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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枫

作者:北宫十三 | 分类: | 字数:93.4万

第145章 今后,侍主如吾,即命即从!

书名:十里红枫 作者:北宫十三 字数:3492 更新时间:2024-10-20 14:56:59

回去的路上,古瑟买了做糕点的食材,回去做了些糕点,说是给时吟带路上吃的。

时吟在边上看着,听他说的实在兴趣,心情倒是跟着散开舒心不少,亦欣慰极暖。

这一日,就在古瑟忙活下平平静静温馨的度过了。

翌日,吃过早饭后,古瑟便将时吟给念叨了回去。

时吟跟古瑟保证,说会尽快回来。

这话,愣是把古瑟给说的尴尬的同时,还红了脸颊。

古瑟于府口目送时吟离开,看着他跃上骏马,不舍不放心的望了自己一眼后,扬尘而去。

那眼神,当真深情温柔,猝不及防的暖进了古瑟的心底,拨动了他的心弦,狠狠的痛了下。

京城,瑞辰王府。

“有回复吗?”

轩辕颜躺靠在床榻上,散了三千青丝,白色褒衣不染纤尘。

他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得没有一丝生气。

整个人仿若一团白云薄雾,缥缈得似要散尽。

若尘恭敬的站在床沿,拱着双手,垂低着头,轻摇了摇。

“没有。”

若尘眼睛通红,一副疲倦伤痛的神色,没有半丝精神。

闻言,轩辕颜带希冀的眸色瞬间黯然,沉了下去,落在若尘的面上,似是意料,又很是坦然模样。

须臾,他沉深的叹息了口气。

“罢了,不等了,按我吩咐的去做吧,今后,侍主如吾,即命即从!”

轩辕颜虚弱的话音一落,若尘的眼泪啪嗒一声滴落在了躬身拱着的手背上。

“公子……!”

即哽咽一声,砰的双膝跪了轩辕颜床前。

轩辕颜闻言无奈的仰头闭了闭眼,极是无力。

“哭什么,人生一遭,总归有这一步!”

淡淡的道着,又缓缓的睁眼,落在若尘身上的视线亦是不忍。

“去吧,趁我还有这个心力!”

最后还是低低的果决的催促了句。

若尘僵硬抬起头,木讷不舍的盯了他家公子几许。

“是!”

铿锵有力的应声,转身离开,泪,洒了半空。

最终,轩辕颜没能等到时吟的回信,没能等到时吟来听他安排诸事事宜,更没有等古瑟来见自己最后一面。

所有事宜都只能在自己离开后若尘替他安排办到。

——

时吟赶到时,轩辕颜的灵堂都已经搭好了。

府上白绫如雪,于风中扬得凄切。

没有惊天动地的哀嚎不舍,只有偶数的家丁低泣。

而这些,真假都不知几分。

时吟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瑞辰王府时,看到府上的灵堂,震惊得半晌没回神。

更让其意外的是,此时,朱阳陌竟然在场,还是似流了悲伤的眼泪,见自己时,竟眼睛通红。

他不是说会等自己回来吗?怎就……

他那毒虽毒,他不是还可以活过几年的吗?

怎么就……

时吟的心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甚至被人又狠狠的握着箍死,让他一时缓不过气来。

酸涩哽在喉间,让他开口都有些艰难。

时吟木讷的松开缰绳,魂失间红润了眼眸。

还没进府,朱阳陌随家侍迎了上来,在他们面前恭敬的作揖后。

“殿下!”

他声音有些喑哑,不难看出他确实有些伤心的。

时吟闭了闭眼,隐了眼里的一丝泪光。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朱阳陌认真恭敬回答。

时吟落在他面上的视线有几丝打量。

这人,他小皇叔明明有侮辱他,他却还能在此送丧。

真? 还假?

“殿下,王爷丧礼如何处理 ,还得您殿上定夺,望,殿下务必了王爷心愿!”

时吟还没探究明白,朱阳陌打断了他,开口的话语,有些忧忧戚戚的模样。

时吟微顿,眸色骤然一艳,因为他的忠诚。

后了然点头。

“嗯!”

当即应下后,转身跃上马飞奔而去,驰向了皇宫。

听雨收到自己公子回归的信,急匆赶来,在半路与时吟相遇。

路上,听雨将轩辕颜生前嘱托都讲了时吟听,对于那操纵势力的东西亦一并转交了他。

金銮殿。

文武百官集政,于瑞辰王死因,或葬礼事宜议论僵持。

……

太子亲党:

“不可,谋算亲王的罪论怎能安在太子头上,太子殿下亦陨,哪怕死,也自是要清白!”

“事实如此,若非他暗算瑞辰王爷,他何至于毒发身亡,事因本就因他而起!”轩辕颜一党。

“事也,实也,仅这举止,太子之举,便是小肚鸡肠之举!”

“瑞辰王爷丧礼必是要大葬的,安息于皇陵,着丰功伟绩之功勋,流传千古!”

“凭什么?他凭什么安如此功勋?一代亲王,不做表彰,娶男妻,不怕天下人笑话吗?还是……以他作表效仿,人人都去娶男子为妻,绝子绝孙算了?”

“砰!”

那人话音刚落,蓦然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蹭着光滑的地面撞在了龙柱上,当场捂着腹部一口血吐了出来。

第145章 今后,侍主如吾,即命即从!

众人反应未及,恐惧中呆木的望着被踹的那官员,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三妻四妾,未绝子绝孙,又为朝堂做了什么功勋?”

时吟骤然冰冷的话传来,无起伏,却甚是寒戾压迫。

“平北僵战乱,御外敌,拼死征战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时吟立在殿中,身高体长,如冽松挺拔,衣袂自然飘扬,蓦然压迫众臣。

龙座上,皇帝愣是呆住,半晌未回神。

殿上众臣被时吟气势压迫,更是被他的举动吓住,殿内一时鸦雀无声,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被踹伤的文臣呆了许,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还没站稳。

时吟目光悠悠的瞟了去。

“来人,将人拖下去,杖毙,其家人十族流放,世代不得入朝!”

时吟轻飘飘疏冷的话愣是让爬起来的文官吓得又趴倒了地上。

时吟话音一落,便有侍卫进来将人拖了出去。

“饶命啊……殿下饶命啊……臣,知错了……!”

最后三字的哀嚎彻底消失殿口,那股哀凉悲戚却似久久缭绕不散。

众人傻眼。

包括座上的皇帝。

时吟幽幽的扫了眼殿内群臣一眼,又细打量一遍太子余党一眼,冷漠的视线愣是将对方给吓得身子抖了一抖。

时吟很满意他们的表情,平静的移开,微抬起,落了龙座上的皇帝。

犹豫片刻,抬起双手微躬身拱手。

“父皇,小皇叔是否担当得起功臣之名,你心里自是有数……”

他说着,扫了眼殿上的文武百官。

“何须在这大殿做议论,任众群之口做判决?……难道,轩辕家势已旁落,非要这些旁人做决论,指手划脚不成?”

时吟于大殿之上,倒是给足了他父亲的面子。

皇帝顿了一顿,被问的无话可接。

他儿子说的没错,没有他小皇叔,自己的三皇子……怕是不久后便是他的丧期。

失了一个儿子,再失一个儿子,那他……

若时吟不继承皇位,轩辕家,定会衰落不疑。

时吟的视线毫不忌讳的落在他父亲的面上,皇帝在面对他的问话时,眼神却是忽闪不定的,不敢面对时吟的目光。

众臣被时吟的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还激情昂扬,现在却畏手畏脚了。

他父皇不敢面对回答他,时吟收回视线,将目光扫了一遍朝臣。

朝臣因为他这一扫,吓得默契的往后移了半步,离时吟的位置又远了些。

呵,以为离开自己身边就无事?

时吟心里冷笑了声,幽幽的目光落在太子党右相身上。

从脚往上打量了许,嘴角若无的勾起一分。

“右相,侍奉的主人都未曾在了,你一个人执着的,是什么?还是……本皇子、或三皇子,愚笨不才,入不了您慧眼?”

不值得他侍奉为主。

他幽幽的说着,头微一偏。

“或是说,右相您……欲一人独大,握权轩辕权势?”

他说话倒是毫不客气,或掖着藏着,直白的很。

时吟话音刚落,右相眸色徒惊,身子一抖,转身砰的一声朝皇上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了地上。

“皇上,臣惶恐,望圣上明鉴,臣……绝无敢妄想!”

“呵,右相倒是忠诚,可是,小皇叔之事,你又为何如此反对?太子行刺皇叔事实,害他致死,亦是属实,不过他应担的后果,又何来罪名之说?”

右相话音刚落,时吟突然冷轻笑了声,不甚嘲讽。

右相闻言,惶恐的视线投来,落在时吟身上的目光里,蕴藏了几丝憎恨。

时吟无谓的瞟了眼,抬起头垂下眸似居高临下的瞟着他。

“还有,小皇叔于北僵战事有功,救治三皇子亦是功不可没,你,凭什么觉得小皇叔不能冠以功勋大葬皇陵?”

“难道,那位置,等着你来填?”

时吟淡漠无澜的道,说着话锋一转,阴冷的视线盯了右相,他微蹙眉头,威胁的目光甚是不悦。

这小殿下,倒是会数落人。

明里暗里,抑扬顿挫就将右相说的哑口无言,诚惶诚恐。

明明不胆忌的,愣是被他说得胆忌,冒了一身冷汗。

什么填,这话,欲说他觊觎皇位,又诅咒着他去死模样。

这小皇子,看着寡言冷漠,说话倒是毒舌的很。

右相惶恐间,瞄了眼高座上脸色难堪的皇帝一眼,精光微闪。

“殿下,皇上还坐高堂之上,您这般,喧宾夺主,怕是不妥吧,置您父皇威严于何地?此……还未到您做主施令呢。”

右相说着,拱手拜拜龙座上的皇帝。

时吟闻言,悠然的看了他眼,视线移落向了他父皇。

他父皇面对他的视线一顿,后圆场笑道。

“右相言重了,吟儿之举,乃朕所允,无碍,无碍!将才我辈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好,我朝之幸,百姓之幸!”

呵,这皇帝,也不知是给自己台阶下,还是怕时吟任性乱来,倒接的极快。

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这结果,愣是让右相意外的一顿,惊诧间亦懵。

皇帝微顿了顿,又有不忍,无奈间露几抹忧伤心痛之色来。

“且,太子之举,确是失德,罪,自该担着。”

皇帝忧伤的说着,沉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罢了,逝者为尊,瑞辰王救助三皇子功不可没,荣赐功勋,留千承传碑厚葬皇陵,太子……该怎么承责,便怎么办,我朝,不论皇亲贵胄,不惯养不德之人!”

对于自己悉心培养的太子,皇帝于此,虽痛心,亦确实心寒。

自己的一番心血啊!

不过,今日殿堂时吟一番操作,倒也多少安慰。

时吟这压迫威严之气,对于帝位,以后怕是能继承,好歹不愁后继无人。

再者,三皇子病疾已痊愈,对于继承人,如今,他还是有得选择的余地了。

对于他而言,如今这局势,皇权不落入他人之手就行。

皇帝说完,疲倦痛心的捏了捏自己鼻翼,后起了身,理了理自己的皇袍。

“此事,就这样,一切按他小皇叔遗愿去办,下朝!”

他衣袖一摆,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视线向时吟瞟来,犹豫了许。

“吟儿,来我书房!”

“是,父皇!”

时吟随即乖巧应承,后往外走去。

御书房。

皇帝慵懒的靠坐案前的椅子里,虽悠闲,却有几分疲态。

他盯着站殿前的时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沉眸细细的目光落在时吟面上。

“……吟儿,你,小皇叔的那令,是否给你了?”

呵,原来他父皇也惦记着他小皇叔的那股势力吗?

闻言,时吟依旧平静无澜模样,他亦打量了几许自己的父皇。

“父皇觉得……他会给我吗?”

反问了句。

皇帝意外的一顿,被反问的不知道如何接话。

他这话,意思是没有给他?

“或说,他凭什么给我?”

皇帝自我思忖间还没回神,时吟又突然道了句。

皇帝又是一顿,微呆愣,他斟酌了许,有意思的笑了声,道。

“你的意思,他宁愿带走,也不会拱手给我们?”

解散了?那倒是真可惜了,这么一股势力。

皇帝不免有几丝惋惜。

“父皇不要把皇室每个人的心思都猜得跟您一样,小皇叔跟您不一样。”

那么小肚鸡肠,其实时吟应是想这样说的。

时吟怼人可不是一般的直接。

皇帝呆了一呆。

于这这么直白的儿子又……心力憔悴,无可奈何。

他微顿后,深叹了口气,无奈的垂眸拂了拂自己衣裾。

“你这话意,应是知道那令的去处了?”

漫不经心的神色,话语却肯定。

看来,这股势力,自他小皇叔的死,怕是暗里又要掀起一股风波。

时吟亦不意外,他也没想瞒他自己知道的事。

他打量了两眼自己有心那股势力的父皇,心不免有些累的沉默了许。

“父皇放心,这股势力不会威胁到您任何,它的留下,只是为保护他需要保护的人!”

时吟犹豫了许,欲打消他父皇的忌讳。

闻言,皇帝拂衣裾的手意外的一顿,他抬起头来,望着平静无澜的时吟打量了许。

眉头微蹙了蹙,即微敛了眸色。

“为父问你个问题,你……于皇位,没有丝毫想法?”

这话,皇帝问的亲和,甚至自称都未用,只为拉近他与时吟的关系。

时吟接话向来不急,这样的话,他同样无澜,沉默片刻才回答。

“用自由跟孤独换来的,你或许喜欢,却不是我之所求,还是那句话,做臣子勉强可以,禁锢我终身自由,您,还是不用想了。”

闻言,皇帝有些无语鄙夷的瞪了他眼,甚至眼神有些嫌弃。

“你答应的,会帮助琦儿,他日他登基,你必要扶持他!”

这会儿,换时吟无语鄙夷的看了他眼,犹豫了片刻。

“你儿子能做到于你这般让我自由,怎样都行!”

闻言,皇帝又诧异的微顿。

没想他这次答应这么快。

为什么?

“不用意外,我只是做到履行自己的承诺,那是小皇叔做的,自是不能算我身上,仅此而已!”

讶异之际,时吟淡漠的解释了句。

他答应救三皇子,但却不是他救的,而是轩辕颜,所以不能算。

到此,皇帝欣慰的笑了。

他了然的点点头,松了口气。

“嗯,这些,朕会跟琦儿交谈!”

“嗯!”

时吟点头回应,看他父皇似没话问了,于是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