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而已嘛……”尧千山先是满不在乎，“山魈！”然后一脸惶恐。

“嗯，”林萧晗冷冷道，“刚才还有一只趴在你肚子上，黑乎乎的一团，我还以为是你的肠子。”

尧千山越听越害怕，听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的肚子是否还完整。

“我……我就说吧……这里山魈鬼魅特别多，我们还是快走吧！”尧千山听完林萧晗的描述已经吓得没了半条命，此刻巴不得立即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林萧晗看了一眼床头的灰尘，又看了一眼破损的窗户，摇了摇头。

屋外冷风萧瑟，月色灰暗，隐约可见树影婆娑。山魈早已没了踪影，可整个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都暗藏杀机。

“这里太危险了……”林萧晗喃喃道。

“对啊，太危险了，我们走吧。”尧千山附和。

“不，”林萧晗望着屋外的树影，眼神阴沉，“我们走不了了。”

尧千山看不下林萧晗这幅了如指掌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抱怨道:“为什么啊？趁着夜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悄悄、悄悄地跑掉不就好了？”

“哎，”林萧晗看了一眼呆呼呼的林萧晗，扶额道，“呆瓜，就是夜里东西才多呢！山魈其实是一种猴子，而这个村庄可以在一夜之间变换模样，你觉得一群猴子能做到吗？”

真是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进入军营的。

尧千山瞪着眼睛消化了好一会，才终于明白原来山魈只是一种猴子，又道:“那万一是这群猴子成精了呢？”

林萧晗极为无奈，好不容易在心中忍下打人的冲动，使劲瞪着面前的呆瓜道:“我们暂时先不考虑成精这一种可能，你刚才也说了‘这里山魈鬼魅特别多’，对吧？”

为了让尧千山听懂，林萧晗特意放慢了语速。

“你说的是‘山魈’和‘鬼魅’对吧？”

为了让尧千山听懂，林萧晗特意不时问上一句。

尧千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林萧晗满足地拍手，感慨原来自己也能让呆瓜开窍，“所以说，这里既有山魈又有鬼魅！村庄的变化就是由鬼魅操控的！”

“哦！”尧千山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那个商人吃的就是‘鬼魅’变的东西！”

“对啊！”林萧晗极为感动。

“所以说，我们不能走，外面更危险！”

“对啊！”

“那……我们怎么办？”尧千山终于理解了现在的处境，提出了这夜最有意义的一个问题。

林萧晗还没从孺子可教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听了尧千山的问题越发欣慰。

片刻后，他道:“杀鸡。”

“儆猴？”

尧千山蹲在地上，袖子高挽，双手干干净净。

“林少校，你不是说外面危险吗？我们为什么还要出来？”

林萧晗蹲在地上，袖子高挽，手里拽着一只鸡。鸡的颈部血流不止，地上放置瓷碗一个接满了鲜血。林萧晗握着一只鸡腿在拔毛。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入为主……唔……这个词好像不对，不管了。”

“你说实话……”

“哦，是先发制人，对。”

“你……”

林萧晗停下手上的动作，叹气道:“我说过，‘不管是山魈还是鬼魅，它敢来，我就敢杀’。”

“你……”尧千山欲哭无泪，“那你也不能带我送死啊！”

林萧晗想拍拍呆瓜的肩，手刚抬起又发现太脏，于是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第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