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爱莎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颤抖，鼓起勇气坐在床边，看向艾伦的眼睛。

“是因为你的妻子么？碧昂丝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是因为她么?”

看着碧昂丝美丽的深棕眸子，摇了摇头。

“可能，只有一半。”

“那是因为我不够美么?！”

爱莎不解的问道。

“不，你很漂亮，真要说的话，你和碧昂丝不比我的妻子差。”

听到艾伦的话，门口处响起了一道细微的脚步声，而对应的，爱莎眼中的不解越发浓郁。

“那是为什么?你是爱情虔诚的信徒?这辈子只会爱上一个女人?”

“不，并不是，我其实和其他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因为我的血脉，我的欲望比一般人更为强烈。”

艾伦老实交代，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是为什么?或许你是觉得我和其他的夫人女士一样浪荡?未婚却拥有过十几个面首?”

越是往询问，爱莎的脸色就越是难堪，对于她的性子而言，能做到今夜这种地步，她已经是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不……”

面对面若寒霜的爱莎，艾伦只是招了招手，挂在墙上的大衣就被雾气撑开，披在了爱莎的身上。

“恰恰相反，我对于你的纯洁不抱任何怀疑。这么说吧，对于美食、美人、美酒……这个世界任何的美好我都有着相当强烈的占有欲。也正因为如此，我如果和你有了不一样的关系，我就不可能容忍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我会杀死一切敢于觊觎我心爱之人的男人，你会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之下。或许，今夜你的一切行为……只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感到了痛苦而已。”

艾伦抬头看向天花板，认真的将这些话给了爱莎…与门外的碧昂丝听。

“明白了吧，作为一个贵族，能够在贵族阶级的秽乱氛围下洁身自好，你和碧昂丝都是优秀的女性。我拒绝你，只是因为我不想欺骗你。”

相当坦诚的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艾伦的脸上带着诚恳，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不，能够在这种情况和我说出这些话，你是一个真正的骑士！”

爱莎扶住披在身上的大衣，喃喃说道。

“不，我可不是骑士，说实话，你要是再大胆点，我可就真把持不住了。”

艾伦咧嘴无奈的笑着。

“好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吧。等到明天睡醒，一切不好的都会过去。至少，我会等到摩洛多比安稳下来再走。”

“所以……只是需要再大胆一点么?！”

爱莎站起身，将房间的煤气灯关闭，大胆的钻进了被窝里。

感受与自己身体接触的滑腻，艾伦全身都僵住了。

黑夜此时不再是间隔，而是月亮的最佳盟友。

它让一切不正当的行为覆盖上一层面纱，让人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天性，唯一能够透过黑暗看清一切的，此时只有艾伦一人。

他看着面色殷红如血的爱莎，感受她生涩的在自己胸膛滑动，感受她的炽热柔软，声音逐渐变得干涩沙哑。

“你确定要这样?”

刚说完，爱莎火热的双唇吻了上来，带着未尝人事的生涩，点燃了一簇火焰。

脑子轰的一声炸响，艾伦反手搂住了身上的佳人，肆意品味着口中带有草木清新味道的游鱼。

修长有力的大手在四处游走，如同带着魔力，让怀中的娇躯止不住颤抖。

‘这就是德鲁伊的味道么?带着一点青草和苹果木的香味，倒是和温妮冰冰凉凉的感觉不一样……’

思及至此，艾伦连忙一把抓住了爱莎四处乱摸的小手，制止了事件的进一步发展。

喘息着的爱莎用了两下力，想要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业，却发现艾伦的双手就像大山一样的不可动摇，于是咬着下唇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知道，他可以在黑暗中看清自己的眼睛。

她的声音带着缥缈，像是被囚禁于牢笼的美丽夜莺。

“艾伦先生……你知道么?”

“如果我的父亲没有出事，我以后的婚姻大概就是找一个普通人结婚，为了普尔思家族的血脉……”

爱莎倔强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她似乎是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悲痛，低头向黑暗倾诉自我。

“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贵族的糜烂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哪怕是我的父亲……以后我的丈夫大概会变得如此。在每天都有新宴会的诱惑下，没有那个男人能够坚定拒绝那种堕落快乐。”

“所以，当产下了拥有普尔思血脉的子嗣，我就不会再让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触碰我。”

“与其让我的未来生活变成那样，不如选择一个我有好感的男人。现在的摩洛多比已经有很多人关注了普尔思家族，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我需要一个男人帮我阻挡一部分压力，让我有时间准备晋升白银……”

“而艾伦先生……你在遥远的德罗斯特拥有属于自己的爵位，就算我拥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会对普尔思家族的爵位感兴趣……”

窗外的暴雨未歇，模糊了爱莎话语中的颤抖，黑暗中的二人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暧昧宁静。

好半晌，爱莎才幽幽开口。

“我这么说了，是不是觉得我很现实？”

爱莎直起身子，深棕色的眸子眼波流转，少了一丝媚意，却多了一点自嘲与无助。

艾伦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抚摸着爱莎顺滑的秀发。

他知道，爱莎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时代，女人真是太柔弱了，越是美丽者越是如此。

哪怕她成功晋级，成为一位白银阶的超凡者。

美丽的外表、强大的实力、财富与爵位……失去了父辈的庇护，爱莎不现实一点的话根本保护不了现在的普尔思家族。

这个时代是残酷的，所有人都在用尽全力攥取资源，免得自己被时代抛弃。

“不，你已经足够优秀了，我们生存的环境就是如此。”

“谢谢你……”

爱莎眼中情绪极为复杂，复杂到让艾伦心惊肉跳。

在黑暗中，她用手感触着男人立体的五官，她只能看清男人模糊的轮廓，就着暴雨，她静静地感受此时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滚烫温暖。

“谢谢你，艾伦先生，你是一位正直而优秀的绅士，我会一直记着你，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最后，她从艾伦的身上爬起，在雨夜中轻吻他的额头，喃喃低语。

雨越来越大了，天空响起低沉的轰鸣，对照此时爱莎的心情，这场暴雨异常的应景。

‘唉……’

一把握住爱莎洁白细腻的手腕，轻轻一扯。

“希望你以后不会为今天感到后悔。”

“不会的，我不会后悔。”

雨越下越大，盖过了低声的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