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根虚幻的赤色之羽在二人眼前飘落，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妄图将凌渊的目光吸引至那羽毛之上。

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下一刻。

‘嗡’

脚下八卦阵转动，?艮轮转?巽。

“巽风，换。”

凌渊背手而立轻声呢喃。

身体不曾移动半分，那本是已经消散了的小丑男竟是再次凭空出现在凌渊眼前，被迫落在?艮之位。

小丑男面具之上无法看出任何神情，但在面具之下的面孔，却早已透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凝重。

‘任意置换空间，禁锢空间的力量…为何此前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

“不是空间，是风，代表自由的巽风在你出现在实数空间的那一刻改变了你出现的坐标。而艮山之位，却实有静止空间之威。”凌渊似是看出了小丑男沉默背后的疑惑，用以平和的语气在为他解释着，就好似此时二人并非敌人，而是正在切磋武艺的友人一般。

“看来在那东方古国当中，仍有我尚未了解到的地方。”小丑男叹息一声，有些感慨。

“不过，这位先生拥有此般技艺，为何不去投奔天命，而是萎居在逆熵这一小小组织当中呢？”

凌渊摇了摇头，“我并非逆…”

“砰！”

话音未落，炽热的子弹携阵阵热浪奇袭而来，凌渊面色未变。

“轰！”

子弹在凌渊胸口炸开，火焰直将他全身吞噬。

“抱歉了，先生，在下的计划不容有半…”

“咔”

利刃穿透小丑男的胸膛，却并没有传来刺透肉体那般顺滑的声音。反倒像是刺入了一道钢板之中，发出那般具有阻塞感的声音。

小丑男低头看去，一支完全由流动之水组成的剑刃将他胸膛贯穿，凌渊的样子好似从未发生任何改变，不紧不慢的从小丑男身后款款走来。

“这位小丑先生，贸然打断别人说话可是一件很不友好的事情呢。”

小丑男扔下手中的天火圣裁，不管胸口那破开的大洞，只将双手举过头顶，饱含歉意的说道：“很抱歉。没想到先生居有如此手段，在下认栽了。”

“我说了，艮山之位却有禁止空间的能力，你站在这里，除非力量强大到可以破坏整个阵法，不然很难动用空间的力量。所以，你还是省一些力气的比较好。”

“齐格飞与瓦尔特已经走远，先生再将我困于此地有何意义？”

凌渊抬眸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不为其它，只将你的这份力量，这具躯体，这份意识囚禁于此，便足矣。”

小丑男深吸口气，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顿时露出那副柔美不似男子的面孔，时常见到的笑容也在他的脸上显现。

如同靓丽的翡翠一般闪耀的眼眸，平静且温和的注视着凌渊，双手轻摊缓步上前，正欲开口，却听凌渊率先说道：“我知道你，天命的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不用以身份来压我，若是我真在意你的身份，便不会出现于此了。所以，还请不要再上前了。”

奥托的脸色微微一僵，却很快反应过来，故作歉意的说道：“很抱歉先生，或许我之前的行为对先生造成了些许误会，但在此时，我是真的想与先生交个朋友，还望先生给个机会。”

“免了，你只需要待在这里，等待空之律者死亡的信息传达，我自会将你放出。不要妄图远程传输你的意识，离、震皆可作用于灵魂。为避免受伤，还请不要行多余举措。”凌渊双目闭合盘坐在奥托对面。

并未看到奥托的脸色已是再难保持下去，故而变得阴沉。

“既然无法与先生和解，那么…便得罪了。”

“犹大，展开！”

“咔咔咔！”

齿轮转动，顷刻间无数囚禁力量的金色光矛出现在八卦阵图之内，如有破龙之志，光矛行动极为迅速，近乎是话语落下的那一刻，便已出现在凌渊四周。

“坎水，镜花水月。”

“嘟…”光矛瞬息洞穿凌渊身体，这一次奥托却看的清楚。

那凌渊竟不是真实的凌渊，而是由一团水组成的。

没错，就是一团水。犹大的光矛将其洞穿，人影消散，化作一滩水泽消失在地面之上。

“离火，燃。”

“轰！”

刹那一瞬，无边烈火燃起，盖过整片空间，凌渊身影再难寻觅。

声音却不曾消散。

“震雷，落！”

“轰隆隆！”

无边雷霆神威盖过一切，光芒夺目耀眼，犹如伐罪神明挥下的重重一剑，只在顷刻间坠落于世间，浩浩天威将一切邪恶尽已俘诛，无所遁形！

“咔…咔…”

空间在被撕扯，阵阵尖锐的刺啦声连绵不绝。定眼看去，奥托手掌上方正托着一枚黑色球形武器。

在其头顶之上…那是！那是一轮吞噬一切的空间黑洞，在剥夺光明，剥夺能量。

“艮山，静。”

“咔…”

黑洞仿佛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被凭空遏制了吞噬的本貌。

“坤地，掩。”

“轰隆！”

大地在奥托脚下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妄图将其吞噬。

奥托反应迅速，脚掌几步轻点迅速返回地面。

然而就在这时，本是平稳的地面，竟无一例外瞬间发生破裂，化作漫天碎石坠落。

在他们的下方，是一处看不见底部的深渊。

“犹大！！”

奥托怒喝一声。

“咔啦…”

金色的锁链跨越无数碎石，来到了奥托身边，并迅速将其缠绕。

下一刻，锁链收紧，奥托的身体也被带离深渊。

背靠在犹大之上，浑身衣着破烂不堪，却并未新添伤痕的奥托脸色异常阴沉。

他从来没有想过战斗居然能有如此的…难缠。

就像是一只绕杆而行的青蛇一般，无时不在挑衅而透露威胁。

自己明明拥有绝强的力量，却无法发挥半分。

这种感觉，使人感到憋屈，又令人愤怒。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透过八卦阵，传入奥托耳中：

“呦，这不是奥托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奥托凌空跃起，躲过了地面突刺而起的无数地刺，挥舞犹大将空中凝聚的水剑击散大片。

随即却被一道忽如而来的雷霆击中，仅存的衣物也化为焦炭。

他根本无心回应那道声音的调侃。

声音的主人也似有所察觉，直言道：“要不要我帮你呢？只需要提供与上次等量的材料的便可以哦~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呢，这样一看，道爷似乎还是个好人呢，不管帮谁赎身都只拿那么一点东西。道爷真是善良，桀桀桀。”

“江道一，动手！”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