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被宸凌大神当众说教一句落了面子，接下来的宴会祂沉寂了起来，像是没脸出来说话了。

随着水神沉寂，气氛倒是好了不少，但这几位神只都不是什么话多的神。

一开始几位神只还会聊一聊，到后面都开始静坐不言，那气氛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

头一次参加神聚的宋以枝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尬聊都比这个好啊！

等神聚结束，宋以枝“蹭”的站起来。

看着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宋以枝，池衍开口，“将人送来。”

宋以枝“嗷”了一声，而后带上齐蓁跟着池衍离开。

路上，宋以枝和齐蓁说了几句，安抚了小姑娘有些紧张的心情。

在池衍帮齐蓁解封印的时候，宋以枝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她并不敢乱窜，生怕遇到讨债的神。

“小凤凰，你做什么亏心事了？”空灵悦耳的声音响起。

宋以枝抬头，天道化身站在几步外。

“很明显吗？”宋以枝问了句，然后抬手向天道一礼。

天道化身摆了摆手，随后走上去和宋以枝拉近了距离，“你这小凤凰做了什么？”

“额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宋以枝说。

天道化身正要开口的时候，祂感觉到一位神只正在靠近。

下一秒，黑色的靴子率先从转角处跨过来。

见宋以枝身边的虚影，修罗神一顿，随后双手交叠一礼，“天道。”

天道化身摆了摆手，“无需。”

修罗神放下手站直后，目光直接锁定了往天道化身身后躲的宋以枝。

宋以枝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那锐利肃杀的目光还是一直落在她身上。

天道化身自然是发现了修罗神和小凤凰之间的不对劲，祂正要开口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什么。

“嗯？”天道化身走上去，祂绕着修罗神走了两圈，语气疑惑，“修罗，你的神魂……怎么缺了一丝？”

修罗神看着宋以枝，语气冰冷，“您不妨问问她干了什么。”

天道化身回头看向宋以枝。

小凤凰究竟干了什么？

“……”宋以枝垂头丧气起来，她有点恹恹的开口，“修罗神的那一丝神魂被我吞噬了。”

？

饶是天道化身也被宋以枝的话给干懵了。

小凤凰她把什么吞噬了？？？

不是，那是神的神魂啊，她怎么吞噬的？！

修罗神冷嗤了一声。

也亏她还记得。

天道化身走上去，捏住宋以枝的脸，严肃的教育道，“小凤凰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吞，这是坏习惯！”

宋以枝扒拉开天道化身的手，她看了眼修罗神冷若冰霜的神色，小声开口，“那个……不止如此……”

“嗯？”天道化身看着心虚的小凤凰，先做了个心理准备。

宋以枝扒拉着天道化身的袖子，寻找一点安全感，“我……那个……”

“她利用感情算计我，最后我死在她手里。”修罗神冰冷的声音响起。

怎么说呢，那个时候的宋以枝是真的又坏又疯。

不过，也亏得她最后还有一点良知，在那一缕神魂被吞噬干净前她反哺温养了那一丝神魂，但那一缕神魂也无法回来，倒是神魂的记忆回归本体了。

“……”天道化身默默转头看着快要缩成一团的宋以枝，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该死！”宋以枝说。

修罗神冷漠的声音响起，“原来你也知道。”

“……”宋以枝抬手摸了摸鼻尖，心虚又尴尬。

修罗神看着面前温和平静的宋以枝，这可真是和记忆之中的宋以枝一点都不像。

“那我后面不也死了吗？”宋以枝小声反驳一句，“也算是给你陪葬了，是吧？”

“……”看着诡辩的宋以枝，修罗神不太想说些什么。

天道化身抬手拍了拍宋以枝的脑袋，祂同修罗神说道，“你……”

“我想让她去往生镜那。”修罗神直言开口。

天道化身看向身后的小凤凰。

宋以枝视死如归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朝着往生镜那边走去。

天道化身微微摇头，而后消失在原地。

宫阁里。

宋以枝站在往生镜前，往生镜里映出了宋以枝的前世。

修罗神站在一旁，神色依旧冰冷。

宋以枝再度回顾了一遍。

往生镜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宋以枝和修罗神谁也没开口，殿内过于安静。

“宋以枝。”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宋以枝侧头看去。

“我从未偏向过蓝茜茜。”如寒冰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宋以枝一愣。

反应过来之后，宋以枝有些狼狈的挪开目光，她看向其他地方，思绪杂乱。

“抱歉。”宋以枝的声音有点干涩，“我很抱歉。”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疯魔，或许她不会做出…杀人夺魂的举动。

哪怕后面她在很尽力的弥补，可发生的事无法改变，造成的伤害也无法磨平。

时隔这么多年，抱不抱歉对修罗神而言并无什么意义。

比起这些有的没的，祂更想问一个问题。

“疼吗？”修罗神的声音不那么冰冷了，祂在宋以枝不解的目光里，问，“之后的天罚，疼不疼？”

时隔很久很久，当初没有问的问题，如今终于问出来了。

宋以枝呼吸一窒，她看着神色认真的神只，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

“看你这些经历，那点天罚对你而言或许真的不疼。”修罗神说完，目光落在往生镜上。

宋以枝低垂下眼眸，思绪飘飞。

杀人夺魂的事是发生在第五次重生的时候，在第四次重生的时候，她发现了修罗神的神魂很强大，是大补之物。

所以第五次重生之后，她千方百计接近了修罗神，而后百般算计杀人夺魂。

杀人夺魂后她被揭露送到戒律堂受了死刑。

临死之前，她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从第六世开始，她开始赎罪，开始弥补，可修罗神的那一丝神魂已经被吞噬，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她再也不敢玩弄感情，她开始认真修炼，哪怕最后也难逃一死，可她再也不敢那么做了。

“你应该很恨我吧。”宋以枝开口说。

说着，宋以枝看向往生镜，往生镜里的画面正好是自己提剑利落抹脖子的画面。

“不恨。”修罗神说。

如果在记忆刚回来的时候问，那肯定是会有怨恨的，可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很久，恨早就没了。

宋以枝没想到修罗神会这么回答，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