:“你的神力还在!我们复国有望了!”
“复国?那不是又是一场灾难?都是百姓,我们重新战争,不够要牺牲更多的族人么?”战争是祸害之源,伤害的岂是一笔两笔能算清的?
“阿巧——你在外世生活的时间长了罢,你忘了国仇家恨了么?血债血偿!对于敌人我们的仁慈就是对我们族人的残忍。为了族人,我们必须战争。”
“我们族人不都也有很大的死伤么?”闻听姚长老的训斥,我反驳道。
“那是我们的信仰,为了全族人的利益,我们义不容辞,即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姚长激昂的说道。
战争,还是战争!永不停歇的战争!脑海里想着那死伤无数的人群,我昏昏的摇了摇头。
“姚长老——饭食好了——”大婶及时进来打断了暂时的沉默。
“先吃饭吧,明日去拜祭你母亲——你好身歇着罢,我明日再来。”姚长老说完,即告辞离去。
一顿饭,沉寂的饭。
清晨天刚亮,便随着姚长老来到族人亲族有公共墓地。
母系氏族凶死者才土葬。凡属正常死亡者则实行火葬。骨灰装在麻布口袋中,按辈份、性别,老者在上,少者居下,男左女右,依次安放在坟山的石岩下或树洞中。若干年以后,骨灰袋散碎,人们再将凌乱的骨灰堆积一处掩盖,形成不分辈份和性别的合葬坑。亲族的成员生前由共同的母系血缘关系集中居住,死后依然按母系血缘关系掩埋在同一个墓地。没有夫妻合葬,因为男配偶是外亲族的人。
母亲是子方部族首领,为子方战死死的光荣,骨灰火化入了公共墓地之后在供奉祖先的火塘上方有自己专有的祭祀灵牌。母系亲族没有崇拜的偶像,而是以火塘上方的锅桩石为代表祭祀逝去的祖先。
默默注视着墓地的骨灰,殿前的灵牌,悲伤的情绪萦绕着,脑海里想像着那是一位怎样的英雄,如此了得!
“达布的仇不得不报,国仇家恨都是我们战争的最坚强的理由!巧儿——”姚长老屏退众人,言语低落期盼道。
“要以血换血——么?”我犹豫道。我知道如果我下定决心,本国和敌国的人民都会死伤无数,那时候血流岂会仅仅是成河?
“仁慈是对族人,不是对敌人——”姚长老自然明白我的顾虑,妥协道。
亡国奴是不能当的,怎么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呢?花最小的代价掌控主动的局势。尤其是将本族人的死伤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我要回一趟封父,回来后再决定。”思考之后我肯定的说道。
“我怕你回去之后,回不来了?”姚长老长呼一口气幽幽道。
“你担心我?我不会有事!”
“不是你,是你父亲,他对你母亲恨之入骨,就是他派人在你六岁的时候将你迷晕偷走的——”
“他六岁派人将我偷走?”听到姚长老的话我提高声调好奇的问道:“他还有如此幼稚的时刻?”
“岂是幼稚?他是——”姚长老看看我抿了口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什么?——”我追问道。
“狡猾——他挑动别国来攻击我们子方,掳走你之后,你母亲寻去使奸计将你母亲困住,囚禁两年之久——你父亲十分的反感子方——他若阻拦,恐你——”
我凝视姚长老,她的担心是有立场的。在我心里,至少是现在,兕候对于我还是仅仅是一个口头上的父亲,并无过剩的亲情,思及此便平静的说道:“不会。”
听到我肯定的答复,姚长老笑了,那满脸的皱纹似乎也感受道她的心情也舒展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