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玉：“你掉粪坑里了？”这味道，怕不是已经腌入味了。

柳如是皱眉头，委屈巴巴的看了眼沈怀玉。方才他们两个人的行为已经伤到了他，如今又说这样的话。

柳如是苦兮兮道：“随便抢了一个山匪的衣服，没想到这人这么久不沐浴清洗。”

沈怀玉：“……牛的。”这么大的味道，十米开外都能闻见吧。看来这人不仅脑子不太行，嗅觉也不行。

很难想象他是会试会元。

这样的人马上就要成为北宋的栋梁之材……

想想就觉得蛮可怕。

宋长凌的表情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有打探到什么吗？”

“这里活动的范围其实不大，山匪的人数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两千人，那几位当家的都住在东边，他们储存食物的地方也在那里。”柳如是缓缓说出自己方才打探到的消息，“我四处观察了下，这里地势复杂表面上这几座山虽然互不相通，但实际都有许多不易被发现的小路，不熟悉的人到这里很容易迷路。”

与其说是小路，不如说是被这些山匪生生走出的一条线。连路都算不上，只是长久的在这里行走，知道在哪里拐弯什么的。

这些山匪能猖狂这么久，完全就是因为熟悉山中地势。凭借着这几座大山，甩掉了所有的追兵。找不到他们的位置，自然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宋长凌若有所思，倒是和他之前猜想的一样，问道：“你能躲避山匪的巡逻溜出去吗？”

柳如是不知道宋长凌有什么打算，但还是点头：“可以一试。”

“安国公世子和临毅侯小侯爷此时在寨子外，你出去告诉他们这里面的情况，让小侯爷带兵先把这里围起来再行动。”宋长凌声音平缓，思路清晰的安排着柳如是接下来的行动。

“啊？”柳如是有点懵：“是让我溜出寨子外啊……”他能说他不认路吗？而且，安国公世子又是谁？他不认识啊！

宋长凌一愣：“不然呢？”

柳如是的声音很虚，都快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出去，该往哪个方向走……”

沈怀玉：6

宋长凌简直要被气笑了，现在的考生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

“往南走，”宋长凌说完，又补充道：“知道南是哪边吧？”

柳如是飞快地点头，这他知道。

只是这安国公世子……

沈怀玉立马补上一句：“安国公世子就是礼部郎中，前几日礼部的人来都郸，你应该见过。”

她记得礼部的人来到都郸第二日，就见了今年的这些考生，俗称点名，看谁不在好记过。

就连赵明朗都见过柳如是，那沈怀安也必然见过。

既然见过，那柳如是应当认识沈怀安。

柳如是再次点头：“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去。”说走就走，话音刚落就利落翻窗离开。

沈怀玉和宋长凌就这样目送着柳如是离开。

半晌，沈怀玉道：“我如果没有看错，他走的方向应该是北吧？”

宋长凌：……

沈怀玉扭头，眼睛直直看着宋长凌，严肃且认真地问：“武考，真的不用考验智商吗？”

宋长凌收回视线：“……或许吧。”

好一个北宋未来的栋梁之材。

好一个会试会元。

大概、或许、可能今年只有柳如是一个人来参加科考吧。

*

沈怀安在寨子外等了没多久，就看见赵明朗和赵明月已经找了过来。

就算身处深山老林，走了许久的山路。赵明月还是嘴上不饶人，一直在怼赵明朗。

“你真是出的好主意，回去让爹知道了看他怎么罚你。”

放出诱饵打入敌方内部这很正常，但他错就错在没有顾好后方，让敌人偷了家。如今只是对付一群散乱的山匪，只抓走了一个人。

要是在战场上，和敌国交手还这样疏忽。那死的，可就是成千上万的将士。将士一倒，那些被他们护在身后的百姓又岂会有活路？

赵明朗难得没有回嘴，赵明月说的有些口干，“水。”赵明朗认命般的从腰间拽下水壶，递给了赵明月。

赵明月喝完水，润完嗓子后将水壶扔了回去，又继续开始新一轮的说教。

赵明朗默默忍受，喝我的水还骂我，真是我的好妹妹。

“沈世子。”

“怀安哥。”

二人见到沈怀安后，同时唤出了声。

赵明月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问道：“沈二被抓到这里了？”

沈怀安：“根据她燃烧的信号来看，确实是这里。”

“那先混进去找找沈二的位置，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在攻打吧？”赵明月提议道。

沈怀玉还在这些山匪的手上，贸然行动万一撕票可怎么办？而且不知形势的话，也很容易陷入被动。

赵明朗：“我同意。”赶紧让我混进去，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和赵明月待在一起。

耳边像是无数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太烦人了！

赵明月当即拍案决定：“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

赵明朗：？？？

你去也行。

沈怀安温声道：“我也同三小姐一起去吧，毕竟怀玉也在里面。”他并不放心宋长凌。

赵明月想着也是，妹子被抓走，沈世子这个做哥哥的肯定担心。

“那我和世子一起混进去，你在外面守着，敢让一个山匪跑掉看你回去爹怎么收拾你。”赵明月警告完后，就和沈怀安一起潜了进去。

赵明朗嘴角叼着不知道从哪扯来的野草，搞了半天就我留着了。

哦，不对，不止我。

还有那些一起来的士兵们。

*

沈怀安和赵明月小心地潜了进来，避开山匪的视线找了一会儿，并没有找见沈怀玉被关在哪里。

两人误打误撞走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堆放着许多衣物、被褥等日常生活用品。房间最里的地方，地上有个四四方方的实木板子。

沈怀安将这掀开，是个地窖。

“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赵明月说完，也不等沈怀安有所反应，直接下了地窖。