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无道
作者:陪你痴狂 | 分类:仙侠 | 字数:21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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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脱困南归
地道一直婉转倾斜往下,高昂也没有心思去数走了多少百级阶梯,超过半个时辰之后,阶梯才到了尽头,出现了一扇石门,旁边则有一个方形石块按钮,高昂毫不犹豫的就按了下去。
这地道乃是荣帝准备给自己成功转生后离开的,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机关。
果然,嘎嘎几声,石门就打开了。
然后,高昂又听到上面传下来咔咔咔类似关门的声音,他略略思索就明白这声音是什么了。
应该是这石门和上面主墓室的通道有机关相连,这石门一开,主墓室的通道就会自动关闭了。荣帝不愧为百艺门的核心天才,这么远的距离,竟然都能造成联动机关。
看来,荣帝已经准备转化尸修后还想使用这个地方,肯定还有其它机关重新开启主墓室,只是高昂却没有心思去寻找了。
不过,石门之外还没有真正到外面的世界,而是一堆岩石杂乱的塞在一起,高昂没有迟疑,使出光剑直接切出一个小通道来,切穿岩石后就到了泥土和植被,切穿了植被,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阳光。
高昂出来一看,才发现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是那座山的山脚下,离荣帝陵墓超过七百丈。
他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将云思月放下,又拿出那把软剑放到云思月的身边。
那把软剑并不是世俗兵器,乃是修真界的法器,而且还是上品法器,也不知道云思月的师门到底怎么得来的。
云思月当然无法发挥它的真正威力,只有高昂这种修士才能真正发挥它的威力,不过高昂对那把软剑没有半点想法,虽然他现在亟须一把法器。
高昂隐藏在三十多丈外,等到云思月完全醒来后才悄悄的离去了。
云思月醒了过来,很快就发现自己一切都完好如初,极重要的软剑也在手边。不仅如此,她还感觉到体内罡气变得更加浑厚,境界也有点蠢蠢欲动,似乎快要晋升先天中期了。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高昂所为,心中百味杂陈,感激、无奈、恼怒、落寞,又隐隐有点她自己都不愿意正视的期待,总之,她已经再也不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对一切都充满自信和掌控的云思月了。
至少在高昂面前,她不再是。
造成她这种剧烈转变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非常可恨、却又没办法真恨的高昂。
云思月眼神黯然的呆思良久,然后才长长叹息一声,迅速往山腰的荣帝陵墓走去。
此时离他们进入地宫才过去了两天,当云思月单独一人突然出现在地宫第一层入口大门面前的时候,胡星那些人都惊呆了。
云思月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帮高昂保守秘密,将之前在主墓室里面发生的事情都好好解释了一番。
不过可惜,她所说的显然太过匪夷所思,什么僵尸作祟,什么黑色护卫几百年不死等等,胡星那些人心中根本都不相信,甚至还怀疑是云思月勾结高昂私吞了宝藏,才将所有的罪名推诿到苏启阳身上,故而污蔑苏启阳阴谋造反。
只是慑于云思月的地位和实力,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等他们辛苦挖掘三个多月才挖开主墓室之后,就发现里面除了尸体残骸和十八具棺木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挪动的东西。
这一下子,包括云思月,所有人都惊呆了,堆成山的金银珠宝兵器书籍竟然都不见了!
而除了已经无法用人力打开的超级大石门之外,所有的能工巧匠都找不到主墓室有第二条出路,他们也是尝试了很多次,找到主墓室一处相对比较薄的岩石墙壁艰苦凿穿后才进入主墓室的。
“怎么可能?难道那人会五鬼搬运术?”
胡星顿时就惊讶得绝对的无法置信,张大了嘴巴喃喃自语。
而此时,他们反而有点相信云思月之前所说的了。毕竟能够从一条缝都没有的山腹之中将那么多宝藏都拿走,除了五鬼搬运这种传说中的仙术外,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
既然五鬼搬运术都有了,什么僵尸作祟就也不奇怪了。
云思月也十分震惊,但最令她震惊的不是宝藏不见了,而是她看见地上有一小堆一小堆的黑色灰烬,还从灰烬上还闻到一些僵尸的刺鼻味道,显然将苏启阳等高手杀死的那十八只僵尸已经被高昂烧成了灰。
高昂竟然如此厉害?轻易灭杀苏启阳这等顶尖级别先天巅峰高手的僵尸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样说来,高昂岂不也是先天巅峰?
不行,一定要将高昂收服到太子麾下效力,如果高昂能够死心塌地的为太子效力,那太子不仅可以在先天高手层面上压过两大异族,甚至还可以压服皇室那些顽固的长老们,逼老皇帝禅让,让太子提前上位,从而更快的结束这个乱世。
想到高昂的武功竟然可能远远高过苏启阳后,云思月要收服高昂的心就更加坚定了。
胡星等人并没有死心,又在陵墓中苦苦搜索一个多月依然毫无所获之后,才灰溜溜的回了京师。
从此,荣帝陵墓中庞大宝藏不翼而飞的事件就成了江湖武林中流传多年的巨大迷案。
高昂离开荣帝陵墓,潜过百胜关,回到北关州,马上就找到一个戏班,请化妆师给他做了一番乔装打扮,变成了一个非常普通的中年江湖汉,然后才继续驰马往南。
北方五州都还在朝廷控制之下,他不敢肯定云思月会不会立即发布对他的通缉令,所以一定要隐藏身份,他要赶回去找文聘,然后尽快平定天下,不能将时间浪费在与朝廷那些人无谓的打斗上面。
因为他感觉他的境界又开始松动,很快就要晋级炼气九层,一旦他又再进一层,回到了炼气大圆满,他随时就有可能引动灵气灌顶、伐毛洗髓,被动的进行筑基,那也就立即招惹到那个恐怖之极的黑色雷罚,将他轰杀成渣。
之前没有任何希望离开的时候,他也许会无奈的接受这种结局,但现在有机会离开了,自然不肯将小命丢在这里。
不过,他出去之后恐怕就不能再进来了,荣帝猜测那个阵法薄弱之处只是在内部,阵法外面极有可能绝对破不开的,否则荣帝的那条腿也不会被彻底禁锢,想拔都拔不回来。
所以他必须赶在离开之前,尽快完成他的心愿。
他更害怕他回到炼气九层就会被逼被动筑基,毕竟其他修士都是在炼气九层就要筑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必须要更快离开了。
当然,他的情况特殊,筑基应该很艰难,也许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有足够的时间去做那些想做的事情。
……
震南镖局。
欧阳冰最终还是没能够逃去陈家庄,被欧阳震逼着回到了镖局。
欧阳震是何等人物?眼光毒辣,江湖经验非常老到,一眼就看穿了欧阳冰的打算,从离开那座山开始,就牢牢的控制了欧阳冰。
此人也是非常果断之辈,留下新招的人马在后面徐徐而行,自己则带着欧阳冰和郭彪严宽等镖局老人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震南镖局。
欧阳冰非常无奈,但她一直都很孝顺,没有公然和欧阳震抵抗,只有暗中寻找机会逃离,她相信高昂的话,知道她逃到陈家庄才能够让她和爷爷都变得安全。
可是欧阳震却不这么想,因为苏启阳已经私下给了他许诺,等苏启阳顺利得到荣帝宝藏后,他就追随苏启阳谋夺天下,成为从龙之臣,光宗耀祖,即使做不了先天大人物,也尝一尝当大官的滋味。
震南镖局虽然也曾经威震南方五州,但毕竟还是江湖草莽,始终上不了台面,遇到达官贵人一样要低头逢迎,家族后代也没有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欧阳震满腔雄心壮志,这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而且,他已经决定要将欧阳冰嫁给苏启阳的亲侄子,苏启阳无后,将来夺取了天下,皇位也就只能传给那个亲侄子,这样一来,欧阳冰不就成了新朝皇后?他不就成为国丈爷,权倾天下了吗?
至于那个高昂,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乖乖的被苏启阳控制在手中?
欧阳震将杯中美酒一口喝干,看着欧阳冰好生劝道:“小冰,爷爷不会害你,你要相信爷爷,苏建昌是苏大人的亲侄子,已经过继给他当儿子,和亲儿子没有多大差别,年纪轻轻的不到三十就是禁卫军都统,还是化劲初期,绝对是人中龙凤,是最佳的夫婿。”
“而那个高昂又有什么好的?他不过就是一个孤儿,他能够给你什么?你跟着他就得一辈子吃苦!日后生了儿女也只能做江湖草莽!他得到一点奇遇就以为上了天,不知天高地厚,妄图和苏总管作对?他要怎么死都不知道!估计他已经离死不远了。况且他根本就不把你放在心中,和我们不是一条心,否则他为何不把那件珍宝拿出来,帮助老夫晋升先天?”
欧阳冰被欧阳震点了穴道、又被牛筋牢牢的绑在柱子上,非常难受,非常心痛,她想不明白,一直那么疼爱她的爷爷为何突然变得这般自私无情,为了当官,为了当人上人,连她也要卖了。
她眼神黯淡,心中只在焦急的担心和想念着高昂,并没有回答欧阳震的话。
欧阳震又继续劝道:“小冰,如果你只是喜欢高昂的俊俏,那就更好办了,苏建昌也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至今只娶了两房小妾,正妻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以你的才貌,嫁给他必定是正妻。苏建昌前途无量,你嫁给他将来必定享尽荣华富贵,子孙后代都是人上人,不用像现在这样处处艰苦,处处低头。”
欧阳冰还是没有说话,欧阳震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这个孙女性格像他,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但他必须要劝服欧阳冰嫁给苏建昌,只有这样苏启阳才会彻底的信任他,将他当成自己人。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了,欧阳震淡淡的道:“进来。”
房门打开,外面是严宽,严宽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汤,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轻轻的走了进来,将热汤放到欧阳震的面前,点头哈腰道:“总镖头大人,您最近经常喝酒,这一碗是解酒汤,这一碗则是灵芝松耳汤,您趁热喝了,好补补身子。”
欧阳震很喜欢严宽称呼中“大人”那两个字,想到自己将来必将有这么一天,听了心中非常舒坦,看严宽就越发顺眼了,拍了拍严宽的肩膀,笑呵呵的道:“严宽啊,还是你忠心,杨殿和蔡海跟了老夫六年多,但就在老夫最需要用人之际离开了老夫。嘿嘿,将来有他们后悔的。严宽,你放心,只要你一直对老夫这般忠心,将来老夫一定送你一场荣华富贵!”
严宽赶紧跪下磕头,千恩万谢的道:“谢谢总镖头大人!不过,小人是孤儿,得总镖头大人收留栽培已经心满意足,绝对不敢奢望什么荣华富贵。”
他嘴里说着不奢望富贵,但他的眼神和脸色却暴露了他的激动和惊喜。
欧阳震看了不但不怪罪,反而连连点头,不对荣华富贵动心还是人吗?只要严宽痴迷于荣华富贵就好,这就说明严宽对他的忠心是真的。
欧阳冰看着严宽如此做派,心中一阵恶心。
之前严宽也曾多次献殷勤的给她送汤,也曾如此谄媚讨好她,她那些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就觉得非常的恶心。这使她想起了高昂当初在她面前始终都是一副臭脸,对她不理不睬,别说谄媚讨好了,不气得她暴跳就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不过她从来都小心谨慎,不吃别人做的东西,所以一直都没有接受严宽给她送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