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六道所创造的这种跟蜂群一样的构造，令每个人都心灵相通，由此会产生被彻底认可的快乐感，这种虫群的集体意志，跟霄云派的心网非常相似，所以霄云派会格外容易被洗脑。但是当你脱离了这个群体，就会觉得异常孤独，完全没有快乐，想要回到虫群之中，宁可担当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虫子。为此你不惜做任何事，甚至杀死自己的亲人。

“这个社会听起来非常的完美，没有纷争，层级分明。每一个人的快乐都可以分享给所有的人，因此会产生翻倍的强烈感惊人的快乐。像我们在世俗中感受的快乐，根本无法与集体意志下的一点点小快乐相比。愤怒也是一样，如果集体意志要去毁灭一个对手，每一个成员都会被愤怒冲击得完全失去自我，甘愿送死。”

“梁琴原本就是一个孤独的人，当她接受了这种快乐，认同了这种观念之后……”玉虚子叹道，“她是真的觉得，人间就应该打造成这种样子，没有纷争，人人都非常快乐。除此之外，一切正常的快乐，都微弱得犹如浮云一般虚假。她很想让世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那样的快乐。”

所以霄云派才会果断对那些被六道蛊惑的弟子进行大清洗，因为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自我，真的救不回来了。

“可怕。”就连所有的剑圣都觉得确实很恐怖，倘若对此没有清醒的认识，真的就算是修成了剑圣，也不见得能抵抗得了。

“六道可恶，梁琴也该死啊。”剑圣们纷纷叹息，可惜了那么多被梁琴发展成下线的霄云弟子，这毫无疑问使得霄云派的实力遭到了严重的削弱，更大的罪过是扇动霄云派跟鸿蒙派发生了火并，导致了九大宗门的内战。光是这一件事，基本上就已经把这个世界搞到万劫不复了。

“梁琴甚至不惜让耳弥妖蝶在总坛附身于门下弟子，对总坛弟子进行洗脑，而且她完全认为自己是正义的。”

“前不久，她还试图带着亲信入侵霄云洞，意图不轨。”

“待我等禀明剑尊之后，便将梁琴正法吧。”

“原来梁琴逃进云中界，是为了躲避天尊的制裁？”

“看她如此恭顺，甚至主动束手就擒的样子，真不敢相信，她其实是想利用我等，去破坏跟鸿蒙派之间的关系！”

最可怕的是，差一点儿就重演了十五年前的大火并，而且是在鸿蒙老祖过生日的时候，当场斩杀殷山六将。

陆子清到达凌霄殿的时候，就看到大家都在议论梁琴的事情。

“如果真的那样做了，结果就是我等也会被九大天尊制裁。”钧天剑圣后怕道，“而若要逃避制裁，便只有投靠魔尊了，那时我们当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就此堕入魔道。”

“所以，我们必须时常剑心互查。”

玉虚子介绍了一下目前的互查机制，拥有不灭剑心的人是最安全的，玉虚子和苏溪都可以检查心网中全员的剑心。还有李倾城也有这个能力，她因祸得福修成了蚀神剑音，可以检查出心网遭到侵蚀的人。楚音等参加过灵剑天远征的人，现在也都很有经验了，都有各自的小窍门，可以分享给大家。

然后玉虚子把陆子清拉过来，给剑圣们隆重介绍：“现在最可靠的，就是燕十三的阔天鼓跟不灭剑心的组合。”

所有的霄云门下都表示赞同，今天的金鱼巡游带给大家的体验，已经证明了这个心网体系牢不可破，可以将霄云派的实力发挥到极致。

陆子清本来只是想偷偷给苏溪塞口吃的，结果被一群剑圣拉着围观，又紧张又尴尬。

然后剑圣们关心起了大周的局势，听说世人甚至不知道霄云皇后的存在，都很无语。

钧天剑圣道：“这好办。明天霄云皇后势必要在九大天尊面前落座，旁人可根本没有这样的资格。”

苏溪推脱道：“其实我并不想与大周天子分庭抗礼。”

“你放心，根本没有分庭抗礼那一说。”逍遥子一脸正义地向她解释道，“你是九大天尊一起指定的，你代表的是天命，是代表上天监督天子的人。在明天这样隆重的场合，你是需要向九位天尊述职的。由于你所遭遇的情况，你无法履行皇后的职责，但你在天尊面前有位置，天子并没有，因为天子是大周皇室世袭的。而皇贵妃庞敏，在这个场合下更是什么也不是。”

苏溪没有办法继续推脱，但是一脸抗拒。

陆子清趁机道：“让我跟师姐单独说一说吧。”

苏溪闻言将小小穿云剑放出来，散发着金光立在苏溪身前，两人便一起遁入了剑中的空间。然后苏溪就听陆子清道：“师姐，你闭上眼，把嘴张开。”

苏溪警惕道：“你不要给我嘴巴里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啊？”陆子清怪道，“我以前给你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于是苏溪乖乖地闭上眼，微微张开朱唇。陆子清便将最后一片人参果拿出来，用手指放进她口中。

刚一放进去，人参果就融入苏溪的口中，消失不见，只余陆子清的手指。苏溪只觉满口生香，但是又没有什么口感，不自觉地吮了吮，顿时睁开眼拍打了陆子清几下，嗔怪道：“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陆子清故弄玄虚道：“是可以让师姐更加喜欢我的灵丹妙药。”

“人参果？”苏溪反应过来了，问道，“刚刚外面四处传说，独孤败弄掉了镇元子给的人参果……”

“被我捡到了。”陆子清大言不惭地说着，跟真的似的。

苏溪不禁又是吃惊又是好笑，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似的。

陆子清解释道：“我不当众假装搞丢了，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惦记。现在门口还有人在挖地，使用各种法术希望把人参果找出来呢，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