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韩佳钰的电话已经自动被挂断了。审讯的人员帮韩慕然回拨了回去，并且点了免提。

旁边的技术人员也打开设备，准备追踪来电的位置。

“大哥。”电话铃声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韩佳钰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往常甜甜糯糯的声音，这个时候听在韩慕然的耳朵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招人怜爱。

“嗯，我在。”他声音有点紧，审讯的人员看了他一眼，含着警告的意思。

“事情办得如何，还顺利吗？”韩佳钰没有先打韩松林的电话，自从在京城大学休学回家，她莫名的就有点害怕见到韩松林，也害怕他那种探究和厌烦的目光。

“还行，开物地产那边把文件留下来说是要请律师检查。今天来不及了，明后天就会回复我们。”

这被坑惯了，韩慕然只要开了口，自然就能演下去。他比这些公务人员还要熟悉商场上的规则，编起瞎话来简直无师自通，大大出乎了旁边工作人员的意料。

“于以思在不在？”韩佳钰问。

“在。”韩慕然回答。

“他说什么了。”韩佳钰主要关心于家的态度。

当天晚上他们带走韩佳玥以后，在饭店盯着的人回复说陈恪俞醒来以后，发现母亲病情加重，直接就用120给拉进医院里面去了。

至于于以哲 ，因为韩佳玥并不是总会回于家的别墅去住，经常会留宿在京城大学旁边的公寓里面，有可能一时半会还不会发现她的失踪。

也真是发现于家一切如常，韩佳钰他们观察了一天，才把文件送到云城，让韩松林他们去开物地产，这也算一个试探。

其实，韩佳钰咬牙切齿地想，开物地产算的了什么，韩佳玥手里的于氏集团的股份才是大头。

想到这两天，用在韩佳玥身上的傀儡符已经开始有了效力，韩佳玥对自己已经不像刚带过来那样说一句顶一句，而是对自己的试探有了回应。

这才知道，韩佳玥可不止拥有于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应该更多。

“他能说什么，不相信呗，闹着要见韩佳玥。”韩慕然越演越像，“好像到了这会，他们才发现韩佳玥不见了。她不是在京城大学上学吗？老师同学没有发现？”

这个韩佳钰倒是知道原因：“她这两周被借调到华科院去了，估计京大以为她在华科院，而华科院那边我们在京城大学找了一个关系，说要她回学校办点事。”

韩慕然听见电话里面传出来韩佳钰那自作聪明得意的声音，心里吐槽：以前没觉得这个妹妹这么蠢，自己的眼睛也需要去医院看看了。

这时候，旁边的技术人员已经追踪到了韩佳钰的位置，给这边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审讯人员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到韩慕然眼前，韩慕然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只能接着演下去。

“不过，你们要把韩佳玥控制住，要是于以思他们坚持不配合，恐怕还是得让他们见到韩佳玥才能死心。”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大哥。贺老夫人找了一个厉害的大师，韩佳玥到时候就是大师手里的木偶人。”

韩佳钰越说越得意，看着木木地坐在房间一角的韩佳玥，这么多年被压制，自己总算能扬眉吐气一回。

两个人又扯了几句，工作人员怕韩慕然说多了被听出漏洞，便提示他可以挂掉电话了。

打完电话以后，韩慕然和韩松林就被一辆挂着民用牌照的车送回开物地产的办公大厦。楼下的开物地产工作人员以及来这里办事的人都看见，两位韩总被于以思气呼呼从楼上总裁办公室赶了出来。

为了让这出戏演得逼真，于以思还不顾自己公子人如玉的形象，骂了几句脏话。

而韩松林和韩慕然，也包括韩家的所有人，虽然表面上像平常一样生活工作，实际上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凡是外出都有公务人员紧跟。

外松内紧，以保证韩佳钰他们没有发现异样，以免狗急跳墙伤害了韩佳玥的安全。

韩松林比韩慕然心理素质好得多，在审讯室对着工作人员左右而言他，打着太极拳不提供实质性内容。

不过，和韩慕然不约而同地，他也把锅甩到了韩佳钰头上，反正一切文件都是韩佳钰提供的，他只是担心女儿生病了会受到财产损失，主打的就是卖一个好父亲的人设。

没想到回家一问儿子，自己倒是打死也没有说，韩慕然不等别人打就把什么都吐露了一个干净。

他被气了一个半死，因为有人监视，不敢告诉家里的其他人，只能在书房和韩慕然呼呼直喘气。

韩慕然倒是想得通透，他劝韩松林：“爸，你在华国生活了那么久，难道就不知道和谁作对也不能和政府作对。”

“咱们在这件事里面本来介入就不深，如果韩佳玥没有和于以哲结婚，还有巨大的利益可以驱使。现在这局势，难道你还要用自己的清白和名声去保韩佳钰，你怕不是有毛病吧。”

儿子说得这么不客气，韩松林脸上很是下不来，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听他们说话的监视人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钰钰也不一定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韩慕然歪了一下嘴角，扯出嘲弄的笑：“你们就骗自己吧，自欺欺人有意思没有啊。韩佳玥是怎么丢的我那时候小不知道，可是怎么找回来可是清楚的呢。”

到了这会儿，韩慕然好像清醒了很多：“从小你和爷爷就说韩佳钰是福星，可是她这个福星有多少是你们强行绑定的光环？一切谎言并不是重复一万遍就能变成真的的？”

韩松林面色难看，儿子的话虽然难听，可未尝不和他心里想的不谋而合。

“钰钰生的时候，你爷爷批的命……”他喏喏地说。

“命不好的孩子就不是你们的孩子了？”韩慕然笑得讥诮，“如果说我们兄弟的命不好，你和爷爷妈妈是不是也会像对韩佳玥那样对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