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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侠录

作者:朝流暮坠 | 分类:仙侠 | 字数:139.2万

第三十四章 井底之蛙·群魔乱舞

书名:麟侠录 作者:朝流暮坠 字数:4005 更新时间:2024-11-12 15:51:30

天『色』阴翳,像极了和尚的脸『色』。

王洛杰他们醒的很早,丝毫没有宿醉后的昏沉感。

就像他们醉的奇怪一样,他们醒的也突兀。

许艺菲早上才是真的累坏了,一会儿和尚嚷着她听不懂的话,一会儿龙观悲凉大笑,不然就是王洛杰盯着自己的手潸然泪下,总之两个醉鬼没一个消停的。

回祥和镇的车上,许艺菲靠在李寒的腿上,睡的正甜。

王洛杰就压着嗓子说道:“你和小菲说下,让她离临梦远点,那个人,不简单啊!”

李寒也是满脸忧『色』说道:“我知道,我也不想小菲卷到我们的漩涡里来。”

王洛杰笑道:“小菲都是我们认定了的,你可要照顾好了。”

李寒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怪?”

王洛杰笑骂:“怪什么?老子羡慕嫉妒!”

李寒看了看其他三个,沉『吟』不语。

许艺菲似乎在做梦,突然冒出来一句:“李寒,你敢跑,看我追上你怎么收拾你!”

李寒恶寒。

许艺菲身子一颤,一下子坐了起来,茫然的『揉』了『揉』眼睛,看到李寒,一下子坐到他腿上呜咽道:“我刚才做噩梦了。吓死我了!”

李寒心疼的半搂着她,说道:“没关系,梦都是反的。”

许艺菲一下子来了精神,把脚踢到王洛杰腿上,『逼』他往龙观那边让了让,才笑嘻嘻道:“我刚才梦到你不知道去哪了,这么说来应该是我不见了。哈哈,我看你上哪里找我!”

李寒就紧握着她的手,说道:“那我就不给你机会跑!”

许艺菲红了脸,靠在李寒怀里,还不忘逞能:“哼,我要是想跑,谁都拦不住!”

李寒捧着她的脸,深情道:“那你就别跑嘛!”

许艺菲凝视李寒的眼,那双不论看起来多么愉快都掩饰不住最深处那淡淡忧伤的眸子。

“唉,”许艺菲叹了一口气,“李寒,你受过多少苦啊!”

王洛杰也不偷乐了,郑重道:“那以后,你就替我们好好照顾他吧!”

李寒脸『色』一动,说道:“你发什么羊癫疯?”

许艺菲脸贴着李寒的脸,柔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王洛杰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眼神很怪异,一种凄凉悲苦被无限放大。似乎李寒只在享受美好,所有的罪恶丑陋都要他来承担。

天『色』越来越昏暗了,六月里要么狂风暴雨,要么艳阳高照,像现在这样压抑的,山雨欲来的令人心闷的是不是很少见?

李寒看着许艺菲不舍的回家,心里突然起了一种古怪的念头,似乎再也不可能见到她了。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让他的胃发疯一样抽搐起来,李寒脸『色』惨白,闷哼着倒在地上。

“李寒!”许艺菲尖叫着跑过来,脸上挂满了泪水。

李寒大口大口喘息着,勉强笑道:“对不起,突然不舍得你了。”

王洛杰脸『色』难看,和尚看了看他,低下头苦笑了一声。这个少年像是有某种洞察术一样,和王洛杰一样看着李寒,像是看小丑一样。

许艺菲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又气又笑道:“你这个笨蛋,不是你说的下午就回来找我吗?”

李寒站起来,身子还有些微微摇晃说道:“好啦!笨蛋,你快点回去吧!不然,你爸爸都有可能放狗来咬我啦!”

许艺菲不放心的看着李寒。

李寒故作轻松道:“哎呀!就只是一上午不见而已啦!”

王洛杰上前两步说道:“你放心,有我们在,李寒不会有事的!”

他语气坚决,可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味。

龙观,恶灵,和尚都郑重点头。

他们四个人动作一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这五个人似乎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紧紧系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许艺菲迟疑几秒,李寒就把她搂进怀里笑道:“听话嘛!”

许艺菲贪婪的靠在他怀里,笑道:“我不想出来了。”

李寒说道:“乖,我们有事要去做。”

许艺菲一下子跑到大门口,嘿嘿笑道:“你要早点回来哦!”

李寒点头。

送走许艺菲后王洛杰凶恶的瞪了李寒一眼,李寒不明所以笑道:“你干嘛?这么大的情绪?”

“他们三个!”王洛杰指着和尚咆哮,“他们三个是为了什么才落到这步田地!你再看看你自己,你他妈在干什么?”

眼见着李寒低下头不答话,王洛杰气不打一出来三两步到了李寒身前抬脚就要踹出去,龙观拽着他把他拉回来,揪着他的领子吼道:“你他妈自己贪生怕死就给我滚!少把我们算进去!”

王洛杰愤怒的挣脱开,恶狠狠盯着李寒,嘶声道:“你就玩儿吧!早晚有一天把我玩死了你就高兴了!”

“血月!”那三扇大门交汇处站着一个干瘦的像猴子一样的老头。

这老头穿着墨蓝『色』的中山装,和祥和镇上的农民没有二样。

这是组织的总部,这个老头就在这里等他们。

王洛杰走在最前面,脸上波澜不惊,微微颔首微笑道:“是血月。”

那个老头平静的看着王洛杰,咧嘴一笑,左手闪电般捏住王洛杰的脖子。

李寒四人大怒,王洛杰挥手止住他们,看着老头淡淡道:“血刃?”

老头的笑声干涩而尖锐,像铁钉刮黑板一样让人难受:“没错!我是血刃!”

王洛杰问道:“为什么在这里?”

血刃松手,双手负在身后不屑道:“吾主让我亲自迎接血月,嘿嘿,血月好大的面子!号称任务从未失败过,竟然还能杀了郭临,啧啧!”

李寒神『色』微变,禁不住问道:“郭临是谁?”

血刃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看到李寒脸上的不解之『色』不像是作假,不禁失声道:“你们不知道郭临是谁?”

王洛杰说道:“小子们的确不知。”

血刃啧啧称奇,又愤愤不平道:“我血刃组前前后后十五次刺杀郭临都失败,还折了不少人手,没想到你们几个『毛』孩子竟然能杀了郭临!无怪吾主对你们另眼相看啊!”

王洛杰五个人面面相觑,看来郭临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啊!

王洛杰想的更多,眉『毛』又不禁狠狠蹙起。

血刃抱怨了一阵,又像是自嘲似的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原来我还不忿吾主的不公,现在看来,血月的确是一把尖刀啊!”

他指着王洛杰五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们跟我来吧!吾主要让我们给你们上一堂课!”

王洛杰五人不敢迟疑,跟在血刃身后,接连进了好几间石屋后,才来到一处宽敞的大厅。一看到大厅里或坐或站的数十人,王洛杰五人的脸『色』变得比雪还要白!

他们一直以为,组织里知道他们存在的人不超过十个人!

可现在...

血刃走到右边那坐着的四个人中间一张空着的椅子坐下,对王洛杰说道:“在这里的都是组织的精髓,原先你们没有资格知道,但这次任务后,你们血月组也勉强有资格加入了。”

似乎与那五个人相对,左面也坐着四个人,王洛杰等人见过的瞎子和疯子都坐在那里。

血刃满意的看着王洛杰五个人惊骇的表情说道:“组织外部都是单线联系,这样就算是某个人失手也不会对组织本身造成太大伤害!只有真正的组织高层才有资格了解组织的全部存在!很高兴组织高层又要注入新鲜血『液』了!”他果然又难听的笑了几声。

其他坐着的八个人可没人笑,他们都好奇的打量着五个人。

血刃恐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石厅,他笑够了之后,才站起来,指着他左手边第一个人说道:“这个老家伙叫血夜,是组织里资格最老的血夜组的组长!”

血夜看起来比血刃还要老,整个人就像脱了水的橘子皮一样。

“这个是血杀!”血杀倒是三十几岁的样子,长的眉清目秀,看到王洛杰他们微笑着和善的点头。

“血手!”血刃指着自己右手边第一个人,手指微微发抖,“一个变态!”

血手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像看热恋中的爱人一样。

王洛杰微微哆嗦了一下。

“血魔!”血刃的声音都抖了两下,“不要惹她,任何时候。”

血魔媚态白生的笑了下,倾城倾国。

血魔竟然是个20多岁的妙龄女子!她长的媚态天生,柳眉凤眼,顾盼间流光婉转,回眸里百媚丛生。

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居然大大方方的坐在一堆杀人魔头中间,而且看起来,其他人对她忌惮异常的样子。

血刃指完了自己这边的人,以不屑的口吻随意指了指对面几个坐着的人,说道:“从左到右,依次是疯子,瞎子,梦魇,渴血。空着的位置是那个叛徒红姐的!”

王洛杰心中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道:“红姐怎么是叛徒?”

血刃不耐烦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吾主说了让你们加入组织高层,那渴血那里的所有资料你们都可以去看!自己翻去!不要问我!”

王洛杰小心的赔了个不是。

血刃拍了拍手,那站在外缘的两个人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两个人抬着一个昏『迷』的人进来了。

两个人把那个昏『迷』的人随意扔在地上,然后向坐着的九个人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血刃阴森的笑了笑,满脸都是疯狂的嗜血的表情!

“王洛杰,你是血月组的组长!你选一个人来行刑吧!”

王洛杰一怔说道:“我是血月组的组长,就是我吧!”

他不等李寒等人反对,『摸』出腰间狭长的冷艳,就要杀了躺在地上,素不相识的那个人。

他当然知道这时候不能心慈手软,在这些杀人像喝水吃饭一样寻常的魔鬼中间,他稍稍犹豫一下就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血刃摇头,阴笑道:“哪有这么简单?这个人是红姐的人,背叛了组织,背叛了吾主!吾主说要对他凌迟!割他360刀,只能多,不能少!”

说道这里,他可惜的摇摇头,说道:“本来是720刀的,可吾主念你们从没执行过家法!所以只好减了他的痛苦,要是让我们这些前辈来的话,啧啧!”

血手看着王洛杰惨白的脸和颤抖的手,冷笑道:“你不敢吗?”

王洛杰闭着眼睛,颤声道:“我,我的确没做过!”

血手狞笑,威胁道:“知道我为什么叫血手吗?如果,你不敢执行家法,那就证明你对吾主不忠诚,那血月就没必要存在了!那我会用你们的身体告诉你为什么我叫血手!”

李寒走到王洛杰前面,镇定道:“我是血月的发起者,我来执行家法!”

血魔丹唇微启,轻轻道:“滚!”

血杀冷笑道:“执行家法的人才能和我们平起平坐,你是什么东西!”

和尚拦住冲动的龙观,龙观脸『色』难看,双眼要喷出火来。王洛杰深呼吸,说道:“李寒回来,我来执行!”

血魔冷笑,她好像从眼前这几个弱不禁风的少年身上看到了另一群伟岸的身影。

王洛杰换了一把薄如纸的冷艳,原本干燥稳定的手微微颤抖,手心全是汗『液』。

那个人倒在他身前数步远,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