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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相公

作者:暮飒 | 分类:言情 | 字数:18.9万

23.漩涡藏

书名:奴隶相公 作者:暮飒 字数:4384 更新时间:2024-11-25 22:31:28

屋外是阳光灿烂,知了声声叫,这盛夏之时倍感燥闷。

“你说这个常寿不是你挑的?”楚慈惊诧道。

言际睿笃定道,“我挑的那个妙人儿不管是模样身段,才情气质,床上技巧那绝对一等一的,哪可能会是这等乳臭未干青涩的小子。”

“当真?”

言际睿一脸无辜辩解道,“我骗你做甚,那小倌已十六岁,花名秋烟,昨日乃开 苞之日,我可是费了大价钱提前定给下的,这还在圈子李传开了,都误以为我也好这口呢。”

“可谁有这胆敢骗你言大老板?”楚慈不解道。

“这事确实蹊跷,容我查问清楚,给楚兄一个交代。”言际睿说罢,双手击掌,一个身影从屋外迅速窜入,低头跪在言际睿身前等待吩咐。

这就是传说中的影卫啊,楚慈惊叹,不由多瞄了几眼,身材瘦长,外貌如同路人甲乙,没什么特别心底不由掠过一丝失望。

言际睿于那影卫耳边嘱咐几句,影卫应予便消逝而去。

“这是作何?”楚慈不解道。

“一会楚兄便知。”言际睿笑得神秘。

楚慈迷惑也不再追问,静等后续。口气略为轻松的问道“这几日你一直百般讨好,有何意图啊?”

“际睿真心与楚兄相交,这话可是错怪了。”言际睿佯作生气状应道。

“那可就是我小人之心咯?” 楚慈佯作抱歉道。

“际睿对楚兄之心天地可鉴,不过有一事若有楚兄相助那便是事半功倍。”言际睿一脸奸诈道,那张笑脸上标着两字——奸商。

楚慈哼道,“我楚慈有什么能耐能帮到你言大老板?”

“楚兄自谦了,楚兄可乃大神官跟前的大红人,那跺一跺脚地面都要震上三天呐。”言际睿颇为其事的夸赞道。

“你说的那是危楼吧?”楚慈嗤道。

言际睿笑道,“这事对于楚兄来说那可是轻而易举,若是成了我两分利,若是不成也不会让楚兄难堪。”

“你这忽悠了半天,到底何事?”楚慈不再周旋直接问道。

言际睿这才抹去了嬉笑,正色道“据闻这神殿及各地神庙为庆太后50岁寿辰,欲翻新除旧,劳烦楚兄在大神官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楚慈噗嗤一笑,“你也忒看得起我了,先不说这都请的是官匠,就要请私匠也轮不到我说话呀。”

“这次工程甚大,时间颇短,看那形势是要请私匠共同完成的,其他事我已打点好,楚兄只需在大神官面前提上几句便可。”言际睿胸有成竹道。

楚慈摆手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可是找错人了,我在大神官面前就跟那小蚂蚁似得压根入不了眼,说的话压根不顶事。”

“楚兄可是妄自菲薄了,京城中谁不知道楚兄如今乃大神官最为器重之人,升官加爵那是迟早的事,并且我各方已经打点好,只等大神官点头,大神官深入浅出除了门下之人几乎不见任何人,这事也就楚兄可办,楚兄若觉为难便当我从未提过便是了。”言际睿面上说是不用帮忙也可,可那气势却让人无法拒绝。

楚慈见此便道,“我倒不是那意思,那我见到时给你提点提点,不过可先声明没什么效果,你可莫怪我。”

“多谢楚兄!”言际睿起身拱手,笑得灿烂。

“进去!”厉声传来,只见一人被踹进门来,楚慈定眼一看,竟是那相公馆的吴老板。

“言大老板,楚大人!”吴老板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胆怯的拱手作揖道。

楚慈不解,望向言际睿。

言际睿压低声附耳道,“这调包之事来得蹊跷,还是查清楚为妙,以免得楚兄身边蹲了只大灰狼。”

“吴老板,你可知我找你何事?”言际睿暗沉着脸,扬高音道。

不怒自威,戾气扑来,甚觉阴鸷,楚慈认识言际睿这么久还第一次见到这番模样,觉得怪瘆人的。

“小人不知何处冒犯了言老板。”吴老板颤声道,脸上冒着冷汗,身子直哆嗦。

“怎么,都到这时候了还在给我耍花腔?”言际睿一脸灿烂柔声道,柔中带刺直扎人心,笑颜如花却似冰般透人心骨,楚慈身处一旁不由打了个寒蝉,暗叹,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啊。

言际睿在商道有所作为,可谓黑白两道皆通晓,在商场上做派狠绝说一不二,颇具威严。

吴老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道,“小人冤枉啊,这事与小人无关啊!”

原来,言际睿把人定下后,那秋烟便好生打扮于屋里等候,可竟在屋中被人迷晕捆绑住扔在柴房里,之后又有人冒充馆中管事把常寿引到那屋里,于是便有了后来之事。

楚慈欲赎常寿时吴老板便发觉有样,但错已成不敢声怕被怪罪便将错就错,企盼能躲过。

“果真如此?”

“我若有半句虚言,五雷轰顶。”吴老板手举天发起毒誓。

“即便调包非你所愿,可你故意隐瞒让我颜面何存!”言际睿厉声斥道。

“我想着言老板也是想楚大人高兴,既然楚大人这般中意那怜儿结果也是一样,所以才斗胆如此,这怜儿的赎身价我可都是折本贱卖的,为弥补损失,我这便把钱全给您们退了,不,不,我翻倍赔偿,请二位饶过我这回吧。”吴老板磕头哀道。

楚慈顿时惊诧不已。

一来惊叹这个言际睿非同一般,能开这相公馆之人那必是有些来头,可却对言际睿如此忌惮,可想可知这言际睿暗中势力多么庞大;

二来诧异,这买个奴隶还挣了一笔,着实逗乐,她现在可真是随手一甩就能挣钱的主啊。

“楚兄您看这……”言际睿望向楚慈征求意见,吴老板亦是一脸祈求。

楚慈面上无表情,心底却是乐开了花。“就这么着吧,这吴老板也是受害者,莫要多为难。”

吴老板连忙叩谢,满脸通红兴奋不已,明明是倒霉折了钱还跟赚了一笔似得。

夜晚,楚慈将今日发生之事与萧尘扬如实汇报,萧尘扬蹙眉沉思,双眸如深潭,幽涵意远,暗藏着楚慈读不懂的东西,盯着楚慈半响未语。

“你为何这副表情?我身上有东西?”楚慈不解道,她侃侃而谈手舞足蹈大半天,怎么是这反应。

萧尘扬撇开眼并未作答,楚慈斜眼嗤鼻,随即又凑上前急切的问道,“你说这言际睿真的是不知道,还是跟着那老板合伙演的戏?如果真的与言际睿无关,那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意?是敌是友?”

“那言际睿当时如何反应?”萧尘扬并未作答,问道。

“他也觉得挺玄乎的,我怕他深究到时候牵扯甚多,便打哈哈绕了过去,他是聪明人也便没有深究。”楚慈绘声绘色道,脸上标注着几个大字“我很聪明吧”。

“嗯,我知道了。”萧尘扬淡淡道。

楚慈只觉得满腔热血给泼了冷水,顿时蔫了下来,万般激情愣是给压了下去,可好奇心作祟依然不死心又缠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言际睿是否可信?那幕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些人到底想干些什么啊?”

楚慈跟个机关枪似得连发,喷得萧尘扬一脸口水。

萧尘扬淡定的把头歪过一边,半响才道“今天那些鸡还拉稀吗?”

“嗯?”楚慈被突然一问顿时反应不过来。

萧尘扬又道,“你昨天不是说这些鸡好似生病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一说到楚慈的那些小家伙,楚慈顿时来了兴致,满脸欢喜道,“今儿好似是没事了,个个看起来都挺抖擞的,鸡蛋也比昨天多了几个。”

“天热你可得注意着点,别闹了鸡瘟。”萧尘扬一脸关心。

楚慈昂着头哼道,“我时刻都盯着呢。”

“那些鸡蛋你就别捡了,留着让他们慢慢孵吧,到时候我把那笼子再修修,多养些。”

楚慈喜不拢嘴,这些日子萧尘扬早出晚归老逮不着劳动力,如今主动上门哪有不好好利用之理。“好咧,你明日把那地也给整整,我每次整地把腰都快给弄断了也没你唰唰几剑来的好,还有……”

直到楚慈躺到床上才猛然发觉,刚刚忘乎所以乱侃,竟然把正事给忘了!

夜静籁,月高悬,树影斑驳。两个黑影立于林中,地面上的影子于月光下被拉得老长。

“这事确实蹊跷,你有何想法?”其中一人蒙着面背光而立,声若清泉淡而清透。

另一人面朝光,月光下轮廓分明,双目炯炯有神,拉近一看,竟是那萧尘扬,“那常家村闹瘟疫之事原本就甚为诡异,如今这般一扯一切似乎与摄政王有莫大关系。”

蒙面人顿了顿道,“你去那常家村查探可有发现?”

“并未发现有何,之前传言这里闹鬼,如今似乎也没了动静,这常家村与外界联系甚少,里边的状况不明,如今那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面上看并无不妥。”萧尘扬蹙眉摇头道。

蒙面人缓缓道,“那暗中之人费尽心思让我们注意这常家村,其中必有玄机,查探常家村一事的同时,此人也得注意着。”

“这人是敌是友并不知,但可以确定此人与摄政王有过节,并且还知道我们暗中与摄政王相抗衡,才会设下套引诱楚慈,让我们有所警觉。”萧尘扬笃定道。

“那常寿是否探清?”

“我去查过,他所说的倒是句句属实,但之前诱拐他的人伢子却在贩卖几日之后突然暴病而死,此时颇为蹊跷,如今他已收到我身边,有我监视着倒不怕有岔。”

“那个言际睿总是在风端出现,他与此事可有何关联?”蒙面人问道。

“言际睿为人狡猾,是出名认钱不认人无所谓道义的主,只要有钱便是与阎王打交道他也不含糊,这事八成与他有关,但却非那幕后之人,应是被人所托。”

“此事需暗中查访,这暗中之手立场不明,如今又处于非常时期,莫要着了别人的道。”

萧尘扬点头,又道,“这风口浪尖上出了第三只手也不知是利是弊。”

“不管是何他提供的消息却是值得我们关注,或许那常家村与你调查之事有所关联也不一定,你得好生查探,莫要断了这线索。”

“是!”

蒙面人见萧尘扬满腹心事,一脸犹豫不决,便道 “你还有何事?”

萧尘扬不知如何开扣,蹉跎半天一字未出。

蒙面人见此淡淡道,虽是问句语气里透着肯定“你可是为楚慈之事。”

萧尘扬惊诧不已,“你如何知晓?”

蒙面人并未作答,只道“你务必断了那些念头,她既已入此门,便不可能中途而返。”

“这道理我也明白,只是此乃男人之事,一个女儿家被拉扯到这漩涡中着实不妥,反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放了,如今这黑手总指着她,只怕某天她会无辜丧了性命。”萧尘扬担心道,这潭水越深越觉得心底甚为不踏实,原本事情便十分复杂,如今又出暗中之手,只怕到时候很难全身而退。

蒙面人却不以为然道,“如若真那般此也乃她的荣幸,今后为她建碑立颂也是给祖上积了德,再者,她有我们护着也不定就失了性命,她已被卷了进来就算我们放过了她,那暗中之人可不定这番轻易放弃,你可莫忘了她身上还中了那诡异之毒。”

“可是……”萧尘扬依然心存顾虑。

“这风口浪尖之时若是出了半点岔子那便是全盘皆输。”蒙面人缓缓而语,语气中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明了,只是甚觉不忍。”萧尘扬叹道。

“你何时也这般不冷静了,这般岔子都能出?莫不是对她有情了。”蒙面人压低声斜眼试探道,宛如夏日之时冰水透心。

萧尘扬立刻摆手驳斥道,“这哪可能,我只是不希望牵扯无辜而已。”

“她是否无辜现在依然未能断定,但你若对她存了其他心思便更该置她于身边,或是监视或是保护,如此放任而走,无论事实是何都极为不妥。”声若幽谷传音,沁人心肺。

“我鲁莽了。”萧尘扬低头拱手道。

“这也不怪你,你打小便跟着你那疯癫师父,不明了这世间风月也是正常,但无论何时都莫要被冲昏了头脑。”蒙面人调侃道,这僵硬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些。

“你真是误会,我绝对没那心思!”萧尘扬连忙辩解道。

“你就跟你那师父似得什么都灵光就是缺了这么一条筋,明明人前精明得很,怎么一遇上这事就这般挫。”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忍耐可是有极限的。”萧尘扬怒道。

蒙面人轻笑,随即俺下声来,肃然道,“你最好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被那虚无的风花雪月绊住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