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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马甲文里抱大腿发疯

作者:三尺冰 | 分类: | 字数:109.8万

番外9:程至博

书名:我在马甲文里抱大腿发疯 作者:三尺冰 字数:6845 更新时间:2024-10-26 02:31:06

周日来到“星河天府”,看到周子佩在打电话,似乎是关于周氏集团。

周子佩曾在七年前将自己所有股份转至陆嗣音名下,相当于将整个集团拱手相让,如今就连周爷都是在给音小姐打工。

周子佩看到他,对着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后挂断,从阳台上走过来,弯腰将手机扔在桌上,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带。

周日见他忙完了,便走过去道:“周爷,得到国际监狱那边的消息,程至博于一月后处以死刑。”

周子佩神色不明,坐在椅子上,身体后仰懒懒靠着,电脑的微光打在他清隽的脸上。

周日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程至博毕竟是他的父亲,周爷或许会去见他最后一面?

但也不一定,程至博可从未将周爷当作儿子,从七年前一场大火带走陆嗣音开始,两人便隔着血海深仇,父子情谊还未开始便断的干干净净。

周子佩沉默片刻,才低沉道:“知道了,下去吧。”

周日弯了弯腰,随后出去,走出房门时,回头看了周爷一眼,面色不变,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周子佩仿若没有听到周日带来的消息,如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处理公务。

只是微蹙的眉头,和略显冷酷的表情无不昭示着他不太美妙的心情。

将文件处理完已经到下午四点,他端着一杯咖啡来到阳台上,低头望见的一片平静的湖,湖被一簇簇玫瑰花环绕,极具浪漫色彩。

看着看着,突然很想念陆嗣音。

她这段时间在“神启集团”,七年未回去,必然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更何况还有一个濮柒山的计划需要和陆静姝商量。

忙得脚不沾地……

周子佩想到她,眸子里有笑意进驻,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音乐响了十几秒,那边接起:“喂?”

周子佩听着她的声音,说:“什么时候回来?”

陆嗣音说:“快了吧。”

周子佩嗯了一声:“我去接你。”

“好。”她声音含笑,接着又想起什么,说:“唔,我想吃草莓蛋糕。”

周子佩故作听不懂,声音带了点儿痞:“哦,我也想吃。”

陆嗣音:“……”

“你给我买?”他又道,语气戏谑。

“吃吃吃,吃什么吃!”陆嗣音怒气冲冲地说完,转眼挂了电话。

周子佩听着耳边的机械音,轻轻“啧”一声。

脾气真大……

他拿了车钥匙出门。

一辆黑色布加迪在道路上疾速行驶,却并没有朝着“神启集团”而去。

周子佩将车开到了周家老宅。

七年前周谦和周真宇入狱后,周老爷子大受打击卧床不起,已与废人无异。

这些年也只是勉强吊着一口气罢了。

老宅房子宽广辽阔,却空荡荡的,除了下人就只剩下了老爷子。

周子佩将车停在不远处,并没有开进去,傍晚的余晖落在他侧脸,将他的眉骨和鼻梁描出一道阴影。

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边,微微低头点燃,烟头发出猩猩火光。

袅袅上升的烟雾模糊了周子佩浓墨似的眉眼,只有眸色沉幽平寂,宛如凝结多年的湖水。

右手上的戒指闪着红色幽光。

将车窗打开,就这样在车里抽完整根烟。

周子佩启动车辆开进老宅,仆人们见到他站在门口迎接。

他径直来到主院,周老爷子住的地方,走进房间,脸色愈发冷酷,让仆人们都出去。

周老爷子躺在床上,靠着呼吸机和营养液续命,七年,老人更加苍老,身体也更加瘦弱。

眼球浑浊无光,显然神志不清。

周子佩看了几秒,神色却没有丝毫动容,眼神里凝聚着冷冷的寒。

若旁人看了,必然会责备他无情无义,毕竟这京都谁人不知,周老爷子最疼爱的就是他。

疼爱?

周子佩心中嗤笑,看到他这样,内心竟有些畅快。

他坐到床边,看着周老爷子那张苍老憔悴的脸,眯起了眼。

周老爷子眼珠子转向他,不知是不是认出了他是谁,嘴巴开开合合想说话,却只能呜呜出声,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周子佩面上没什么表情,半晌才道:“您应该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吧。”

“爷爷?”尾音上扬,嘴角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周子佩突然一只手捂脸笑起来,好似刚刚说出来的两个字多么可笑。

肩膀轻微抖动,笑声莫名让人觉得寒冷,像是笑够了,周子佩将手放下,眼尾比刚才红。

他看着周老爷子,残忍又漠然道:“一个月之后,程至博会被执行死刑。”

他像是怕周老爷子听不清,一字一顿语调缓慢清晰。

周老爷子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瞪大了眼睛,眼球凸起骇人,狠狠瞪着他,恨意如此明显,像看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

“唔唔唔……唔唔……”

周子佩静静看着他挣扎,语气不慌不忙:“你恨我?”

“你凭什么恨我?”周子佩眼神如冰刀,面若冰霜,声音字字狠厉:“你的恨不及我的十分之一!爷爷?”

番外9:程至博

“呵,”冷笑从嘴角溢出,后面的话说出口像是有把刀凌迟着他的心脏,血液如水般流淌。

“你真的是我爷爷吗?”

周老爷子蓦地停滞,整个人一动不动,时间好似被摁下了暂停键,苍老浑浊的眼球里满是惊讶,周子佩知道此时他尚有一丝意志。

他五指收拢,掌心的红宝石戒指硌的掌心生疼,几乎要切开皮肉划着骨头。

“还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程至博说她难产而死,你对外说是车祸而亡。呵,仗着我年纪小懵懂无知便肆无忌惮地哄骗,看着我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于亲人很可笑吧?”

周子佩双眸赤红,仿佛下一秒就会沁出血来,眼里的恨逐渐凝聚,冰寒骇人。

周老爷子脸色苍白,看着他浮现惧意,皮包骨的手缓缓抬起,想要将桌上的东西砸落在地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却忘了现在整个老宅里都是周子佩的人。

周子佩手背连着手腕的青筋隐忍暴起,眼尾的邪红乖戾狠绝。

“是你活活逼死了她,周曲风,你是个畜生,你真该死啊!”

满腔悲愤仇恨并未随着他的狠话减轻半分,却肆虐猖狂地像是要撕碎他。

……

周子佩离开老宅后,驱车先来到一家有名的蛋糕店,才开往“神启集团”。

在车里揉了揉眼角,余光看见陆嗣音从大门出来,动作一顿,下一秒若无其事地打开门出去。

“周子佩!”陆嗣音轻快的声音传来,扫除了他心里所有郁气,周子佩勾着唇角。

陆嗣音将不久之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就这么冲进他怀里,周子佩接了个结实。

她鼻尖微动,嗅了嗅他的领口,狐疑道:“你抽烟了?”

周子佩无奈道:“特意吹了一个小时的风还能被你闻出来。狗鼻子吧。”

“你说什么呢?”陆嗣音眼神控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一本正经道:“狗鼻子哪有我的灵?”

周子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将她抱进副驾驶,他又绕到驾驶位,看着她眉眼间的疲惫,心疼道:“最近很忙?”

陆嗣音嗯一声,眼睛微眯,似是要睡去:“给赵子旭放了长假,现在公司全交给了我。”

赵子旭给她连续打了七年的工,这次她回来,赵子旭差点儿喜极而泣,终于可以休假了。

周子佩将车里的灯光调成了暗光,将她的座椅调成躺椅,车里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陆嗣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熟睡过去。

回到“星河天府”,天色完全暗下来,繁星点点,夜色如墨。

周子佩在车里等了一会儿,见陆嗣音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便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弯腰将她横抱在怀里,指尖勾着打包好的草莓蛋糕。

陆嗣音在他怀里动了动,头靠着胸膛。

一路抱到二楼的卧室,将怀里的人轻柔放在床上,陆嗣音一接触到床,翻了个身,手脚舒展。

这么睡下去,估计明天早上才会醒……

周子佩先出去让保姆将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然后让她们下班。

再次回到主卧,想到身上染上了烟味儿,动手将西装脱下来扔在了衣篓里。

他坐在床边:“阿音,先别睡,将晚饭吃了再睡。”

陆嗣音咕哝了两句,周子佩没听清,也知道她估计在说不吃了,神色略显无奈。

索性伸手揽住她的腰,让人坐起来靠在他怀里,这么一番动作,陆嗣音总算醒了。

抵着周子佩的肩膀,打了个哈欠,主要是肚子是挺饿的。

“不是想吃草莓蛋糕吗?”周子佩道。

陆嗣音恢复了一点儿精神,说:“吃!”

吃完晚饭,陆嗣音也没那么困了,洗完澡躺在床上打游戏。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片刻后,松松垮垮裹着浴巾的周子佩出来,掀开被子躺进去。

他搂着陆嗣音,将头埋在她颈窝处,缠绵地吮吻,白皙的皮肤上烙下印记。

陆嗣音这游戏是打不下去了,她身体颤了一下,正想说话,周子佩仰头堵住她的嘴,一只手伸出来拿走她的手机,不知道扔在了哪里。

陆嗣音能感受出来,他的情绪波动不正常。

周子佩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会想起抽烟。

她双手搂上他的脖颈,回应他,周子佩眼眸深邃幽暗,里面晃荡着情欲,吻得更加深入,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许久,他才放开她。

陆嗣音身体发软,乌黑晶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眼波流转,她紧紧搂着他。

平复之后,她抬眸看向周子佩,声音有些轻:“你怎么了?”

周子佩盖住她的眼睛,喉咙滚了滚,嗓音低哑,却说:“没事。”

陆嗣音怎么会信,强硬地移开他的手,想了想,才试探道:“是因为程至博?”

国际监狱的消息,陆静姝是最先收到的。

一个月后程至博的死刑。

“他死不足惜。”周子佩冷着声音道。

接触到陆嗣音担忧的目光,他静默片刻,陆嗣音便耐心等着。

番外9:程至博

“我母亲是在我三岁时去世的。”周子佩道。

陆嗣音面露惊愕,三岁?

不是说……他刚出生,他的母亲就去世了吗?

“你是不是想说她是难产去世,保住了我,自己却去世了?”真正说出来这一刻,周子佩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可以如此平静,甚至声音都可以没有丝毫起伏。

“程至博是这样说的,但周家却又是另一种说辞,他们没有分别,都虚伪狡诈,没一句真话。”

“七年前,程至博将你带走后,我……在床上躺了一段儿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有前世和你的记忆,也有小时候被我自己遗忘的画面。我才隐约察觉,我似乎被人剥夺了记忆。”

“之后我找医生治疗,三岁时偶然看见的画面原来还可以保留地那么清晰,任何细节都像噩梦一样缠着我。”周子佩眼梢殷红,目光惊痛。

陆嗣音抿紧了唇,仰头亲上他嘴角。

周子佩摸着她的脸,心中稍定,继续开口:“我母亲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自杀,被周曲风他们父子逼死的。”

“三岁时的一次偶然,我才知道我母亲一直在忍受周曲风的侵犯,长达三年?甚至更早。”周子佩咬着后槽牙,牙齿磕碰到舌尖,出了血。

“当时程至博已经失踪很长时间。”提到这个人,周子佩咬牙切齿,满腔恨意像汹涌的洪水一样掩住他的口鼻,声音又冷又翳,“他早就知道,却因为懦弱无能逃走,将我母亲一个人丢在这能吃人的周家。”

“母亲发现我看见了,经受不了打击,不久后就自杀而死。周曲风将我的记忆抹去。”

陆嗣音内心惊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她跪在他身前,抱住他,希望自己能抚平他心底的哀伤。

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诉说的伤与痛,她只恨自己七年前在周子佩想起一切时没有陪在他身边。

这样的真相,又承载着失去她的痛苦,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陆嗣音只是想想,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连带着呼吸都疼。

“阿音,阿音……”男人呢喃着叫她,一遍又一遍。

抱着她的力道有力紧窒,怕她凭空消失一般。

平日里看着强大到无可摧毁,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给她带来无穷安全感的人,在静谧无声的夜晚,在这个只开了床头一小片暖灯的卧室里,在她面前褪去一个男人的所有强势和冷静,如此脆弱而无助。

陆嗣音不知道为什么,比周子佩先哭是她。

她下巴抵着他肩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下的眼泪。

周子佩手本揽着她的后背,现在上移来到了她的后脑勺处,轻轻爱抚。

像是两个互相取暖的人。

“阿音,我母亲可以为了我长年忍受侮辱,小心翼翼地保护,又因为我撞见她的不堪,崩溃去世。”

对她来说,到底是一种解脱,还是一种痛苦?

但无疑的是,活着的那个人永远无法解脱,也无法原谅自己。

程至博那么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周子佩不禁怀疑自己,也怀疑是不是对母亲来说,自己其实是个错误?

或许曾经自己只是站在她面前,就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阿音,为什么偏偏死的人是她呢?程至博,周曲风甚至我,哪一个……”

陆嗣音亲上他的唇,将他未说出口的话堵回去,男人眼里的悔恨茫然刺痛了她的眼。

她鼻尖蹭着他的,声音哽咽如悲鸣,明明亲身经历的那个人是他,哭得喘不上来气地却是自己。

她捧着周子佩的脸,说:“周子佩,该死的人是他们,该遭报应的也是他们。母亲守护了你三年,她是爱你的,你身上只留了她的血。甚至摧毁她的不是那些人的畜生行为,而是以为自己不再是你眼中那个完美的母亲形象。”

陆嗣音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却又很重,七零八落砸到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周子佩,妈妈很爱你,我也爱你。”

周子佩突然用力将她揉进怀里,像是要揉进骨血,永世纠缠。

他轻轻吮走她的眼泪,转而狠狠吻上她的唇。

陆嗣音撑着他的胸膛,手掌下的肌肉结实灼热,线条流畅,却因为隐忍而变得坚硬。

周子佩让她平躺在身下,眸色漆黑幽深,陆嗣音看着他,神经都开始颤动,眼中雾气未褪很快就又蒙上一层。

迷乱间,陆嗣音感觉手指有什么东西被他推了上去,她攀上他脖颈时,看到一枚熟悉的红宝石戒指,他只字未提,陆嗣音却突然了然。

他如此看重这个戒指……应该是他母亲的遗物……

陆嗣音心猛的一缩,七年前他就将这个戒指送给了她,她却弃如敝履。

陆嗣音眼眶酸涩,凑到他耳边道:“我不会再弄丢了……”

周子佩掐着她的腰,手指抹去她要落不落的泪珠。

陆嗣音未说完的话语全碎成了呻吟。

……

离程至博死刑还剩一周时,陆嗣音和周子佩一起去了百草岛。

国际监狱就在那座岛上。

穿着笔挺黑色军装的云龙从监狱大楼里出来,混血的五官立体,眉眼深邃。

他走到周子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安排好了,去吧。”

陆嗣音捏了捏他的手指,随即放开:“我在这里等你。”

“好。”

周子佩下颌紧绷一瞬,脸上没什么表情,这里的风有些大,吹乱了他的发丝,额前碎发遮住了浓密剑眉。

来到接见室,一眼就看到了程至博。

他已经褪去伪装,脸色灰白憔悴,皱纹明显,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显然在这里他过得并不舒坦。

看见他这样,周子佩心里倒是好受一些。

程至博的目光宛如毒蛇一样锁定在他身上,除冰冷厌恶之外再无其他。

“你来干什么?”

周子佩随意坐着,长腿交叠,闻言似笑非笑看向他,说:“看看你临死前还有没有遗言,毕竟以后就没有机会说话了。”

“临死前”三个字挑动着程至博的神经,也彻底激怒了他,猛的站起来作势朝着周子佩扑去,被刑警及时摁住。

周子佩眼皮都没动一下,程至博越是癫狂狰狞,面目全非,他就越是平静。

“孽种!”程至博咬牙切齿:“你就是个孽种!你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周子佩静静听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却没点燃又放了回去,就这么来来回回把玩着。

“都是你!你怎么还不去死!”程至博宛若癫狂地吼着:“你知道在京都那些年多少次我想杀了你吗?可惜那老东西将你保护得太好了!”

“我只恨七年前就应该直接杀了陆嗣音,让你尝尝永失所爱的滋味。”

周子佩眉眼一凌,面若冰霜,将手里的铁盒子狠狠朝着他掷过去,直击程至博额角,与他的太阳穴只差毫厘。

一股温热顺着额头流下,程至博没管,竟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这就急了?”

周子佩眯眼,倾身一把掐住他的脖颈,目光冒火,声音寒冰击石:“是你的懦弱无能害死了她!该死的人是你!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程至博因为窒息而面色通红,眼球凸起,听到周子佩的话,原本疯狂挣扎的手倏地停止。

因为懦弱,他将妻子的死全部怪在了周子佩身上,却不敢找那个人的错,更不敢承认自己也是害死爱人是罪魁祸首之一……

……

监狱大楼外

陆嗣音焦灼地等待,却没发现云龙打量的目光一直投放在她身上。

“柳辰安为什么喜欢你?”他好奇问道。

这话成功让陆嗣音一顿,她奇怪地看他一眼,更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提起柳辰安。

“那是他的事。可能因为我长得太美吧!”

云龙摇摇头,笑道:“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听着这话,陆嗣音偏头看向他:“你和他认识?”

警察和罪犯,还挺禁忌……

云龙道:“不算认识,有过几面之缘。”

监狱大楼盖在一片沙漠里,风真不算小,即使有高大围墙,沙漠植物拦着,依旧黄沙漫天。

陆嗣音将吹乱的发丝刮在耳后,想起他刚才那句话,问道“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云龙回想了一下,道:“骨子里冷血无情,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不确定,因为上一年在L国,柳辰安临死之前,他也在场,当时的他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陆嗣音没注意到云龙的迟疑,也没再开口继续这个话题。

看到周子佩出来,扬起一抹笑,冲他挥挥手。

周子佩似乎也笑了下,好像是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一边接通一边往这边走。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陆嗣音只见他收敛了笑,简单冲那头说了句什么,就利落挂了电话。

等周子佩走进,陆嗣音瞥了眼他紧紧握着的手机,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了?”

周子佩突然将她摁进怀里,嗓音低沉沙哑:“周曲风……死了。”

所有的罪恶和肮脏好像都随着他的一句“死了”归于尘埃,堙灭……

死亡是一切的尽头,好像能洗去邪恶,摆脱苦难,丢掉遗憾,放弃执念。

死去的人赤裸洒脱,只有活着的才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