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张胡
作者:团子的胖麻麻 | 分类: | 字数:10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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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晃瞎了(加量)
老田真的要被这帮不靠谱的给折服了,啥都不知道还敢大包大揽,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啊。
“那他要是几个月不回来,就这么耗着呗?我可告诉你们,治病要趁早。”
他不想再说啥了,累了,真的累了。
“不会的,他们走了几天了,估算时间大概明后天就回来了。”
时间是没错,就是不知道先回来的是哪个。
好在,兄弟们也没让他打脸,第二天一早,俩人就一起回来了。
就是这造型……简直一言难尽。
“你们这是钻地洞了吗?怎么整成这副样子。”
算盘精看着灰头土脸的兄弟俩,头发上还带着新鲜的泥,脸上也是黑一块黄一块的,身上还透着一股子烟味。
“别提了,咱们去了文昌阁拿消息,说是天医大人十年前就仙逝了,我俩一合计,只要是会《金银针法》不就行了,我俩就又去了趟坟头儿。”
顾北风默默的跟葫芦精拉开了些距离,用行动表示“合计”其实就是他自己的主意。
而算盘精此时已经汗湿了后背,前脚刚求了人家救人,后脚就刨了人家师傅的坟,这到底还能不能救人了?
葫芦精还不知道二哥已经找到人了,端起桌上的茶壶,吨吨吨就是一顿灌。
“不说了,我俩得赶紧洗洗,一会儿还得去。”
“还去干啥?”
“针法还没找到呢,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们就回来了。哥你放心,就剩天医的棺材还没翻过,这次一定能找到的。”
葫芦精信誓旦旦,说得很是那么回事,好像这次去了就一定能成。
“去什么去?去什么去?你知道个屁啊,谁跟你说针法在棺材里的?谁说的?谁说的?”
说一句,就拍葫芦精脑瓜子一下,一点儿都不惜力,算盘精都要被这憨货给气死了。
“打我干什么?”
“打你?我都想杀了你!”
“那让我死个明白行不?”
“行,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算盘精把事情的原委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
葫芦精的脸色一点点褪色,从面色红润到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我……我居然刨了人家师傅的坟?”
顾北风点头。
“我还想回去继续刨?”
顾北风继续点头。
“我还要去开棺?”
顾北风疯狂点头。
葫芦精好想找个地缝藏起来,长眠最好。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这事儿要是让田大夫知道了,别说救人了,不扒下一层皮都是好的。”
昨天连哭带跪,加上别人求情才搞定了的事情,一夜之间……
都不能说是退到原点,根本就是结仇了呀,掘人祖坟的事换到谁身上能接受啊?谁啊?啊?
脑瓜子嗡嗡的。
他现在就想把这造孽的弟弟给大卸八块,送给田大夫赔罪!
顾北风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纠结再三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咱们都不说,然后把坟给修好,不,给修得更好,等他把大哥的病给治好了之后咱们再说,就说是对他的答谢。”
顾北风又是一口气说完,然后就闭嘴不再吭声了。
算盘精心里盘算了一下,虽然是有些不地道,但是这好像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行,就按北风说的办,现在就去。”
葫芦精跟顾北风起身就要走人。
“西风自己去,北风留下,我有其他事要你去办。”
“我自己?”
“难道是我?你挖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现在让你修一下就不行了?”
“什么不行?”
老田挂心病人,特意来问问人回来了没有,一进门就听见什么行不行的。
“没什么,安排弟弟干些活,他不乐意。”
算盘精瞥了他一眼,葫芦精连连称是,因为心虚,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声,抄起工具,使上轻功就飞了。
“这么着急的吗?”
老田艳羡的看着人家驾驭轻功来去,想当年他也是个有梦的少年……
思绪渐远,像他曾经的梦,乘着那一年的风,飘摇远去,扶摇直上坐上了那一朵白云,不知去向。
算盘精和顾北风俩人窃窃私语,十分不理解为何田大夫会对着大日头发呆,不刺眼吗?
“哥,田大夫干啥呢?”
“不知道啊,高人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喜好,别乱问。”
“他不觉得刺眼吗?”
“你试试?”
“完刚才试过了,很刺眼。”
“哎?你不是不爱说话吗?”
反射弧终于有了反应,顾北风也瞬间闭上了嘴巴,心里长舒一口气,人设差点崩了。
大概是声音有些大了,老田终于收回视线,看着俩人——眼泪汪汪。
“ 田大夫,您这是……”
晃着眼睛了吗?
“无碍,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这日头也太毒了, 眼睛差点晃瞎了。
“哦,那您节哀。”
老田正端着自己,用力忍住不揉眼睛,根本就没听清算盘精说了句什么。
第185章 晃瞎了(加量)
“你说的人回来了吗?”
老田忽然想起刚才匆忙走了的那位。
“不会又走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人这不是在这儿呢?就坐这等着呢,哪里都没去。”
“你说这泥猴儿?”
老田背着手眯着眼睛,围着顾北风转了一圈。不眯着眼睛不行,刚才被太阳给晃着了,看不清东西啊。
“看不清啊……”
老田小声嘀咕,可另外俩人可都是有内力的人,耳力惊人,当然没有错过。
“肯定是这破孩子太脏了, 我让他洗干净去找您哈。”
算盘精误会了,觉得是顾北风这一身黄泥挡住了,立马赶顾北风去洗澡去了。
“嗯,不用着急,洗干净点。”
慢慢洗,越慢越好,他得回去找点药敷一敷眼睛,以后再也不这么看太阳了,太难受了。
半个时辰之后,顾北风披散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就站在了老田的房门口——同时这也是胡二伯和文师傅的房间。
眼睛上的草药还没到时间,他也没着急出去,主要是已经要昏昏欲睡了,懒得起来。
“赶紧起来吧,人家孩子都洗干净了。”
胡二伯看热闹不嫌事大,催老田赶紧出去。
“让他等一下,就说……我正配药呢。”
死要面子的老田坚决不肯敷着药出门,胡二伯只能自己出去应付,谁让这屋里能见人有会说话的,就他自己呢。
“两位,田大夫正在配制药粉,不如你们回去先收拾妥当了再来?”
“不用,咱们在这儿等等就好。”
算盘精怕老田等得着急了,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时间恐怕有些久,这些都是不外传的秘方,自然是要小心配的。”
“那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田大夫忙完了,您差人叫我们一声。”
“好说,好说。”
打发完两人,胡二伯回屋就见老田已经去掉了眼睛上的绿糊糊。
“就这么点儿时间,也值当让我出去打发一趟人。”
老田也不说话,给了他一个白眼,换了个泡过药水布巾子,重新盖在眼睛上。
胡二伯也不计较,重新拿过书来看。
“回头给你配些药水,每日像我一样在眼睛上敷一会儿,养养眼睛。”
“那就多谢了。”
常年看书,胡二伯的眼睛已经有些不济了,以前离得近了还能看得清楚些。近两年只能在固定的一个距离才能看得清了。
“还有做饭的,胳膊又疼了吧?回头给你弄点膏药贴一贴。”
文师傅嗯了一声,继续活动肩膀。跟胡二伯相视一笑。
不愧是十多年的情谊,不用说出口,就知道彼此需要的是什么。
两刻钟之后,山青把彻底收拾干净的顾北风和算盘精请到了饭堂,这边地方大,也方便老田测试。
饭堂的墙上挂了一个一人高的脉络图,是老田按照南风的体型,找胡二伯画出来的。
实在是他写的那手字,开药方的时候糊弄糊弄人还可以,真要写点儿什么,恐怕过两天自己都不认识。
“这些银针,你拿着,我说哪个位置你就扎哪个位置。”
顾北风拱拱手,表示听明白了。整个人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老田一连报了十个穴位,顾北风中了九个,且都是正中那一点。
“可否同时命中不同的穴位?”
“试试。”
顾北风也没有试过,不过想来和一对多较量的意思差不多。
老田同时报了两个位置,顾北风毫无压力的中了。
然后是三个,四个……一直到十个,顾北风也越来越吃力,中的也越来越少。还有几个扎歪了。
最重要的是老田还在一边语带恐吓。
“歪了一个,扎到这儿,估计得瞎两天。”
“这俩地方不是什么重要地方,就是同时扎下去,估计得躺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地了。”
“哎……腿废了。”
“啧啧啧,这是断人子孙啊,真恶毒。”
顾北风:“…………”
顾北风的手越来越抖,最后都不敢下手了。老田这才觉得满意了,也不吓唬人了,换下一项。
“我说扎多深就扎多深,知道吗?”
此时,看着桌子上的面团,顾北风莫名的认真起来。不知道为啥,老田一个瘦小的老头儿,却让他心生敬畏。
他对顾南风都不曾这么尊敬过。
不知不觉之间,只要是没有事情的人都聚在了饭堂里,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屏气凝神的看着老田的测试。
半晌后,老田叹息一声,愁容再次爬上眉头。
“怎么样?可以吗?”
算盘精也看不出什么门道,这里头到底是有什么说法,也只有老田知道。
“且不说手法,就说这准确度和速度确实没话说。”
算盘精和顾北风脸上的紧张稍稍散去了一些。
“可是他也太不知轻重了些,这要是个人,都死了八百回了。是谁说他最知道轻重的?到底是谁?”
算盘精一个不留神就被顾北风给推了出去——也确实不冤枉,当时可是他说顾北风一定行的。
“可是北风真是我们兄弟中第二个知轻重的了,让人受重伤绝对不打死,让受轻伤绝对不会起不来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说的是这么个知道轻重吗?是吗?
“那是个人,是你们兄长,能不能靠点谱?就差那么个头发丝儿的距离,人就没了啊。你以为是劈木头呢?”
老田捶胸顿足了一番,忽然就释然了,他们本来就不是学医的,难为他们做什么。
“算了算了,大概天命如此,我没办法了。”
小五看了看那扎成了刺猬的面团,又看看垂头丧气的顾北风和算盘精。
“田爷爷,您自己上不行吗?”
他是大夫,穴位和轻重自然是最懂的,他自己上不是更好吗?
“我只有两只手,要用在南风身上的那套针法,最多的时候要六针齐下,且整套针法要在半刻钟之内下完七十二针,我一个人累死也做不到。”
”这么多?“
众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事儿,这么说来,确实棘手啊。
“六针的话,那就得要至少三个人,田爷爷您只找了顾北风,另外一个呢?”
小五抓住了重点,老田甚是欣慰,果然他没看错小孩子,他果然有几分天赋。
小五:这就有天赋了?您闹着玩儿呢?
“你啊。”
人在旁边坐,锅从对面来。小五怎么都没想到就是在线吃瓜而已,怎么就吃到了自己身上?
“我?田爷爷,我也不会啊。”
“胡说,之前不是都叫过你了?”
小五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许久之前老田带着他玩过针的。
“可是我只扎过猪啊。”
“噗呲。”
小四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就收到了其他人的白眼。
“都一样,都一样。就是猪皮厚实了些。”
这回其他人也忍不住了,噗哈哈哈的笑起来,算盘精和顾北风也没有那么丧气了,反正大家除了田大夫都是一样的。
笑过之后又开始发愁了,南风还在那儿眼巴巴的看着呢,这人不凑手,那就不能医治啊。
一时间饭堂里长吁短叹的,把前后左右的人都看了一遍,想要发现某个人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面。
只有小四,没心没肺的戳那个面团,面团上的银针,扎了拔,拔了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