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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浪前行

作者:修正断惑 | 分类: | 字数:69万

第66章 又一个浑名

书名:踏着浪前行 作者:修正断惑 字数:4478 更新时间:2024-10-25 02:28:40

我们刚走下车,就听杨大芳感叹地说:

“ 唉!有情人终成眷属呀!”

我俩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她对这话挺受用的。其实我心里更是甜滋滋的。

“他俩从小学就在一起玩,真的是青梅竹马哟”。这是周书萍在说。

“听说他俩有很多故事,周书萍,你们是同一个小学的同学,你给我们摆摆她们的龙门阵好嘛?”不知是哪位对周书萍说。

莎莎听到这里,本来很高兴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准备返回车厢里去。我立马拉住她道。“算了算了,她们也没说什么坏话哟,跟她们计较这些干么子嘛。走,我们到站台上去洗把脸,找点水喝好吗。”

我和莎莎学别人一样,先是痛痛快快地洗个脸。然后用双手捧满水大口喝下去。

“这水怎么是甜的。”莎莎望着我问。我也是感到有点甜。

“说明你是好人吗!”我开玩笑地说。

“怎么讲?”她问我。

“有句俗话叫‘人好水也甜嘛’!”

“我说汪老师,这句话好像不是对客人说的吧!应该是主人好,客人才感觉到喝口水也是甜的吧!”

“对对对!莎老师纠正得对。我既望文生义了,又牵强附会了。以后还请莎老师多多指教。小生不甚感激!”

“你们俩个光顾在这儿调情了。把正事都忘掉了吧!”俊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冒一句。把我俩吓一跳。

“什么正事,我还真记不起来了。”

武俊杰说“现在发物资了。快轮到我们车厢了。都去排队去了,走吧!领完东西你们继续吧!”说完他作了个鬼脸,边跑边大声说:“在列车最后一节车厢!”

走到我们那一节车厢时,我让莎莎上去坐一会。她说没时间了,递给我一包东西说,你把这个送上车去,我在下面等你一道去领物资。在路上我问莎莎,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捧起来怕你化了。放下又怕摔了。怎么啥得让你去当铁路工人的呀?

“我代课那个学校的主任,他死皮癞脸要我作他女朋友,我对他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事了。”

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

“他表面上挺客气,背着我去妈那儿告状。说我俩如何密切来往。为了约会,每个星期天不是你来,就是我往。有时甚至连课都不上。把我妈气得要死。”

“我记得只有一次,可是你向他请了假的呀。”

“我妈偏听偏信。说我不听她话,还说……说了很多……。”

“我的坏话!”我知道她不想告诉我难听的话,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

“我妈平生以来第一次才扇了我耳光。”我心里像针刺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我问她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就不辞而别。直接到了省城叔叔家里去了。”

“你妈没来找你吗?”

”等她回县城去找我时,我已在去省城的路上了。一到叔叔家,他们就告诉我说妈打电话来了。我把详细情况告诉叔叔后,并希望帮我找一份工作。哪怕是在大学食堂当个服务员也行。他让我先休息几天再说。”

“那招工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问她。

“离开县城前,我到居委会去交涉了。我要到外地去一段时间。如果有招人的消息,请告诉肖蓉,由她转告我。这次肖蓉也来了。”

月初,肖蓉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铁道部要招人了。居委会让我通知你赶快回来报名。

叔叔给找的是学生食堂打扫卫生的临时工作。我连工资都没结算就跑了。其实叔叔给的钱是工资的好几倍。

在路上我就想到你怎么办,回来后一了解才知道你们公社也有招工指标。我兴奋得一夜没睡觉,给你写完信去找梁飞林,他说要考试,走不成。又去找到马钧钧,他好不容易请到假,给你把信送到了。可直到昨晚余得亮告诉你的消息后,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I

你被招工的事情,你妈一点不知道吗?

等她知道时,我户口都下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她哭了一晚上。我也流了一晚上眼泪。差点反悔了。最终还是硬着心肠离开了她。她眼泪已经情不自禁的掉下来了。

好了好了,莎莎不说这些了,再说我也受不了啦。

“你父母同意你去铁路局吗?”她问我。

“除了邓老师俩口子外,所有人都是中药十八反。”

“什么意思呀?”

“都反对呗,我妈说我是陀螺的屁股,坐不稳。学医比什么都好。可就是不上道。既然不听大人安排,就只当没养这么个儿子。随你去。还省心一些。她气愤得哭了几场。他让爸爸从社教工作队回来。好好把我教育了一顿。看我死不回心转意。最后使出刹手锏,说要放下老脸去找县里领导帮我解决工作。我说不需要你去求人丢脸了。是死是活我都认了。”

“看来你也是与家里人闹得不快活啦。”她说。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们俩个苦命的人儿下一步怎么样,只好听天由命吧!”我叹息一声说道。

第66章 又一个浑名

“月明哥,我们终于如愿以偿了。以后我俩只有相依为命了。但愿天随人愿。厮守终身,白头到老。”她不好意思地仰望着我。

“莎莎,哥对你若有半点不忠,天打五雷轰。”

不许胡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她轻轻地了剽了我一眼,一对溜圆的眼睛,两个揪圆的酒窝在粉色的脸上更加美丽可爱。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回到车厢去了。只有俊杰还傻傻的站在那里。我问他怎么回事。

“棉裤根本就套不进去,棉衣穿上象耍猴的。工作服都小了。他们让我在这儿等着。”

“大哥,看来你是一个特殊人物啊!一来就要开小灶了。”莎莎开玩笑的说。

“这是始料不及,意料之外的情况。他们可能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可能要准备给你加冠晋级呢!”我调侃道。

“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拿我开涮。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你们的节目去吧!”俊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莎莎。

她脸一红,剜了他一眼说:“傻人自有傻人福,

痴人自有痴人爱。一会就会有人替我们收拾你的。”

说完她就跑了,钻进了她们的车厢。

她的话弄得我俩莫名其妙。不一会,莎莎领着一大群女生纷纷下了车朝着我们走来。前面是杨大芳,舒淑娟,后面是魏文秀邹冬梅等同校同学,再后面就是县球队的队员了,听说有个在省体工队打过球的人。跟着下车要一睹风采。俊杰和杨大芳对上目光后,两人脸都红了一下。哦!我突然想起来在学校时有人开过玩笑,说他俩门当户又对,正好凑一对。两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兰球队队长。有共同爱好。男的家里打铁,女的家庭开店。最大的相似处年龄同岁。今天看来还真有点那个意思。还是莎莎聪明。看来这个铁路红娘,会给有缘人提供终成眷属的机会。

她俩简单交流了几句后,杨大芳大声地说: “姐妹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省体工队篮球运动员,我和舒淑娟的同学武俊杰。”杨大芳这一介绍,把武俊杰弄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正式队员,是学员。

周书萍等几人不干了,抢着说他还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同班同学呢。好象失去了这个关系就失去了重要身份一样。大家都笑了。

他们继续聊着。我领完东西后就往车厢送去。莎莎的东西杨大芳帮着领了。她送我回车厢的路上,我告诉她朱尔东也在车上。她紧张得张大了嘴望着我。我坦然地笑了笑对她说“你好象很受刺激一样。”

“真是冤家路窄啊!我不想看见他,你自己回去吧。”说完把她抱着的工作服放在我抱着的被子上,转身就走了。没走两步转身对我说。哦!我还搞忘告诉你,你那个商店西施也来了。跟我们在一节车厢里呢!说完头一甩气冲冲地走了。

我没想到朱尔东的消息对她产生如此大的反响。加上她对所谓的商店西施一直抱有醋意。把气发到我身上,我不但没在意,反而觉得她爱憎分明,太可爱了。

俗话说‘树怕剥皮,人怕伤心’。朱尔东对我们的伤害确实是难以忘怀。不知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列车哐当哐当继续往西开行。

大家情绪普遍高涨,将灰头土脸来了一次痛快的清洗。没有开水喝,但自来水是管够的,发苦发涩发臭的口腔得了清洁和滋润。干馒头就水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按人头发的行礼缩小了贫富差距。很多人这辈子第一次享受这么好的待遇。高兴得露出甜蜜蜜的笑容说不出话来。孤儿院的几个小孩把棉衣棉裤,工作服全穿上,在崭新的被子上面打滚,蹦跶。有两个抱着衣服裤子,坐在棉被上一声不吭地发愣。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估计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下添置这么多衣物吧。

余得亮嘴角往上翘,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对他俩说。“就这点东西把你们醉倒了呀!我告诉你,要是你去当兵,发的东西数量,质量都比铁路上的好得多。那你还不乐疯过去呀!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快别丢人现眼啦!”

“你爬到人家女娃儿车上去了,你不丢人!”一个人顶他一句后,车厢里轰地一下笑开了。

班长大声对余得亮说,“你他妈的见过世面,跟一车厢女人在一起过夜。还说别人丢人。我看你这次才丢死活仙人呢!”

“喂!余得亮,你钻进女娃子车厢,她们拉屎拉尿都不方便,怎么没把你推下火车挞死呀!”不知是那个发问。

“刚爬上车时,她们以为我是坏人。几个人上来一齐推我下去。我死死抓住门把不放。她们硬是没奈何我。”

“我看你也不像个好人!”一个人挖苦地怼他。

“后来车子提速了,我大声叫喊,车子加速了,你们想让我摔l死呀!她们才松开手。”余得亮还没说完,班长抢先说到:“我要是在场,一脚就把你踹下去,除掉一个祸害。”

“二爸,你还不如一个外人,对我刻骨仇恨。”

原来余得亮和余桂林是堂叔侄关系。都当过兵。

“我不让你下车,你非要下车不可,难道你听了我这个当叔叔的话了。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跟招工领导交待?我倒希望你一了百了,免得大家都为你操心。”

“我不是肚子不挣气吗,关键时刻就拉稀。这能怨我吗!你一点都不理解人嘛!还咒我呢!”余得亮委屈的说。

“吹牛不打稿子!”一个人顶他道。

“小子,我告诉你,在当兵那会儿,星期天进城去玩,来回都是扒火车,早就是铁道游击队队员了。别说她们掀不动我,就是掀下去也摔不死我,我只是吓她们。”余得亮回顶道。

“小子,要不我俩现在去试试,我不但下去没事,而且还能飞快地爬上来。还吹牛,你敢吗?没有金刚钻,就不会揽瓷器会,这叫艺高才能人胆大。懂吗!”

“喂!余得亮,看来你是有意钻进女人车厢的哟!你说说她们为什么最后同意你在车厢里呆的。”一个人大声发问道。

“只有这节车厢门没关严嘛。没有别的可选择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节车厢装的是女人。只是运气不错而已。”我估计也是这样的情况。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她们先是盘问我为什么钻进这节车厢,又问我是哪里人,要我找出证明人来。否则就当坏人交给招工组处理。

当我说是双桥公社的人时,这时一个女孩问我,说她有个同学你若能认识,说明你真的是双桥人,我可以给你作证明。

我问她谁呀?

她说汪月明。

哦!活剥皮呀!我认识。

她说什么活剥皮,是汪月明。

对呀!汪月明外号就叫活剥皮呀。

他们大队有个文工团,演的一出戏叫《三世仇》。汪月明演的恶霸地主活剥皮。所以现在大人小孩就叫他活剥皮了。现在你若问汪月明是谁不一定知道。问活剥皮肯定有人给你带路。

那个女孩立马跑到门边来问我,他这次来了吗?

我说来了。跟我一个车厢。

她激动得抓住我的手说,车一停你就带我去见他好吗!

她们不再为难我了,班长和夏莎莎找来一些行李,在门口围了一圈,让我不要出圈外。否则认识谁都不管用。

所以车在遵义一停,我就领着她来见活剥皮了。

第二天中午,这趟行车时间不靠谱的专列终于到达了本次终点站。云贵两省交界的松溢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