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相公
作者:暮飒 | 分类:言情 | 字数:18.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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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案中案
乖巧怯弱的小白兔瞬间变成充满攻击性的小豹子,楚慈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这小木人是满月,还有激狼人显原型的功能?
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她平日已受尽欺压如今还要被一个屁小孩还是一个小倌吼,还真把她当软柿子捏了。
楚慈竖眉拍案而起,怒叱道,“你吼谁呢!”
张牙舞爪的小豹子瞬间变成乖巧的小白兔,扑通跪在地上红着眼一脸急切,拽着楚慈的衣角 ,“求您快告诉我这小木人是哪来的,求您了!”
楚慈微皱眉抚着茶杯口若有所思,连S M都可以忍受,却因一个小木人大惊失色,冒犯顶撞,如若这小木人真这般重要,他也可沉下心慢慢询问,不至于惹来祸端,这着实令人生疑。
再者,常寿乃言际睿送来,楚慈总觉言际睿围在她身旁目的不单纯,如此一来更觉蹊跷。
楚慈定了定神,厉声喝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常寿小脸顿时煞白,松开手不敢造次。
楚慈这才缓缓道,“你若老实告诉我这小木人藏何蹊跷,我便会考虑告诉你我从哪弄来的这东西。”
常寿低着小脑袋,犹豫半响才低咛道,“这是我爹爹亲手给我做的。”
“你如何能确定这便是你爹爹做的?”楚慈把这小木人揣在身上已有些时日,平时上工时候闲得慌的时候就拿出来摆弄,这东西虽然灵巧可也并非难造之物,也没什么特性要认定是自己的并非易事。
常寿指着那小木人的腿,道“这里面刻了寿字。”
楚慈拿起小木人查看,果然一个细小的寿字刻在里面,不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即便这东西曾经是你的,你也不至于这般造次,你在这相公馆也有些时日还不知道规矩?!”
常寿连忙磕头颤声道,“常寿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过于心急所以才会失了分寸。”
“你急什么?”楚慈逼问道,乜斜着眼颇有几分凌厉。
“这,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常寿犹豫半响,紧皱着眉有些恍惚道。
“什么意思?”
常寿哽咽道,“这小木人理应在我娘身上……”
“大胆!你的意思是这小玩意是我抢的咯!”楚慈忍下心底的怜惜厉声道。
常寿连忙摆手摇头辩解,“不是,不是,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了。”
常寿紧咬着下嘴唇,泪珠在眼中盈动,半响才低低道,“这小木人理应与我爹娘丧于火海中。”
楚慈心中一悸,叹了口气把常寿扶了起来,柔声道“或许是你娘之前不小心遗失被人捡到了。”
“不可能,外人不可能捡到的!”常寿嚷道。
楚慈斜眼一脸探究。
常寿这才反应,连忙捂住嘴。
楚慈也不逼问悠哉的品茶,淡淡道,“你若不告诉我究竟,也别想知道这东西我是从何而来,你自个掂量吧。”
常寿揪着衣角小脸皱成一团,半响才颤声道,“我,我不能说。”
楚慈也懒得理会,把自个扔到床上睡大觉。
常寿蹉跎半天才挪到床前,弱弱的出声道,“公子,您还醒着吗?”
楚慈翻过身去,不予搭理。
楚慈只觉身旁陷了下去,婆娑的声音传来,楚慈向后瞟了一眼,只见常寿正在解衣服。
嘿,这孩子还脱上瘾了。
常寿见楚慈转身小脸蛋泛起淡淡的红,一脸维诺的问道,“公子,我伺候好您,然后您告诉我好不好?”
楚慈冷笑嘲讽道,“这窑子没进几天,手段倒是学得精透,很可惜大爷我偏偏不吃这一套。”
常寿顿时满脸通红,眼中透着不甘、羞耻、怨恨和无力。
楚慈心底略为不忍,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你若是不说我也不勉强,反正那其中隐情我也没太大兴趣,只是你现在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倌就算知道了小木人的来历又能如何?”
话落,常寿亦如秋风落叶,飘零凄凉。
楚慈知道自己赌赢了,这小木人暗藏玄机,这常寿身后必藏事。
半响,常寿才缓缓开口,不同于之前的弱而无力,稚嫩之声中带着与年纪不符的忧郁与坚韧。
“常寿是个乡下人,祖祖辈辈都跟田地打交道,爹娘都是勤快老实人,与世无争。常寿是独子,爹娘都把常寿捧着手心里供着,跟养了个小少爷似的,常寿喜欢在下了学堂之后和小伙伴后山打野鸡掏鸟窝,河里抓鱼,最喜欢娘亲看到我回家时的笑脸,爹爹抽烟斗的模样,可这一切全被一把火给烧了。”
压抑的抽涕声闷闷传来,楚慈未动作依然躺着静静的等着后文。
“常寿离家时娘亲就拽着这个小木人趴在门榄上,一动不动,我相信娘亲就是死也会带在身边,可是如今这小木人竟在你手里,所以……”
“所以你觉得你的娘亲并未死?”
常寿茫然的摇头道,“我知道不可能,可是这小木人竟会在这,我忍不住要这般想。”
“为何不可能?这小木人就不能被人带出来?你爹娘或许从大火中逃了出来,你又未曾亲眼见到他们丧生火海。”
“这都不可能,虽未亲眼,但却能肯定的,就算我爹娘未丧身火海也死于……”说到半截便卡住了,楚慈等了半响未有下文,便开口发问,
“什么?”
常寿捂住嘴使命摇头,再不敢多言,双眼透着惊恐和惧怕。
楚慈更觉有异,却不再追问,转移话题道“你是如何进的这相公馆?”
“我是被人骗来的,我离开家时带的银两就不多,还被小偷给偷了,去找活别人又嫌我小都不愿雇我,只得流落街头,一日一个人说他那有活干我兴奋坏了也不知人心险恶便跟了去,结果竟是人贩子,被迷晕后醒来便是在这了。”
“你外边没有亲戚可投靠?”
常寿摇头道“我们祖祖辈辈都蹲在庄稼地里,没人出来找营生的。”
“你家离这京城远吗?”
“不远,就在……”常寿闭上嘴,大眼汪汪的瞪着,不再说话。
楚慈暗叹,这孩子还挺机灵。楚慈倒也不急着追问,她如今已经确定却有猫腻便是完成任务,她只是一根传达消息的线,之后会有主角调查,她大可不必费这个神,就是心底被好奇心弄得直痒痒。
“既然你不愿说,那便算了,这个小木人是从我一个朋友手中拿的,到时候我帮你问问。”
常寿一脸兴奋,跟天上的满月似的。
“公子,您是个大好人!”
楚慈连忙道,“你千万别以身相许,我可不好那口。”
常寿被猜中了心思,顿时羞红了脸。
“一豆点大的孩子成天存这歪心思,想必这相公馆调 教人的手段很毒辣残酷吧?”
常寿一想到那非人的折磨,顿时如惊弓之鸟,全身颤抖缩得成一团。
楚慈甚觉可怜,自个那么大的时候正捧着漫画看着电视做那粉红色的白日梦,可这孩子却在人间炼狱中苟延残喘,又想想自己如今的境况,拍拍常寿肩膀叹气道,
“谁都不容易啊!”
楚慈正梦到她那菜园子挖出一堆银子,刚准备用罐子收的时候便被嘈杂声给吵醒了,正打算翻身继续美梦砰的一声巨响顿时把她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躺于一旁常寿也被惊醒,揉搓着眼睛一脸疑惑的望向门外。
肇事者一脸铁青犹如罗刹般树于门外,看着床上的楚慈和常寿,脸色更为阴沉。
“也,你怎么来了?”楚慈疑惑道,对这杀气视若无睹。
肇事者既乃萧尘扬,未等其发话,后面涌进来一群人,类似打手模样,一人连连道歉道,
“公子真对不住打搅了您的兴致,这人怎么拦都拦不住,硬是给闯进来了,我们这就把他赶走。”
楚慈摆手道,“不必了,你们退出去吧。”
那些人虽是不甘,但得了命令只得退去,离开之时还贴心的关上了门,不知是想热闹升级还是怕打扰了别人。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怎么?打搅了你好事了?”萧尘扬冷哼道。
“胡说什么呢,我也是被人陷害的。”楚慈不满道,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萧尘扬凌厉的目光于楚慈和常寿两人间扫描,那眼神跟把奸夫淫 妇捉奸在床似的。
楚慈被盯得全身发毛,连忙辩解道,“我俩没干什么,再说了跟一小屁孩子能干什么,要不是被人锁住我早溜了,金窝银窝都没我的狗窝好。”
萧尘扬依然黑着脸,从唇缝中冷冷挤出一个字,“走!”
“先等等!”
楚慈转头寻那常寿,只见那小人唯唯诺诺的缩在角落,一脸惧怕,那副模样象他俩偷情被正夫给揪住似的。
楚慈无奈,亲自走过去把那小木人要了过来,摆到萧尘扬面前问道,“这小木人你哪来的啊?”
萧尘扬拿小木人,蹙眉而思,楚慈把刚才经过一字不漏的重复,萧尘扬的眉毛皱得更紧了。
“你,过来。”萧尘扬一脸凌然,朝着常寿勾手道。
常寿一惊一颤的挪了过来。
“你姓常?”
常寿身子一颤,压低着头微微点了点。
“你想知道这小木人的由来?”
常寿抬起头来,眼底透出期盼。
“这是一个妇人给我的,额宽腮帮子略高,鼻子边有颗黑痣,不是太明显……”
“娘!那是我娘,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常寿激动嚷道,一哭一笑小脸顿时被泪水糊成一团。
常寿顾不得礼数规矩,拽着萧尘扬跟个机关枪似的追问道,“她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吗?身体怎样?她怎么逃出来的?我爹呢他还活着吗?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你果然是常家村的人!”
常寿愣住,脸色刷白,“你骗我,你根本没见过我娘。”
“我并未骗你,我确实见过,只是……”萧尘扬顿了顿,终下决心道,“只是她已经死了。”
常寿顿时瘫软在地,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扑灭,一起一落顿时天崩地裂,所有的委屈酸痛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嚎嚎大哭起来,凄凉绝望。
楚慈心底最脆弱的神经被挑了起来,顿感心酸不已,嗓门跟堵了块东西似的酸痛不已,眼泪在眼眶中转动,她也想妈妈,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孤苦伶仃的在这个世界里,何处为家?
楚慈蹲下身,把常寿拥入怀中任其哭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尘扬缓缓道,“你娘临死前吧你托付给我,务必把你养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们九泉之下才得安宁。”
“真的?”常寿抬起小脸,一脸狐疑,却透着希望。
萧尘扬依然一副淡淡的模样,“否则我哪来的这小木人?你爹娘费尽心思助你逃离,你若不争气怎能让他们安息?”
“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常寿眼睛亮了起来,一脸坚决,可随即又暗了下去,哀道“可是我如今困于此地,是怕要令他们失望了。”
“我不是说了他们将你托付给我了吗,我定不会弃你不管的,你可知道你身边的这位是谁吗?”萧尘扬笑了笑,指着楚慈道。
常寿摇头。
“是大神官门下的御史大人楚慈,清正廉明,善良博爱,她绝对不会弃你而不顾的。”萧尘扬笑若春风,楚慈却顿感凉意,才刚对这人有所好评,又被设计了,不过这次她倒是很高兴,反正手上还拽着与言际睿一块赌博赢来的钱,天上掉的馅饼送出去也不太心疼。
话说,她又用别人的钱为自个买了个奴隶!
把常寿安置好,楚慈跟着萧尘扬进了书房,关上门连忙问道,
“这小木人真是常寿母亲给你的啊?”
“算是。”
“当初你不是说你也不知道那小木人哪来的吗?”楚慈当时在萧尘扬的书桌上见到此物,还以为他自个做的,结果萧尘扬说是从屋子的地板上捡的,也不知谁扔的。
“后来我给想起来了。”萧尘扬依然轻描淡写道。
“你真见过常寿的母亲?”楚慈依然怀疑道。
“嗯。”
“不是说那村子闹瘟疫吗,全村人都隔离然后给烧死了,你怎么就见过了?”楚慈不厚道的想,这萧尘扬不会也染上了瘟疫才这般神经抽搐吧?
“你也见过。”萧尘扬指着楚慈的鼻尖道。
“我?什么时候?”
萧尘扬一脸狰狞,阴阴 道,
“当时她的肚子里还装着一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