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与剑灵商量好之后，便闭上眼睛，轻叹一声。

“这副身体，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

脑海中的剧烈疼痛，让他浑身颤抖着，紧咬着牙关，汗水从额头上不断流下。

滴答滴答......

很快，楚泽就一身湿透。

阴暗的山洞中，剑灵静静地漂浮在空中，一双眼睛淡然地看着楚泽。

“每日凝聚刻印的时候，都会遭受这样的痛苦，这子却一直坚持下来。”剑灵摇头：“这子对自己真狠。”

楚泽手一伸，帝绝剑落入他的手郑

他右手颤抖盯着帝绝剑，呼吸都因此而变得凌乱起来，视线模糊。

“火帝君的灵魂烙印越来越深了。”剑灵轻声道：“你受的伤，也会越来越重。”

“我没有其他选择。”楚泽咬牙：“只能怪我实力不如他。”

剑灵沉默。

“你后悔吗？”剑灵忽然道。

“后悔什么？”

“后悔接过帝绝剑，成为帝绝剑的剑主。”剑灵淡淡道：“若不是因为如此，你也不会一连串卷入这么多事件之中，也不会因此而肩负重任。”

楚泽盯着手中的帝绝剑，阴暗的山洞中，洞口的一缕微光照耀在剑锋上，反射在楚泽流着汗的脸上。

“当时，是我选择的剑，还是剑选择的我？”楚泽缓缓道。

剑灵愣了下。

当初楚泽与楚子青在元帝之墓中得到鳞绝剑，那时楚泽是拔起鳞绝剑的人。

这把剑，不轻易被人选择。

“那时候的我，父母不知在何处，雅涵姐为了保护我而带我离开君家，我们被君家唾弃，被君家追杀。”

“我一心想要变强，唯有成为强者，才能抵挡这该死的命运，才能保护好我身边的人，保护我仅剩下能够保护的人。”

楚泽的手猛然握紧帝绝剑。

“当我见到帝绝剑的时候，我知道这把剑不是凡品，我需要强大的力量，而帝绝剑也在呼唤着我，它需要一个适合的剑主。”

“所以，我选择了它，它选择了我。”

楚泽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依旧痛苦，可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之中仿佛蕴含了浩瀚无边的星空。

就好似参透了世间真理的圣者一般，充满着无法言喻的神光。

“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楚泽道：“我需要它，它也需要我，就这么简单。”

剑灵陷入了沉默。

嘶啦——

楚泽咬牙，身上的衣裳破裂。

昏暗山洞中，传来楚泽一声闷哼，似乎在忍耐着剧烈疼痛。

良久，剑灵长叹。

“自从帝绝剑开始寻找剑主的之后，就已经踏上了一条注定不会有结果的路。”剑灵道。

楚泽的神志逐渐恢复，仙魂又一次稳固下来，将火帝君的灵魂烙印拒之门外。

“此话何意？”楚泽问道。

剑灵无奈道：“因为没有人能够超越剑神，帝绝剑离开剑神之后，就肩负着维持两界平衡的使命，可是每一任的剑主都好似陷入了魔咒一般，没有人能够长久地走下去。”

“他们要么是中途承受不住这压力而选择了放弃，要么是遇上一连串的坏事而陨落。”

楚泽皱眉。

他见过剑神，按照楚泽的认知，当时剑神的实力应当是仙王才是，毕竟打通两个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而剑神当时召集那么多人稳固新的一方世界，怎么也应该在仙王级别，毕竟这是仙王就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是仙帝的话，就算是一个人，只要花费一点时间就能做到。

火帝君的浮屠塔就是一个例子。

只是，剑神做的明显更霸气，不知多少人因此而牺牲自己，他们所创造出来的上界，其规模可不是浮屠塔能比的。

剑灵看向楚泽：“你能够一直解开帝绝剑的封印走到这一步，明你有超越剑神的潜力，当然，最大的机缘，还是你死过一次。”

楚泽皱眉：“我转世跟帝绝剑有什么关系？”

剑灵笑笑：“你也知道，这地之外，有一个掌控世间命运法则的东西。”

楚泽沉吟，他记得好像有人跟他过这个东西。

“你是……命运仪？”

剑灵点头。

“那种存在于传之中，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存在？”楚泽皱眉。

“真的存在。”剑灵笑道：“火帝君想要成就至尊，就是要接触这命运仪，因为只有至尊才有资格。”

“帝绝剑因为是剑神的佩剑，它从诞生之初就被赋予了伟大二字。”剑灵道：“剑神开辟新的一界，造福后世数千万年，功德无量，他的存在是极为超然的。”

“命运仪掌控世间命运，帝君剑之后的剑主不可能会有人能够超过剑神，因为命运仪也掌控着命阅平衡。”

“可是，你死过一次。”剑灵对楚泽道：“楚子青利用轮回镜让你转世，你已经脱离了命运仪当初为你设定的命运轨迹，现在的你，已经有挑战传奇的可能。”

楚泽愕然。

“你……为何知道这么多……”楚泽问道：“以前你从未跟我讲过。”

剑灵苦笑：“我可是剑神佩剑上的剑灵，这些东西我还是知道的，之所以我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的记忆被封存起来了，只有你不断解开帝绝剑的封印，我的记忆才能逐渐被找回。”

楚泽沉默。

剑灵所的这些，让他久久不能消化。

原来……这世间居然还有命运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在运转。

而他那一次的陨落转世，居然就避开鳞绝剑历任剑主所陷入的魔咒么？

这是不是……也是命阅安排？

楚泽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头有些疼，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继续思考下去。

“这些事不该这么早告诉你的。”剑灵摇头：“当心命运法则的制裁。”

楚泽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不再去想这些东西。

“我有一个问题。”楚泽忽然沉声道。

“。”剑灵道。

“剑神……到底在哪里？”楚泽问道：“我不相信他真的化为无上大道，消失在世间。”

“你这个问题……”剑灵显得有些迟疑。

“他的确还活着。”剑灵道。

楚泽浑身一震。

“但是他化为大道，消失在世间这句话，也没有错。”剑灵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